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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

  •   飞凝给她准备了一件特殊的宴会礼服。
      是孟飞晚最喜欢的黑色长裙,不但是因为它由独特的材质制作而成,还因为它在飞凝心里有一个很特别的意义。
      飞凝的身世和宴会上的那些人不一样。
      虽然说她也是出自豪门贵族的家庭。
      可在她小时候,却受尽折磨,尝尽苦楚。
      每天的身体训练不说,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孟老头为了不让飞凝背叛孟飞晚,早早就在她身上种下了一个种子。
      这颗种子每月都会在她身上开一次花,每次开花都生不如死。
      而唯一的解药,早就在孟老头死的那年不知所踪。
      她从来不敢奢望能有幸福,活着的每一秒都是为了成为孟飞晚忠心耿耿的一把刀而努力。
      幸运的是她甘愿如此,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有一日孟飞晚能将她当做一个真正的人,与之并肩的人,而不是一把武器。
      所以,这次她想要把这一切都实现。
      为了这个希望,她不惜舍身入狱为开局,就是要架空孟飞晚的全部势力。她要从一个替身成为真正的孟飞晚。
      可惜这个计划被一个变故破坏了。
      飞凝出狱那天,孟飞晚亲自来接她。
      她待她的样子变了很多,不是从前那副不管死活,漠不关心的样子。孟飞晚还是从前那个孟飞晚,却多了更多让她留恋的地方。
      “你突然这样,我该怎么办。”飞凝在孟飞晚熟睡时曾轻轻握住她的手,满眼的担忧无法掩饰,“我好怕,你会再次离开我。”
      可她终归是不一样了,孟飞晚越是如此越是叫飞凝无法下定决心,她害怕的是,万一有一天,她会变得像是孟老爷子当初对待自己一样,没有感情,只将她当做一个工具。
      所以她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孟飞晚换好礼服,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张脸依旧美丽,只是比起当年的少女,多了几分冷漠和沉淀。
      她不由得想到了十三岁那年,自己偷偷爬上父亲的房间窗台上去偷看飞凝。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飞凝。
      是父亲把孟飞晚接回来的第一天,她就被吓哭了。
      飞凝在训练上没达到父亲的标准,按例要在她身上放一种药,这种药会吸引来院子里的动物。大到蜜蜂,爬虫;小到蚂蚁。它们都会在她身上啃噬,留下伤口,直到吸引它们的药物在她身上化掉,气味消失,动物才会散去。
      就是这样一幕,初来乍到的孟飞晚看着哭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结束惩罚的飞凝悄悄缩在床边,伤口的疼痛让她睡不着。
      孟飞晚壮起胆子,隔着窗户喊她,“你还疼吗,我能帮你吗。”
      飞凝抬眸看向站在窗外的少女,她的眉毛和嘴唇像极了家主的模样,可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点缀满了星光,她明亮又闪耀,仿佛能照射出任何事物。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孟飞晚站在窗外,就像降临在她世界里的公主,带着独属于她的光芒。
      那天,飞凝对她说:“你能救我吗?”
      也是那一天,孟飞晚对她说:“我能。”
      飞凝的身份不允许,也不可以在别人面前露面。
      可孟飞晚是个例外。
      因为,她要成为的,是孟飞晚在未来得心应手的一把刀。
      孟飞晚记得那时候飞凝跟自己说过的,她的本名。
      现在……想不起来。
      “小姐走神了。”飞凝唤回孟飞晚的思绪。
      “不好意思。”孟飞晚回过神来,问她“你恨父亲吗。”
      飞凝神色凝重,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恨,不是家主的话,我怎么能见得到你。”
      飞凝淡淡说道,语气中似乎表明见到孟飞晚是什么天赐的福运。
      同样孟飞晚不知道如何和她谈起这个话题,只能不了了之。
      “走吧,该过去了。”孟飞晚转身往宴会厅走。
      飞凝跟随着她,却觉得两个人的步伐都很慢。
      刚刚她从飞凝身边路过时,看到她肩头开了一朵好看的花,她忍不住问,“你肩膀的这朵花,是怎么来的呢?”
      “拜小姐而来,小姐却先忘掉了。”飞凝回答的理所应当。
      “因为我?”孟飞晚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
      “不能告诉你。”
      孟飞晚微微皱了皱眉。
      她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吗,飞凝不愿意告诉自己,而按照她的话所说,自己本来是应该知道这个原因的。
      可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孟飞晚转念一想,回头问问穆嵘算了。
      “小姐。”
      穆嵘在宴会厅等着孟飞晚,恰巧半路上飞凝去了别的地方。
      孟飞晚终于有空解决刚刚的疑惑,“飞凝肩上的那朵花怎么来的,我之前没见过。”
      “......”穆嵘默默翻了个白眼,“我都想把小姐抓回去验明正身了,连这个都不记得吗。”
      他转念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过也是,哪有小姐需要记住的闲事,这也才显得我有点用处。”
      孟飞晚:“别废话,说答案。”
      穆嵘看孟飞晚的样子,心里暗爽几秒。
      “那是家主种在小禾身上的种子,有它在,小禾才能永远忠于孟家,永远不会背叛你。”
      穆嵘回答。
      孟飞晚一愣。
      “不要怀疑我的话,那是真的。”穆嵘急忙强调。
      “开花后,对她会有什么影响。”孟飞晚问。
      穆嵘摇头,“影响很大。”
      “有多大?”孟飞晚继续追问。
      “一般来说,她会经历不亚于从前经历过的任何一种痛。疼痛会麻痹她的神经,思想,甚至让她忘掉自己是谁。”
      “多久会开花一次?”孟飞晚问,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这个要看她的运气,也许几年一次,也许一年,也许一个月,甚至是更频繁。但我保证,每一次都不会是好兆头,种子会成长起来,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软弱,每次的疼痛都将翻倍。”
      穆嵘说完,静静看着孟飞晚。
      孟飞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觉得浑身冰凉。
      穆嵘继续说,“家主走后,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解药了”
      “......”孟飞晚的脑袋一片空白,“你有路子吗,解药。”
      穆嵘摇摇头,表示没有。
      孟飞晚的眼泪一瞬落下。
      穆嵘叹气,“小姐,您不必太难过,于您而言我们可以培养出很多个飞凝。”
      可那终究不能代替她。孟飞晚摇头,“父亲的旧居,派人去找找解药。”
      穆嵘点头,吩咐手下去办。
      孟飞晚在宴会厅内坐了会儿,要等的人迟迟没有出现,又去洗手间补了妆,便去找飞凝了。
      可是飞凝的房门关着,她敲了两遍,都没有人应声,孟飞晚便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没有一个人影。
      孟飞晚又去了里面的卧室,打开门看见飞凝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肩上的花盛开的娇艳。
      她过去坐到床畔,伸手摸了摸飞凝的额头,体温正常,只是脸色苍白。
      孟飞晚拿出纸巾,轻柔的擦拭她额头细密的汗水。
      这个人真是很辛苦,小小年纪就要经受那样残酷的磨难。
      如果不经受这些劫难,她也不需要成长为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杀手,不需要成为父亲最信赖、最器重的武器呢。
      孟飞晚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她看着熟睡的飞凝,想着她以前的样子,又想着她现在的样子,觉得有些可悲,有些难受。
      “飞凝......”
      “嗯......”飞凝睁开眼。
      孟飞晚看见她眼角有晶莹的泪珠,不知道为什么,孟飞晚竟有种错觉,好像她的眼泪不是从眼眶中流出,而是从心底渗透而出。
      “我要怎么做......”孟飞晚问。
      她眼泪滑落,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不可闻。
      “......”她不做答,或许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孟飞晚一直在问同一句话。
      “飞凝,我要怎么做?”
      孟飞晚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被单上,伸手去抚摸她肩头张扬盛开的花,此刻像是在嘲笑她。
      孟飞晚突然发现眼前的女人是那么的脆弱,可能她只想找个肩膀依靠,可能她只想有人给她一个可以安全哭泣的港湾,可她都没有。
      “小晚这么难过,是想起我的本名了吗。”飞凝伸手擦干她的泪,轻轻的笑道。
      孟飞晚不在流泪,她的眼睛很美,眼尾微微上挑,有种勾人的感觉,只是,此刻眼角的泪痕让这份诱惑减少了一丝,却让这双眼更加迷人,让她整个人都无法自拔。
      “还是不记得吗。”飞凝又说,云淡风轻的说,“没关系,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孟飞晚没有说话。
      “你不必觉得内疚和不安。”飞凝说,“其实,没能让你记得,从来都是我的问题。”
      孟飞晚没有听明白她的话。
      飞凝微笑,眼神中的忧伤一闪而过。
      “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不利。”
      孟飞晚的心脏开始狠狠缩紧。
      “我现在也还不能死。”
      飞凝看着她,眼神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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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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