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人计划［快穿］》在我思念之前

61、第61章

　　村里的人叫阿禾刘寡妇，可她却还未成亲，只因是订婚事之后死了丈夫，就替刘家的男人守了三年活寡，精心照护刘氏的老母亲到一年前病逝，好不容易算是有了些出路，可她最青春的三年已经回不来了。
　　阿禾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是日常干农活和洗衣时留下的，孟飞晚能从她脸上看出同龄女子一样的姣好面容，内地里却多了些经历的风霜和干练，一种破碎感和看破世俗的绝望。也是，像她这样的女子这辈子只剩下孤独终老，没有旁的出路了。
　　这是世俗留给她们的囚笼。
　　“我来洗吧，毕竟是我自己的衣服。”
　　孟飞晚从她手里抢过去衣服，洗衣什么的她还是可以的，至少是现在她不想麻烦阿禾，盆里的河水冷的刺骨，手刚伸进去就就被冻得通红，阿禾目光落在孟飞晚被冻红的手上。
　　“还是我来吧。”
　　孟飞晚不让她，护着衣服担心被阿禾抢过去。阿禾见她这副样子有些想笑，原先大手大脚的孟家公子还会抢衣服洗，看来他与流言之中的模样也不完全相似。
　　一旁放着盒子里应该是去污的东西，孟飞晚打开盒子却愣了一下，里面是满满一盒灰色的粉末，湿着手指粘上去，摸起来像是灰尘，这东西真的是用来去污的吗。
　　阿禾见她发愣，当即是知道孟飞晚没见过这种东西，走上去把盒子拿过来。
　　“还是我来洗吧，你应当是没用过草木灰的。”
　　孟飞晚确实是第一次知道草木灰也可以用来洗衣服，在他的记忆里，以前原主再不济也是用皂荚洗的。但没用过归没用过，洗衣服这种事能难到什么地方，她现学不就是了。
　　“没事，我以前确实是没用过，你教我就好了。”孟飞晚用手指沾了点草灰抹在衣服上，就要用水去打湿，这才被阿禾拦住。
　　“不是这样用的，先把草灰倒在水里，变成灰水之后再把衣服放进去。”
　　阿禾一部部教着孟飞晚去做，孟飞晚就认真听着，最后把自己衣服洗出来时，很有成就感，那样看着阿禾的眼神就像是在跟她说；你看，在你的教导下，我把衣服洗好了。
　　可是洗衣服本来就是件常识，孟飞晚知道自己还没有彻底融入这个世界，所以很多地方都还需要学，还好她遇上了阿禾，不但有了住的地方，还可以慢慢跟她学习别的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洗衣服。”
　　阿禾猜得到孟飞晚从前没有动手洗衣服的经历，为从前听说到的孟飞晚的一些不好的言论而开始有一点改观。
　　衣服洗好晒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候，阿禾忙里忙外的准备东西，孟飞晚以为她是要拿好吃的招待自己。阿禾比孟飞晚要低半个头，常年营养不良让她的身子看起来很瘦弱，该鼓起来的地方都是瘪着的，脸色也是不正常的泛白，头发尾端因为缺乏营养变黄，孟飞晚觉得阿禾比自己更需要这些粮食。
　　“随便准备吃的就好，我不挑食，怎么样都行。”
　　阿禾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一个人在厨房站着。
　　不久之后她端给孟飞晚一碗绿油油的汤水，是用野菜煮的，一勺子下去，还可以捞起来底下的一层粗粮，像是小米和红豆一些东西，很杂，有的孟飞晚也不认识。
　　杂粮嚼在嘴里的感觉很硬，却已经比孟飞晚提前能想到的好太多了。吃饭时阿禾并没有出来，一个人跑回厨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把碗里的东西全部吃光，孟飞晚感觉肚子饱了，把碗送进厨房去，主动提出，“我来洗完吧。”
　　她还不明白该怎么具体操作，好在阿禾总是不厌其烦的教她，到了晚上，因为两间屋子里只有这一间有地方睡觉，她们两个人就不得不睡在一起，孟飞晚很识相的离阿禾老远，一个在最这头，另一个就一定会躲在最那头。
　　屋子黑了后孟飞晚钻在被窝里有些难受，似乎是对今晚上吃的东西有些难以消化，难受到半夜睡不着，缩着身子哆嗦。
　　孟飞晚不想让阿禾看出来自己难受，就问系统拿了万能药吃，吃过之后又觉得肚子饿，很不配合的发出肚子饿的声音，不过这个点阿禾应该已经睡着了，听不到她肚子饿了。
　　第二天起床时孟飞晚迷迷糊糊爬起来，屋子里已经没了阿禾的影子，走出院子里看到她正在厨房烧水做饭，孟飞晚肚子又开始咕咕叫，自己这副身体的饭量似乎有点大。
　　阿禾端上吃得来时，孟飞晚高兴的事比昨晚的要多了很多，满满半碗都是粗粮，至少可以填饱肚子，饭后又吃了一颗万能药，防止肚子不舒服。
　　就这样直到中午，期间有段时间阿禾不在家里，孟飞晚没问她去干什么，又想到自己一直在这里呆着也不像话，阿禾没理由养自己这样一个闲人，午饭端上来时，孟飞晚走进厨房，说起来阿禾好像从来不和自己一起吃饭。
　　孟飞晚走进去，阿禾正把锅里剩下的东西都倒在自己碗里，那里面连片绿色的叶子都没有，基本上都是些草根之类的，同样是很杂，一粒粗粮都没有，相比起来孟飞晚手里这一碗简直不要好太多。
　　孟飞晚鼻子一酸，上去把自己这碗推到阿禾面前，拿起她刚刚倒进碗里的那些开始往嘴里倒，草根嚼在嘴里的感觉很不好，孟飞晚故作满意，“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的。”
　　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吃这些，阿禾来不及阻止孟飞晚，就见她已经吞下去半碗，原先呈给她的吃的还好好放在自己面前，几乎没被动过。
　　“你别吃了，哪有人会喜欢吃这些。”
　　“那你为什么还吃。”
　　孟飞晚能猜到答案，阿禾沉默不言。
　　总要有人吃这些的，家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多，孟飞晚直到自己吃得又多，昨晚上的肚子饿声多半是被她听去了，今天才多给自己加了粮食，可是孟飞晚吃不到心安理得的，原来阿禾一直吃的都是这些草根，
　　“我在这里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没用，要吃一个女子的粮食。
　　阿禾不去看她，脸上是一阵清冷，“家里就是这副烂布光景，跟你没关系。”阿禾心里感激孟飞晚对她的恩情，可她真的只能拿出这些。
　　洗碗之后孟飞晚换上了昨天的衣服，阿禾以为她要走了，也没有阻拦。
　　孟飞晚来到某户人家门前，刚刚在路口碰见这家人时，远远的就被躲着回了家关了门，孟飞晚以前是个瘟神，如今来找他们还能是什么事，左右没差的，借钱。
　　他确实是来借钱的，李家和她父亲是好友，从前一直帮衬孟飞晚，可她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没人帮衬的动。
　　今天这个钱，她必须得借，孟飞晚敲着门，“李叔，我是小晚，我知道你在家的，你就让我见见你吧。”
　　在门口喊了许久，里面都没有一丝回应的动静，孟飞晚也不放弃，继续叫，“李叔，你就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再见我一面吧，就一面！”
　　里面的人最终还是动容了，围墙里扔出一吊铜钱，“拿着钱滚远点，别来我家门上了！”
　　孟飞晚直到李叔还是心软了，捡起吊钱冲里面喊，“李叔你放心，小晚已经变了，不会再去赌的，这钱我日后一定还你！”
　　从李叔门口离开，孟飞晚拿着钱买了几斤大米，余下的钱买了一只鸡，她打算把鸡养在家里，以后阿禾就可以吃鸡蛋补补身子。
　　街上路过卖肉的摊子，孟飞晚驻足。
　　是不是应该买些肉回去给阿禾吃。想起阿禾身上的那种熟悉感，孟飞晚觉得卖肉的话，阿禾一定会很开心的，马上下定了主意。
　　“老板，我要这一块！”......
　　买好东西后还剩下一些钱，她打算把这些钱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门掩着，孟飞晚推门进去，把鸡放在院子里，它就马上跑去院子角落里啄那些青苔吃。
　　阿禾似乎不在，孟飞晚把米和肉放进厨房，今晚她要给阿禾露一手厨艺。
　　阿禾回来时已经太阳落山，院子里有种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味道，不知道是谁家煮了肉，闻起来真香。咽了口口水，阿禾打算把今日挖到的野菜做成饭吃，进厨房时却看到了孟飞晚。
　　“你终于回来了！我做了饭菜，还有肉，你快来吃。”
　　阿禾没想过她还在，愣在原地，直到孟飞晚推着她坐下，递过来一碗加了红烧肉的米饭，白米的味道很香，阿禾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可她也不动筷子，抬头对孟飞晚说，“我以为你走了。”
　　“我去找李叔借了些钱，虽然不多，但还够吃几天。我明天就去找活干，现在愿意收留我的地方也就只有阿禾这里了，等有钱了，我们就顿顿都吃红烧肉。”
　　阿禾夹起一块红烧肉吃掉，肉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嚼很多下都不愿意咽下去，鼻子突然有些酸，在孟飞晚说到“我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