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人计划［快穿］》在我思念之前

33、第33章 阿晚，我没生病

　　孟飞晚是睡熟后失去与外界的感知的人，半梦半醒之中她感觉身边的人离开的，孟飞晚没有太在意，翻个身继续睡着了。
　　被曲孤禾抱着的感觉虽然不错，却不能翻身。孟飞晚趁机把自己翻了一面，腿搭在被子上摆出个舒服的姿势。
　　殊不知身后那人正看着她这样好笑的姿势，可却看不出一点想笑的劲头，曲孤禾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抵不住心底有片阴影偏要把她拉回去。
　　她长长吐了口气，走到窗边拉上窗帘，视线再次陷入黑暗。熟悉的环境让她觉得舒适，孤禾得以放松，顺着墙体瘫坐在地面上。
　　怎么办呢，我好像快克制不住了，阿晚会讨厌我吗。
　　孟飞晚醒来时房间一片昏暗，她以为自己睡到了凌晨，床上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她想起来自己感觉到过曲孤禾离开的时候，或许从那时候开始，曲孤禾就没有再上过床。
　　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再做吧。孟飞晚从床上爬起来，爬下床去拉开窗帘，外面是一片昏黄的光，大抵是夕阳赠予世界的最后一片景色了，今日不会再有，它尽心竭力的展示不会再来的景色。
　　她想不出跟这个意境匹配的文化词，每个世界的夕阳都是没差的，孟飞晚在她过去有限的生命中看过无数次，当然这样的情况以后会见到更多。
　　视线顺着天空坠落，从这里能看到曲孤禾这座小公寓院子里的全貌，孟飞晚平时不怎么关心这些，连世界对她来说都是有目的性的选择。
　　从这里能很清楚看到院里的样子，孟飞晚没有闲心一直看风景，很快她的视线就落在了院子里唯一的人身上，是孤禾，孤禾在院子里。
　　孟飞晚看着曲孤禾浇花，她以前没想过曲孤禾会有这种闲情雅致，毕竟这家伙没事总是喜欢去酒吧，不像有什么陶冶情操习惯的人。
　　其实这副景色和曲孤禾还是蛮搭的，如果她之前不是在街边捡到喝醉的曲孤禾的话，那就更搭了。
　　然而这种场景也没有延续很久，曲孤禾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浇花的容器已经没有水了都不差觉，像是在走神。
　　她在想什么呢。
　　孟飞晚搁这玻璃偷偷看她，当然她应该是正大光明的，只是曲孤禾没有发现她，直到一道银光闪过她眼底。
　　曲孤禾手里不知道那儿来的短刀，被她刀尖朝着自己攥在手里，她慢慢抬起左臂，无痛般划下一道伤口，就在孟飞晚之前看到的那道红痕旁边。
　　孟飞晚傻在原地，她根本没有想过曲孤禾的伤会是这样来的，这家伙在干什么，是有自虐倾向吗。
　　她头也不回的冲下楼。
　　曲孤禾受伤的胳膊像没有知觉，这点痛感反而让她忍不住瞳孔发亮，心底压抑的情绪从另一种出口上溢出，曲孤禾用手指抹去刀刃上的血迹，红色花瓣搓开在之间，晕染成好看的淡红色。
　　“曲孤禾，你在干什么？”孟飞晚跑到她面前，抓住曲孤禾手上的手臂，血迹顺着胳膊往下流。
　　孟飞晚从没想过曲孤禾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先前对于未知的害怕又一次浮上心头。
　　曲孤禾，你到底怎么了。
　　“阿晚你怎么醒了。”
　　曲孤禾的语气轻快了很多，孟飞晚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曲孤禾挣开孟飞晚的手，把受伤的小臂藏在身后。
　　几乎是同一瞬间，原本被曲孤禾握在右手的刀也不见了踪影。
　　她在躲她？这是孟飞晚的第一反应，可是事实都已经摆在孟飞晚面前了，曲孤禾究竟在躲什么呢。
　　孟飞晚皱眉，“我全部都看到了，别再躲了，曲孤禾，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她清楚的感觉到曲孤禾身子颤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不肯让孟飞晚再看到她的伤口。
　　“你看错了，是不小心划到的。”曲孤禾垂着头，再抬起来时脸上带着平时那样的笑，是明艳温暖的笑，此刻孟飞晚却一点的感觉不到。
　　那一刻，孟飞晚心里想过了无数种可能，最终还是像这样的笑妥协，但孟飞晚不允许这件事被一笑带过，她拉出曲孤禾受伤的手，“我先带你回去包扎。”
　　路上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孟飞晚拉着她的手握的很紧，紧到曲孤禾无法挣脱，在孟飞晚看不到的身后，曲孤禾神色暗淡。
　　孟飞晚找来医疗箱，又拿了块湿巾给曲孤禾，“把手擦一擦吧。”
　　曲孤禾手上的红色让她没办法忽视，孟飞晚选择不去看，打开医疗险找镊子和棉花，伤口看起来不是很深，血却还在往外淌。
　　接过湿巾，曲孤禾很听话的擦起了手上残留的证据。孟飞晚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拿着镊子夹着棉花替她清理伤口的血渍，只是稍微擦了一遍就上了止血药。
　　孟飞晚心里是乱的，可她不得不让自己手上的动作井井有条起来，止血消毒，绑上绷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她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前几日还未脱痂的旧伤和新伤一起被纱布包住，这次的伤口要更深，不知道多久才会好。
　　孟飞晚屁股往后一坐，就这样随便坐在了地板上，身边的医疗用品还没来得及收拾，被她摆在地板上。
　　“曲孤禾，你到底怎么了？”孟飞晚有些担心自己的话会刺激到她，现在才开始意识到系统之前提醒过的问题。
　　曲孤禾是一反常态的平静，往日她不是粘着孟飞晚就是用上司的语气去欺负她，偏偏这会儿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我最近在想我或许真的不是很了解你。”孟飞晚还能怎么做，曲孤禾不说话，这个话头必须由她来打开。“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不了解然后就这样分开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的喜欢不只是想玩玩，对吗？”
　　曲孤禾的睫毛微微颤动，她也想和以前一样扑倒孟飞晚怀里让她抱，可是她现在不能了，她身上的黑被孟飞晚看到了。
　　“没关系的，阿禾。告诉我，我能接受的。”孟飞晚主动去抱她，她不想曲孤禾忍受孤单害怕的情绪，她就在她身边，她能让曲孤禾好起来。
　　孟飞晚主动抱上来了，曲孤禾被这种感觉吸引，她用尽了勇气，选择为孟飞晚揭开心底最阴暗的事，“你真的能接受吗，我可能……我可能有病。”
　　“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想把你关起来，我想伤害你，让你没办法离开我。”曲孤禾声音很弱，却是一种从未在孟飞晚面前流露过的状态，她不敢去回抱她，只是继续说，“可我不能这样做，我有病，所以我只有这样才能发泄。阿晚你知道吗，每次疼起来我就什么都不想了，我觉得很快乐，我可以控制它了。”
　　孟飞晚有些心疼她，心疼曲孤禾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桎梏内心那些可怕的情绪，心疼曲孤禾选择一个人面对一切，为了她。
　　“疼吗。”一定很疼吧。孟飞晚心口一涩，不知名的感觉涌上眼眶。
　　“我能控制住自己，我很高兴阿晚，一点都不疼。”
　　孟飞晚不知道怎样能够拯救曲孤禾，但现在对她来说，陪在这个人身边，是她最想做的事。
　　“阿禾，别在伤害自己了。再有下次如果你控制不住就来找我，你没有生病，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曲孤禾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失控，她被很多人骂过，心理变态，精神扭曲甚至是神经病，这些她都听过，或许在她自己的内心深处，自己早就不是正常人，直到孟飞晚在她耳边对她说：你没有生病。
　　所有的情绪变成泪水，曲孤禾再也没压抑心底的委屈和难受，泪珠滑落，“对不起阿晚，我没有病的，真的没有，我只是喜欢你，我想你一直陪着我……对不起！”
　　曲孤禾的一句句道歉让孟飞晚心上更不是滋味，她知道这些对不起不是应该由她来说的，而是应该让那些以此为理由伤害过曲孤禾的人来说。
　　她这样傲气的人是不会低头的，曲孤禾虽然在哭，头却是仰着，泪水顺着下颚线滴落，脑袋都不曾动摇一瞬。孟飞晚此刻突然明白，承认自己得病的那段时间，曲孤禾一个人又是怎么过的呢，这样的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病。
　　“乖，都过去了，以后没人会这样说。你才不需要道歉，你什么都没做错，我会帮你撑腰，再亲口告诉她们，曲孤禾没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