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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云山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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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熊烨早就已经死了,他根本不是我们公司里的人。”
傅彩彩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愣愣地盯着地面:“要是一直跟着我的的确是鬼...那么杨樱的死跟熊烨有很大的关系,因为鬼去追谢迟了,所以熊烨就不见了,我离开杨樱之后遇到了鬼,说明熊烨离开过杨樱一段时间,然后就来找我了,所以我才会在找不到所有人的时候遇到他!原因是他原本就是冲着我去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先杀了杨樱,我这才获得了短暂安全期,之后他跟着我不是在保护我,相反他是在找下手的机会!”
难得梳理通了来龙去脉的傅彩彩把前因后果都理了一遍,顿然觉得毛骨悚然,后怕不已。
他们之中唯一死的人是杨樱,真正的熊烨早在几年前就死了,现在的熊烨并不叫熊烨,而是他们需要守尸的对象,也是厉鬼的化身,管业。
“纸条名单有被篡改的风险,已经无法全信。”钱曲步深深叹了口气。
贺洲眉头微皱,重新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钱曲步,这是你弄脏的吗?”
众人齐齐将目光聚集过去,贺洲细长手指划过的地方有几处细微的黑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异样。
“不是,纸条根本弄不脏的你忘了吗?”
“其它地方都干干净净的,画在哪里不好,偏偏在熊烨名字旁边,像是双引号。”傅彩彩道:“就像是人打了引号,就不再是字面意义上的人了。”
谢迟轻声道:“这就是最初的生路提示,可以说是这场诅咒第一个出现的生路提示,可惜的是我们没有及时发现。”
“那生路到底是什么,距离五点钟还有一段时间,你为什么能保证这期间我们不会被鬼攻击?”钱曲步问道。
“等等,我是不是还忘了跟你们说过一件事?”傅彩彩打住话题:“跟杨樱有关。”
“这件事情等会儿再说。”钱曲步挥挥手。
“不行,我一定要说出来。”傅彩彩用力拉住钱曲步的手臂,仿佛这样做就能阻止钱曲步说话似的:“我跟熊烨去找杨樱的时候,本来打算翻门出去的,熊烨一直劝我赶紧走出去,但我即将翻出去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又给杨樱打了个电话,这次电话打通了,我听到杨樱的手机铃声从外面的车底里传出来,然后我就想到了不能离开云山馆的规则,这个时候算不算是一次生路提示?因为如果我出去了很有可能就被鬼杀死了,下场会变得跟杨樱一样,而我没那么做鬼就没有杀我,这应该是鬼为了结束我的安全期特意设下的圈套吧。”
“傅彩彩这个点提的不错。”谢迟提出表扬:“这的确是我们应该注意的陷阱,也是死路的多支分叉,稍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得到谢迟表扬的傅彩彩高昂起头颅,得意洋洋地瞥了钱曲步一眼。
钱曲步心里叹气,都多大了还攀比这个。
贺洲坐到谢迟对面,语气再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冰冷:“你很聪明。”
谢迟唇角微扬:“你也是,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看来就钱曲步不被认可了,是什么原因本人应该很清楚吧?很清楚的对吧。”傅彩彩故意叉腰酸钱曲步,声量不知不觉提的老高。
本来谢迟觉得这种程度会吵醒温影,但没想到温影睡得很沉,沉得完全不像是睡过去,而是昏迷不醒了。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钱曲步倒抽一口凉气:“我看你是女生我都不爱跟你计较。”
“讨人厌的分明是你。”傅彩彩哼了哼,连忙道:“我们要听谢迟讲生路,才不听你废话呢。谢迟,你快说你是怎么发现生路的,又是怎么做到解决这个诅咒的?我们五点之后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我承认谢迟很厉害,但我们家贺洲也不赖啊,谢迟的思路他都跟上了,也能推理得分毫不差,你怎么不问我们贺洲?”钱曲步道。
傅彩彩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冷脸冰块男,跟女生说话加起来就没超过十句,我跟他讲话干嘛呀,自找没趣不是么?还不如人家谢迟亲和呢,谢迟长的又帅,说话又温柔,做事又靠谱,小孩儿都知道该挑谁吧。”
“你...”钱曲步被说得哑口无言,因为傅彩彩说的就是实话。
贺洲冷眸瞥了傅彩彩一眼,傅彩彩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钱曲步叹了口气,再也不想提起究竟是贺洲厉害还是谢迟厉害这样明显引战的话题。
“恶鬼渴望蜡烛,烛光的出现代表杀戮的开始,熄灭代表结束。只要在安全期过后保证特定的白色蜡烛处于熄灭状态,就可以完全躲避恶鬼追杀。”谢迟道。
“所以怎么使蜡烛保持熄灭状态,以及是否处于白蜡出现的场地,才是最重要的固定条件。”贺洲接着道。
谢迟轻道:“不错。”
“怪不得,路上都是纸钱还有断了节的红蜡烛,原来这些都是障眼法。”傅彩彩恍然大悟道:“之前来的路上看到停在路边的那些车轮旁边有很多烧了半截的蜡烛,还有烧成灰烬的冥币,原来都是为了蒙蔽我们,就算出现了引来恶鬼的白蜡烛,我们也不会发现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尤其是一开始法师做法的那个地方,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恐怖非常,看来我的直觉没有错,那儿简直是闹鬼的好发地!我先前就差点被熊烨杀死在那里了,幸好谢迟及时救了我,谢谢你谢迟!”
傅彩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长舒了一口气。
“哪怕生路是这样,你又要怎么保证现在我们就处于蜡烛不会突然点燃的状态?”钱曲步道。
谢迟先是跟傅彩彩说了句不用客气,后再解开钱曲步的疑惑。
“点上红蜡烛。”
“点红蜡烛?”钱曲步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一旁的贺洲:“是这样?”
贺洲看了眼谢迟,旋即对钱曲步道:“嗯,谢迟没有说错,云山馆各个地方都设置了蜡烛点,但停尸厅里只有烛台可以放置蜡烛,因此我们哪也不需要去,只需要找到停尸厅点燃红蜡即可,这也是诅咒内容,为管业守夜,字面意义上的守夜。”
“回到诅咒内容本身,就这么简单?”钱曲步不得不高看了谢迟一眼,在这种条件和环境下能如此冷静分析问题的人,真的非常罕见,更何况效率还如此高,敢于做出选择,有足够的勇气直面恐惧。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难易程度因人而定。”这一次,明显是贺洲为谢迟说话,钱曲步都没有料到贺洲竟然风向标偏向了谢迟,不禁想到了一句话:天才之间都是惺惺相惜的。
“谢迟,就连贺洲都承认你了,我也没有道理再不相信你的能力了。”钱曲步闷着脸坐到贺洲旁边,抬起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谢迟,然而谢迟柔和的目光让他的手脚更加不知怎么安放:“反正以后要是我们还能碰面,我肯定是很高兴的,有你和贺洲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能得到你和贺洲的认可,我很高兴。以后若有机会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各位。”谢迟微笑道,原本就俊逸非凡的面容,加上其善良之语,在钱曲步和傅彩彩眼里简直是一副功德满满的天使面庞。
傅彩彩小声扭捏道:“谢迟你真好...”
这丁点儿小肚鸡肠都不存在的。
钱曲步红着老脸道:“没想到贺洲看人还是挺准的,以前他经常一副谁都欠他二五八万的样子,我给他介绍的朋友他一个看不上,要是有外人在他是喝酒也不去,蹦迪也不去,就喜欢独来独往,偶尔跟我小聚几回就差不多到极限了,我经常说白瞎了他这副好皮囊,要是我长他那样,身边朋友早一堆了。”
“你说的是女朋友吧?”傅彩彩不屑地冷哼道:“这么看来贺洲比你好多了。”
“我是那种人吗?!”钱曲步梗着脖子道:“我的意思是说,贺洲得开朗点,但他性格就是这样,我是改变不了,不过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贺洲哪是性格不喜闹,分明是没遇到他感兴趣的人,谢迟就很对他胃口,他今天的话比之前多了好几倍,长句子一条接一条,我作为朋友看到这样的他真的很欣慰,要是谢迟你不介意,你俩当场拜个把子吧...”
说着说着钱曲步拿起不存在的空气帕擦起了纵横的老泪。
“装,接着装。”傅彩彩翻了个白眼:“别拉人家俩正经人下水好吧?”
“嘶你这丫头,让我演完不行?”
“可以啊,不过得先v我50。”傅彩彩摊开了手心。
几人有说有笑,凝重的氛围终于得以缓解,就这么等到了五点。
纸条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
“这就说明诅咒结束了。”钱曲步松了口气:“恶鬼不会再出现了,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