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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青春,妙不可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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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青春,妙不可言
所有的一切终于真正意义上的恢复了平静,观月去实习了,离开的时候张扬的笑着,拍打着忍足的肩膀,类似嘲讽的说,「你还真是男女通杀啊。」
忍足陪笑,揉乱了观月头发,「你家不二还等你去找他呢,还不快走!」
「什么我家不二,不二才不是我家的!」观月抱胸背对忍足,「我和他又没在一个城市。」
「哎?不是不二?莫非是赤泽?」
忍足的不解,下巴搭在观月的肩上,一副的吊儿郎当。
「不是,才不是!忍足少爷,你啊,可是猜不出来的。」
下意识的拍拍自己左胸口,那里有一张照片,是很早以前一幅画的照片,好像掩藏了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忍足送观月上火车之前,在候车大厅对他说,「观月,你怎么也走这条道上了?」
观月并没有炸毛似的反驳,默认着低头,然后想到很多。
他们并不是想走这条道,在进大学之前,他们和大多数人是一样的,可偏偏就是那么巧,碰上了又有什么办法。观月忍不住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心动的却是一点都记不起来,就是一点一滴的被融化了。
扬起嘴角,「我们都是无可奈何啊。」
的确是无可奈何,「不是都像你那么幸运,一进来就遇上佐藤学姐。」
忍足又想伸手去揉观月的头发,却被一巴掌拍回来,「你要知道,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你得了!捡着我的话说!」
「正因为是你说的,你才更要贯彻落实啊!」
忍足辩不过他,听得广播里报出检票列车,继而才说,「观月,一路上小心。」
「别婆婆妈妈的!」
在观月走后,过几天忍足也回到自己单位。
校园彻底的空了,409也真正的平静了。
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为自己的未来计划。
(提醒:可以停在这个地方了,以下部分看前做好心理准备,被那啥者笔者不付任何责任!!)
在学习和工作之间,在匆忙和时间赛跑的时候,时间也从指缝间一点一滴的溜走。
观月在接到导师电话的时候已经四月了,说是毕业作品做的很好,让他五月底到学校演示答辩,可是观月五月底正好有一些任务。导师说可以推迟到六月初,只有六月十二号全体毕业让观月不要错过了时间。
观月是这样答应下来,然后还和手冢通了电话,手冢说是五月初回学校,顺道去一趟教委拿点资料,观月忙提醒他不要忘记支教的申请表。
「其实我挺想太一的,不过他应该初中了吧,也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过阵子,我们就能去看他们了。」
「可是,要是分配的地方不是那呢?」
「那就毕业去看他们。」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满足的挂断电话。这个电话让他很满足。观月再也没打电话给手冢,手冢也没有再打给他。
他们彼此忙碌着,好似没有什么机会联络一样。
手冢再次打给观月的时候是回到学校的那一天,他只问了观月的生活状况,之后便是观月的叨叨絮絮,告诫手冢什么谢师宴、散伙宴,都不能喝太多的酒。手冢忍住笑意回答不用他操心。电话时间依旧保持在五分钟。
「我挂了,你午饭好好吃。」
「嗯,你也是。」
那面的忍足挑高了眉毛,「我当是谁,原来是主席大人啊。啧啧,平时藏的挺深啊。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手冢不置可否,不二却是搭腔道,「你俩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让我可伤心啊。」
他西子捧心状,手冢扫他一眼,依然不回一句。
不二笑笑,伸手操起一本书砸向那个故作深沉的,却被手冢牢牢接住,「不二,你谋杀?」
「杀了你,观月就是我的了,不是?」
「哎呀呀,哎呀呀,这对情敌在我眼前打起来,我要帮谁,帮谁啊!!」
忍足阴阳怪气的叫着,被不二的书正砸中脑门。他配合般夸张的倒下,还在床上挺尸般的弹了两下。
「承蒙你照顾啊。」
手冢把书丢给不二,继续敲着键盘上的字。
「喂,手冢,你们要申请支教啊。算我一份呗!」
「你自个儿领表格去。」
「真冷情。」
见不二抱着被子面墙,手冢又说,「我过两天去问问。」
话刚落,对方立马转过来,「那谢谢啦,好兄弟!」
才过几天,手冢填好了表格,又给观月打了电话,询问相关事宜,观月一一答复后突然说,「手冢,我过两天就回来,我提前回来。」
「嗯,路上小心。」
不管心里有多高兴,他依旧是平淡而冷静的让对方注意安全,这就是手冢。观月也是喜欢这样的手冢,所以只开心的回复了嗯。
然而,如果知道之后的事情,这一天的观月一定会抓着他唠上一天,不管说什么。
而那天手冢给观月打完电话下楼,看见一个学员和宿管打了起来,事情的经过他也不清楚,但是那个学生身上浓重的酒味让手冢皱起了眉头。
靠的进了才听清原来是宿管让他登记姓名,他酒劲上来才造成的闹剧。
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可就是没有一个上去劝架,手冢放下手里的书,冲进了拥挤的人群中。
人越围越多,却没人肯上前。
手冢架开了醉鬼,宿管已经被打的满脸挂彩。重重的在地上啐了一口。
伸手就扇了醉鬼两个耳光,手冢愣住。「老师?」
那醉鬼偏趁着手冢发愣的当口挣脱开来,发了疯似的一拳打在宿管的脸上,把人打倒在地。人群发出哇的一声却是向后退了两步,手冢的怒火上来,「你们去叫门卫过来!」
说完便冲到前面从后面揽住醉鬼,往后拖了两步偏被人狠狠撞在墙上,手冢轻哼一声觉得后背钻心的疼,可这也管不了,上前又是拦架,那家伙兴许被手冢惹毛了,操起桌上的烟灰缸直接盖在手冢头上。眼睛被打飞了,手冢摔倒在地,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怎么了。
「要…要你管!」
那人狠狠踹上去,一脚踹在手冢后背上,似乎尚嫌不够又多补了几脚。
宿管被打在地上怕不起来,手冢更是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耳边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响,最后听不到了。
周围的人被吓傻了,飞快的逃离现场,而当门卫赶来的时候,手冢已经不省人事,背气过去。
前所未有的恶质暴力。
急救车到来,不二颤抖着爬上去,上次幸村,也是他送上医院的。
哆哆嗦嗦的叫了两声手冢的名字,对方却完全听不见。不二的嘴唇惨白,按了观月的号码,只喊了观月却被手冢握住左手,对方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却让不二明白过来。
临时调转话头,忍着恐惧和观月打趣一阵挂断电话。
手冢的眼睛又闭上了。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不二不断的告诫自己,又打电话给忍足,那家伙居然还有心情你侬我侬!不二劈头骂了一顿,之后忍不住抽泣起来。
他第一次这么这么害怕。
就是幸村那个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怎么不告诉观月!」
「他不让。」
不二抱着肩膀缩在椅子里,忍足被不二的状态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
「我怎么,我怎么不陪他一起下去!」
「到底怎么了!不二!这不是你!」
「我要是陪他下去,就不会这样了。」
「不二…」
不二的脆弱第一次这么明显的展现在众人面前,他发着抖,却不敢看那盏急救灯。这或许是阴影,幸村离开时带来的阴影。
「不二,会没事的。」
终于,手冢的爸爸妈妈赶来,医生也出来了,他说,「他脊柱严重受伤,大脑也是重度的脑震荡,具体我们还要观察,不过,就算度过危险期,以后能醒过来的可能性也很低。」
什么!?
不二冲上前,不可思议的盯着医生。
忍足较不二冷静些,而手冢爸爸扶着太太,轻声问,「我儿子的命保住了?」
「还得观察几天,不过,我们会尽力的。」
都是废话!
手冢被推出来,氧气罩几乎盖住他大半的脸。
「你这个混蛋,你抢走了观月就想一睡不起吗!你让观月怎么办!」
「不二!」
忍足拉住人,让手冢安静的进入加护病房。不二按着玻璃哭,忍足深深的吸气。
他们寝室怎么就那么霉,一直在发生事情!
这几天手冢的状态还算稳定,不二的情绪也稍稍安静下来,有些警察会过来看看手冢的情况。不二则定定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言不语。
直到那天,观月突然打了手冢电话,不二接通。
观月说,他今晚的火车,明天早上到。
不二趴在玻璃上,告诉手冢,观月回来了,你要健健康康的。你们约好了很多事情呢。
那天夜里,手冢突然醒了。
不二穿了得到特许可以进去看他。
手冢微微睁开眼睛却依旧看不清面前的人,他想说话,却被氧气罩阻隔。
不二的耳朵凑近了,手冢一字一字,说的缓慢。最后,旁边的心电波形变为平直的一条线。
医生冲了进来,不二退了出去。
最后手冢被盖上白布,离开他们。
不二的眼睛里只有盖着手冢的白布,而他的耳边听不到哭泣,只有观月说,「告诉手冢,我明天早上到。一定让他来接我啊!东西可多了。」
手冢,你怎么能不去接他!
怎么能!
你怎么能推卸责任!
你叫我照顾观月,我怎么照顾的好!我和他只会吵架啊!
手冢!
第二天的阳光照进医院,观月的电话打过来。
「手冢国光!你怎么还不过来,我要生气啦!」
「观月,是我,不二。手冢…手冢再也没办法去接你了。」
手机掉在地上碎成三块。那边观月的反应不二已经不知道了,可是他好像突然醒悟过来飞快的奔跑出去。
在学校门口,不二看见观月。
「不二,你说那句话什么意思!」
观月笑着,好似玩味的推一把不二的肩膀,不二把人拉过来,紧紧抱住。
「观月,他离开我们了。观月。」
每一个字敲在观月的心上,深深回响。
明明他们才刚说创造神话,
明明他们才刚报名进学生会,
明明他们才刚刚进行完迎新晚会,
明明他们还在KTV庆功,听着忍足和迹部调笑。
明明他们刚刚成为导生,刚刚坐在学生办里,
明明他们才搞完校运会,才认识向日岳人,
明明他们才涮完火锅出来,在校道上无所顾忌,
明明他们才从支教回来,得到心灵的一次洗礼,
明明说了「一言为定。」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很久很久一般。
幸村,真田,迹部,手冢。
他们在哪里,他们不是应该一起去谢师宴,再吃一次火锅,再听迹部吼一次《那一夜》吗?
「不二,我们老了吗?」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