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厘岁》过敏原人类

12、三周目：秘密2

　　06

　　解决问题方法往往只是灵光一现。

　　“这是若虫，钳子上有剧毒。”你的指尖上趴着一只比跳蚤大不了多少的小虫子。“我研究过，它的毒可以中和掉很多种毒素，或者说吞噬掉更恰当一点。你们中的这个毒我不会解，但若虫的毒我会。”

　　“以毒攻毒？这靠谱吗？”有个人质疑道。

　　“你要能想到更好的办法，那就别找我。”

　　陈皮阿四不由分说地叫了一个人的名字，“阿飞，你过来试试。”他命令道。

　　那人也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捋起了袖子。“厘小姐，我要怎么做？”

　　你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玻璃瓶。

　　若虫单只看起来勉强还能称得上是小得可爱，但玻璃瓶里浅浅一层黑压压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看起来就有点叫人头皮发麻了。

　　你听见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把玻璃瓶的瓶口倾斜着贴在阿飞的手背上，用一根特制的银针扎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血管，冒出的小血滴吸引了瓶子里虫子，虫子就像流淌出的黑水一样一窝蜂涌上去，你及时地用纸片在瓶口拦住了，只让十只左右的若虫趴在阿飞手背上。

　　十只小虫喝不了多少血，它们喝饱后被你用银针挑进另一个空瓶子里。

　　有人问你这些虫子难道是一次性的，为什么还要单独装起来。

　　你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是防止传播疾病啊，有没有上过学，知道虫媒*是啥不？”

　　07

　　你的“以毒攻毒”大法竟然真的有用。

　　在喝下若虫的解毒药之后，阿飞的脸色明显好转了，体温也逐渐回升。

　　于是你就开始忙碌地给那群中了毒的人治疗。

　　他们被安排在一个空房间里，美名其曰医疗室，其实就是临时打扫出来的杂物间，都是灰。不过要给十几个人解毒，你早就忙得没功夫在意这些了。

　　你一直以为张起灵没中毒，因为他的表现实在太正常了，不想其他人那样热得抓狂，他甚至还好好地穿着长袖长裤。

　　他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还呆愣愣地问他：“怎么了？什么事？”

　　他说：“解毒。”

　　你惊讶地睁大了眼：“你也中毒了？和他们一样？真的假的？”

　　张起灵点了点头。

　　你实在难以置信。你是知道这个毒有多难熬的，不只是会感觉难受，过低的体温也会对身体机能造成极大的影响，有好几个都已经晕倒不省人事了，和他们比起来，张起灵中的仿佛是假毒。

　　你干脆直接上手去摸。

　　他的手确实很凉。

　　“还真的中毒啦？凉得跟冰箱里刚拿出来的鸡爪似的。”你边说着边打开放若虫的玻璃瓶盖子，心下感慨张起灵是真的牛，体温都低到这个程度了，还这么不动声色。

　　“这个虫子，对我没用。”他说。

　　“手抬好，”你冷漠道，“有没有用医生说了算。”

　　你用新的银针扎进他皮肤里，普通人被针扎时的条件反射他是一点也没有，仿佛那真的是个鸡爪。

　　血珠凝结在他的手背上，但是玻璃瓶里的若虫的反应却不同寻常，它们像是闻见了天敌的气味一样，一个劲地往瓶底挤，那躁动的架势好像要把玻璃瓶底给挤破逃命。

　　你不信邪地抖了抖瓶子，被抖到瓶口的若虫又连滚带爬地躲回瓶底了。

　　你倒是第一次见这种事。若虫体型很小，毒性很霸道，又是群居生物，平时是见了恐龙都敢上去啃一口，没想到还会有被吓到的时候。

　　“有机会的话，给我一管血让我研究研究。”你诚恳道。

　　07

　　现在的问题在于，张起灵的毒没办法解。

　　陈皮阿四找人给你带了好几次话，大致意思就是张起灵是四爷很看重的人、张起灵很有用、张起灵绝对不能死云云，总结来说，就是要求你必须找办法治好他。

　　你有些烦躁，头发都被自己薅掉好几根。

　　因为就你自己的私心来讲，你也不希望张起灵死。

　　但你是真的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去给未知的毒调配解药。你不知道这个毒产生的原因是什么，是什么气态固态还是液态，闻起来是什么味道，你只知道他们从地底下带回来的一把刀上就有毒，但是那把刀上的毒性太弱了，还沾了很多别的东西，你实在无法分辨。

　　这太难为你了。

　　张起灵也知道你的难为，他从来没有催促过你，也没有提到过“解毒”这两个字。

　　你偶尔会看到他在院子里锻炼，强度大得你都害怕。

　　比如说他用来负重的那个装了砖块的铁桶，你用尽浑身的力气都拎不起来，他却轻松得好像能拎着它跳芭蕾。

　　明明看上去那么瘦，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张起灵这个人让你充满了好奇。

　　你趴在窗边看他端了两盆盒饭过来，很自觉地做到了院子里的小石桌前。

　　你们这两天一直都是这样，他从前院拿了其他伙计准备的饭，给你带到后院来，你们就一起围着圆形的小石桌吃午饭。

　　今天的菜里有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也有你最不喜欢的白萝卜。你非常自然地把白萝卜全都拨到了张起灵的碗里，只剩下几颗黄豆。

　　你搅巴着糖醋里脊里*糊的糖醋，突然开口道：“我想到给你解毒的方法了。”

　　张起灵只是顿了顿筷子，“先吃饭。”他说。

　　08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把张起灵带回房间里，把他摁在椅子上威胁他：“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给你下毒，绝对让你当场毙命的那种。”

　　张起灵看你的眼神让你觉得自己很幼稚。

　　你撇了撇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血应该是血脉基因里的特殊能力吧？”

　　张起灵默认了。

　　你说：“我也是。”

　　你想从他的脸上看出那么一两分的诧异来，但是失败了。

　　第一次和别人说到这个特殊功能，竟然没有收到理想中的反应，你没有被满足奇怪的恶趣味让你对着张起灵哼了一声。

　　09

　　你的血能解毒。

　　张起灵毫不犹豫地喝下了你挤在碗里的血，半点抵触也没有，好像喝的是什么酸梅汁。

　　你胳膊上被陈皮阿四划的那一道伤口还没好全，现在掌心又多添了一道。

　　你呲着牙忍痛动了动手，牵动伤口的疼痛让你再一次在心底破口大骂陈皮。

　　张起灵拿着卷绷带，垂着眼睛给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