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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番外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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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结束,裕昌与霍里将要定亲之事,也随之传遍了大街小巷,汝阳王妃虽有些看不上霍里,可此时此刻也只能精心为裕昌准备着。
“大母,我与霍里商量了下,我们直接成亲,越快越好,省去定亲这一步骤!”
裕昌突然扯着霍里一同闯入大厅内道,话落还掐了掐一旁沉默的霍里。
“哎呦!省省!越快越好!”霍里瞪了眼裕昌,轻轻揉着被她掐疼的地方,附和着。
“你们考虑好了?”汝阳王妃看着他们二人再次叹气,有些嫌弃得看了看霍里,“我的乖孙女,你当真选定了他?”
霍里一听这话可就不甘心了,他一手搂过裕昌道,“老王妃可是觉得我哪里不如其他人?我或许是配不上裕昌,可我能保证对她百依百顺,这点您可满意?”
“若连这点都做不到,怎配娶我孙儿?你说是吧,子晟?”汝阳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那个熟悉的名字,再次被人叫出时,裕昌的身子猛的一僵。
子晟……
霍无伤与汝阳王一同走进,眼却望着霍里搂着裕昌的手。
这人突然的出现吓了霍里一跳,急忙缩回了手,更有些不敢与霍无伤对视。
“裕昌,我若是哪一天突然暴毙而亡,那都是你害的!”霍里扯了扯裕昌的衣角,后悔道,“那么多人,你干嘛非得选我,让我跟你演这出戏?”
“不是演戏,我是真的要嫁给你,你可是不敢?”
“我还真不敢,我们演戏就成,我还不想死。”
说完,霍里便拉开了与裕昌的距离,有丝视线一直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不用想也知那人是谁。
“子晟来了?”汝阳王妃一见霍无伤,面上就展开了笑颜,急忙上前。
汝阳王也是,看向子晟时两眼放光的样子,让裕昌十分不明白,之前他们二人都是十分赞同她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如今怎么就变了?
“你还不知吧,阿狰近日在朝堂上行事处处力挺汝阳王,以汝阳王为主。”霍里为其解释道。
“仅仅如此,他们才不会如此对他!还有何事?”裕昌望向他们三人,一时竟不知这里是谁家,他们是谁的大父大母了!
“你挺了解啊?”霍里看着霍无伤慢慢为其竖起了大拇指,“阿狰还替你们汝阳王府争来了兵权!高,真是高明!汝阳王府如今逐渐没落主要就是没有兵权说不上话,如今阿狰轻而易举解决一切,你大父大母可不得把他当亲孙子看待?”
“还有呢?”裕昌总觉得事情没有结束。
“接下来的话,你可别说是我说的!阿狰买了个宅子,就在王府隔壁!他想干什么我们可看的明明白白,你却想在这时与我成亲?你真是觉得我活够了……”
谁知霍里的话还没有说完,裕昌便大步流星向霍无伤走去,她走的气势汹汹,在大父大母面前一把推向霍无伤的肩膀吼道。
“给我滚!”
霍无伤被裕昌一推,只是轻斜了斜身子,一双眼看不到任何波动得望着裕昌。
“放肆!干什么呢你这是!还有没有点规矩!”汝阳王率先怒道。
“大父!他!他是霍无伤!他是害你孙女被全都城人耻笑的罪魁祸首!是你孙女今生都逃不开的污点,是让你孙女险些离世的祸因,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汝阳王闻言甩袖负手而立,面对裕昌他确实反驳不了这些曾经的事实。
“可他也是子晟啊!”汝阳王妃看着裕昌十分心疼道,“若你们二人能破镜重圆,也是一桩美事啊!这么久了,大母还不知你心中之人是谁吗?不就是子晟吗?!为何你就不敢承认呢?”
“没错,我心中之人是子晟,可面前的他不是子晟。”
“他怎么就不是子晟了?你们二人当初就是莫名其妙的退婚,今日就将话说清楚了,是发生了多大的事,能从亲密无间变成形同陌路!”
“我确实不是你们口中的子晟。”
霍无伤突然出声,他看着裕昌慢慢向她而去,眼直直望着她时,那眼中深邃的情让裕昌有些恍惚,她的心跳得极快,脸上的怒意还不曾消散,他的话接踵而来。
“但是,我是最先认识你的子晟,我曾见你落水却对你视而不见,也用箭曾将你逼退杏花别院,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拒与你赐婚一事,凌府更是将你拒之门外,我处处躲你拒你厌你,最终更是因为我,你终身青灯古佛为伴,我想问一句,这样的我凭什么能让你再次爱上?或者说,你最开始爱的子晟究竟是哪一个?”
“我……”裕昌有些吞吐,却很明白自己的心意,她深吸了口气肯定道。
“我爱的子晟,是见我落水会慌张相救,是会为了寻我的镯子一夜泡在水里,是会迎我进杏花别院以我之安危为重,是会为我吃醋、为我紧张、为我着想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他不知道曾经,他也不曾爱过他人,他只有我……可现在我却没有他了……你怎么赔我?怎么赔?!你不是他,那我怎么能爱上你,他比你要好太多太多……你怎么还有脸来问我这些!你不是记得一切吗?!那你就该记得我与他的曾经啊!”
裕昌撕心裂肺得向霍无伤吼着,她很清楚今生她爱的人是何模样,他甚至将如今的霍无伤与曾经不了解一切的子晟分的很清楚。
可现在拥有了子晟记忆的霍无伤,却不知自己的想法……
他似乎爱着裕昌,又想要躲避她,如今的他十分矛盾,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连呓语唤得都是她的名。
整日里,想的也是她的模样,可他也知道他不可能爱上那个任性刁蛮的郡主。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裕昌说的这些话,会让他难受?
他不想让她嫁给别人,却为什么会说出助她成亲的话。
他将一切都归之于因凌不疑之前的记忆引发而起,真正的他怎会爱上裕昌?那个他躲都躲不及的女子。
汝阳王见裕昌逐渐失态,霍无伤也失了神般愣在原地,向一旁不关己事看了半天热闹的霍里招了招手。
“去,先送子晟回去,你们的婚事不急于这一刻。”汝阳王推了推霍里,本想就此让他们二人一同离开。
裕昌却一把抓住霍里,眼却依旧望着霍无伤坚定道。
“急!三日后,我们大婚!我不需要太多繁琐礼节,聘礼嫁妆我通通都不要!我只要整个都城之人的见证!我裕昌嫁给了霍里,与你霍无伤今后再无半点关系!我受够了那些将你我牵扯到一起的流言蜚语!”
霍无伤抬眼看向因激动面色通红的裕昌,手慢慢攥紧,却还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劝道,“婚事不是儿戏郡主或许可以等等。”
“等什么?等着再次被人看笑话吗?”
“裕昌,若子晟……回来了呢?”
霍无伤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裕昌哑口无言,若她的子晟回来了……可他还回得来吗?
霍里见这二人又一次同时沉默,一时纳闷道,“你们俩这又是打的什么哑谜!你们就说,这个驸马爷我当不当的成!”
“看来你挺想当?”霍无伤转头看向霍里,凌冽的眼神扫了过去,霍里急忙转移视线嘟囔着。
“想啊,这种好事谁不想,怕你也想吧。”
闹剧,在汝阳王看来这就是一场闹剧,“行了,你们要吵去大街上吵清楚了再进来,这两日看见你们几人就觉得闹心,真当婚姻大事是儿戏呢?你说三日成亲就成亲啊?没有一点规矩!”
气的老王爷一甩袖留下这段话,便匆忙摇头离开,明明女大不中留,他家的这个孙女怎么就嫁不出去了!
霍无伤也没有久待,此刻他的心中犹如乱麻,他理不断这一段段的情,甚至几次都险些丧失理智。
对于裕昌他更是捉摸不定自己的想法,他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在裕昌这里他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刚出王府,霍无伤便被一人拦住,那人看着他嬉皮笑脸道,“霍将军,可有空聊聊?”
“程少宫?”霍无伤显然此刻并没有与他一叙的心情,“改日吧。”
“裕昌郡主要成亲了,你也是来祝贺的?”程少宫似不曾听到他所说,自顾自走上前说道。
“她不需要我祝贺。”话落,霍无伤转头看了眼汝阳王府的大门。
这个他向来不会踏进半步的地方,此刻却让他难以移开步子。
“我喜欢郡主,却亲口拒绝了成为她的驸马。”少宫毫不避讳自顾道,“结果郡主转头便去寻了他人。”
“是,便宜了那小子。”霍无伤转头看向程少宫,“你为何要拒绝?”
“郡主就如天边的月,对我来说可触不可及,若她当真有一日落在我身旁,反而会让月光变得暗淡无光。”
听着程少宫文绉绉的话,霍无伤轻啧一声,直言道,“意思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程少宫摇头笑了笑,“将军觉得,心爱之物就在眼前与你朝夕相处,你可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碰它,以防亵渎了它?我非圣人,做不到那般境界,便不去为难自己,也为难她。”
“所以她又选了霍里。”霍无伤叹道。
“可是将军忘了,就算不是心爱之物,人的私欲总是会被无限放大,最终也会想要将其占为己有,霍里若成了驸马……难免会对郡主如此。”
“若那小子敢碰裕昌一下,我剁了他的手!”霍无伤激动脱口而出,话落才觉得有所不妥,他抬头看着程少宫,那人正含笑相望,似早有预料道。
“将军至今未娶,果然也是因为郡主。”
“你故意激我?”
“我也只是想让将军明白自己的心意,更不想让郡主因这世俗困惑一生。”
霍无伤至今无法承认他爱上裕昌这件事,面对程少宫他无话可说,也不想再说什么。
见霍无伤有离开的打算,程少宫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臂,有些气道,“将军!这么明显的情你还不愿承认你就是喜欢裕昌一事?若不喜欢你回都城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又是何意?”
霍无伤轻松扯开程少宫的拉扯,他深吸口气镇重道,“我亏欠她的,理应归还,无关情爱,况且我有心爱之人,我爱之人是程家四娘子!”
“哪家四娘子能有郡主……”
突然反应过来的程少宫,话音戛然而止一时僵在原地,细细思索着霍无伤刚刚的话,脸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冒出一句来。
“我家嫋嫋?”
不等程少宫惊讶,裕昌的出现让这二人的对话就此结束。
“将军是想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您的私事吗?”裕昌的话音不急不慢得从霍无伤身后响起,顿时霍无伤一阵头皮发麻,甚至有些不敢转身。
“将军……女儿家的名声十分重要,你随便一句喜欢,带给她的就会是数不尽的流言蜚语,况且此时……她已有人陪伴左右。”
霍无伤咬紧牙关,终还是转头相望道。
“裕昌……王府隔壁的宅子,是送给你和霍里的贺礼,给王府的兵权是我的弥补,你大可收下,你的婚事我不会插手分毫,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当真要嫁给霍里?”
“我将成为霍里的新妇,我的驸马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
“为什么一定是他?”
“整个都城,此时此刻已经找不出第二个能娶我之人,霍里是唯一一个可以站在我身边的人。”
“可他对你并没有任何情,你哪怕选程少宫我都会更接受些!”
“可是将军,我为何要让你接受我的婚事?”裕昌自嘲道,“从我离开军营后,你我之间可还有半点关系?我已祝你前程似锦,也愿将军祝我可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好,我祝你得偿所愿!”霍无伤话落,他有些气自己的不争气,气自己的优柔寡断,气自己的不明所以。
面对裕昌,他究竟是何心意,他能切身实际得感觉到自己的嫉妒,却为何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