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堂贵客一位，里面请》青辛凉

13、第 13 章

　　“唉？”空没想到，这事还能扯到他的身上。

　　巫女快速地扫了一眼空，点点头：“也行。”

　　至少是个长发美人。

　　“不…”

　　“哥哥！求求你了，你看巫女小姐多困扰啊！”荧言辞恳切地请求道。

　　空拒绝都来不及呢，却见妹妹可怜巴巴地，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并且似乎是怕空不答应，荧又将杀生丸拉到自己的阵营。

　　“你看，就连杀生丸也站在我这边！”

　　向来不喜他人触碰的杀生丸，并没有推开荧。此刻，他依旧面无表情，默默地看着空，什么也没有说。没有赞同荧的话，更没有反对她的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耳根已经红了的空。

　　面对荧的请求，空向来不会拒绝，所以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一个。

　　当背着画具的除妖师，赶来时，妖怪已经被除去。听闻是被一对兄妹和白发孩童所斩杀。没想到，小小的村庄内，竟有这么多高手。

　　既然妖怪已经被除去，那他也可以安心享受祭典。

　　刚刚散去的人们，再次聚集起来，庙会又变得热闹起来，此刻人们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原来是祭祀之舞的时间到了。

　　听闻这里的祭祀之舞，由神庙巫女所表演，十分美丽，是庙会最不可错过的看点。

　　他背好行囊，跟着人群前去。

　　走进神社之中，灯火通明，人头涌动，显然村民们依旧非常期待今年的祭祀之舞。

　　可是今年的巫女却迟迟没有出现，明明舞台已经布置好了，乐师们也早就拿上他们的乐器，但关键的献舞人不在。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在人群等得不耐烦，传来议论声之时，突然铃声响起，幽幽花香四溢。

　　低眸时，除妖师发现自己的肩上有花瓣…铃声再次响起…

　　“好美…”

　　不知是谁发出了赞叹声…

　　他缓缓抬起头，那一瞬金发巫女印入眼帘，他觉得自己可能看到了神明…

　　“所以说，两百年前你就是帮助受伤的巫女，表演过一次了。”听完故事，派蒙总结道。

　　“你还真是，无论到哪，都是会被人拜托跑腿的存在。”

　　派蒙的这句吐槽也没有错，空也只能无奈一笑。

　　这几日，村子的巫女会来教导空跳舞，所幸空身体柔韧性不错。跳下一支舞，并没有多少压力。在看到，这次接替自己跳舞之人时，巫女的眼中闪过震惊。

　　“难怪青金大人，会选择你当新巫女呢？”巫女微笑着说道，她还以为这次她不能跳，会选择她的妹妹呢。

　　看来，真的是无比适合的人选。

　　“当然！旅行者，也是个大美人呢！”完全不懂话中意思的派蒙，自豪地说道。

　　巫女笑而不语，专心教导空，偶尔岫玉和青金来查看进度。

　　终于，祭典之日到了。

　　空本想带着杀生丸一起参加，但显然，杀生丸对于人类的活动不感兴趣。

　　“真可惜！”派蒙惋惜道：“旅行者，今晚可是会献舞的。”

　　“我会去的。”

　　杀生丸突然插话道：“晚上的献舞，我会去的。”

　　这话的意思，他晚上也会去看空，空嘴角勾起：“好，那晚上，不见不散。”

　　说完，他带着派蒙出门，率先参加祭典。

　　虽然晚上才是重头戏，但村子早早地就开始已经布置起来，神社前各式小摊已经支起。来自五湖四海的除妖人开始自行交易。

　　一路上，派蒙可是见识了不少新奇的东西，这些可是在提瓦特上见不到的！

　　“咦？这是什么？”

　　派蒙看着眼前散发着漂亮蓝光的玉石好奇地飞上前，忍不住用手去碰。

　　“还是不要碰比较好。”老婆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摊主一边抽着烟，一边淡淡道：“这可是妖毒，对于你这样的小妖怪，只是碰一下，就会没命。”

　　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说得轻描淡写，但派蒙已经吓得脸都白了：“这么危险的东西难道不是应该收起来吗？”

　　但老婆婆却是笑眯眯地看着小派蒙，看得派蒙心里毛毛的，她抬头看了一眼空，眼中露出惊叹。

　　“小伙子，我这里还有其他好东西，要不要看看…”说着，她打开了个匣子，匣子里放着一只粉色的蝴蝶。

　　“这又是什么？”

　　因为刚刚的事，对于美丽之物，派蒙已经心有怀疑。

　　这该不会又是什么毒药吧。

　　老婆婆却是神秘一笑：“这是情人咒，只要将蝴蝶磨碎了，混入心上人的饮食之中，对方就会爱上你。”

　　“唉？感情之事也可以靠咒术吗？”

　　老婆婆点头：“当然，说到底人类的意志都是脆弱的。”

　　所以才会被咒术玩弄。

　　对于人类的感情，老婆婆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她望向空：“怎么样？小伙子要买吗？”

　　这个人一看就是有钱的主，来参加祭典却又只带着一个小妖怪，显然还没有成家。

　　空摇了摇头，对于情人咒这种东西，他根本不感兴趣，带上派蒙继续逛其他摊位。只是他刚离开，一道身影来到老婆婆的面前，看着情人咒若有所思。

　　老婆婆再次向对方解释用法。身为过来人，她可以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一个在意的人。

　　可是哪怕她说尽了情人咒的好处，对方眼中的心动，只闪过一瞬，便悄无声息地沉寂下去，摇头离开。

　　老婆婆无奈地叹气，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不买，要知道这东西无论放在哪，都是争相购买呀！

　　就在她以为今日赚不到什么钱时，一道黑影笼罩了她。

　　她抬起眼皮：“是青金大人呀。”

　　青金笑眯眯道：“那个情人咒，可以卖给我吗？”

　　老婆婆笑纹加深：“好呀。”

　　今天总算是做了一笔大买卖。

　　对于情人咒被人买走，空完全不知情，此刻他正和派蒙享受着祭典的乐趣。他在祭典上了解了很多除妖的知识，并且顺便给路人介绍起了往生堂，毕竟除妖人经常与妖怪战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所以在生前，给自己安排好后事，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是两个除妖人组队的话，在他这里还能打半价呢！

　　咦！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回路居然和胡桃一样了！

　　果然还是生意太难做了吗？

　　就在他要被除妖人围起赶走之时，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参加祭典的人越来越多，随着灯笼亮起，祭祀的时间快到了。

　　空带着派蒙，匆忙赶往神色，那里替巫女梳洗的侍女们早已等待多时。

　　如果空还不来，他们怕是要去寻人了。

　　空被她们拉进屋内，派蒙本想跟上，却被关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她环抱着，飞了一圈又一圈，就在快等得不耐烦，要闯进去之时…门突然打开…望着那穿着巫女神的金发美人…她缓缓瞪大眼睛，红了脸颊…

　　打扮华丽的空，缓缓地走上舞吧，与其说是神色端庄，不如说是他有些紧张，特别是看到底下乌泱泱的一片时，更是心跳加速。

　　好多人啊！这得有五六百了吧。

　　透过面纱，他看着低下的人头涌动，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岫玉、青金还有房东先生都在。咦？杀生丸呢？明明杀生丸说过自己会来的，怎么不见他的身影…终于他在不远处的树上，看到了杀生丸。

　　对方还是这么不喜欢和人类接触。

　　空对此反而感觉很正常。

　　随着鼓声响起，终于到了献舞之际…他在脑海之中回忆着这几天巫女小姐对他的教导，随着音乐响起，缓缓献上舞步…

　　所有人看得入迷了，因为不知为何，总觉得金发巫女的身上带着一丝神性，那双眼睛里带着无限的温柔，但却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所以人注视着巫女，无不发出这样的感想。

　　蓝衣青年更是如此，眼眸微动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画中人终于走出来了，对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完全和画中一模一样…不…或者说他就是那个人…

　　但这怎么可能？

　　十几年如一日地观赏着一幅画的他，在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画中的细节，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感到不可思议。

　　这已经不仅仅是可以用简单的血缘关系来解决的…就可以说，是画中人穿越了两百年的时光，再次降临世间。

　　他深深地凝视着台上的金发少年，想要看到了什么，却仿佛什么也看不到。

　　随着空的起舞，空气中泛起点点莹光，那些他人看不见的污浊之气，被莹光吞噬，逐渐消散。在场之人，明显感觉到，有什么重沉之物，突然消失了，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们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切。

　　“嘎！”

　　“嘎！”

　　突然，一阵鸟叫从天空传来。

　　那是乌泱泱的一群乌鸦，它们盘旋在人们头顶，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空眉头一皱，鸟类应该是晚上栖息的？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他明白一切，突然这些乌鸦开始袭击众人。

　　虽然这里大多都是除妖人，但乌鸦的数量太多，并且这里还有其他村庄前来观礼的普通人。除妖师们一时不敌，落入下风。

　　血的味道在空中弥散开来，杀生丸站在树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并没有帮助人类的义务。

　　然而，空却是想也不想，加入战斗。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不知为何乌鸦的数量在源源不断地增加着，仿佛它们就是铁了心地想要破坏村庄。

　　“啊啊啊，旅行者小心呐！”

　　派蒙狼狈地四处逃窜，不忘提醒空的同时，顺便救下两个小孩。可是这里的场面实在是太乱了，四处都是人，还有堵路的乌鸦，根本看不清方向。

　　她飞到杀生丸的面前：“快去帮帮旅行者吧。”

　　再这样下去，就危险了。

　　杀生丸：“他完全可以自己走的。”

　　以空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在乌鸦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毫无发伤地离开。然而他却选择了留下与这些人类为伴，甚至出手保护他们。

　　他不理解这种愚蠢的行为。

　　明明这些人没有保护的价值，空与他们也根本不熟。

　　“你…”派蒙简直要被这个面瘫的家伙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报复似地吐了吐舌头，转身回到混乱的现场，就算自己帮不了什么忙，提醒旅行者危险也是好的！

　　可是，这次的乌鸦袭击，并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