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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还有什么?还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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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过得注定无法平静,任尉宇的婚姻、任寰宇的出柜、外公的禁令,一天之内闹了个遍。心情还没怎么平静呢,第二天小楼门口出现了任尉宇和新婚妻子小雅。
兄弟两人对视,不用问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力气挺大的!”任尉宇看着弟弟的脸。
“胆子也挺大的!”任寰宇笑。
梁墨看着他们想,这对兄弟胆子都挺大的。
外公招呼小雅进门,一边嘘寒问暖一边责怪任尉宇折腾孕妇,小雅含笑解释,说是自己和父母都觉得一定要来拜访外公,第一年新妇应该上门来跟长辈一起过。
梁墨在旁偷偷观察,外公嘴上说着不该来,眉眼的笑却表达着完全不一样的意思。他偷偷拉了拉任寰宇的衣角问:“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任寰宇皱起眉头道:“为什么要回避?”
梁墨顿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只看向任尉宇夫妇。
此时的任尉宇小心护在老婆身边,一手虚扶她的腰背,一手虽拎着东西,却也像想要挡住什么一样支在她斜前方。终于小雅坐进了沙发里,他两只手臂才算放松下来。
也许是感受到弟弟的目光注视,任尉宇看向他们俩对小雅说:“小雅,跟你郑重介绍一下,”他起身走向任寰宇和梁黑,“这是我弟弟任寰宇,上次你过来他留在学校没回来,这次是第一回见。”
任寰宇微微欠身道:“嫂子好!”
小雅微微脸红道:“你好,尉宇经常聊起你,他说你是外语系的学霸。”
任寰宇微笑摇头,正待介绍梁墨,却听身边哥哥道,“小雅,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寰宇的男朋友,梁墨。”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
小雅却格外大方的站起身来道:“小墨你好,电视上看了你的演奏,能见到你本人真是太荣幸了!”
梁墨还处在小雅知道他们关系的惊吓中,又被她“荣幸”两个字弄得晕头转向了,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寰宇一笑上前握住他的手对小雅说:“嫂子说得是新年音乐会吗?你们也看了?”
“是啊,我们在家一起看的,我爸妈都说小墨弹得好呢,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现场听你的演奏!”小雅笑着回答。
外公及时出声道:“哎哟你们都站着干嘛?小雅小墨,都赶紧坐下来。”
几人入座,周阿姨给大家端上来水果茶点,又专门给小雅准备了杯温牛奶道:“产妇婆要多喝牛奶汤水,将来孩子又高又白!”
小雅道谢着接过杯子说:“外公,我跟尉宇初五就得走,初六要准备一个实验,我们那一组的导师挺认真的。实在抱歉,不能陪您过生日。”
“没事的,你们有空回来看看我就好了,这生日啊,能凑到大家都在其实不容易的,你们小年青要以学业事业为重。不过,”外公顿了一下,“尉宇要多照顾小雅,必竟现在身体不同以往,要多爱惜自己。”
“外公您放心,”小雅也微笑,“我爸妈都是医生,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不少,现在自己怀孕了格外注意的!回学校以后我会跟导师说一下情况,师兄师姐们也会照顾我的。”
“好好!”外公笑着道:“你看看,还是女儿贴心,尉宇寰宇兄弟我从小看到现在,也没发现他们有过这么体贴。”
“外公,我哥挺体贴的,他以前不体贴是因为没碰上嫂子,你瞧瞧刚才从外面进来,他护着嫂子的手就没放下来过,幸好咱们家没有宠物小孩什么的,不然他不知道怎么紧张呢!”任寰宇在一边调侃。
周阿姨刚好过来添水,听到他的话答腔道:“哦,女人家怀孕多不容易啊!是要小心护着的。”她添好水看着小雅道:“生了孩子以后更要辛苦,怀孕时候不指挥他什么时候指挥啊?”
大家都笑,任尉宇也大方笑道:“是啊,我就等着听指挥呢!”
有了这对小夫妻,小楼里更热闹了,说笑声不断,前一天还笼罩在小楼上的乌云被喜气洋洋的祥云替换掉,人人脸上都满溢着开心的笑。
午餐时外公还乐呵呵的跟两兄弟喝了两杯加饭酒。小雅问为什么梁墨不喝酒,梁墨笑着答自己从来不喝,酒量最多也有半杯啤酒,小雅就帮梁墨倒了杯果汁,两人坐在两旁相陪祖孙三人。
三人的话题很有意思,任尉宇聊学校里有趣的事,做实验出过的纰漏被小雅嘲笑,追求小雅闹过的笑话受过的挫折,他说得事情多半与小雅有关。任寰宇说学校里有趣的事,谈到霍茂申请早稻田成功,谈到自己明年也会递交申请,还谈到梁墨的全国第一和中音研究生。外公则总是提到两人小时候做的坏事和蠢事,逗得小雅和梁墨笑声不断。
大家穿插着聊,每当任尉宇的话题提到跟父亲任重远相关时,任寰宇就接上话题开始聊别的,每当任寰宇的话题可能碰到妈妈宋芳绵时,外公就接过去说两人小时候的事,而每当外公的话题提到外婆时,兄弟俩又会体贴的接上。
大家都有要避开的雷区,小心翼翼的护着彼此。
梁墨和小雅都明白这个家庭的问题,却谁也帮不上忙,两人对视了几次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嫂子,孩子的名字开始考虑了吗?”梁墨突然问道。
小雅一笑看着外公道:“外公,这件事还要劳烦您呢!”
外公面露喜色问道:“你爸爸妈妈的意见呢?”
“我爸妈说这要听您的,”小雅笑咪咪地说,“本来想等到五个月的时候到我妈医院做了B超再请您想名字的,不过既然小墨提到了,就要请外公提前费心了!”
梁墨问:“为什么要做B超呀?”
任尉宇笑着说:“五个月能看出孩子是男是女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梁墨边点头边看向任寰宇苦笑,“这真是我的盲区,一点都不懂。”
任尉宇道:“哎哟你还别说,不到生孩子的时候,谁也不会去关注这些问题的。”
小雅也笑着说:“是啊,我自己也不知道呢,这里头学问可多了,我妈抓着我上了好几天的课!”
“这是要好好听听,尉宇听了没有啊?”外公问。
“小雅妈妈的医院有培训,我们约了孕前产前培训,”任尉宇道,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家里还买了这么一厚叠的书,我正一本本看呢!”
显然孩子的话题最有吸引力,任尉宇开始唠叨起来书上的内容,外公听得津津有味。任寰宇听他说孕妇骨盆的变化、身材变化时突然小声对梁墨说:“幸好咱们不用要孩子,你不用受这种罪!”
梁墨被他臊得满脸通红,赶忙低头掩饰。
哪知却被身旁的外公听得清清楚楚,哈哈一笑道,“悄悄话回屋说去,你不要脸,小墨还要!”
不说还好,外公这一说,梁墨更是害臊了。
“外公,你假装没听到我们就都有脸,这下可好,脸丢个干净,他回了屋也不理我了!”任寰宇大方调侃。
大家都笑,梁墨只好抬头瞪任寰宇道:“你不说话我还剩半张脸皮遮遮羞,你一说话我可有意思了,从中间一分,”他用手从自己额头正中到下巴划了条线,“左边没有脸,右边二皮脸!”
此话一出哄笑一片,小雅更是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午饭过后,任尉宇跟小雅离去,外公歇了会就回屋休息,任寰宇则老实躺在梁墨腿上,安静等着他帮自己敷脸。
“外公今天真是开心,笑容都没停过,”梁墨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啤酒罐在任寰宇脸上转动,“老人家果然还是最喜欢小孩子。”
“对呀!谁都喜欢小的,小的可爱嘛!”任寰宇道,“你看猫啊狗啊,小的时候才可爱,大了,肥了,不听话了,喜欢的人就不多喽!”
“嘿,让外公听到非揍你一顿!”梁墨轻拍他,吹吹他的脸问,“今天还疼吗?”
“早不疼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任寰宇拉起梁墨拿着毛巾的手捏来捏去道:“我脸皮那么厚,早就百毒不侵了!”
梁墨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你哥他们回来了,咱们就不能出去玩了,孕妇怀孕初期还是要多注意的,不能受累不能辛苦,咱们这两天做点什么事好?”
任寰宇挑着眉想了半天慢悠悠道:“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做的事!”
梁墨气结,用力拍他肚子,“你还真是……”
任寰宇大声笑,“真是什么?”
“真是,”冲口而出,但马上停了口,转而成小小的声音道:“真是不要脸!”
任尉宇夫妇初五辞别外公回校,梁墨初七出发,快乐的新年假期彻底结束。送梁墨回程的时候,任寰宇又开始腻腻歪歪,泡在机场大厅不肯松开梁墨,梁墨只好红着脸任他又搂又抱,最后好言相劝早点回去陪陪外公,才总算把他劝走,自己进了安检。
上机前,他跟妈妈通了电话,母子俩畅快的聊了一通。梁墨细述了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妈妈一会吃惊一会哀叹,最后总结道:“外公是个明白人!”
梁墨笑问为什么,妈妈道:“他父母并不是通情达理的人,连他哥哥的事情都要干涉,可想而知更不要说你们俩的事了。短期之内不见面是好事,大家都能冷静点吧。不过小墨,妈妈要劝你一句,无论怎样人都是有感情的,未来任寰宇跟自己父母关系缓和亲近了,你可不能在中间出绊子。”
“妈,我明白的。要是他父母确实不能接受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他们面前,我绝不会阻止任寰宇跟他们亲近,那我成什么人了。”
“那…… 要是最终因为他父母不接受你,他跟你分开……”妈妈犹豫着说。
“妈,你不了解他,如果我们最终分开,不会是因为有人阻止,因为越压迫越反抗。”梁墨语气笃定的说。
“那可能会因为什么?”妈妈又问。
“嗯……”梁墨停顿了半天,“现在我还想不出来。”梁墨笑了笑,“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咱们都别为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操心。虽然我们不能有婚姻,但谁也不能保证结了婚就真得永远在一起,对吧!”
妈妈叹气道:“是啊!一张结婚证跟白头到老划不了等号啊!”
安慰好了妈妈,梁墨只能一边登机一边给任寰宇回电话,给妈妈打个电话的工夫,他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了。
“我在给妈妈打电话,你到家了吗?”
“没有,还在路上呢!你想我了吗?”
“想了,”话筒里传来笑声,“想得胃都疼了!”
“啊?这么想啊!都想饿了!”
“是啊,想得都想吃老鸭煲了!”
“多等两天,我回去的时候带鸭子!还想吃什么?”
“腊鸭舌啊,咸火腿啊,定胜糕啊……”
“这么多啊?还有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