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生日（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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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生日（二）
回到房间，贴心的客房服务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的烛光晚餐。
一个插好蜡烛的蛋糕摆在餐桌中央，三盘卖相好看的炒菜，白绿红紫甚是引人注目。
任寰宇拉着梁墨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让他坐下，他自己坐在对面，举动优雅的像古老的欧洲绅士。
他为自己和梁墨各倒了半杯气泡酒，举起杯子说，“生日快乐男朋友！”
梁墨举杯与他一碰道，“谢谢男朋友！”
他推了推菜碟问，“中午你吃得太少了，晚上我专门点了蔬菜，你多吃点。”
梁墨红着脸点头，但依旧是各尝一点并不多吃。
他回看任寰宇问，“晚上要不要游泳？应该很凉快的。”
任寰宇摇头道，“我们刚泡过温泉，不要进冷水了，容易感冒。明天去游好不好？”
梁墨点点头，冲他一笑。
任寰宇见梁墨不肯再吃，便建议道，“我们切蛋糕好不好？”
梁墨笑问，“有礼物可以拿吗？有礼物就切！”
任寰宇伸出手去捏他耳朵道，“当然有啊！你先吃块蛋糕就给你！”
梁墨“噗”的一声笑了，“不是应该你先给我唱生日歌吗？”
任寰宇点头，伸手去点燃蛋糕上的蜡烛，笑着道，“是啊，我要先给你唱歌！”
一根根蜡烛燃着，任寰宇关掉灯，一边唱着“祝你生日快乐”，一边慢慢走向梁墨，走到他身后站定，又唱“Happy birthday to you”，慢慢搂住他的腰，最后两人盯着烛光，任寰宇轻声说，“生日快乐！梁墨！许个愿吧！”
梁墨握着搂在自己腰上的手，静默了一会，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任寰宇轻轻亲他耳背道，“别动。”黑暗中窸窸窣窣，过了一阵，任寰宇突然道，“不行还是得开灯，我看不到。”话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
梁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老实坐在原位。
开了灯，只见任寰宇手里拎着根长长的银色链子，下方坠着个闪闪发亮的坠子。
他几步走到梁墨身后说，“继续啊，刚才开灯那段删除出记忆！”
梁墨笑着说，“好的，已经删掉了。”
任寰宇把链子挂到梁墨胸前，帮他扣好后说，“亲爱的，这是只游隼，祝你展翅高飞，自由翱翔！”
梁墨抚摸着胸前的坠子，抬头看任寰宇说，“谢谢亲爱的！”又低头摸着坠子道，“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任寰宇轻抚他的脸颊道，“我们当然是天生一对！”
说罢拿起塑料刀递向梁墨手里道，“来，切蛋糕！”
梁墨看他笑说，“一起吧！”
两只手握着轻飘飘的刀柄，用力切了下去。
7寸的方形轻乳酪蛋糕，慢慢切分成9个小块，梁墨笑着说，“你这个切法，我们俩人怎么分啊？”
任寰宇伸出舌头舔了舔刀上的乳酪道，“今天你是寿星，所以你要多吃啊！”
梁墨伸手拉他的衣领，与他接了个乳酪味浓郁的吻道，“今天我是寿星，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任寰宇意犹未尽道，“什么话？”
梁墨指了指对面，“先坐回去！”
任寰宇依言坐下，梁墨再次开口，“先吃蛋糕，我好馋啊！”
轻乳酪口感棉软，淡淡的甜味和乳香化在口中，仿佛整块蛋糕自己溜进了食道。
梁墨边笑边说，“真好吃啊！”
任寰宇看着他眉眼弯弯，不由怔住，一阵脸红。
梁墨又用刀叉送一小块到任寰宇碟子里道，“这么好吃，再来一块！”
“嗯，”任寰宇低头又去吃。
“我没有给你准备生日蛋糕，”梁墨夹了根菜叶放进嘴里咬，“我怕连着吃两天，我们俩都不想吃了。”
任寰宇想了想，一笑点头。
“但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梁墨继续道，“本来想明天晚上给你的，但是……”他突然笑了，“还是今天送你，大概你会更开心。”
说完他转身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任寰宇。
“你看看，但我知道你一定喜欢！”梁墨道。
打开盒子，任寰宇一呆，盒子里躺着只游隼，跟他送梁墨的那只非常像，梁墨那只双翅翅尖略微向上，而任寰宇这只则翅尖稍稍向下，把两只游隼放到一起，就像高速镜头拍到的连续两帧画面。
梁墨走向他身后，拿出链子也帮他戴在胸前。随后抚着他的脸颊，从发际，前额，鼻尖一路亲吻到他的嘴唇。
“吃好了吗？”梁墨问。
被礼物震惊到的任寰宇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先去洗澡！”梁墨推了推他的肩。
任寰宇一呆，随后笑着起身去了卧室。
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响起，梁墨把桌上的蛋糕收回盒子放进小冰箱，又看了看桌上的菜，笑着抿嘴摇摇头，走到行李箱边翻找洗漱用品。
任寰宇套上大浴袍出来的时候，梁墨正抱膝坐在床边的单人小沙发上。
他头发上滴着水珠，整个人雾气蒙蒙的。
梁墨笑着起身道，“快去擦干头发，等等我！”
说完拍拍他的脸走进浴室，回身关门落锁。
任寰宇想想自己的急躁，有点好笑，他们有一整个夜晚，急什么呢？
他用浴巾慢慢揉着头发，关掉客厅的灯，回到卧室打开了一侧床边的夜灯，靠坐在床头，眼睛盯着浴室的门，水声连续，灯光昏黄，偶尔能看到人影晃过。
任寰宇仰靠在床头，激动之下又隐隐担忧，他深吸几口气，调节呼吸来减缓心跳。对于他这样年青又没经验的新手恋人，最为担忧的无非两点：第一，经验太少让恋人受伤；第二，经验太少结束太早。所幸对于第一点，他虽没实操经验，却有大量书本知识（有网络的好处），对于第二点，他前面在洗澡时已经解决的七七八八了，相信应该不会表现太差（感谢舒适的浴室和恋人的耐心等待）。
抬手看看表，快要半小时了，任寰宇不禁走到浴室门口问，“梁墨？”
“很快，马上出来！”梁墨在里面答。
又过了十几分钟，水声终于停止，梁墨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
不知是他洗得太久还是有些窘迫，面颊通红，连浴袍襟口的胸前都是一片旖旎的红。
任寰宇仔细端详他的脸颊，伸手拉他到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轻声问，“梁墨，你是不是不愿意？”
他等得太久了，梁墨用了将近五十分钟，他枯坐在大床上，不停患得患失，从担忧自己变成了担忧梁墨。他想到下午两人在温泉时，梁墨就拒绝他的亲密，现在更像是有意拖延时间…… 任寰宇不由担心，梁墨是为了迁就自己而被迫答应的么？
“是不是我太急了？”他又问。
梁墨却未回答，表情略微吃惊的看着他。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以后……”任寰宇急急的续道，然而话未说完，梁墨欺身上来，用热吻结束了他下半句话。
任寰宇被他一压，全身都陷进了软软的床垫中。
梁墨用力吮他的唇，头发上未擦干的水珠和鼻腔中热乎乎的气一起抚上他的肩，顺着他的心跳游走全身。
任寰宇原本跌进谷底的心又重新攀上了悬崖边，嘭嘭地剧烈跳动，他能感到梁墨的心也在剧烈跳动，两颗心像愈奔愈近的闷雷，贴在一起鼓动，暴响。
梁墨松开了唇，双手紧拥着任寰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道，“笨蛋！我愿意！”
任寰宇知道，他当然知道，梁墨火热的唇吻上来时他就知道了，那不是安抚道歉的吻，那是撩拨情欲的吻，他的恋人在用行动告诉他，傻蛋，他愿意。
任寰宇觉得自己的心像烧着了一样，可梁墨却像整个人都烧着了，混身都是滚烫的，他的手都被梁墨的皮肤一寸寸点燃，他轻声唤着梁墨的名字，他轻轻亲吻梁墨的面颊，他轻轻啮咬着梁墨的耳垂……
梁墨一点点放松下来呢哝着爱人的名字，“寰，寰宇……”，语不成调却又无比甜蜜。
微微的风声、水声、蝉鸣声，交织着月光，汇聚成这美好夜晚。
热煦的风吹着池水，小泳池上波光粼粼，两边盛开的花随风摇曳，蝉声阵阵响起，叫醒了浅眠中的人。
任寰宇收了收手，把梁墨往自己怀里拥。
梁墨趴卧在软床垫中，被一搂顺势靠进他怀里。转头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吻道，“你醒了？”
任寰宇闭着眼把脸埋在他头发里回答，“没有，在做美梦呢！”
梁墨低低的笑。
任寰宇听着他闷闷的笑声，不由得浮上层微妙的感觉，这感觉简直让人上头。
梁墨黑漆漆的眼盯着窗外一眨不眨，任寰宇问，“想什么呢？”
“什么都没想，在听蝉鸣声，”梁墨依旧不动，又问，“你听，好听吗？”
任寰宇听了半晌，没听出什么动听的音色，又想了想道，“肯定是只很大的蝉！就技术层面来讲，它这震动发声很棒了，传得这么远。”
梁墨笑道，“技术层面，那非技术层面听出什么了？”他声音哑了，说话声小了许多，就像在跟任寰宇耳语。
任寰宇低头亲他耳垂道，“非技术层面听出他还没找到老婆，否则早就不吵了。”
梁墨这回笑得仰起头，任寰宇胸腔都跟着他震。
“技术层面来讲，”任寰宇叼着他的耳朵尖，“我的表现优秀吗？”
梁墨一呆，随即把脸埋进枕头道，“没有比较就没有发言权。”
任寰宇嘿嘿笑，转身覆到梁墨背上，一下下亲吻他的肩膀和脖颈问，“还好吗？”
梁墨闷闷的笑声传来，“疼疼疼，要被你压死了，快起来。”
任寰宇挪挪身体，把重心移到压在床垫的一侧身体上，一手撑着头，一手卷起他一缕头发捏在手上玩，继续问，“是我不好，有点过于兴奋了。”
梁墨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半晌闷闷的声音答道，“我没事，我挺好的。”
任寰宇一笑一笑着呼出热气，喷得他耳朵更红了。
梁墨回手拍他道，“还笑！”
任寰宇笑着，一下下揉他的腰又问，“腰还疼吗？”
“嗯，酸疼。”
任寰宇翻身起来坐在他大腿上，两手按住他腰椎两侧，微微用力揉。几下之后皮肤上就泛出了红晕，任寰宇停手道，“你太容易红了，用点乳霜什么的再揉吧。”
挖出一大块保湿面霜在手中揉开，任寰宇两手重新覆上梁墨的腰，手掌用力下压按揉。有了面霜的润滑，手掌和皮肤贴合着一遍遍纠缠，乳霜一层层堆叠一点点吸收，手上香香的，腰上也香香的。
“舒服多了，你歇歇吧！”梁墨回头对他说。
任寰宇俯身在他肩头一吻道，“商量件事呗！”
“什么事？”
任寰宇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再在肩头亲一记。
“啊？不行！不行！不行！”梁墨像被烫着一样猛得翻身要把压在身上的任寰宇翻下去。
“哈哈哈哈……”任寰宇按住他手脚，“别翻腾了，你看你，像条活鱼！”
“不行！”气喘吁吁的梁墨仍坚决不同意。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任寰宇放松了压着他的手又问，“为什么啊？我很想试试的。”
梁墨扭头瞪他，“这有什么好想的！不行就是不行！”说完又转回头去小声说，“羞死了！”
“亲爱的，”任寰宇笑着搂住他，“如果你害羞我们可以慢慢来，但你要接受我们是最亲密的伴侣，最亲密的那种，就是……”他想了想又道，“就是不但可以牵手并肩，可以做对方的拐杖，可以给对方喂饭洗澡，端屎把尿……”
“喂！”梁墨打断他，“你好恶心，要把喂饭和屎尿放在一起说！”
“古代军队作战前要敲鼓你说是什么？”任寰宇问。
“那是指令啊！”
“是指令，同时也是在鼓舞士气啊！”他毫不理会梁墨继续说，“当然要是你有畏战心理，我也应该做好战前动员工作。”
“噗……”梁墨埋在枕头里笑出声，“战前动员……”
“对啊，”任寰宇毫无脸红的继续道，“说不定我也需要战前动员啊！你也要做好是吧！来我教你，这个工作不好做的，要手口并用……”
“啊啊！好不要脸！不要说了，我不听了……”梁墨双手捂住自己耳朵大叫大嚷。
任寰宇也终于笑着倒在床上，自言自语道，“是啊，好不要脸啊！”
笑够了，梁墨翻过身压到他怀里说，“我好饿啊！”
任寰宇拍拍他的脸说，“你昨天一天都吃得太少了，起来，我们出去吃饭！”
梁墨摇头，“不要，实在不想出门了，我们就在房里吃好不好？把昨天的饭菜热一下。”
任寰宇起身说，“我去热菜，你起来吧！”
梁墨笑着说，“我好想现在就吃东西啊，可我连起床刷牙都不想去！”
任寰宇把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又把土鸡堡放进小烤箱里开始热。回到卧室一看，梁墨还懒在床上，他走过去说，“你不想动我抱你过去吧！”
梁墨笑着爬起来说，“抱得动吗？背我去吧！”说着趴上了任寰宇的背。
任寰宇一边走一边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抱不动？”
梁墨笑着说，“改天试，今天不冒险了，万一摔一下真要菊花残了。”指了指洗手台说，“放我坐那。”
两人一站一坐对着刷牙，任寰宇漱了口突然道，“以后我们家也做一个长长的洗手台，每天早上可以看着你刷牙！”
梁墨笑着点头。
他早就听出了任寰宇“白头到老”的意思，只是他不敢想那么远，当任寰宇把这么美好的未来摆在他面前时，他甚至觉得连想一想都是妄念。他喜欢任寰宇，可未来的路还那么长，谁又能保证自己或对方永远不变？
即使人不变，世事也会变吧！
他安静地任恋人帮他擦脸，背他到客厅，把蛋糕递到他嘴边。他张口咬住，嚼了几下吞掉道，“还要！”
任寰宇又递一块给他，见他又是狼吞虎咽吃完，便递上第三块，同时问，“我以为你不喜欢吃，怎么昨天不肯吃？”
梁墨几口咽下瞟他一眼道，“不是昨天，三天前我就开始注意自己的进食了。”
“啊？”
“我想留个美好的第一次，避免……”他转头开始笑，笑够了把脸埋进自己手肘，“避免遇到……尴尬……”
任寰宇愣住，“要提前三天？那就算一周只两次，你不得饿死了？！”
这回轮到梁墨呆住，“你在想什么啊！我在说卫生…… 呃不是，我在说完美的第一次，你在说频率？”
任寰宇正色道，“频率很重要的！好我们先不说这个，我觉得“完美”这种东西，有一次就够了，因为它太不真实。尴尬算什么？哪有拨萝卜不带泥的？！”
“你，”梁墨顺手抓起个塑料的蛋糕叉扔向任寰宇，“你别恶心，我还想吃东西呢！”
“不，我们正经探讨这个话题好不好？”任寰宇接住叉子放到桌上，“你看，从生物学上讲，每样被我们吃进嘴里的东西，都要进入人类的消化系统，粉碎，吸收，二次吸收，最后再排出剩余的废弃物，你不能因为它样子不漂亮，气味不好闻就敌视它，对吧？”
梁墨皱着眉看他，等他继续。
“虽然颜色气味都不好，但这并没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再说回我们，你不觉得人体构造很奇特吗？他把门关上了，却给我们开了扇窗，所以同志之间依然可以得到高品质的愉悦体验。所以还是刚才的话，带出点泥又算什么呢？难道异性恋人之间就不会有尴尬的事情发生吗？当他们发生尴尬的时候不也都是清洗干净就当作没事发生吗？所以为什么异性恋人之间的尴尬可以轻易被理解，同性之间就一定要求完美呢？”
“好，再说回频率，”任寰宇大方继续，“你看，我们都身体健康，没有不良嗜好，”看到梁墨要张口，他举手示意制止他开口继续道，“虽然你以前抽烟，但一来我们不会要孩子，二来从春天起你开始咳嗽抽得就很少，可以忽略不记。好我继续，我们都身体建康无不良嗜好，而且青春年少，精力充沛，而且初食人间美好滋味，又不是青灯伴古佛的和尚……”
“好啦！”梁墨笑着打断他，“你就说你想怎样！”
“两次！”任寰宇果断要求，“而且你不许节食！”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生日（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