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才男色》宛清

4、互利 双赢

　　“郑总？”这个世界有多小这个道理，未央总是从这个叫郑康的男人那里领教到。
　　“哦，他可是负责我们公司大项目的工程师。我们宝城的核心支柱。”
　　郑康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未央一点也不意外，他有那样的野心，也有充分的能力。但为什么偏偏是宝城，人脉这玩意真是微妙。
　　“哦，是我的中学同窗。”未央轻描淡写，她是这么认为他们的关系的，至少她告诉自己他们只能是这样的关系。
　　“看来你发展得很好。”未央夸奖道，只是少了份真切的同乐。她本该感到开心、荣幸，只是她可能从一开始就没那资格。
　　李烁研年纪虽轻，没那点眼力架和捕捉力是没法在如今的商场上混的。现在的气场低得分明。
　　“央央，看来我们真不是普通的缘分。”
　　一语双关，一语中的，说在未央的心上。
　　“烁研，我还得回去。回头再聊。”转身向郑康微微颔首便离开。
　　烁研，他听地分明，他们认识以来，她头一次不连名带姓地喊他。他拍拍郑康的肩，两人走回会场。
　　郑康不傻，当然明白一句“央央”的意味。但是三个人面前都隔着一个坎，纵有大团的困惑，也没人会轻易触碰这个问题。
　　重新回到会场的未央显然还没能彻底回过神，她一定再次被神捉弄了。拿起圆桌上的高脚杯，便一饮而尽，她需要喝口水，换口气。只是入肠的香槟味清楚地告诉她---被自己捉弄了。水和香槟对她而言就是美酒和毒药的差异，只可惜现在香槟是泼进肚里的水，收不回了。
　　来到楼下的超市，买了大瓶的矿泉水。只愿酒精稀释过后，发作效力会小些。
　　“你座谈会结束了。”光听声音未央就知道该面对的逃不了。
　　“哦，出来透透气。”
　　“你还是做了传媒业，做了自己喜欢的工作。”
　　“嗯，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愿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这点而言，我该庆幸。”
　　“还是一样，爱憎分明。”
　　“不一样了”她犹豫了片刻“明白了喜欢强求不来，也开始学会接受新事物了。”
　　两人之间只剩沉默，这个时刻李烁研的出现无疑是润滑剂。
　　未央在憋见他的那一刻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表现极为殷切。
　　“烁研。”
　　李烁研双手插袋朝这里走的时候，未央更是少见得迎上去。理所当然地挽上他的手臂，“你今晚还有什么安排吗？”
　　李烁研对于她的举动也承接得自然得体，“我们今晚就直接回去，K城还有亟待整理的案子，顺道一起吧。”
　　“座谈是结束了，但我的差旅还没有两天的时间。”她笑得灿烂，以表她要履行她公休假特权的决心。
　　“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李烁研指指超市的招牌
　　“在这。”未央拿着矿泉水瓶在李烁研眼前晃了晃。“我冲冲酒劲。”
　　“你和酒的交情也不浅。”看着她红得泛光的脸，他忍不住拿她打趣。
　　“你该不会又喝了香槟吧。”郑康突然冒出的这句才让自顾自说着的两人意识到第三者的存在。
　　“哦，人不灵光才总犯同样的错。”未央说得无奈。
　　“过敏就快吃药，这点水没多大用。”郑康多少有些责备的语气让未央有些上火。
　　“我会自己看着办。”她厌恶他每个理所当然的眼神、语气；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补充“谢谢关心。”她多少得顾忌下身边“正牌男友”的感受，不能这么用完就丢。
　　“你先回去忙吧，到了给我电话。”
　　“我送你回宾馆。”
　　“我们公司很体贴，连这功夫都给你省了，我就住这。”
　　“我送你上去。郑康你先出去等一下。”
　　这小子真尽职，连附赠的service也一并给做了。未央在心里给他颁了个最佳演技奖。李烁研搂上她的肩，消失在电梯间。
　　“原来你连过敏也挑着来，真是特别。难受吗？”
　　“现在太晚了，明早再买药就好了。我是AB型怪胎。”
　　“你还有调侃的兴致，看来不严重。”
　　“你没有想问的吗？”虽然自己也卑鄙地利用了别人一回，但她不想在李烁研面前多做遮掩，如果他好奇她可以告诉他，她不想在他面前不顾自尊的卑劣。
　　“喔，等到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吧。”
　　“我也难免是一介俗子。”
　　“真正的感情是不会让人失掉尊严的。”
　　未央这才仰头看他，“你真的是22岁？”
　　“怎么，是不是对我有了新的认识。我不介意你的崇拜。”
　　看这小子浑劲又上来了，“嗯，是不识正体的我有眼无珠。”
　　“不舒服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怎么，莫非你要从高速国道上飞回来？”
　　“你要不要试试我这个110有多有效。”
　　目送未央进房，李烁研给陈秘书打了个电话“今天，你们先回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前天送来的案子，我再安排时间。”李烁研明白搞定他家媳妇除了这谨小慎微的性格，郑康今天又给他下了剂猛药，又为征途涂上层扑朔迷离的颜色。
　　已经快12点了，未央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浑身又热又痒，对上郑康的眼神还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她承认自己在他面前失态的那刻就彻底地输了，她还是那么在意他的反应，比起任何人，她要证明给他看，她过得有多充实多幸福。她不禁在心里诅咒自己的不争气，看来自己还没清醒。
　　难受得要命，开了顶灯，打开电视，浙江卫视的相亲节目。未央对于拿感情的事作秀万分地不苟同。随手按着遥控器，看着电视节目一个个跳过。等累了，倦了自然就会睡得香。这是她从人在颠簸的公车里更容易晃睡着里总结出的摇篮定律，人的心理暗示往往也会带来很好的积极作用。
　　手机煞有介事得响起。
　　“在干嘛？”
　　“在睡觉。”
　　“…….”“头次知道了人睡了还能说话。”
　　“梦话。”
　　“……”
　　“你在违规驾驶吗？”
　　“我助手技术娴熟。”
　　“也是，你这级别的是坐上座的。”
　　“开门啦。”
　　“啊？”
　　“我知道你没睡，准确的说，你精力过剩了吧，现在几点了还在看电视。”
　　“再不开门，就要有人告我噪音扰民了。”
　　未央转了下门把，看见李烁研倚在门框上。
　　“看来，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李烁研指指挂在门上的防盗链。
　　“嗯，你也知道现在几点了？凌晨造访，为何？”
　　“110送解药来了。”他递进一盒药和一瓶水。
　　“喝过好好休息，任务完成，收队。”
　　他走得到潇洒，没等到她一句感谢。这么晚，他还真有110的能耐让药店营业。
　　“叮咚，叮咚。”未央睡眼惺忪地看看手机，已经九点了。掀开帘子外边阳光灿烂。
　　“叮咚，客房服务。”现在酒店业发展真是超前，连自主的客房服务都有。
　　披了件外套去开门，“李烁研你怎么还没走？”
　　“伤心了，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呀。难不成你想让我违章驾驶，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救命恩人。”
　　“恩人？呵呵，请问这份恩情如何还得？”
　　“我不想一个人吃早餐。”
　　“就这么简单？”
　　“嗯，我们各取所需，互利共赢。这是社会主义式和谐。”
　　“呵呵，好，积极响应党的号召，等着，这就更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