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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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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谁?
『欧阳黎玥。』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保护黎玥,代替黎玥,然后成为欧阳黎玥。』
“不要!”若黎玥狠狠地把面前这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推倒,“我不许你跟我叫同一个名字!”
“黎玥!这是你爹的安排。”
被推倒在地的女孩被大人们扶起,面无表情木讷地抬起头看她。
“我不管!我不要!”若黎玥哭闹起来,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朝女孩扔过去。
欧阳晨鸦跑过来连忙护着女孩却还是被玻璃杯磕到了额头,丝丝鲜血流下,欧阳永把若黎玥抱过来,细声安慰道:“这不是你不想回来嘛,让这个姐姐来替你承担家主的责任,黎玥就可以回去继续找雅乐姐姐和逍遥哥哥玩了对不对?”
“我不要我不要!怎么可以让别人和我叫同一个名字嘛!”若黎玥闹腾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哭得小脸通红,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爸爸一点都不爱我!我不要爸爸了!让她当你女儿好了!”
“哎呦小祖宗爸爸怎么会不爱你呢!”欧阳永给闺女擦着眼泪,
我是谁?
『谁管你!总之不能是我!』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谁知道!反正不能妨碍我!』
你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你。』
为什么?
『因为你夺走了我的一部分。』
“还给你。”女孩走到少女身边,“我把名字,还给你。”
“那本来就是我的名字!”若黎玥停止了哭闹,嫌恶地看向那个和她有着相同容颜的女孩。
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一个没有指令就无法行动的机器。
“那她总要有个称呼吧。”欧阳晨鸦摸了摸女孩的头,看向若黎玥,“你给她起个名字?”
若黎玥抄起靠背的垫子就扔过去。
我妹妹可能是这个世界下给我的战书。接下垫子的他这样想着。
女孩们的初遇在单方面的争吵中结束,第二次的相遇则是巧合中的巧合。
“你怎么在这里!”若黎玥叉腰面色不善地看着坐在院子里发呆的女孩。
女孩依旧没什么表情,“父亲安排我住在这里。”
“啪!”
若黎玥冲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恼羞成怒地跺脚大喊着,“那是我的爸爸!那是我的妈妈!”
而女孩只是呆滞地看着她。
若黎玥觉得无趣,蹲下身看着她,“你真的是人偶吧,被人打了也不生气吗?”
女孩摇摇头,“我是唯一存活的实验体。”
“哦?你想表达什么?因为你是唯一存活的实验体所以我不会对你动手之类的吗?”若黎玥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那是你的自由。”女孩抬头看着她,“只有我活下来了,我是为了你才诞生的。”
若黎玥被这一记直球哽住。
“哼!”若黎玥一甩头,“算了,不跟你这种木头人计较!”
她并不排斥外来者,她是怕别人抢她的东西。那时的她还只是一个孩子,最强烈的表达方式也只有哭闹而已,忙碌又无奈的大人等不到她的心情好转,每次只能妥协着答应,结果折腾人的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那时候觉得她是个不好相处的孩子,”欧阳雨落坐在石椅上晃着腿,颇为怀念地笑着,“但其实也很想别人陪她玩啦!”
“后来呢?”
“后来…”欧阳雨落看着被风吹散的树叶,“要出去玩了结果突然下大雨,我陪她在屋里玩折纸,她突然说以后就叫我雨落了…”
“真随意啊!”
“是吧!”欧阳雨落无奈地叹气。
“那孩子确实有时候脾气很大,嘛,都是家里人惯的啦,有时候真的很担心那孩子的性格,长大了该怎么办啊。”
欧阳雨落托着头看着旁边的少女,她的刘海微微下垂,遮挡着脸颊上灼伤留下的疤痕,在逍遥面前时她从不遮挡这处伤痕。
欧阳雨落看着她,“没问题吗?”
“嗯?你指什么?”
“就是…”欧阳雨落看向自己的脚尖,低着头闷声道,“和我在这里…逍遥知道了会生气吧…”
“你会和他说吗?”
“肯定不会专门去找他说…”欧阳雨落思索片刻,皱起眉头有些苦恼道,“而且他上次还说以后不要去找他,他看到我会骂我吧…”
“噗…”青鸾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笨蛋还会说这种话啊!”
欧阳雨落猛地点头,“是啊!很凶的,他当时!”
青鸾微微一愣,眼中的笑意意味不明。
欧阳雨落看不懂她那张温柔笑容中的含义,分明是伤害过自己的人,却依旧能笑得如此不计前嫌。在他们眼里自己明明是危险的人吧,可她并没有展现恶意与不耐烦,甚至愿意专门抽出时间来陪自己。
“青鸾…”欧阳雨落愧疚地看着她,“对不起…”
青鸾只是用笑容回应她。
“你怎么在这?”少年略微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诧异,“那家伙知道了又要担心受怕了。”
“你回来了?”青鸾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这次要去很久。”
若澜无黔看了看欧阳雨落,又将询问的眼神投向青鸾。
青鸾笑着看向欧阳雨落,起身摆了摆手,“下次再来找你聊天。”
欧阳雨落点点头,挥手和她告别。
“像个小孩子一样。”青鸾笑了笑,和若澜无黔并肩走着,“十一月了啊,你家那边很冷了吧?”
若澜无黔面色铁青,“是啊,回去的时候太着急穿着校服就走了,差点冻死在路上。”
“早就说让你带好东西啦!”青鸾无奈道,“怎么样,这趟还顺利吗?”
若澜无黔微微勾起嘴角,虽然弧度不大,但也看的出他很开心,“怜希雅被我摆了一道,击征军团全部都被我收回来了。”
青鸾担忧地叹气,“输给别人还好,输给你…”
“那就得先看唐家能支持我到什么程度了。”若澜无黔不甚在意,就算没有唐菲苒他依旧留有后手,但这次的合作非同小可,没有足够的诚意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军团去异国他乡拼命。
“菲苒啊…她太精于算计了,下手也狠厉,难搞。”青鸾更担忧了。
若澜无黔暼了她一眼。自从逍遥说不想再置身事外要加入这场混战之后,青鸾肉眼可见地不停在操心谋划各种事,听到什么消息都有先思索一下怎么用。
虽然应该他们两个早有商量,不过他还是决定问一下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做些打算。
“逍遥被精灵族绑架了。不过不用担心了,唐菲苒给我发这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找到逍遥了。你们两个不会在算计她吧?到底是什么打算?”
“精灵族?绑架?”青鸾愣住,声音都走调了,“他被精灵族抓走了?!”
若澜无黔也愣住了,“这不是你们两个的计划吗?”
“当然不是!”
若澜无黔默默翻开消息记录。
唐菲苒:听逍遥意思这大概预料之中巴拉巴拉…在计划之中还会被吓哭也是够逊了,是学长你太惯着他了吧。『被吓哭的大明星.JPG』
若澜无黔思索片刻,唐菲苒没必要这样骗他,青鸾更没必要骗他,青鸾以及逍遥跟他都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们两个他很了解。
所以一定是逍遥那边出问题了,然后歪打正着又被拉回正轨了。
“…是唐菲苒说他吃了粉丝投喂的甜筒,然后就晕过去被抬走了。”
…也不知道是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总之人没事就行。
“呃啊!那个笨蛋明明临走时跟他说让他提高警惕的啊!”青鸾有点崩溃地垂下头。
你都说他是笨蛋了那也没办法嘛。若澜无黔心想。
(2)
“一群笨蛋!”
玄离和怜希墨哭丧着脸蹲在一旁挨骂,一直走来走去看来看去在找人的唐薇薇不顾形象地躺在路边的长椅上,看上去像寿终正寝了。
玄离不甘心地为自己辩解,“谁知道这个传言的触发条件是在天黑的时候说迷路了嘛!这也太容易触发了吧!”
“这附近在这段时间确实有很多起失踪案哦,你们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呢。”尘久翻着手机里的新闻。
“对不起…”怜希墨一脸沮丧。本来是想趁黎玥姐休息的时候多收集些情报,结果没想到自己差点回不来了。
一阵冷风吹过,玄离不禁打了个喷嚏。十一月中旬的枫之岛相当冷的,而且风也很大,虽然下午出来的时候也穿的不少,但到了晚上就不太够了。
“薇薇别睡了,小心中风哦。”欧阳黎玥搓搓胳膊对着唐薇薇喊道。
唐薇薇满脸疲惫,“啊…好累,眼睛要爆炸了…”
“明天罚阿离和希墨焊电路板!”尘久趁机起哄道。
玄离举旗抗义,“啊?凭什么!不公平!”
怜希墨一阵无语,“本来也一直都是我在焊板…你们都是在玩而已…”
欧阳黎玥歪头装傻,“唉?是这样嘛。”
“啊嚏!”玄离揉揉鼻子,不解地看着旁边四个跟她穿的差不多的人,“你们不冷吗?”
“我早有预料!”唐薇薇得意地拉开外套,里面贴满了暖宝宝。
欧阳黎玥双手合十,朝着西南方虔诚一拜,“感谢伟大的夏之神赐予我火元素亲和力。”
尘久眨眨眼,学着欧阳黎玥的姿势朝着北方鞠躬,“那我感谢冬之神大人赐予我的冰元素亲和力吧。”
怜希墨微微一笑,“那我感谢爸爸妈妈给我的好身体吧!”
“啊!好狡猾!”欧阳黎玥鼓着脸撞向怜希墨,“在这种时候装乖宝宝!”
霜之岛从十一月开始就已经大雪纷飞了,尽管斯卡迪是霜之岛最南边的城市,冬季也依旧如梦魇一般地诅咒,眼底的纯白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姐姐!姐姐!求你了,我会听话的!别把我关在这里!姐姐!怜希雅!”
好冷。
眼泪都要结冰了。
风吹得嗡嗡作响,雪花透过木墙间的缝隙拼命地挤进来,若澜无黔上身只有一件算不上厚的卫衣,紧紧团在一摞木头旁,试图储存些许温暖,但都无济于事。
还未到能够运用神力的年纪,连让自己暖和一点都做不到。
霜之岛的冬天格外严寒,在家里呆着都会感到刺骨的冷,更何况这间小小的柴房。
他的姐姐,怜家的长女,真的想要杀死他。
“姐姐…为什么…”
“别叫我姐姐,真恶心。”
尚且年幼的孩子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的恶意讨伐,他明明那么的敬重长姐,可他的一腔真情就像是被冰霜覆盖的自己一样,在寒冬里那么的脆弱不堪。
若澜无黔拖着冻僵的身体挪到紧锁的门边,用最后的力气拍打着。距离他被怜希雅锁进这间柴房已经过去一整天了,他的呼救没有被任何人听到,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到他,再这样下去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也难免,这间柴房在院落的角落,除了乱跑的小孩,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咚,咚,咚…”
没有人。
要死了吗?
“逍遥!这里!我刚才听到了有人在敲门!”
风声中伴随着吱呀踩雪的脚步声。
是谁在外面?
“唉?可是门锁着啊…”
“我不会听错的!”
若澜无黔抬起胳膊。身体已经没有直觉了,灵魂好像都被冬风吹散了,他根本不知道落下的手到底有没有敲响那扇门,有没有被外面的人听到。
“啊!真的有人!喂!你能听到吗?”
若澜无黔勉强睁开眼,在接近屋顶的小窗户上,身后有着一对纯白羽翼的一团小孩身体不稳地飞在半空,正费力地扒在外面的窗沿,试图把冻的生硬的窗户打开。
“小心!好危险!逍遥你先下来我们去找大人!”
“不行,他穿的好少,看起来…阿青你先去找叔叔阿姨啦,我进去看看!”
男孩小心翼翼地跨坐在窗沿,那个窗户很小,但刚好够这个年纪的小孩钻进来。
“呜啊!”男孩一不小心没扶稳,脚上一滑从窗户上摔下来,所幸穿的羽绒服很厚,没受什么伤,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站起来。
“好冷…啊嚏!”男孩把自己的羽绒服拉开,把意识混沌的若澜无黔包进来。
好暖和…若澜无黔看着身旁的小孩,眼泪突然止不住地落下。
“没事啦!阿青去找大人啦,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们一会儿就过来找我们了…啊嚏!”男孩擦掉若澜无黔脸上的眼泪,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又往他的身边紧紧靠过去。
“谢谢…”
“什么?”男孩眨眨眼看着他。
若澜无黔的声音小到让人听不清,跟着因为冻僵而颤抖的身体一起有些颤抖。冻的实在太久了,突然贴上来的温度好像把他融化了一样。
谢谢你们,那时候,还有现在,都是。
“学长!在发什么呆啦!”青鸾将围巾系在若澜无黔的脖子上,看他在发呆,便挥了挥手,“有没有听我讲话啊!”
若澜无黔回过神来,只见青鸾正在用短信轰炸逍遥,如果他本人就在这里说不定会被批评得哭出声来。
“话费要爆炸了。”若澜无黔提醒道。
“哼…”青鸾赌气地关了屏幕,“这家伙,从小就是这样!”
“没办法啊。”
“明明胆子小却还敢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没办法啊。”
“不是,我说你啊!”青鸾叉腰拦住若澜无黔,“别太惯着他了啊!”
“…没办法啊。”若澜无黔倍感委屈,“你不也是一样的,刚才还在和上次差点杀掉你的人有说有笑…”
青鸾一时语塞。
“啊嚏!”若澜无黔揉揉鼻子。啊,果然在路上感冒了吗?不对,也有可能是青鸾在心里骂我。
“干嘛啦,我没骂你!”青鸾无奈地看着眼神犀利充满怨气的学长,“肯定是你感冒了!十一月都已经过去一半了,天气也变冷了啊…”
呼吸在寒冷的空气里凝结成白色,若澜无黔哈出一口气,“我们三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初冬吧。”
“啊,是啊,那时候好像是快到希墨的满岁生日了,所以怜叔叔邀请我们过去玩…”
“都十多年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随后对视一眼。
“你好像好多年没陪弟弟们过生日了吧。”青鸾对着这个不称职的哥哥指指点点,“啊,怪不得雪阳和希墨都更喜欢逍遥呢!”
“真啰嗦!”若澜无黔恼羞成怒。
“偶尔也抽出时间去陪陪他们吧,和雪阳的事也该好好的说清楚了。”青鸾笑着说道,“你以为随时都能做的事,其实也都是很需要时机的哦,错过了以后可是会后悔的。”
若澜无黔看着她,不自觉地移开目光。
“…啊,我知道了。”
(3)
“生日?”怜希墨一愣,随即一脸慌张拍桌而起,“哦对哦!我差点就忘了!生日前回的去吗?我难道要一边实训一边过生日吗?而且哥哥也不在…啊啊不要!我不要过这么凄惨的生日!”
“而且还要调查那个什么神社…”尘久看向玄离,“说起来阿离前两天刚过完生日吧,你们两个生日离的挺近啊!”
“说起生日!”欧阳黎玥想到了什么,兴奋地做起身两眼放光,“逍遥的生日是六月二十一号…”
“这我们都知道!”玄离和尘久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
拜托,那可是她们用脸秒杀全世界的推!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生日!
“哎呀先听我说嘛!”欧阳黎玥上去把两个人的嘴巴堵住,“然后雪阳的生日是七月二十二号,若澜学校的生日在八月二十三号哦!”
“哎——”尘久微眯双眼,“有种微妙的规律感呢…师父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七月二十四号哦!”欧阳黎玥比了个耶。
“啊,绕回来了。”怜希墨笑着说道。
一直观望他们聊天的唐薇薇问道:“那尘久的生日呢?在什么时候?”
知道尘久是从雪山里带出来的万年前的活化石的四个人瞬间沉默。
“对啊…尘久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欧阳黎玥头脑混乱,抓着尘久一阵摇晃,“你自己记得吗!”
“我怎么可能记得嘛!”尘久被晃得头晕。
“为什么…尘久同学会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唐薇薇满头雾水。
连尘久这个名字都是逍遥告知,除了这个人是青霜族的四季行者以外一无所知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怜希墨试图找借口圆回来,“呃,因为,呃,因为尘久是,呃…”
玄离看了眼尘久,下定决心,一脸坚定地看向唐薇薇,“因为尘久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哦…啊?”尘久满脸错愕地看向玄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帮你掩盖住秘密了吧!玄离龇着个牙冲着尘久比了个耶。
“逍遥说不定知道!”欧阳黎玥一合手掌,毕竟尘久这个名字就是他告诉的,“打电话问问…”
唐薇薇卷起电路设计图指着欧阳黎玥,“要先做实训吧!”
欧阳黎玥和尘久对视一眼,双方立马心领神会,手拉手就溜出教室。
“拜托你们啦!”
“喂!”
“啊…呃…生日啊?”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磕磕绊绊的。
欧阳黎玥不耐烦的看着通话界面,“尘久的名字不就是你告诉我们的吗?”
“名字和生日不是一回事吧?”逍遥为自己辩解。
“你都知道名字了多知道个生日怎么啦!”欧阳黎玥无理取闹道,“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尘久的?”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
欧阳黎玥冲着话筒大喊:“别装死!”
“呃,啊,我是在,呃,梦里知道的。”逍遥迟疑地说出了实话。
“所以,”欧阳黎玥深吸一口气,“你就做了个梦,然后就把我们仨骗去喀俄涅斯卡雪山了?”
“啊是啊。”逍遥非常自然地应答。
尘久凑过来对着话筒说道:“谢谢逍遥学长让我能够重见天日!”
学长梦到我,他心里有我。耶。尘久心满意足地想着。
“你当时明明说是确定的消息!你骗我!”欧阳黎玥叫嚣着起身,差点误伤踹到一旁的尘久,“你知不知道我们跑那么一趟雪山多辛苦!我讨厌你们!”
“宝宝难道你不想要我了吗?”尘久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深情地望向欧阳黎玥。
欧阳黎玥抱住尘久摸摸她的脑袋满脸慈祥:“怎么会呢,你是我从石头缝里接生出来的啊!”
“你滚啊!”
听着女孩子们的吵闹声逍遥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时间你们不是应该在上实训嘛,怎么有空玩的?”
欧阳黎玥毫无愧疚之心,“我们两个偷偷跑出来了。”
“啊,小希墨真辛苦啊。”逍遥相当敷衍的吐槽着。
“逍遥学长,我们昨天在流萤城南郊区那边误入了一个奇怪的幻境。”尘久凑到话筒前就开始倒苦水,全然没注意到欧阳黎玥告诫的眼神。
“那块地方最近几年有很多起失踪案,最近两天失踪的频率也频繁起来了,我最开始以为是他们迷失在那个幻世里了,但是黎玥破除那个幻世的时候并没有迷失之人一起逃出来。”
“但是那边有很多幻世,所以我大概没押中失踪的人所在的幻世。”欧阳黎玥补充道。
电话对面的逍遥似乎在思索什么,“我记得姐姐当年教你用天赋的时候说过幻世之内分支越多便越脆弱吧。如此脆弱的幻世能够吞噬那么多人吗?”
欧阳黎玥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
逍遥并没有纠结太久,“我抽空问问懂行的家伙吧。”
“哈?”欧阳黎玥有些不爽,“我就是这一任的夏之行者!谁能比我更懂!”
“你们不是去过了吗?”逍遥倒是有些惊讶了,“男寝404。”
啊,是那里,欧阳黎玥都快忘记了。
“逍遥学长去过吗?”尘久好奇地问道。
逍遥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很巧,初中的时候我宿舍就在406,就在它隔壁,半夜被敲门声吵得睡不着觉,和青鸾还有无黔去玩了一圈。”
欧阳黎玥饶有兴趣地问道,“被吓得睡不着觉吧!哭鼻子了吗?”
“怎么可能被吓哭啊!”逍遥心虚地反驳着。
“唉——可是你昨天被绑架的时候不就被吓哭了。”
“被绑架?!”尘久满脸震惊地看向欧阳黎玥,又看了看手机屏幕,“被谁绑架了?!”
逍遥深吸一口气,只是语气平淡地强调,“我没哭。”
欧阳黎玥露出了一个相当恶劣的笑容,夹着嗓子语气相当做作地笑道,“菲苒给我发了哦,可怜巴巴的逍遥哥哥被五花大绑吓得哇呜哇呜的模样,真是好可怜呀!”
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半响,许久才语气冰冷地来了一句,“尘久,能拜托你给她一巴掌吗?”
尘久看向欧阳黎玥,又看了看通话界面,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逍遥学长!我想看!”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别太过分了!”逍遥崩溃发疯,扭曲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喊声,“我们不是在说小尘久的生日吗怎么聊到这里的!”
欧阳黎玥火大的喊道,“因为你不知道啊!”
“总会有人知道的!”逍遥又开始犹豫了起来,好像在回想什么,“大概,应该是还有人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欧阳黎玥问着,随即补上了一句,“敢说是梦到的我会让阿夜在你床上放一窝蜘蛛的。”
尘久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床上爬满蜘蛛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好恶毒的诅咒!”
“……”很明显,逍遥非常忌惮八条腿的恐怖生物,但他实在编不出来什么合理的解释,语气相当严肃地说道,“是睡着时局部大脑皮层没有完全停止活动的生理现象告诉我的。”
欧阳黎玥受不了地叹气,“什么啊,你真的,最近一直神神叨叨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吧?”逍遥迟疑地回答道,“大概。这是命运的指引!”
“啊受不了,好中二。”
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逍遥昨天被绑架的消息被传了出去,经纪人团队一上午都在马不停蹄地想着公关文案,毕竟直接说被绑架的人自己跑回来了,路上还偷偷给自己放了个假吃了顿火锅买了一大堆冰激凌这谁信啊!
“反正我提议正好碰到唐家的人顺手把我救了,不知道你烨儿姐那边会不会采用。”逍遥耸耸肩,悠闲地吃着昨天拿回来的冰激凌,“对了,烨儿姐说给你买了衣服在流萤城星艺的分店,你抽空去试试。”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逍遥隔着电话指指点点,“给小尘久也买几件新衣服,我每次见她都是那身小蓝裙。”
“逍遥学长——”尘久感动落泪。
“少管我!”欧阳黎玥大怒。
(4)
“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啊!”欧阳黎玥鼓着脸不满地看着尘久。
尘久吭哧吭哧地往嘴里塞薯片,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在发什么脾气。
“哎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欧阳黎玥恼怒地跺脚,坐到她旁边扳过她的肩膀,表情意外地严肃,“你听我说,他昨天被妖精族和精灵族的绑架了,是唐菲苒去接应的他,他们出来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起离开了,很久之后他才回到经济人那边。”
“他已经投靠唐家了。”
唐菲苒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百分百相信她所编造的一切谎言。这其中虽然有欧阳黎玥作弊使用天赋施加的暗示催眠,但她对自己的喜爱与偏袒总是那么真心实意。
她隐瞒了唐菲苒颇多事,只是不想失去这样一个疼爱自己的像姐姐一样的朋友,她不能肯定唐菲苒发现如今的欧阳黎玥和自己初遇的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女孩不是同一个人时,还会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但是她不想承担决裂的可能。
“本来安安心心当他的花瓶就够了…”欧阳黎玥的心情从昨天得到消息开始就一直烦躁到现在,“明明是他先躲起来的!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
尘久在这种时候她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过去的事情似乎很复杂,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提及,雅乐这个名字就像是某个禁忌,只有他们能够提及,别人没有评价和插嘴的余地。
“那雾女神的事还查吗?”尘久问道。
“查,不过你们不要在出去乱逛了。”欧阳黎玥似乎在给谁发消息,“我先去找个两个人打听一下,如果他们都没有头绪,那就到此为止吧。”
“对了。”欧阳黎玥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个木盒子丢给尘久,“逍遥的逆羽,处理掉,扔远点或者冻起来都可以。”
“什么?!”尘久手忙脚乱地接住盒子一阵惊呼,老实说她不知道天使的逆羽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听到逍遥两个字就觉得非比寻常。
欧阳黎玥按住她准备打开盒子的手,“这东西见光之后周围的幻境能通过镜子作为媒介被那家伙观测到。”
“唉?”尘久一愣,扫了一眼欧阳黎玥的房间,果然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都没有。说起来欧阳家时,她的房间里也没有镜子东西。
她一直在提防逍遥?
欧阳黎玥对他的小把戏嗤之以鼻,“那家伙和光元素的亲密度高的离谱,我可不想被他偷听到我的行动!”
“逆羽…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尘久看向欧阳黎玥。
欧阳黎玥耸耸肩,“天使的逆羽确实珍贵,一年长一根,只能用一次,神力一通就自动损坏他。如果是人鱼的逆鳞,只有没有损坏就可以一直起到作用,不过人鱼的逆鳞拔掉以后很难再长出来就是了。”
“那为什么要扔掉?”尘久攥紧手里的盒子。
欧阳黎玥冷哼一声,“天使脱落的逆羽会随着时间逐渐衰弱,这根是他最近换毛期刚掉的,为了监视我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监视吗…
“总之明天别让我看到它了,以后对那家伙多点提防心!”欧阳黎玥叮嘱道,随即穿鞋准备出门,“我出去见个人,可能会晚点回来,告诉他们不用等我了。”
“…嗯,好。”
尘久不这么想,并不是什么偶像滤镜蒙蔽了她的双眼,但是她就是觉得逍遥不是这样的人。那位学长热切地关心着他们每一个人,会为了他们受伤而冲动愤怒,明明他是那么胆小保命的一个人。
潘多拉的魔盒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制文具盒,欧阳黎玥笃定了里面装的是厄运,是恶意,是令人厌恶的虚伪;而尘久觉得里面也许充满了担忧,祝福,和真诚的爱意。
但是尘久并没有和她争辩,她还没有学会怎么去劝说欧阳黎玥,这并不是她们之间的矛盾,她们没必要为此争吵,但是她决定给被误解的那个人一个解开误会的机会。
她将未知的魔盒打开,将那根逆羽藏进了口袋。
“你来了啊。”慕容雪畅叹气,看向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的少女。
“是啊。”欧阳黎玥双手叉腰,眼中闪烁的菱形印记彰示她从来不走寻常路。
“去敲门!”慕容雪畅愤然起身,推搡着这个不懂礼貌的坏小孩,“给我滚出去重进!”
“我不!哎呦你干嘛!”欧阳黎玥死缠烂打地抱住她的腰,“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对吧!告诉我快告诉我!”
慕容雪畅推搡着挣脱,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衣服,看着那个不讲理的小混蛋,还是退让了一步,“你拿什么来换情报?”
“不如说你想要什么,雪畅姐姐。”欧阳黎玥自然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你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拿一些对自己无关紧要的东西,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慕容雪阳缓缓转身,轻轻笑了笑,“黎玥,过于直白的发问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这代表你把话语主动权交于对方之手了。”
“那你准备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呢?”欧阳黎玥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还是太小了。”慕容雪畅叹口气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虚无的谎言构建现实,审判自我牺牲的正义。既定的结局已被扭曲,你我都是如履薄冰。”
她拥有秋之神所赐予的能够洞悉命运的天赋,可是因果的纠缠杂乱的可怕,稍做牵扯便同蝴蝶振翅一般掀起惊涛骇浪。
两年前她曾为雅乐展示自己的天赋,那是她唯一一次邀请他人进入她的视野,共享命运的恩惠。她不知道雅乐那时都做了些什么,但是在那之后命运的轨迹如同她那突如其来的死亡一般骤然大乱,失控地朝着无法预测的未来飞驰。
欧阳黎玥一头雾水,“听不懂思密达。”
慕容雪畅托着下巴点点指尖,“再过十年你就明白了,那时候你就能给我想要的东西了。至于现在,你只需要接受现状就够了。”
欧阳黎玥微微挑眉,“你指什么?逍遥和唐菲苒的事?”
“我指的是所有的事。”慕容雪畅笑道,“雅乐,欧阳雨落,你妈妈,还有逍遥。尊重他们的决定,接受他们的选择,不过这对于你来说可能有点难。”
欧阳黎玥皱起了眉。
“毕竟还是小孩子嘛。”慕容雪畅摊开手舒了口气,对她的不满视而不见,“他们是真心疼爱你的家人,你本应明白这一点,所有的隐瞒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珍视之物,在没能成熟到足够强大的地步,太早知道一些事反而会造成更大的灾祸呢。”
“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大人。”欧阳黎玥冷声道。
在那个即将离去的春天里,她看到了已经死去的雅乐,刻在石碑上的雅乐。
她的灵魂被禁锢在狭隘的天空,牢笼与枷锁只困得住迷茫的白鸽。
阳光在最后一刻终于照射到她,可她再也不能感受到那温暖的怀抱了。
雅乐死在了春天的末尾。
(5)
“昨夜九点三十分XX街道公安局接到报案,一12岁男孩在前一天黄昏时与南郊区野干庙旧址附近失联,这是本月第六起失踪案,流萤总公安在此提醒在太阳落山后各位居民不要在偏僻地区逗留…”
“霜之岛气温持续降低,预计今年冬季斯卡迪城将达到二十年来历史新低…”
不安…慕容欢欢翻着新闻报道,心口一阵悸动不安。
作为最初和黎玥分到一个宿舍的人,她相当了解黎玥的性子。那家伙懒得很,实训课上学期已经过了,她这次本该怎么都不可能再去了。如果是为了去流萤城玩,没人比她更了解流萤城,但是欧阳黎玥却带走了玄离。
『
“逍遥学长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慕容欢欢受姐姐的命令送前来采访的天使离开。她想不明白,逍遥哥怎么看都不会是那种沉醉与权利的人,为什么突然开始向各个势力抛起了橄榄枝。
“怎么想都不可能嘛!”逍遥相当爽朗的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要…”
“大概是因为,我害怕了。”逍遥打断了她,那双同天空一般澄澈的眼眸中满是坚定与温柔,“如果有一天我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失去了,一定会后悔吧。”
“你看,那些不省心的家伙总是背着我们偷偷干一些危险的事。” 逍遥无奈地笑着,“我也会怕有一天就连他们离开了也察觉不到…”
“逍遥学长…”慕容欢欢看着他,反复品味着意味深长的话语。
』
他们又要去做一些不被大人允许的危险的事了,而自己无法踏足半分。
司玖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一蹬桌子,滑轮椅带着她就滑到她身边,“怜雪阳过段时间要去澳菲斯歌剧院参加少年组的大提琴比赛吧,你是不是也要跟他去?”
“是啊,希雅姐和无黔大哥从来不陪他,希墨今年跑去找黎玥了,逍遥学长今年空不出时间,我肯定不能不不去的!”慕容欢欢摇头遗憾道,“怜大少爷后援最少的一次比赛。”
“那就别愁眉苦脸地惦记黎玥他们啦!专心陪怜大少爷备赛吧!”司玖笑着调侃道,“我说不定也去凑凑热闹,毕竟宿舍就我一个人守寡也挺无聊的。”
慕容欢欢叹口气,“本来在认真备赛的,但家里好像出了点事,希雅姐把他叫回去了。”
“啊?他姐姐不知道大提琴对他多重要吗?这种时候叫他回去,天塌了的事?”司玖皱眉,仰头看着天花板,她时常感觉这家人有病,两个人的战争能让半个大陆鸡犬不宁。
慕容欢欢耸耸肩,那毕竟是怜雪阳敬仰的长姐,她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十一月的斯卡迪冷的要命,风吹的人脸颊生疼,无休无止的风雪掩盖这座城市里本就萎靡的生息。
怜雪阳用了12年也没能适应这从极北之地刮来的寒风,或许他本就不属于这里,怎么努力都融入不了半分。
『不想去的话,就拒绝吧。』
“近期穆斯贝尔火山群异常活跃,似有喷发迹象…”
进了房门,电视的声音将屋外嘈杂的风声遮盖,感受到电暖炉传来的热度,怜雪阳终于松口气,揉了揉冻的通红的鼻头,将背着的琴小心地放在沙发上。
逍遥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他知道逍遥已经是用最委婉的语言来诉说那些他一直想要忽略的,残忍的现实。
“阿姐…我,我马上就要比赛了,所以这次…”
怜希雅终于抬起头,将眼神从公务中挪开,施舍地落在怜雪阳的身上。
“做不到吗。”
她眼神冰冷,仅此一句话就让怜雪阳心悸。
“你也要抛弃我。”
“不是的阿姐!”怜雪阳慌忙解释道,“这段时间培训的暗卫应该也能够胜任了,所以我想…”
怜希雅没再说话,猛地起身,越过怜雪阳向楼下走去,他的琴还放在客厅。
“阿姐!阿姐!”怜雪阳反应过来连忙追下去。
“家主?”正在客厅打扰的诺拉吓了一跳,只见怜希雅拎起怜雪阳的琴匣就往门口走,她想起小少爷曾叮嘱过要打理好大少爷的琴和文章手稿,连忙上前几步堵在门前。
“家主,家主,大少爷犯了什么错,不至于这么动气啊!这个年纪叛逆一点爱玩一点很正常的啦!”诺拉赔着笑拖延着她的脚步,却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吓退。
“什么时候你也能插手我的事了?”
诺拉被吓的收回了手,低着头在一旁站着,“…是,诺拉逾矩了…”
“阿姐!阿姐!那是妈妈给我买的琴,阿姐,求你……”怜雪阳冲出来,看着琴匣被怜希雅随意地拎着心都停跳了一拍。
怜希雅没再往前走,转身看着他。
“做不到吗?”她看着想上前却又不敢冒犯她的怜雪阳,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处理不了,音乐会也就不用去了。”
他现在不得不面对一个残忍的真相,一个他心底里清楚的很,却一直在逃避的真相。
他所敬仰的阿姐不爱他,不在乎他所珍视的任何事物。他的姐姐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将凝视之人尽数吞噬,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无止无休。
“…做的到。”怜雪阳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情绪清淡的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做的到。”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放不下她,这是他的姐姐,是他的家人了。
“嗯,好,我知道了。”怜希墨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话另一头的人的汇报,“不用管他们,诺拉小姐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怜希墨挂断电话,揉揉眉心。
怜希雅将他的话语权剥夺,若澜无黔将他的调动权分割。作为怜家的正统继承人,怜希墨在家族中却只是个吉祥物,每个人都在尽力地让他当一个普通的优秀的小少爷。
可谁说得准十年后会不会还是如此。
怜希墨本来从不在乎他们意气用事的打打闹闹,若澜无黔也好怜希雅也好,谁获得这场游戏的胜利与他而言并无差别,因为他从未想过踏足他们的棋局窃取某人的成果。
但是有一点是他绝对的底线,若澜无黔与怜希雅都曾试图跨越过这条底线,怜希墨至今也未曾原谅过他们那时的所作所为。
“无黔。”怜希墨对着听筒,语气带着些许质问,“你准备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话筒另一头的声音有些嘈杂,接通电话的某人语速极快,似乎格外匆忙。
怜希墨知道他在忙什么,一股怒气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声音不禁拔高了几分,“我问你要怎么处理怜雪阳!”
若澜无黔似乎在为他突如其来的脾气而讶异,又或是在寻找合适的回答,沉默了许久,似是无奈,才叹了一声,“你该叫他兄长,没大没小的。”
“两年前你回来的时候,我说过你和怜希雅怎么闹我都无所谓,但是不要搞出家里的人命。”怜希墨抿唇,“你们要是欺负兄长的话,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大哥了,我跟你们两个没完!”
迎来他的更久的沉寂。
“你听到没有!”怜希墨忍不住开口催促。
“…我知道了,不会的。”
对面草草回应了一句便挂断电话。
到底是亲姐弟,怜希墨冷着脸的时候看起来和他姐姐真是一模一样。欧阳黎玥这样想着。
“要回去看看嘛?”她问道。
怜希墨有些泄气,“我回去也没用,谁都不会听我的。”
“或许有一个人能有点用。”欧阳黎玥思索片刻,提议道,“大家都认识的那个人。”
怜希墨微微一愣,随即眉眼凝重。
那个人的话,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而他能做到的事一定比自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