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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大漂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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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剑生从自己朴素的储物戒指中变出一辆马车,那马车和风晚在古装剧里看到的差不多,约莫容纳四五人的大小,垂下青色帷幔,再无多余装饰,十分朴实无华,不同的是车驾前面少了拉车的马,取而代之的是木制的类似自行车把手和车头的装置,上嵌着一颗蓝盈盈的灵石,约莫成□□头大小,像是他们平时用的灵石放大版。
闻剑生解释道:“灵车就是以灵气驱动的马车,是根据凡间的马车样式制成的,只是修士用的车驾用不了马力,而是靠灵力驱动。”
风晚艰难道:“那要不就叫它马车?”
“叫什么都行。”闻剑生不懂师妹在名称上的执着,依她就完事了,“来,都上车,我先驱车两个时辰,之后大家轮换。”
“这车……还要人开的?”
闻剑生体谅失忆的三师妹,耐心解释,“不管是灵车还是飞舟,都是靠灵力驱动,大宗门的飞行灵器上都镶嵌了储存灵气的法宝,飞行时只需将灵气释放出来即可,咱们的这种,只有一点点区别,就需要手动灌输一下灵气,换个角度想,就当是修炼了,也不错。”
风晚心想,确实是亿点点区别,人家都进入自动驾驶时代了,咱们还搁这蹬自行车呢。
四人上了灵车,啊不是,马车。按之前分配的,闻剑生先在前面开车,风晚有些好奇这车到底是怎么开的,便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掀开帘子看。
白狐狸蹲在她身边,探出一个小脑袋,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一只纯然无害的小猫咪。说实话,若是要他带着风晚去观月洲,不过须臾就能到,但他心中也有盘算,自出了宗门就没看见沉渊,推测他的想法,多半是想着先去观月城守株待兔,他肯定想不到这几人光去就要花这么久,就让他在观月城抓心挠肺的等上两个月再说。
闻剑生把手放在巨大灵石上,手心无形的灵气形成一道道气流,源源不断注入,灵石发出幽蓝色光芒,只听嗖地一声,车驾彪了出去,带起一阵狂风,吹得车帘乱舞,也吹乱了风晚的额发,露出光洁额头,几缕调皮的乱发从白皙颈子边滑过,无涯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都怪有缘镜乱了他的道心,导致他现在看着风晚,一向平缓的心跳总会乱上几拍,看来等伤养好之后,得回去闭关一段时间,清心静念。
马车在闻花洲的大道上奔驰,速度有多快风晚不知道,但目测应该超过七十迈,四周景物飞速后退,风送花香,鸟儿鸣唱,真有几分兜风的情致。正享受着,就见前面一道急弯,闻剑生右手继续输入灵气,左手在左侧把手上一拍,整辆车立刻贴着大路猛地转了个弯,差点把风晚从车里甩出去。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冒出一个词,灵车漂移——
赶紧甩了甩头,把这念头从脑海里赶走,忽听阵阵蹄声传来,偏头一看,只见一群人穿着同色系的宗门服侍,骑在一只额生两角,四蹄踏云,似鹿非鹿的灵兽身上,从他们身边路过。那灵兽体型十分巨大,像是一座小山,背上驮着那宗门上百号人,竟然还有余地,四蹄轻轻一跃,云自蹄下而生,飞一样眨眼就把他们甩出老远的距离,再一个呼吸间,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见风晚看得出神,闻剑生道:“这是飞云宗的镇宗之宝,中阶灵兽飞云兽,他们派出这么多弟子,想来也是去参加拍卖会的。”
居然是中阶灵兽,却有那样大的体型,风晚看了一眼身侧的毛球,她坐着的时候毛球也不过到她前臂的高度,相比之下真是袖珍得可爱,很难想象它居然是一只高阶灵兽。
这时,风晚又听到天际一阵玉铃作响,淡淡香气飘到鼻端,视线骤然一暗,似有乌云遮住了太阳,她抬头一看,就见头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船”,那是以船为造型的飞行灵器,以梧桐木为船身,玉铃和百花装饰,经过时又是花香又是铃响,十分让人瞩目。
这船速比刚才的飞云兽还要快,不过一个呼吸之间已去得远了,乌云散去,日光洒下,空气中余下香风阵阵,证明刚才有船来过。
“那是雾雨宗的飞舟,是一件中品灵器,看他们去的方向,也是去观月洲的,这次拍卖会怕是要热闹了。”
闻剑生只关心拍卖会,风晚却在想,刚才还以为人家是自动驾驶自家是脚蹬三轮,完全是她一厢情愿了啊,人家这都开上飞船了!
……
接下来还有什么宗门路过,风晚也懒得去看了,随口问,“为什么这么宗门都去,这拍卖会如此重要?”
闻剑生解释,“观月城的拍卖会不仅是四洲规模最大,持续的时间也很长,会连续举办三个月,这期间修士云集,想买货卖货的都会在观月城交易,使得观月城商铺林立,号称没有买不到的东西,久而久之,拍卖会影响越来越大,参加的宗门也越来越多。”
风晚点点头,这相当于聚集效应了。
“说起来,三师妹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风晚还真没什么想要的,她看一旁的毛球,毛球摇了摇脑袋,他去过的秘境不要太多,私库都要塞满了,更不缺东西。
正想着,风晚伸出手想要将他抱起来,毛球一个闪身灵巧避过,风晚捞了个空,不由一愣。
毛球也没走远,绕回她身边换了个角度趴下,假装无视发生。
风晚:?
这是怎么了?孩子年纪大了进入叛逆期了,不让抱了?
细想起来,自从有缘镜出现后,毛球就有点怪怪的,视线闪避自己,现在还不让碰了,难道他亦因此心怀芥蒂,担心和自己物种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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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番开过一轮马车之后,闻剑生建议师兄妹们停在一处山脚,各自调息休息一番。
风晚寻了一处僻静处静坐,四周寂静无声,萤火虫幽幽飞舞,一枝昙花开在枝头,如玉碗一般幽静可爱,风景美,人心亦静,风晚正陷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中,浑然不觉外部环境变化。
毛球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他惦记着沉渊给出的那块魔尊令会给风晚带来隐患,正想趁夜将之弄走毁掉。
风晚沉浸在修炼中,对他更不设防,一个术法下去手到擒来,墨玉令牌悬浮在半空中,他正想将之毁掉,没想到毁弃咒打上去,令牌不仅没坏,反而发出一道红光,那些赤红色纹路悬浮于半空中,形成一道结界,挡住了他这无坚不摧的一击,纹路也随之散去。
沉渊这是知道自己会动手,提前布下结界算计自己,好狡猾的沉渊!
几乎同时,远在观月城的沉渊手心赤红色纹路亮起复又散去,他低头一看,不由唇角挑起,“果然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啊,无涯。这下你怎么跟风晚交代呢?”
他望着观月城硕大的月亮,刚刚畅快的心情又被烦躁取代,“天衍宗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磨磨唧唧的。”
这一边,没等无涯再次动手,这动静已将风晚惊动,她睁开眼睛,就见本该在储物袋中的令牌悬浮在毛球面前,毛球正一脸无辜看着自己。
仿佛偷窃现场被抓包,还想装乖。
风晚眉梢轻轻挑起,“解释一下。”
无涯当了这么久仙尊,向来只有他要别人解释的份,他要做什么是一向是无须解释,但面对风晚,他多了许多耐心,“此物会害了你。”
风晚有些不开心:“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有自己的判断。”
无涯道:“你现在才筑基期,对外界的了解太少,魔修害人的手段往往让人防不胜防——”
“毛球。”风晚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觉得这玉牌有问题,为何煤球给我的时候不说呢?那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玉牌毁掉,只要是你以为对我好,我的意见就并不重要?”
无涯沉默片刻,“你说得对,我不该如此。”
风晚的话让他反思已身,他把保护风晚当成是在保护很有潜力的后辈,试问如果今天换了玄明宗其他有天赋的弟子,他还会这样处理吗?恐怕不会。
这样做到底是出于大义还是他的私心呢?
他太过自信,觉得只要自己在,沉渊就掀不起风浪来,他不该因此就忽略了风晚的感受。
见一向神气的狐狸低下头,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就像以前做错了事的毛球,连尖尖的三角耳也不精神了,毛绒绒犯了错算什么错呢?风晚一时什么气都消了,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小脑瓜,就见毛球抬起头来,“毛球是谁?”
风晚手停在半空中,一时呆住。
狐狸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浸透月光,亮晶晶得夺人心神,“之前你说,有问题想问你家毛球,他是谁?另一只灵兽?你透过我在怀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