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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春夏之交,处处都是新出茶叶般的青绿色,空气中还存有些阳光的味道,潮湿的南风天让人总是懒洋洋的,花园中那棵干枯的树桠也在不知不觉中开满了雪白的花,望着那些随风飘落的花瓣,许何有点发愣。
“怎么了?”身后响起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一杯绿茶递到了面前。许何回过神来心中一动,转头看到言二在淡淡的微笑着。
“那棵树,真美呢。”许何接过杯子感叹着,袅袅的热气氤氲上眼帘,和眼前的那树雪白朦成一片。
“梨花啊。”言二轻抿一口,唇上沾着水意的温柔:“每年这个时候就开得如云似雪,可惜时间却相当短,有时候还没过花期,只要遇上一夜风雨,就全落了。”
“如果是绢花就好了,不会落,能天天看着,多好。”许何叹了口气。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言二弯起好看的眼睛:“正是因为短暂得让人留不住,才会让人感叹和珍惜。如果能够长久,怕也不会让人惊艳了吧。”说完停了许久,望着许何的眼睛耀着流动的光彩:“绢花是没有生命的,再美丽再长久也不会让人珍惜。而梨花虽然短暂,但它的凋落却是一个生命的消逝,它的美丽与其说是对梨花的本身,不如说是对生命消逝的惋惜。”
看着许何越来越悲伤的神情,言二勾起嘴角拍拍他的肩膀:“天气好些了,我还有些工作,不如陪我出去?”
****
室外阳光洋溢着温暖,空气湿润清新,这个季节外出无疑是一种心情的享受,虽然只是坐在车里吹着风,但对于许何来说,有一阵没有出来心里还是有些雀跃。
“还从来没去过你工作的地方呢。”许何有些期待。
言二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没有回答。
车停在一墙落地玻璃窗前的停车场,远远望去那片玻璃被阳光刺得有些晃眼,只是能清楚的看到朱红色的门头上一面古香古色的八卦铜镜。许何的心里隐隐有些紧张,亦步亦趋的跟在言二身后。走进大门,大厅内俨然一派现代化的办公设施,简单明了的装修风格,只是在室内特定的位置上放着一些鱼缸、植物、铜镜、古剑。虽然这些东西与装修的格调不同,但是却十分恰到好处的溶入整个空间里。
言二径直把许何带进最里间的办公室,刚刚坐定,一个年轻女子便抱着一叠蓝皮文件夹气喘吁吁的进来,干练的声音高声响起:“言总,这几天单子都压得这么高了,你再不来我们就真要的加班费了!”语气中颇有些责怪的味道。
言二干巴巴地笑笑,示意她把东西放到桌上。待年轻女子把桌子的东西整好以后,转头似乎才看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一看到许何,她的瞳孔似乎一下子放大,眼睛中透着探究和惊叹,许何被她直勾勾地看着,只好扯起嘴角礼貌的点点头。
“言总,你朋友啊?”虽然这话是问言二的,但是她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许何。
“是啊,我朋友许何。”言二微笑着回答。
听到许何的名字后,年轻女子马上热情的伸出手:“我叫简爱娜,叫我Aina就好了。”许何也礼貌地伸出手,然而Aina却握着他的手不放:“许先生好像在哪见过……许先生皮肤真的很好啊……许先生从事什么工作……”就在许何被问得满脸通红的时候,言二适时一声咳嗽,让Aina放开了许何的手。
“我几天没来,工作还有很多,你先去忙吧。”言二不温不火的下着逐客令。
Aina嗯了一声,悻悻地转身,走到门边,忽然转头对许何神秘一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这句话让许何有点发窘,然而却被Aina接下来的话呆了半天:“光芒竟然是五彩的呢。”
“小简她能看到人身上的光芒。”言二微笑着解释:“但也只能够看到光芒而已。”
许何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刚准备问些什么,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言二按下接听键,Aina的声音传来:“有位关先生说是约了你,现在大厅。”
“请他进来。”
见到言二有工作要忙,许何忙站起身来。“没事,你就坐这里吧。”言二微笑着向许何点点头。话音刚落,便听到了敲门声,
这位姓关的中年人有些微微发福,油光发亮的头顶光光的秃着,鼻子红红的,脖子上的肥肉随着说话时的下巴一抖一抖:“就是这样,一年了,自从他死后这一年我都没睡好觉,我常常梦到我儿子,梦中他一直在叫小晨的名字……我真的很后悔,如果不是当初极力反对他们,也不会逼得他们自杀……”说到这里关先生的眼眶竟然泛起了红色,那原来晦暗浮肿的眼袋也显得更深。
“这也不是你的错,为人父母都是希望子女幸福的,只是你用错了方式,你的儿子会理解的。”言二轻声安慰着,眼神却渐渐凝重起来。
“可是,他并没有原谅我。”关先生忽然高声说道,语调中竟带着颤抖:“今年忌日我去拜祭他,可是香怎么也点不着,蜡烛点燃又灭了,我开始还以为是香烛受了潮,但换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他,他好像很生气,他一定没有原谅我,是我害得他们两个殉情自杀,是我害死他们两个的……”说到这里关先生捂着脸哭了起来,强烈的悔恨让坐在一边的许何都觉得于心不忍。
“按理说,如果他们是殉情自杀应该是心愿得到满足,得偿所愿是不会来骚扰生者的,毕竟死者已矣……”言二摸了摸下巴思考着:“当初你是为什么极力反对呢?”
闻言关先生顿了顿,捂着脸的手也慢慢放下来,一张涕泪横流的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难以启齿。
“你不如实告诉我,我很难帮到你。”关先生的神情被言二看在眼里,在言二目光的注视下,半晌,关先生才像是下定决定似地咬咬牙,但声音却轻似蚊蝇:“因为……因为小晨……是个男人。”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沉默了,许何瞪大眼睛望着中年男子,而言二垂下眼帘像是在想着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所以我才极力反对。”关先生抬起眼睛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决然,好像反正都说出来了,那就干脆全盘托出一样:“我儿子以前不是这样的,但是自从在酒吧遇到小晨。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玩玩并没有在意,没想到不久后他竟然说要跟小晨去荷兰结婚!我当然是极力反对,其实小晨那孩子我也见过,干净斯文脾气也好,只是……只是他是个男人啊……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
“所以他们才一起殉情自杀的吗?”言二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关先生点点头,似乎又想起了那悲伤的时刻,声音柔和了很多:“两个人躺在床上,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你儿子葬在哪里,能带我们去看看吗?”言二问完后看了许何一眼,许何从来没见过向来淡薄如菊的言二眼神可以这样忧郁,他说不出那种感受,有点酸涩,更有些郁闷,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忧伤,在言二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却被许何深深记在了心里,因为他心脏像是被狠狠缠绕住一般,心中有一股难言的感觉,紧紧地压在胸口。
“好,好。”关先生忙不迭的起身:“我去开车,没有多远。”
****
这是一处极奢华的私人墓地,眼前的墓塚三面修着花岗岩的围墙,碑前立着四棱柱,拜台用大理石铺装过,奢侈得光鉴照人,只是碑上的黑白照片里微笑的男子显得孤单而落寞。
“真可惜,这么年轻……”许何不禁感叹着。
“香烛还是点不燃吗?”言二低头问蹲在地上点香的中年男人。看着他使劲的打着打火机,就是没有烟雾燃起,中年男人的脸都憋红了。
“把香给我吧。”言二接过关先生的香,两指竖在唇边念了些什么,手中的香竟自己飘起了青烟。就在这青烟袅袅的烟雾中,许何似乎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像极了相片中的人,许何忙眨了眨眼睛,四处却是一片空旷,可能自己眼花了吧,许何想。
按礼俗点了香拜祭过后,言二转头问关先生:“那个小晨的墓在哪里?”
“这个……”关先生有些吞吞吐吐:“这个我不是很清楚……那天出事后,他的家人就把他带回老家了,可能……是葬在当地了吧。”
言二了然地点点头:“那麻烦你把小晨的资料给我一份,包括他老家的地址。”
“好。”虽然有些疑问,但是关先生还是答应下来。
****
“真是让人羡慕。”从墓地回来,许何就一直止不住的感叹。
言二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因为,小晨能够得到小关至死不渝的爱。”许何看了言二一眼,又定定地看向外廊边的梨花树:“那样的爱,有时候男女都达不到,更何况是两个男人,是需要勇气的吧……”
言二静静地看着许何的侧脸,室外光线照进来,淡淡地勾出许何的轮廓,柔和的下巴还有晶亮的眼睛,“是需要勇气的。”言二弯起嘴角,肯定地说。
电话铃响了两声,一张传真纸“哒哒”的输了出来,言二朝许何扬了扬一张东西:“看来,这个客户的事,快要有答案了。”
****
“这里真是偏僻啊,连条好走的路都没有……”天气潮湿,滑腻的黄泥路有些难走,望着蜿蜒曲折的路似乎没有尽头,许何有些气馁。
“路太窄了,要不然,车也可以进来。”言二一派轻松的样子,看看手中的纸张:“应该就在前面,没有多远。”
待两人的裤腿上都沾满了黄泥,终于在一处农家小院门前停下来,水泥砌的围墙很矮,还能看到院内伸出墙外的香樟树,木制的院门半掩着,依稀能听到里面的鸡叫声。言二敲了敲门没听到有人回答,便推开了院门。
里面果然一片鸡犬相闻的热闹景象,庭院打扫得很干净,是农村普通的一堂两屋的格局,堂屋门敞着,却没有见到主人,许何环顾着四周喊道:“请问,这里是程晨家吗?”
没有人回答,正在许何诧异的时候,右边屋子的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一个手舞笤帚的妇女冲了出来,一看到呆住的许何跟言二便大骂起来,妇人的语速很快,方言里夹杂着土话,许何听不清楚也听不懂,只是她不时朝言二挥动手里的家伙,凶神恶煞的让人感觉她想赶他们走,言二试图劝说她,但都被她的话语打断,还险些被笤帚挥到脸,只有暂时先退出小院。
院门被狠狠地关上,许何舒了口气无奈地看了言二一眼:“像个疯子一样,真恐怖。你确定是这吗?”
“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很像他吗?”言二拿来出一张相片,相片上的男孩清秀安静,看起来干净斯文,许何努力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那个女人虽然衣着普通头发零乱,但是五官还是跟相片上的男孩子有几分相似。“难道她是……”许何惊讶的张大嘴巴。
言二点点头,把相片收进口袋:“我们先回车上,等晚上再进去看看吧。”
晚上十一点,因为没有路灯,这边的黄泥路就已经黑得看不见,远远的只听到几声狗吠,许何跟言二摸到那处小院,院门紧闭着,里面安静得听不到声音。许何试着推了推,门已经从里面上锁了,“不会是要翻墙吧……”许何轻叹一声,转头望向言二。
言二似乎早就料到一样,拉住许何后退几步,朝着院门飞快地结了一个手印,低声道:“天地阴阳,五行相助,木!”
只听得“吱呀”一声,木制的院门轻开了一条缝,许何心里一惊:“这……私闯民宅……”还没等把话说完,便被言二拉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很安静,房间里也是熄着灯的,只有左边的那个屋子里隐隐透着点桔黄色的亮光,那摇晃着的忽明忽暗不像是电灯的光。言二走近,侧耳听了些什么,朝许何望了一眼,便推开了房间的门。
这是一间布置得极朴素的卧室,房间里除了床和衣柜,正前方多了一个放置着灵位的案桌,桌上供奉着水果香烛,蜡烛的光亮让整间房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一个清瘦的身影立在案桌前,房间的光线让他的四周嵌了一圈金色的边,只是微长的头发却泛着浅浅的灰白。
“你们是找程晨的吧?”立在案前的人似乎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头也不回的轻声问。
“是的。”言二回答。
“程晨已经死了……”案前的人慢慢地回头,是一张清俊干净的脸,许何愣了愣,这个人跟言二相片中的一模一样!
“不可能!”许何连忙插嘴:“如果他死了,怎么小关会找不到他,你就是程晨吧?”
听到“小关”这个名字,那个人的双肩轻轻的抖了一下,便随即又恢复了原样,他看了许何一眼,眼睛里尽是冷漠:“死了就是死了,死了怎么会找得到。”
许何为他的冷漠神情有些心痛,想到关先生说他儿子一直为程晨不肯安息,便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正想发作时,手背被一个温暖的手掌轻轻盖住,许何转头对上言二那双闪着光彩的眼睛,心里的怒气不知不觉便消磨殆尽。
言二走到那个人的身边,从怀里拿出一根香,那是一根燃了一半的香,在那人诧异的目光中,言二并指轻声念了什么,香便燃起了青烟,那烟雾像是有生命一样纠结缠绕着,渐渐形成一个人的影像,当那半柱香全燃完时,小关的身形便出现在言二面前。
此时的小关,神情不似许何在墓地见的那般淡定,而是一脸的错愕与不信,眼神中还带着浓浓的悲伤,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边,小关是那种想碰又不敢碰,强忍压抑的表情。
程晨看到小关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表情从淡漠到伤心,再到泪流满面,等到小关的身形完全出现在眼前,便忍不住的想冲上去,却被言二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不能碰他,他已是往生之人,你本是看不到他的,现在他的影像是香灰所化,一碰就会消失成烟雾。”
程辰只有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那种相隔一年没有见到心爱的人,见到了却不能触碰的感受,让许何的心里也升起了一阵酸楚,他走近程晨:“你就是程晨吧,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程晨看了许何一眼,目光还是一直落在小关的身上,声音哽咽着:“小晨,早就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那次我被送到老家,被抢救活了下来……我应该跟关哥一起去的,我们约好的,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单的在那个地方……可是,我被救活之后,看到我母亲憔悴的样子,还有我的朋友亲人对我的关心,我想,如果我死了,我母亲怎么办,我的朋友亲人应该会想我吧……所以,我选择活了下来……我改了名字,我家也对关家说我已经下葬了。现在的我,只是在这个世上陪伴亲人的程诺……”
听着程晨低低的讲诉,小关的神情慢慢变得祥和起来,错愕的表情慢慢变成了苦涩的微笑,半晌,小关艰涩的声音像是从半空传来:“这一年,每当我看到我父亲为我每晚失眠、伤心自责,其实我就开始后悔了,是我们的自私,让两个家庭都不快乐,只要活着,我们就有机会去争取,如果当时我们能意识到这一点,结果会不会不同呢……”
程晨听到这里,已经饮泣出声,无法遏止的流出眼泪,哭声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带着浓浓的爱恋,还有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悲哀。许何望了言二一眼,言二还是淡淡地看着他们,只是眼睛里似乎闪着水光,想不到言二也有感动流泪的时候,意识到这一点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眼角也湿润了。
小关伸出手,想要紧紧抱住程晨,想用自己的去温暖他不住颤抖的身体,但是却又似乎意识到自己已是往生之人,小关只有伸手抚过程晨脸庞的形状:“不是告诉过你,永远不要哭吗?一定要开心的。”
程晨止不住的哭泣,声音哽咽着:“对……不……”
小关已经在他话要出口前,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程晨睁大眼睛想要伸手环住小关,而小关的身体就在吻上去的时候,身体幻化成缕缕的青烟,在程晨的眼前渐渐褪成淡淡的烟雾,隐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空气里还残留着青烟的味道,还有程晨压抑的抽泣声。
****
“今晚可能会有雨呢,你的腿现在还经不住这样潮湿的天气,别在这里坐久了。”言二望着坐在外廊上的许何,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嗯。”许何答应着起身,留恋地再望一眼满树的梨花,关上外廊的拉门走进室内。有雨,这树梨花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经过言二身边的时候,许何低着头在想着。不知道为何,自从关先生的这件事情结束后,许何觉得言二看他的眼神多了些什么,而自己看言二有时候目光有些躲闪,有时候时候却停留得更久些了。
夜晚,果然如言二所说下起了大雨,春雷轰鸣,时不时划过一条闪电,漆黑的夜空徒然被照亮,依稀能够看到雨中摇曳的树权在拉上的窗帘上映出的如鬼魅般的影像,许何蜷缩着蒙在被子,脸色苍白,额上鼻间渗着冷汗,眼睛却紧闭着,微曲的睫毛在轻轻颤动。果然自己的身体经不住这样潮湿的天气,在这风雨交加的晚上,许何觉得自己的腿似乎在隐隐的酸痛着,像跑了几百里一样,关节处仿佛在嘎嘎作响,双腿就像被人生生勒住一般,酸痛难忍得像要碎裂掉,透骨的湿气刺入身体,一点点割着骨头。
许何咬住牙,把双腿抱得更紧,试图让酸痛的双腿被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忽然,觉得身体一轻,短暂的晕眩过后,竟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春天果真不适合养骨伤呢。”言二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许何有些诧异地抬起眼,言二微笑着脸近在咫尺,不待许何发问,言二一把抱起许何径直走出房间:“我的房间白天向阳,比这里干燥些。”
待许何回过神来,背上已接触到温软的床辅,一床带着清香的薄被盖在自己身上,一个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自己酸痛的双腿被夹在一双腿之间,自己像一个婴儿一样被人拥在怀里。虽然被言二拥抱不下几次,但这一次感觉却完全不同,言二的身上传来特有的清香,原本下着雨的夜晚,此时却让许何浑身发热,脸颊像有火焰在燃烧,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腿伤还没好引起的发烧吗?
“很冷吗?”言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阵酥麻感让许何打了一个颤。而言二还是自顾自的说:“你在发抖。”说着还把脸贴在许何的脸上,让许何心里一阵狂跳:“而且身上很烫。”
“我……”许何笨拙地开口,面如火烧,言二盯着他,嘴角微微的勾起:“没事吧,你的脸好红。”
被言二这么一说,许何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而就在许何想偏开头的时候,言二扶正许何的脸望进他惊惶的眼眸:“你脸红的时候真漂亮……衬着身上五彩的光芒,好美……”
许何这才发现,言二没有戴眼镜,那双狭长的眼睛正在自己脸的上方,在夜色下闪着亮光,流动着,像盈着水波一样。许何呆住了,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直视过言二的眼睛,就在许何觉得自己深深陷进那双黑眸中的时候,听到言二一声低笑:“你再这么脸红下去,就要熟了。”
“熟?”许何似乎明白似乎又不明白地看着言二,言二淡色的唇就在自己眼前,亮如星辰的黑眸看着自己,许何的心越跳越快,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突然跳出一种原始的不经思考的想法,有种想贴上去的冲动。许何的内心像住了一个鬼,想躲在阴暗之下,却又渴望着阳光,明明知道在阳光下会万劫不复,却还是希望能够抓住一点点的温暖,而那片温暖,就来自言二温热的双唇。
四唇相贴,许何被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像堕入了一个柔软而又温暖的茧中,身体在随着热浪进伏着,不知道是谁先解开了衣衫褪下了长裤,只知道彼此的身体越来越热,颤抖的手抚上对方的脊背,双腿的酸痛和内心的震憾,全都在这如浪潮般激狂而又腻人的迷醉中释怀得快要飞扬起来……
原来,人的内心,真的住着鬼,那是人内心的渴望,平时压抑着理智着,可一旦有原因让这种渴望找到出口,便会显露本性纠缠至死。而这原因,就是小晨与小关那段至死不渝的爱恋吧。
许何睁开眼,意料之中的看到干净的床单,整洁的被面,身上整齐完好的衣物,还有在身边安静熟睡的人,嘴角噙笑,像昨晚睡前一样把自己拥在怀里,夹着自己的双腿。
“竟然做了这样的一个梦……”许何想要起身,全身竟然叫嚣着酸痛,看来,春天真的是很潮湿呢。或许是感觉到了许何的动作,言二睁开了眼睛,望着许何微笑:“早。”
“……早。”许何的目光有些闪躲,挣扎着起身。忽然,许何看到言二微微露出薄被的背部,上面指甲划过的痕迹清晰而刺眼,许何的心猛然一颤,那是昨夜在动情时自己的手指划过的地方。
一夜风雨,窗外的一树梨花已经落下大半,许何的心由颤抖到狂跳,深吸一口气,言二特有的清香漾在鼻间,那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又窜上心头。
言二微笑着:“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做梦……”
怪谈的外篇,不知道这算不算JQ啊,这个故事其实还有很多地方没的完成的……但是,实在对不起大家,工作越来越忙了,还是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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