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只是当时已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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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高城来到侦察营已经几个月了，第一次带队出来却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选拔赛，而且合作对象还是死老A，这让高城老大的不爽，不过到了现场看到参选的队伍中那些熟悉的身影，他还是很高兴。
甘小宁、马小帅、伍六一、许三多，还有成才……高城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然后看看还在把这样一场艰难选拔说得好像度假一样轻松的袁朗真的很想揍他一顿。不可否认，高城对于未能进入老A还是耿耿于怀，究其原因不仅仅是那次最后的演习是个骗局还是最后的评估被拒绝，也许还有在A大队所有听到的声音都在重复一句话“二流南瓜部队”，高城憋着一口气撑到最后，没有料到还是离开了哪里。
“王叔……”高城迟疑着叫了声王庆瑞，他一直没有机会去找王庆瑞。
“喝口水。”王庆瑞递过自己的杯子，“绿茶，败败火。我看你对着A大队火气很旺盛嘛。”
“我……”高城沉默了一下，“被人退回来的，哪敢有什么火气”他其实很想跟这个看着他长大的叔叔说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看你站在这个位子上也很好嘛。”王团长拍拍高城的肩膀，“去吧，要是他们老A没有挑走的好兵你也可以带走一两个嘛。”
“王叔，这可是你说的。”高城知道这是王团长在安慰他，还是做出高兴的样子地离开了。
选拔是残酷的，高城撇撇嘴，想起被自己扔下的齐桓，看看专注烤羊的袁朗，对A大队还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他拍拍座位上的马小帅，“去，去那边吃点东西去吧。”
不得不承认“别以为我来七连没几天，就长不出七连的骨头”这话确实挺让高城触动，钢七连一直是他的伤口，从来不敢回头去看去想，这个有点天真的孩子却让高城看见了钢七连在延续。
突然高城在车的后照镜里看见一个人——铁路，一晃而过，高城慢慢转身过去，人影已经不见了，和袁朗聊了两句，“你们大队长倒是很放心你过来选拔嘛！”高城不着痕迹地刺探着。
“初选嘛。”袁朗其实也不知道铁路过来的事儿，但他随口一句话却正中高城要害，不可否认，最终选拔没有能够进入老A对于高城还是一个打击，虽然他并不喜欢老A。
“哼。”高城放下袁朗刚刚烤好递给他的一块羊肉，转身就离开了。
“怎么样，队长，我说你又得罪人了吧！”齐桓凑到袁朗身边说。
“有耍嘴皮子的功夫赶紧帮我把羊抬过去，省得别人说咱们虐待战俘。”袁朗没好气地对幸灾乐祸的齐桓说。
高城突然觉得很累，他不喜欢这个任务，竭尽全力打击自己的兵，告诉他们你们还不够优秀，你们还不配称为老A，你们还需要更加努力。他喘口气，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累，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刚才的怒气给消耗尽了一样。
他坐在军卡的阴影处，看着那些嘻嘻哈哈的士兵，他们好像真的只是来参加了一次野外生存，只是第一天就已经刷下来了三分之一，还有两天，不知道会多少人会被刷下来。
高城将头靠在军卡上，闭上眼睛，在离开老A那么久之后第一次容许自己回忆那段被叫做“南瓜”的日子，他真的很想走过去告诉这些士兵，“错过老A，你们真的不应该遗憾”，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一次尝试对于每一个士兵都是有意义的，能来到这里就证明了他们有多么优秀，而离开则让他们明白了自己还能多优秀。
高城不知道这个时候也有一个人在远处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皱眉，看着他闭眼，看着他难得流露的软弱。
铁路本来想过去的，告诉高城——你很优秀，虽然你真的不适合老A，但是你能走一条更好的路，一条让你走得更远的路。
可是看着高城抽出一根烟，然后看看战车之后就把烟熄灭，然后慢慢闭上眼睛，脸上流露出的忧伤表情，他停下来了靠近高城的脚步，能这样不隐藏自己脆弱的时间并不多，就让他这样自己享受一下子吧。
其实不光是你父亲希望你能走一条更顺利的路，我也是。铁路抽出一根烟，慢慢点燃，在烟雾缭绕中静静地看着高城那样孤独而脆弱的表情，他知道这样的疲惫和脆弱会很快过去，等会儿他又会是那些士兵眼中永远坚强的高副营长。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