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再苟五百年》算盘九

29、薄奚筠的丹府

　　祝珠醒来喝完鱼汤，拉着薄奚筠和她一样变小，两人在缩小版无藏宫殿慢悠悠散起了步。

　　祝珠牵着薄奚筠的手晃来晃去，时辰一到，忽然踮起脚尖，倾身上前，甜言蜜语一股脑的往薄奚筠耳廓里钻。

　　“奚筠哥哥，待我恢复原样，我们结契。”

　　祝珠双手攀附在薄奚筠双肩，红着脸庞，浓黑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复刻梦中薄奚筠亲昵地举动。

　　红唇缓慢靠近僵硬在原地不动弹的薄奚筠，灼热的呼吸喷在脖颈上，一路向上，细细密密的红晕从脖颈处蔓延到耳廓后方。

　　薄奚筠眸色幽深，光芒闪过，意识到祝珠接下来的举动，双手环抱祝珠纤细的腰身，俯身弯下背脊，同样贴近祝珠，无比配合。

　　祝珠双指轻微抓拢，面对亲近的薄奚筠，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声音彻底愉悦了薄奚筠。

　　终于，哆哆嗦嗦的凑近目的地，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薄奚筠耳垂处，转瞬即逝。

　　薄奚筠还未反应过来，又一个亲吻落在同一处。

　　“扑通——”

　　“扑通——”

　　静谧的小院子里，除了微风，只有二人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心跳声伴随着不断传来的轻吻，逐渐重合。

　　祝珠落下最后一个亲亲，抿紧下唇瓣，用力程度到嘴唇发白，以此来掩盖住紧张不已的自己。

　　左手向下，摸索到薄奚筠的右手，拉入怀中，人还在靠在薄奚筠怀里。

　　“你听。”

　　薄奚筠听到了。

　　曾经他求而不得的声音，在五百年后的今日，宛若天籁，伴随他的心动传入他的手中、耳中、心中。

　　祝珠笑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奚筠哥哥。”

　　“我们结为道侣好不好？”

　　薄奚筠埋首祝珠脖颈，过了良久，回应。

　　“好。”

　　……

　　下午。

　　千樱来寻祝珠，让祝珠指导修炼功法，薄奚筠便去给药草浇水，给师徒俩相亲相爱的独处时间。

　　千樱卡在一个难点，任凭祝珠解说无数次，都无法领会，祝珠被千樱的蠢笨气得火冒三丈，院子里充斥着祝珠的叱骂声。

　　期间主峰传来传音符，唤薄奚筠前去，薄奚筠出去了一趟。

　　原本祝珠还想做个宠物挂件跟着，以此来逃离朽木千樱。

　　薄奚筠拒绝，让祝珠待在此处好好教导她的徒弟，担当起师尊的职责。

　　祝珠痛苦不已，自己一时兴起收的徒弟，总不得逐出师门，丢了她的颜面，只能继续指导朽木不可雕也的蠢徒弟。

　　等薄奚筠从主峰回来，见到的就是一脸生无可恋瘫在贵妃椅上的烂泥祝珠。

　　薄奚筠环顾四周，无人。

　　千樱走了。

　　祝珠嗅到熟悉的气息，翻过身趴着，眼皮子抬了抬，满脸苦相，无精打采地与薄奚筠打招呼。

　　“你回来了。”

　　“嗯。”薄奚筠答。

　　“伟大的祝珠大人要被扶不正的蠢徒弟吸干了。”

　　祝珠抖抖小腿，趴在柔软的垫上有气无力。

　　薄奚筠走过去捞起祝珠，飞身落在凤凰木粗壮的树枝上，背靠树干，屈起一腿。把祝珠放在自己怀里，两人一起眺望远处的星辰。

　　黑夜里点缀着耀眼的星子，一轮圆月高高挂在空中，柔美清冷的月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薄奚筠素净白袍和脸上。

　　影影绰绰，薄奚筠的身上被镀上一层莹白色的光，往日淡漠的眸子映照着点点星光，增添了一丝烟火气息。

　　祝珠在薄奚筠怀里安安静静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盯久了，竟产生了幻觉。

　　看着天边的圆月逐渐化为一颗硕大的宝珠，眼底浮出贪婪的本性，本能地伸出小手努力去够天上的月亮。

　　小手一抓一合，往自己身上扯，好像真把宝珠收入囊中。

　　薄奚筠垂头凝视这一幕。

　　在祝珠不死心再一次伸手抓住的间隙，祝珠明显感受到手心的硬物。

　　缩回手展开，白嫩嫩的手心躺着一颗圆润莹白的珠子。

　　珠子是平日打造宝器用来镶嵌装饰的，只有指甲盖大小，被祝珠握在手心刚刚好。

　　祝珠扭转上半身，甫一抬头，对上薄奚筠含笑的眼眸，咧开嘴角也笑了，又回去躺好。

　　把珠子放在薄奚筠另一只手里，推了推，示意薄奚筠替她装进她宝贵的百宝囊中。

　　接着再次伸手抓天上的月亮，薄奚筠施法放入一颗绿色珠子。

　　两人不言不语，薄奚筠配合着祝珠，祝珠沉迷幼稚的游戏中，情绪高涨。

　　玩累了。

　　祝珠拿过百宝囊往里一瞧，里边已经堆积了上百颗珠子，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有些刺眼。

　　祝珠喜笑颜开。

　　教导千樱引起的疲累被一扫而空，不经意的，她的视线在比她人还高还大的百宝囊上来回逡巡，再扫一眼自己的身子。

　　意识到她现在的身份是薄奚筠的伪元婴，她又抬头去看薄奚筠。

　　薄奚筠疑惑挑眉，出声询问。

　　“想什么呢？”

　　祝珠犹豫了下，没说出口，思路拐弯，又仰起兴奋的头颅，眼底跃跃欲试。

　　“我要进你的丹府，我要进去！”

　　薄奚筠不由得好笑，看透祝珠内心的真实想法，没说什么，直接拉过祝珠进入丹府。

　　祝珠进去的下一秒还在喊冷，薄奚筠丹府里的真正元婴现身。

　　元婴通身荧光，从身形和幼儿般的脸来看，像个三四岁的孩子。

　　白瓷色的肌肤透着亮光，摸上去又是软软的，身上穿着象征剑修的白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部表情不假辞色，整个人显得有点严肃。

　　赫然就是幼儿般薄奚筠。

　　这里是薄奚筠的世界，薄奚筠心念一动，附着在祝珠身上的冰系灵力被隔开，无法靠近祝珠。

　　祝珠舒展了身子，好奇地打量元婴版薄奚筠，薄奚筠站在原地任她打量。

　　祝珠围着薄奚筠绕了一圈又一圈，垂视着站在地面上的小孩，发出啧啧声。

　　“真矮。”

　　“手感怎么软绵绵的？”掐了一把小元婴的脸蛋，流氓般发言。

　　在薄奚筠丹府里，祝珠是正常人大小，而小元婴却是个三四岁的孩子，身高不过祝珠腰部。

　　祝珠以前是元婴巅峰，她自己的元婴就是一个初生婴儿般，紧闭双眼，不能走不能动，只能盘腿坐在蒲团上吸收天地灵力。

　　小元婴仰头，眼神懵懂。

　　祝珠何时见过这般稚嫩的薄奚筠，弯腰伸手把小元婴抱在怀里。

　　小元婴踢腿想挣扎，感受到主人对面前之人的喜爱和亲近。

　　挣扎的动作变成主动靠在祝珠怀里，软绵的手臂轻轻环住祝珠纤细的脖颈。

　　祝珠被小元婴可爱的小动作萌得心都化了，抱着小元婴在原地开心地左右晃了晃。

　　小元婴奇怪祝珠的动作，不自觉抱紧了祝珠的脖颈，稳稳窝在祝珠怀里。

　　祝珠望着漫天飞舞的白雪，一望无际的冰山，触目皆白，整个浩瀚的丹府内，只有一种颜色。

　　等感受不到寒冷时，祝珠放下小元婴，改为牵住小元婴柔嫩的小手，左右看看，左手指天，神色亢奋，意气风发。

　　“出发！”

　　小元婴踉踉跄跄跟着祝珠前进，看着祝珠东拐西弯，不明所以。

　　在祝珠又一次回到原地，小元婴面带疑惑，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要作甚？”

　　声音奶奶的，细细的，祝珠停下脚步，蹲下身，与小元婴面对面，语气惊讶。

　　“元婴还能说话？”

　　小元婴一板一眼，以为祝珠是在同他说话，一本正经点头，“可以。”

　　祝珠鬼灵精的眼珠子一转，打起主意来，“带我去这里最宝贝的地方。”

　　小元婴问，“什么是最宝贝的地方？”

　　“平日里你最喜欢做什么？”祝珠换个说法。

　　小元婴皱起小眉头，片刻后婴儿肥一颤一颤，回答祝珠。

　　“雕刻。”

　　祝珠诧异，“雕刻？”

　　小元婴点头，瞧见祝珠眼里的好奇，主动搭话，“你要去么？”

　　祝珠见小元婴如此上道，忙不迭地点头接受。

　　“当然，快带我过去。”

　　小元婴肉嘟嘟的小手一挥，两人四周的环境迅速发生转变，方才还处在下着鹅毛大雪的冰山，下一秒就出现在飘落冰花的四合院里。

　　映入祝珠眼帘的正是薄奚筠目前居住的小茅草屋。

　　但又有些许变化，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用坚硬的冰一一雕刻出来的，包括空中飞舞的冰花，轻飘飘的，碰到祝珠还会自动融化，消散于空中。

　　硕大的冰雕凤凰木随风摇动，冰做的叶子和花朵相互摩擦碰撞，发出悦耳动听的叮当声，像一个天然的巨型风铃。

　　祝珠迷失在这片冰雕领域中，忽觉左手衣袖被人轻扯了下，扭头看去，小元婴小手一指。

　　“这是你么？”

　　祝珠闻言，立马扭头去看。

　　只见左侧药田蹲着一位冰系女子，透明流裙，正伸手触摸娇艳欲滴的冰雕花瓣。

　　祝珠感到一丝熟悉感，绕到女子正面，定睛一瞧，嘴角挂着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装扮。

　　是她自己。

　　祝珠难掩欣喜，眼神中高傲自喜，扬起下巴，“这就是我。”

　　小元婴恍然大悟。

　　祝珠催促小元婴，“还有吗？长得和这位姐姐一样的天仙。”

　　小元婴点头，“有的。”

　　小元婴在前面带路，祝珠吊儿郎当地跟在后头。一会儿小跑，一会儿慢走，一会儿又被边上的新事物所吸引。

　　小元婴好几次回头欲言又止，只好乖乖站在原处等待祝珠追上来。

　　等两人到达目的地，是一块广阔的冰湖，四面环山，只留一条道路直通，冰湖上伫立无数座冰雕，数不尽。

　　祝珠受到了震撼，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又理所应当。

　　只因里面的冰雕全部是她。

　　有她窝在贵妃榻上的娇懒模样，有她跳在薄奚筠背上的模样，有她双手叉腰怒气怼人的模样，越往里走，她的模样越稚嫩。

　　十八岁、十六岁、十岁、八岁、五岁。

　　最后一座冰雕，也是藏得极深的。

　　正是两人初见，自己手脚并用，赖在对方怀里死活不肯离开。

　　祝珠一脸好奇，绕到正面去瞧15岁的薄奚筠。

　　那时候的薄奚筠模样稍显稚嫩，双手虚托住自己，抬头望向前方，像是在看着什么人。

　　雕刻得栩栩如生，祝珠甚至能瞧见薄奚筠眼底深处的一丝茫然和慌乱。

　　“原来你是这个样子的呀。”

　　祝珠上半身凑近盯着薄奚筠初现俊朗的少年脸瞧个不停。

　　不满意薄奚筠的表情，祝珠气呼呼地哼一声。

　　“哼，你能抱小宝藏，是你的荣幸。”

　　“别人争着抢着要抱小宝藏，可小宝藏偏生就选了你，你要知足。”

　　“你怀里的可是宝藏，伟大的祝珠大人诶，你要对我感恩戴德的。”

　　“最好是三叩九拜，虔诚地来到祝珠大人面前。”

　　祝珠一眼一眼瞄过去，恨不得在薄奚筠脸上烧出个洞来。

　　“念你是初犯，我原谅你啦。”

　　祝珠还想继续叭叭。

　　天上传来薄奚筠低沉的嗓音。

　　“祝珠。”

　　祝珠身子抖了抖，有点心虚，和眼神清澈的小元婴对视一眼，小元婴歪头不解。

　　天空中又传来一声。

　　“祝珠。”

　　祝珠狠狠摸了把小元婴梳得一丝不苟的头顶，把头发揉得一团糟才解气。

　　小元婴虽不明白缘由，顺从本意，乖乖站在原地任摸任揉，眨巴着大眼睛望向突然噘嘴生气的祝珠。

　　祝珠低头垂视软乎乎的小元婴，气消。

　　突然变小身子，一如初见的5岁小祝珠。

　　祝珠钻入小元婴怀抱里，把小元婴摁倒在雪地上，在小元婴白嫩的小脸蛋上蹭了蹭，方才起身。

　　“伟大的祝珠大人要走了，你要替我守好这片宝地。”

　　说完，也不管原地的小元婴如何，一个闪身，顺着飘到跟前的白云离开丹府。

　　独留小元婴躺在雪地上，长发铺地。

　　可怜的小元婴白嫩光滑的脸蛋上被蹭得红彤彤的，他嘴唇死死抿住，眼珠子不停颤动。

　　不谙世事的小元婴被祝珠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臊红不已。

　　过了半晌，才弱弱地“嗯”了一声。

　　主人喜欢的。

　　它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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