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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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沨原本不太清楚为什么今昨总是想把他领来的人跟封廑棠弄到一起。直到回到家接了萧惟通讯后，他明白过来。
“你还没问？”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让翟沨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封廑棠就坐在他旁边。
“问什么？”身旁的人有点好奇。
“我一会儿就问，话说萧惟你找我什么事？”
萧惟直接分享过去一条闲音图文:“你们跟何艺的金主一起去吃饭，还造出一个感情不和的谣？”
封廑棠:“……”
翟沨:“……”
封廑棠身子倾过来看，他刚洗过澡，松垮垮披着一件浴袍，身上还未散去的热气蒸的翟沨身上一半凉一半烫。
他伸手蹭着翟沨的肩，在光屏上划动。
图片还挺多，文章也是成堆的废话，评论区里分成了两波人。一波是在讨论翟将军和封总到底是真是假会不会只是商业联姻，还有一波就是里面何艺的小粉丝，在那里啊啊啊的讨论自家哥哥和哪一个更有CP感。
“一群智障脑残粉，都看不出来人是被包了。”萧惟突然出声，让翟沨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打通讯。
“算了吧，热度应该很快就过了。”
对于翟沨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心理萧惟表示:“白天好像还听到有人在讨论，说封廑棠包了何艺，你包了我。”
翟沨:“哈？！”
“啧，封总眼光有些堪忧啊。”这一句话有点双关，让人搞不清萧惟说的堪忧是何艺还是翟沨。
封廑棠抿了抿唇，突然莞尔:“小惟，你还挺喜欢多管闲事。”
“嗯。”
萧惟挂了通讯。
“哥，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封廑棠只笑不语，直接就着翟沨的光屏点开了闲音。
“刷新。”
“哦好……”
嗡——
一条消息突然蹦跶了出来，尽管封廑棠提前预想过，但还是被冲击了一下。
[您关注的“萧惟_Xlin”发布了一条图文:别人家事你个外人怎么知道。[图片]]
说实话，萧惟天天骂楚霖霄直男，其实他自己在拍照这方面……比楚霖霄还直男。
这图片看着就是萧惟随手截的，是刚才两人在看图文，离得很近。一翻萧惟的评论区，十个有九个都在嘲笑萧惟的这张直男截图。
但嘲笑过后便是一顿的压热度，好多人都开始怀疑起何艺，为什么他一个十七线，能攀上两个老总一个将军。
[小唯～]:嘶，唯唯你这图文发的微妙啊，翟将军和封总那么恩爱，某荷花的气质又不像，他是怎么认识的这三位？
[雨飒飒]:哇哇哇！微微以后我吃瓜都来你这里，你的瓜个个保真！
……
[风萧萧]: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有三个问题，惟在嘛？解一下？一.某荷花真有那么高的气质？二.翟和封感觉就是商业联姻啊，以后会分吗？三.惟你到底何方神圣？
萧惟看了看评论，发现了这么一条，便动手打出去两个反问。
[萧惟_Xlin]回复[风萧萧]:一.某人眼瞎你们也眼神不好？二.先婚后爱没听说过？三.我是你祖宗。
[风萧萧]回复[萧惟_Xlin]:惟我知错了，第三个我不该问[跪地求饶JPG.]
……
昏暗灯光下，翟沨将手往衣袖里缩，心里直纠结。
他想着，今晚要是问了，怕得到的答案自己承受不住。可要是不问……萧惟真的有可能跑过来把他从轮椅上拎狗一样拎起来。
“那个……哥……”
翟沨想着，封廑棠要是说不，至少说完他还不会立刻走。但自己要是不问，就得去医院几天望不见人。
“我想知道，我受伤了，你有没有关心过我？”翟沨低着头，不敢去看身边人的眼睛。
封廑棠先是一愣，抿着嘴沉默了半晌。
再有三个月就要过年，翟沨见封廑棠突然靠到沙发背上，就穿个浴袍，也不知道冷不冷。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去转动那枚戒指，瞧得翟沨心上跟着一揪一揪，生怕下一秒不在意人把戒指摘了。
“翟沨，你是因为腿伤变得自卑，还是从结婚开始就这样？只不过因为腿，把心里的结无限放大了？”
“我……”翟沨想着在这档口上也没退路了，便承认说:“哥你找上我的时候……就这样了。”
他一直觉得封廑棠只是感觉合适，这人比较重事业，便找个同样不常在家的他来凑合。他俩都是有计划的人，就连上.床……都是挤时间。
由于这次腿伤，翟沨被迫退下来，打击已经挺大了。他知道自己是没安全感。而封廑棠也是看他回来才改了计划回家做饭……
“你有没有想过……我还真不是在关心你？”翟沨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二区将军，心理素质就这么差？”
“不是，我是看你……”“看我什么？你还好意思问这些？你一年回过几次？连个通讯也不打，若不是这次你受伤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把你直接锁在家里？”封廑棠有些温怒，眼尾都染红了，他还想说若不是这个人受伤自己都要把双方当成P友关系。他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把心里话倒了出去。
翟沨震住了，他的心在冰窟窿里溜达了两圈，钻出来一个溶洞。
“我……”封廑棠有些烦躁，他伸手想去扯领带，却后知后觉自己穿的是浴袍。
“哥，所以你是……担心我？”翟沨没说别的，因为他现在全知道了。
“我给残腿的狗喂食，狗都知道叫两声。”
“……汪！”
翟沨觉得屋里的灯还是太亮，就倾身关了。刚回身，便见身边的封廑棠动了动，翻了上来。
突然的，眼前的人垂了垂眼眸，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小声说:“我的衬衫夹还在那边的椅子上……”
沙发一角氤氲出声声情.动，封廑棠抚上眼前人的脖颈，喉结不时滚动。直到浑身一激灵，整个人突然卸了所有力气，歪进翟沨怀里。
……
萧惟打开早已没有定时发送的光屏，在与对方的聊天页面上发送了一句:[早。]
电影接近尾声，老套的故事仍旧被很多人喜欢。后来的陈欢移看着许默与姜羽说说笑笑时，他在想什么呢？
“咔！何艺！最后一幕了，调整好状态！”
何艺最近不知怎么，总是觉得魂不守舍的，对面演许默的翟屿邪气的笑着，眼中目光明明是看透喜爱之人心声的眼神，可何艺就是觉得还有别的一层意思。有种自己……全身上下的心眼全被堵住的意思。
“好，停——！”
电影《循光》的最后一场最终落幕。
导演的话音刚落，演姜羽的那位演员的双手便突然一空，原先被自己抱住的手指已然抽离，甚至那手的主人，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巾，冰凉的擦拭着。
何艺:“……”
萧惟手里攥着纸巾，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欢呼，他只是走上前，给导演打招呼的同时顺手把纸巾丢到了生活机器人嘴里。
微型摄像机开始被技术人员操控收回，导演堆着笑，却没敢去拍萧惟的肩膀:
“AI剪辑差不多有七八个小时，后续工作完成以后就可以在电影院首映。萧惟，明天的杀青宴……有时间吗？”
“没有。”萧惟很直白的拒绝了对方，他敲了一下手腕上的绳环，上面显示出了时间。
见导演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萧惟看向了窗外:“颍姐马上就到，我得走了。”
翟屿悠哉悠哉跑过来，听见了几句:“呦，萧惟，这么急着又去干什么啊？”
萧惟:“进组。”
翟屿一噎，刚演完一电影就又跑别处演？
“嘶……正好让颍姐捎我一路呗？我也得走了。”翟屿安慰般拍了拍导演的肩:“徐哥放心，我明天肯定到场！”
车子一路从城西开到城东，然后翟屿被放下了车。
萧惟让楚颍去准备的另一部戏试镜在后天，时间有些赶巧，而且地点距离他们隔了六个市。
他像这样连夜进悬浮通道①，凌晨应该可以到。
“萧惟，我刚刚收到消息，袁陆这次也在。”
萧惟哦了声，然后打开绳环上的光屏，随手拍了张夜景。
灯光迷糊成了条条细线，混杂的犹如一副抽象派画面。
楚颍:“……”这照片……确定要拿来营业？
萧惟把照片捞出来，直接编辑一句:
走了。[图片]
然后发送。
[Xiao惟惟惟]:啊我的惟！欢移小哥哥要来了吗？
[小小小Wey]:这是……什么？微微你们放烟花了？
……
[一粒小pai]:杀青快乐！[欢呼JPG.]小唯这是要去哪里啊？
[萧惟_Xlin]回复[一粒小pai]:试镜。
……
[XVey]:惟好自信！是循煜吗？[期待JPG.]
萧惟给那一条点了赞，然后退出闲音划到聊天页面，发送一句:[晚好。]
《循光》在后期阶段出了点事，何艺突然被封杀。
剧组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将两位男主定名成了翟沨萧惟。
萧惟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晚上，也就是说，他明天就要去试镜。
剧组里的何艺被AI换脸，剧组官方以及……警方，发布了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
今氏的老总今昨，被曝出非法进行大量资产交易与转移，同时，还包着个小明星何艺。现在科技时代，人们从出生开始就有个人的信誉积分，以此当做资产。
资产交易或转移都有严格的监控把关，就连粉丝为偶像打个赏都有好几道关卡与上限，倘若超过上限，轻则就是监察部里三日游。
萧惟胡乱翻了翻，发现还有一堆脑残在那里呜呜呜的洗白。路人理性的回上一句，对方还要添油加醋的冲个七八行。
萧惟关掉这些乱七八糟，起身去酒店里设的健身房中健身。
“萧……惟？”“真的是你！”
声音挺熟悉，萧惟停下脚步，转身去看，还真是个熟人。他一下子想起来，自己住的这家店好像是对方的产业。
“你怎么一个人？他……不在？”
萧惟清楚，“他”是指楚霖霄。
额上碎发黏着，那个人晃了神，伸手想去抚平，却叫萧惟先一步转身躲开。
萧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怎么？看见我之后有事要问？”
对方沉默了半晌，嗯了一声。
“你这几年，和他在一起……”“啧，光你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就挺招人烦。”萧惟提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走了。”
萧惟知道人要说什么，他不想理。
回去以后他告诉楚颍并换了家店，主动联系了袁陆。
通讯那头的大男孩眼里冒着吃惊的火星子:
“诶？！诶？！哇！”
萧惟:“……”
萧惟:“闭嘴。”
袁陆属于那种阳光开朗的二货大傻子，在某些行径上确实适合将军这类角色。
萧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这回的顾循你别想了。”
袁陆立马答应:“好！”
萧惟:“？”
这次的小说改编剧名叫《山河图》，萧惟看了看原著名:《重生后我一心只想救国师》？
名字……挺长。
坐在那里等的时候萧惟发现袁陆也在，还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
萧惟:“你怎么……也来？”
袁陆:“呜呜呜萧哥，我这次突然好想要温煜啊～”
萧惟:“你要温煜，人家顾循答应吗……”
袁陆:“啊……”
试镜对于萧惟来说不算太顺利，因为他大多都是接温和或清冷一挂的角色，几乎没碰过这种性格激烈的。
而偏偏另一边，袁陆真的试了温煜，两个人别别扭扭，凭着多年的演技经验，才让面前坐着的几位堪堪点头。
动作戏多的演员确实难演，萧惟在剧本堆里挑挑拣拣，准备挑出一个本子，当成没选上顾循的替代品。
只要是将军就好。
萧惟想。
因为他感受不到楚霖霄和翟沨的这种执着，他想演绎将军，想通过亲身体验去感受那份责任。
两天以后，萧惟发现又出来了一条定时发送。
楚霖霄所处的地区现在有信号？！
萧惟犹豫一瞬，最后还是打过去了通讯。
[咚——]
对方没接，挂断了。
前一秒，萧惟想，应该是在忙。
下一秒，对方回过来一条语音通话。
萧惟:……看来有鬼。
他伸手，同样点了拒接。
对方再打过来，萧惟再次拒接。
就如此僵持了五分钟，楚霖霄终于放弃挣扎一般打来一条通讯。
萧惟看过去，人山人海:“怎么这么多人？”
楚霖霄:“啊，我在餐厅。萧萧你吃饭了吗？”
萧惟“嗯”了一声。他仔细盯着对方看，发现那个人虽说在用右手拿筷，但在夹菜抬起的时候，肩膀会隐隐颤一下。
他受伤了。
“不想跟我说话完全可以不接，挂了。”
[咚——]
萧惟没等对方反应，直接摁掉了挂断。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看一会儿，楚霖霄非得把装完好的手臂给累残了。就是不知道对方心里会怎么想……是对自己没发现伤而松了一口气？还是对自己平白无故生气而失落……
[叮——]
楚颍发来了一条消息。
萧惟想要的顾循……试上了！袁陆也拿下了温煜一角。
“接下来你就准备一下，过几天人叫了我们就去拍摄海报。”
“嗯。”萧惟低头思索片刻，问楚颍:“姐，军部那边有说任务完成后放假吗？”
“嘶……好像没有，”楚颍想了想，说:“怎么了小惟？要不我让他争取……”“不用，他最好别回来。”
楚颍:嘶……我弟媳最近嘴有点硬啊。
……
袁陆得知萧惟到的时候，穿着一身素白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
“萧哥！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萧惟揉了揉太阳穴，怪他自己。前一天晚上他以为楚霖霄的定时发送不会消失，就直接关掉了闹铃，谁料楚霖霄连夜走了。
早晨什么动静都没有，自己还是被楚颍的三个通讯扰清醒的。
“你拍完了？”
袁陆紧跟哥小鸡崽子般点起头。
正好该萧惟。
萧惟主要的是三套衣服，两套拍单人一套双人。他快步走进试衣间，尽量花最少的时间去换衣上妆。
黑红色融洽搭配，萧惟脸上的大地色系眼影把人衬得冷峻桀骜。
最后的双人试了很多次，摄像师的嘴忙的不亦乐乎:
“袁老师，您把眼神收一收……哎对……额，萧老师，您再表现的开朗一点……”
一场下来，摄影都觉得他拍摄的不是重生向，而是一个魂穿本。
……
《循光》上映了，袁陆很是激动，硬要请客拉着萧惟去看，但最后是萧惟买单。
原先的男主演员本来就不怎么样，这一被AI换脸，在加上另外两名演员的演技，完全把男主碾压。
[吃瓜第一线]:真不明白某花痴们的眼睛，看看这演技，完全只有微微和隔壁傻白甜飙戏的份好吧。
[惟妙惟肖]:怪不得这次是男主角，真是醉了，现在的男主都能花资产买了吗？
[XVey]:啊啊啊！剧组是不是在搞事情啊！有没有发现，竹马CP比天降好嗑啊！
[等花再开]:对于姜羽来说，陈欢移是救赎的光，许默是相互依偎的篝火，所以他才会选择许默吧。
[惟妙惟肖]回复[等花再开]:上面的姐妹，主角已经改啦！别姜羽啦！
……
[一粒小pai]:许默真的把欢移当兄弟吗？电影的男主已经改了，现在可以想成许默心里有对方了吧。
[风雨萧萧]:呜呜呜……真的要谢谢某花，完全感受不到天降的糖，全是竹马的刀啊！哭死！
[风雨飒飒]:感觉剧组在搞事+1！为什么许默和陈欢移的CP名辣么好起……潜移默化！谁嗑潜移默化！
[XVey]:同上！我也嗑潜移默化！已经有神仙在剪了！呜呜呜，好虐，求一个潜移默化的糖！要和电影里移喂默糖那一段一样甜。
[吃瓜找惟]:嘶……只有我在想夹心吗？
[风雨萧萧]:快来太太啊！电影粮好少！有没有同人文同人车。孩子要饿死了[大哭JPG.]
……
余下几日萧惟也不回去了，直接在《山河图》的拍摄地附近住下，以方便进组。
“萧萧，最，最近怎么样？”
萧惟默不作声，对方看到了他身后背景图不是自己家。
“萧萧你……在剧组？”
萧惟往单人沙发上一靠，反问道:“前两天带伤去了战场？”
楚霖霄:“……嗯。”
“没在剧组，”对方眉眼低了低，萧惟觉得再问就没意思了，便解释说:“差不多一星期后会封闭训练一段时间，这场戏要拍到明年。”
萧惟的潜在意思就是:今年你不回家过年，我为什么也要回去。
“任务做完后会休假吗？”
楚霖霄皱了皱眉:“原本是要休假，但临时又有了安排，任务结束后要再待一段时间。萧萧，要不我披个假……”“不用。”突然的，楚霖霄瞧见了萧惟嘴角上很是微小的动作，好像是……在笑？
……
封闭训练期间萧惟又让楚颍去打听综艺，自己顺带也天天看往期去了解。综艺名叫《军星聚焦》，最吸引人的一点便是以实时直播形式播放，完美展现零剧本最真实。拍摄用具大部分是微型无人机，方便又隐蔽。
而这样的直播拍摄，要进行三个多月。所以，到时萧惟需要提前处理好行程。
白天的训练萧惟一样不落下，到了晚上再去健身房跑上三十分钟，如此了一个月之久。萧惟算过，如若剧组中没人拖延的话，这部剧拍完，他正好可以连夜跑到军部。
近几日楚颍天天送护肤保湿的水了液了什么，对于萧惟她像照顾自己儿子一样。
萧惟见楚霖霄那边信号很不固定，觉得这人是故意跑到有信号的地方来给自己打通讯。楚霖霄再次打来通讯的时候，他当时正在剧组准备，一旁只有个袁陆。
“萧萧，”楚霖霄面露难色:“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次通讯了。”
萧惟:“……”
“哦。”
一旁的袁陆很少能见到楚霖霄这样说话，又新奇又鄙夷:“咦惹！萧哥你别理他，理理我啊～”
从小到大，这两人便可为是一对见面必吵的冤家。
果然楚霖霄一瞧见袁陆，愤怒值噌噌上升，一下子把最后一次通讯这事抛在了脑后。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