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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重燃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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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了思雪古色古香的房间,琴桌上静静地躺着一架瑶琴。思雪随手给迹部拉开了椅子,坐在了琴桌后。虽然思雪还是穿着一身运动服,但是当第一声琴响起的时候,迹部觉得她比刚才在花园里漫步、在书房里闲聊的人更多了一分超俗,方才虽然有清雅之感,但却太过朦胧,不似此刻这么明显。
思雪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着,瑶琴不断地发出声响。她弹的是名曲《高山流水》,俞伯牙和钟子期相识的那首曲子。巍峨的高山,跳跃的流水,在她手下活灵活现地展现了出来。但听起来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一直有个堤坝拦住了流水。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响,竟夹杂了以丝山石碎裂的声音,随即又流畅了起来,余下的部分便也一气呵成了。
双手抚去余音,思雪面带笑意地看向迹部。
迹部赞道,“不错,曲子很华丽。”思雪一愣,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迹部那个“华丽”九成九是个口头禅,不然怎么什么都华丽呢。
“怎么样,听明白了吗?”她笑看着迹部。
这次轮到迹部发愣了,“什么听明白?”
思雪哀叹,她觉得自己是俞伯牙来的,可惜迹部不是钟子期。她只好解释,“有山石拦住了溪水,可是溪水想流下去,怎么办呢?它就不断地冲击山石,直到山石有了裂缝,然后它就能继续流下去了,也许更下面的地方还有它冲不过去的堤坝,但是它已经过了调皮的时候,刚好可以安静下来、汇成幽潭。”
迹部若有所思,思雪也不管他,自顾自又弹起了琴曲,和方才那便一模一样。迹部就坐在那里想,琴曲刚完一半,他的眼神便清亮起来了,待到思雪又一次抹平了语音迹部唇边已挂上了微笑,“轩辕桑,本大爷收回在花园的话,你也蛮华丽的。”
思雪闻言明白迹部想明白了,便站起身,看了看绿萝缠绕的木钟,说道,“也许我们该去餐厅了。和田阿姨一向很准时。”
迹部点头起身,来到了餐厅。又都拘谨得很,结束了这一餐,迹部父子也就离开了,思雪也就放松了不少。虽然她本来也很淑女,但是顾及父亲的面子的时候她往往更注意些,小半天下来也挺累的了,和她父亲打声招呼回房间弹琴去了。
话说另一边。迹部家的车上。
“父亲,我坚持。”迹部景吾看着他的父亲,“三十岁之前打网球,三十岁之后我会继承家业的。”
他父亲此刻阴沉着脸,“不行!不专心些,怎么做得好?”
听这意思,两个人恐怕已经说了很长一阵,眼看就要爆发了。
司机听着这意思,有点忐忑,“老爷,少爷很有商业头脑,您不用逼他太紧……”
正要说话,电话响了,却是轩辕杰,迹部老爷瞪了他儿子一眼,带着□□味地接起了电话,结果在他开口之前,轩辕杰就叨唠开了,“迹部啊,你把光盘落在我公司了,是你来拿呢还是我叫人送哪去呢?话说回来,你儿子可真行啊,我估计有路那老小子也得让他弄得平起平坐喽!可惜我闺女不喜欢做生意的,不然说啥我也得撮合撮合他俩……”
在轩辕杰进一步唠叨之前,迹部老爷很明智地打断了他,“我派人去你公司取光盘,就这样!”然后武断……啊不,果断地挂掉了电话,瞪着他的儿子,他儿子很有志气地回瞪。
……半晌后。
“好吧,我答应了。”迹部老爷终于决定。
迹部景吾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他心里的大块石头可算是落地了。“谢谢父亲。”
迹部老爷可有可无地点点头,随即露出了老狐狸式的微笑,一扫刚才的严肃,“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子,本事不小啊?真么快就钓到轩辕家那丫头了?”
迹部景吾一脸茫然,“父亲,您在说什么?”
迹部老爷笑呵呵地,“我跟轩辕杰那老小子打了快三十年的交道了,除了他媳妇能让他帮忙说话之外还真没见过谁。他媳妇不在那就剩他闺女了呗。”
迹部景吾额头上有十字路口出现,“父亲,您怎么会有这种不华丽的想法……”
迹部老爷顿时摆出生气的样子,“你说你老子不华丽?”
迹部景吾彻底无语。谁想得到在外人面前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迹部家“掌门人”实际上时这么“禽兽”的一个人……
轩辕杰放下电话,露出了一个“爸爸式微笑”看着思雪,“丫头,怎么样,满意了?”
思雪脸一红,“爸爸,别乱说,我只是想帮他……”
轩辕杰嘿嘿一笑,“你爸爸我可什么都没说。”说着一把揽住了思雪,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不过我说闺女啊,景吾那小子真是不错。他经商不妨碍你啊。”
思雪微微摇头,“还太早了,而且我对他也没感觉……再说,您疼我,迹部君的婚事难道家里不会有人安排吗?”
轩辕杰叹气道,“他们可还真是正经的商业家族,不过跟你也门当户对啊。”
思雪闭了闭眼睛,向父亲的胸膛里靠了靠,“爸爸,不说这个了,我才上高二,早呢。”
轩辕杰露出了慈爱的表情,“小雪不愿意我就不管了,不过以后小雪要是有了意中人一定要领回来让爸爸过目啊!迹部家那小子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放心,别人我可一定得过目,我闺女下半辈子的幸福呢……”
思雪顿时想起了自己老爸的唠叨功夫,急忙从他怀里起身说,“一定一定,再说您还不相信您闺女的眼光。现在,我要去给您准备晚饭了。”说着思雪甩掉了这个话题,冲向了厨房。
摆弄着手里的食材,思雪脑海里总浮现出一张温和的脸,又总能想起前一世那最后的一剑。她不知道她死后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到现在也没有勇气。没有勇气爱一个人,也没有勇气接受别人的爱。她捞出菜,放在案板上,心想,不着急,还早呢,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她深深地呼吸了两次,厨房里就传来了有节奏的切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