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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不顾着幺鸡伤重,凌湙怕是忍不住内心要吐槽的欲望。

      能不能把人杀了再鞭尸解恨?能不能先把命赚到手里再去赚欠息?

      大妹子,你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寻仇,这时候不应该手起刀落速战速决么?做什么非要先舒解心中恨意,看仇人狼狈?

      你这样是会被反杀的。

      幺鸡还在自责,“我太自负了,以为自己力气大,能托一人在空中轻松移动,就也能托举起两个,结果,旗杆撑不起两个人的重量,飘半空上走了一半路就折了。”

      他哪里懂重量计算,十二岁的年纪看着长的快跟个成年人般,可智力堪堪八岁多,正处于爱表现逞英雄的阶段,知错而不知险,危机意识几乎没有,贪的就是个眼前快意。

      素晴撞着他,以为他是个靠得住的帮手,之后才发现,这家伙心性纯如孩童,竟是个没长大的小弟弟。

      两人这么瞎打误撞的凑一起,事情能成就怪了。

      等胡征的老子胡总旗带着赶来救援的马齐冲进后院,正巧撞见女鬼勒着他儿子从半空中坠落,那一刻场中本怕的都不敢动的兵丁们集体眼珠子掉了一地,之后在胡总旗的怒吼声里将复仇临时二人组给抓了个当场。

      马齐有备而来。

      他水合堂里的老槐既然坑了幺鸡进红楼,自然是想知道后续的,是派了专门小子守在红楼门口盯梢,等发现幺鸡不仅安全的出了红楼,身边竟还跟着个披发着白衣的女人,那一瞬间要立大功的喜悦淹没了他。

      马齐绑来了素晴的公婆,本来是想当做交换的人质,这下好了,不用换了,直接一堆全捆了扔地上开杀。

      幺鸡受过凌湙的专门训练,反手解蝇子秒脱身,趁着旁边人没反应过来,夺了刀就跟人干了起来,他力又大,几乎一刀背砍晕一个,眼看就要杀出重围,却叫马齐看出他没杀过人的短板,当即就堆了人头专往他刀口上撞。

      幺鸡到底是个孩子,虽受过训练,人命却在凌湙的控制下没让他沾,于是导致他空有杀着,却是个没开过刃的雏,被马齐这么往刀上怼人头,当即就乱了分寸。

      可如果他拼了一身伤,要走也没人能拦得住,马齐正是看出了他的功夫,瞅着空就将素晴架了起来,威胁着幺鸡束手就擒,否则就立马让素晴身首异处。

      幺鸡本来就心里有愧,这下子就更走不了了。

      凌湙简直要怜爱这个初见人心险恶的孩子了,也是他跟蛇爷把这小子保护的太好,随他傻吃傻玩的不懂人心,竟这么容易就被人哄的丢盔弃甲。

      就那素晴对胡征干的事,无论幺鸡是走是留,她都不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果然,失去了幺鸡这个变数,素晴直接被吊上了庭院里为唱戏搭的月台,一身白衣孝布,点点血迹浸染,在灯火月色的照射下,竟诡异的透露出一种妖异的凄美。

      直到此时,她那对公婆才知道自家儿媳妇都干了什么,一时又哭又笑,五味杂陈。

      那是幺鸡从未见过的人性至恶,胡征刷新了他的人生观,让他首次意识到,不是所有被称做公子的人都是凌湙这样的,凌湙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胡征被勒的神志不清,却强撑着没晕死过去,其中也有那两只大狗的功劳,素晴为了让他感受活着被撕裂的痛苦,特意让大狗们避开了要害去咬,故而,在他被解救后不长时间,人就清醒了。

      他没回房休息,而是搭着他老子的手爬上了月台,由此,幺鸡见识到了女人在男人手底下所能遭受到的极致摧残,生理上的弱势,让她们在面对恶意丛生的男人时毫无反抗能力,一波波被允许上前放纵的兵丁们,成了月台上下两波人的畅意与恶梦。

      直到此时,幺鸡才意识到自己束手就擒的愚蠢,他再次挣脱了蝇锁,持刀往月台上冲去,然而这次换了胡总旗动手,亲自上手用浸了油的鞭子抽打他,直到把他打的离月台三步远并能清楚的看见素晴的惨状才住手。

      素晴的公婆不堪受此折磨,在一轮兵丁从素晴身上爬过时,双双撞石脑浆迸裂而亡。

      幺鸡头一回哭到浑身抽搐,却依然听清了素晴奋力交待的遗言,之后她便咬了舌。

      少年人经此一事,心智终与年岁划了等,知道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意思,但同时也因受了如此大的刺激,终身对男女之事存了阴影,一生未婚。

      彼时凌湙只以为帮他杀了那两人,就能解了他的心理创伤,却不知此事竟能影响他一生,再要懊悔,却是连鞭尸都做不到了,到那时,他方理解素晴寻仇时为何要先折磨舒解恨意的行为。

      一刀一个给他们抹了脖子就死的痛快,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一夜过江,进了与天子渡隔江相望的石门县,差役装囚上锁戴枷,郑高达臭着个脸抱刀站在一边,季二倒底有与幺鸡吃了一路烧鸡的情分,主动上前来问需要,凌湙没客气,要了辆马车。

      在将幺鸡搬上马车,同时将原先骡车上的鸡零狗碎全装进去后,凌湙便也跟着跳了上去,全程没有要与凌家女眷打招呼的意思,蛇爷赶车。

      按路程,今日他们必会离了石门县,赶在天黑之前进入与浦合县交叉的驿站留宿,中间一路都不会停。

      凌湙探头往路两边看,押囚的差队是不会进入县街的,眼看县门在前,凌湙拍了下蛇爷的后背,“你带幺鸡去县里,按我之前给幺鸡配的药浴配了给他泡,药量加重三分,找大夫给他处理下伤口,给他把枪开好刃,再给我找根趁手的鞭子。”因为意外离府,他藏在床底下的武器竟没能带出来。

      回头得去信跟宁振鸿说一下,让他去他房里将那条鞭子捎出来。

      蛇爷有些不赞同,“五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凌湙看了他一眼,蛇爷便住了口,凌湙道,“想个办法,让胡家主动把那小子送出天子渡。”

      至于马齐,他全程参与了胡征事件,胡总旗要不想儿子的事广为人知,便一定会派他跟车护送。

      凌湙道,“找县里面的丐油子,把浦合县有神医会治隐疾的事递给你那个对头老槐,就说那神医手上有一味膏药,名为黑玉断续膏,活死人肉白骨,百疾可医。”对不住了,黑玉断续膏,此处你应当有名。

      接着,凌湙详细解释了黑玉断续膏的功用,以及当年网上能人瞎编出来的配料表,他道,“只要胡总旗真心想要医治胡征,就一定会安排人送他去浦合县,用老槐传信,就是为了能让马齐稳当的进入护送队,蛇爷,传的时候务必要将那神医的脾气传的极怪,不能让胡家有绑人上门医治的想法。”

      本来就是凭空捏造的人,再要让胡家按迹寻人,那岂不是要穿帮?所以,那莫须有的神医必须非常难请,且脾气大性格恶。

      蛇爷都听愣了,定定的望着凌湙,眼神激动,“五爷,这膏药是真的?您是不是会……”

      凌湙果断摇头,“假的,这种神药只存在于古藉残本里,真要有谁敢说能配制,那一定是骗子,现今世上无人能找齐配方上的神草灵药,懂?”

      等目送蛇爷驾车带着幺鸡过了县大门,凌湙才发现自己悲催了。

      骡车落在了天子渡,马车叫幺鸡躺走了,而他,仅剩自己的两条小短腿。

      “你是不是不想走路?我、我可以背你的。”

      凌湙回头,望见了停驻在道路边上的凌家女眷,以及跟他说话的姑娘。

      单薄的弱柳扶风气质,带着风吹就倒的瓷白面容,凌湙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这是刷存在感来的,还是碰瓷来的?

      “五十两,谁愿意驮我到下个驿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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