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陵南之夏》一头糖醋蒜

8、第八章：练习赛（上）

　　该说是太过凑巧，还是缘分使然，总之时隔一年，就在明天，周六，陵南与湘北又要再次进行一次练习赛。因为上次比赛场地在湘北，所以这次按理来说应该是在陵南比赛。
　　但田冈教练对此感到有些不妥，因为湘北的安西教练是县内很有名望的教练，田冈在他面前完全是后辈，叫前辈来拜访后辈，本身就够让他感到不合适了，何况安西教练身形…过于壮硕了一些，移动起来也怪不方便的，陵南和湘北之间距离不算近，坐电车也要坐好几站。
　　但安西教练却说没关系，还表示想要参观一下陵南的篮球馆，双方才最终敲定了比赛场地，就在陵南。
　　教练宣布练习赛的消息后，一年级球员们个个都表现的很激动，有的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有的充满好奇，想要一观湘北队的风采。
　　虽说湘北队去年成绩并不理想，八强赛就被淘汰了，但听说今年有最强新人流川枫加入，他们在初中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人，想要看看他实力到底如何，因此对明天的练习赛很是期待。
　　二年级球员们显然镇定了许多，心里想着去年练习赛陵南可是大比分完胜湘北，那么今年情况大概也是如此，就算有那个什么流川枫加入，也不过是个初中生水平的新人罢了，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浅川面上不显，心里却也很期待练习赛的到来。过去一年内，由于种种不可抗力因素，她都没能成功让仙道和流川二人见面，这次二人就要在球场上相见了。虽然心里清楚流川作为初出茅庐的新人，多半是打不过仙道，但她还是期待二人的相见。
　　遇见了桀骜不驯又同样天资异禀的流川枫，仙道应该会很开心的。
　　可能是因为浅川心里太期待了，所以她一整天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虽然浅川平时也总是温温柔柔以笑示人，但熟悉她的人明显能感觉到，今天这个笑容是真心实意的。
　　也就是说，她心情真的很好。
　　仙道见她这样子，不禁笑了一下，想起她之前和自己提起过的那个流川枫，不禁也对明天的练习赛多了几分兴趣。
　　练习赛前夜，鱼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想的全是去年那场练习赛上，他被赤木吊打的场景。
　　他坐起身，拉开窗帘，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置于腿上的双手。他伸开五指，直勾勾地盯着掌心看，良久，缓缓握拳。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输给赤木。
　　第二天一早，浅川到达篮球馆时，发现里面很是热闹。因为是周六，学生不上课，加上篮球赛的缘故，很多校外人士也来观看比赛，甚至还有电视台的记者。
　　“要不要这样啊……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啊。”彦一看着馆内的盛况，不禁感叹了一句。
　　浅川笑了笑，去年仙道在县大赛上可是大放异彩，是名声大噪的新人王，今天这场比赛可是陵南今年夏天的第一场比赛，自然备受关注。
　　只是……她看了看座位上叠的整齐的七号球衣，想到仙道平日里时常迟到的懒散性子，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浅川学姐，我跟你讲，昨晚我夜探湘北，没见到流川枫，但是见到了湘北的下任队长！”彦一翻着自己的小本，对浅川神秘地说道。
　　“下任队长？”浅川有些惊奇，她昨晚和彩子通了电话，并没说湘北已经定好了下任队长的人选啊。
　　“是呀，那个人叫樱木花道，我进去球馆的时候，他正在灌篮，一跳，有那么高。”彦一绘声绘色地描绘着，还用手比了一个高度：“他跟我说，他打败了赤木队长，所以他就是下任湘北队长。”
　　“不可能！”鱼住突然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随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失礼，尴尬地咳了一声：“赤木是不会……”
　　不会随便被打败的。
　　毕竟，那可是他这几年来，一直立志要超过的目标啊。
　　浅川和彦一正布置着场地，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转过头一看，果然是湘北队。
　　“彩子。”浅川主动上前和彩子拥抱，倒把彩子弄得一愣，感觉这一年来，小锦似乎变得活泼了。
　　想当初，小锦刚转来她们班里的时候，整天独来独往，谁也不理，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费了好大功夫才和她搭上话，成为朋友。
　　怎么小锦在陵南待了一年，性格变了这么多。
　　流川枫也略感惊讶，不过面上不显，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有些惊诧的眼神。
　　“流川。”浅川也和流川枫打了个招呼。
　　彩子知道二人的关系，当初在富丘中学上学时，二人经常一起回家，那会她还猜测小锦是不是流川的女朋友，后来一问才知道，二人是表姐弟关系。
　　“说起来，”彩子把浅川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我之后帮你问了一下球队里的前辈，关于你提到的那个三井，奇怪的是，赤木前辈和木暮前辈都是一副躲闪的样子，似乎很不愿意提起，我也就没再多问。”
　　浅川挺意外的，没想到彩子还帮她想着这件事。
　　上次从赤木队长那里得知三井前辈现在因为伤病暂时退队，她心里知道了三井前辈的现状，也就没再自己打听，想着今天见到赤木队长之后，是不是能问他一下三井前辈如今在哪所医院，她也好抽空去探望。
　　至于三井前辈是否还会回到球场上，浅川心里认为答案是肯定的。毕竟他是那样热爱篮球，篮球几乎就是他的生命，他怎么会轻易割舍呢？
　　“谢谢你，彩子，谢谢你还帮我想着这件事。”浅川拉着彩子的手，向她道谢。
　　这样一个如阳光般耀眼的女孩，曾经在初三那年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能和她做朋友，浅川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是陵南的队长鱼住，请多指教。”鱼住恭敬地站在安西教练面前，自我介绍道。
　　好高，流川枫在心里评价道。他突然想起，一年前送表姐来陵南的时候，来接人的似乎就是这个鱼住。
　　今天再见，他似乎和一年以前大不一样了。
　　“鱼住。”赤木伸出手去，欲和他握手。
　　鱼住并没和他握手，而是擦着他的肩膀走过：“我会赢的。”
　　为了充满自信地说出这句话，他付出了整整三年的努力。
　　“你们哪一个是仙道？”一个红头发的大块头大步走到陵南队这边，他身上穿着湘北队10号球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个奇怪的家伙是谁？”鱼住问了一句。
　　“混账，你这个猿老大，别以为自己长的比别人高了一点就得意洋洋，还不是输给了大猩猩。”樱木听到鱼住说他是奇怪的家伙，忍不住凑上前冲着鱼住道。
　　彦一连忙冲过来拦住樱木，却被他一把搂住。
　　在一旁的浅川听到他的话，惊地睁大了眼睛。樱木一句话，就准确无误地戳中了鱼住前辈两个最大的痛处。
　　“猿老大？”鱼住还是很有前辈风度的，并没跟他计较。
　　浅川见鱼住没生气，松了口气。听到那人刚刚对鱼住前辈的称呼，她突然想到刚入学那天初见鱼住前辈，她脑中飞快闪过的那张猿猴图片。
　　原来她也产生过同样的想法，只不过当时没敢说出口而已。
　　“喂彦一，仙道到底在哪里？”樱木问道。
　　“他……”看着安然躺在椅子上的七号球衣，彦一挠了挠头：“他还没有来。”
　　浅川的预感果然应验了，眼看着比赛就要开始，七号球衣的主人却还没有到来。田冈教练气的七窍生烟，这个小子，昨天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迟到，结果今天给他来这一出。
　　没办法，田冈教练只能派鱼住去宿舍找他，然而鱼住还没出门，篮球馆的大门就打开了，仙道逆着光，向大家招手问好。
　　流川皱着眉头，看着满脸笑容直白地和田冈教练解释迟到原因的仙道。
　　他平常虽然也爱睡觉，但还从没在比赛的时候迟到过。
　　表姐要给他介绍的王牌，就这？
　　“仙道学长，你终于来了。 ”
　　鱼住看着被众人团团围住的仙道，微微皱了皱眉。
　　这小子，到底把篮球当作了什么啊。
　　“我是秘密武器樱木。”樱木志得意满地站在仙道面前，自报家门：“仙道，我会打败你的。”
　　仙道作为二年级，虽然和樱木不在一所学校，但也算是他的前辈。面对樱木这种无礼的态度，仙道却并没有生气。
　　听到樱木说要打败他，他先是一愣，随后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招牌的笑容。
　　“请多指教。”
　　浅川笑了一下，如果换作其他人，面对如此轻狂无礼的后辈，恐怕早就火冒三丈了，而仙道却不会。
　　因为他是仙道。
　　上场前，浅川把运动饮料递给仙道：“怎么样？”
　　仙道喝了一口：“挺有趣的。”说罢，笑了笑：“我倒是很期待他在赛场上的表现呢。”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是湘北的球！”樱木欢呼了一声。
　　彩子却皱着眉头，今年的跳球是势均力敌，而去年，明明还是赤木前辈占优势。
　　“来吧，湘北！”鱼住两米高的身子稳稳地踏在球场上，发出了气沉丹田的一声吼叫。
　　“鱼住前辈今天干劲十足呢！”彦一兴奋地感叹道。
　　田冈教练抱着手臂，眼里满是赞许。
　　就是这样，鱼住。去吧，用你整整三年的努力，去赢得那些属于你的欢呼吧！
　　比赛一开场，陵南就打了一个开门红。池上前辈先手断掉安田手中的球，其运球速度让安田不禁惊叹出：“好快。”
　　浅川在池上抢断那一栏里画上一个小小的横，嘴角含笑。这一年来，陵南的每位队员，每天都接受着高强度的各项训练，他们付出了种种努力，挺过了那些最艰辛的日子，现在，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陵南！陵南！”
　　“鱼住！鱼住！”
　　球馆内，欢呼声不绝于耳，而如今，这沸腾不止的欢呼声，只属于鱼住一人。
　　“鱼住，干得好！连续三个火锅！”
　　鱼住站在球场上，尽情享受着这一刻全场的欢呼。
　　“干的好！”仙道跑到鱼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进步可真大啊。”
　　这一年来，每天晚上特训，仙道都会陪着鱼住一起练习篮板或盖帽。后来福田被处分，浅川就代替他，投篮让鱼住和仙道二人抢篮板。
　　可以说，如今他有这么大的进步，与仙道和浅川二人是分不开的。
　　“仙道……”鱼住感激的看着仙道。
　　二人相视一笑，抬手击掌。
　　田冈教练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朝着场上五人大喊：“打起精神来，这场比赛我们要拉开三十分！”
　　浅川觉得，教练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要知道湘北只有赤木在就已经非常难缠了，更何况今年还加入了流川枫呢？
　　虽然到现在为止，流川枫并未展现出过人的实力，但凭浅川对他的了解，他此刻面上不显，心里肯定憋着一口气，准备大显身手呢。
　　要拉开三十分，还是太勉强了吧。
　　浅川这样想着，突然注意到樱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跑到教练身后，蓄势待发。
　　她还没来得及出言提醒教练，樱木已经一记千年杀出手，将田冈教练怼在地上。
　　这个小子……场上的仙道见到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
　　真有趣。
　　“大白痴。”流川枫冷冷地吐出一句。
　　仙道此时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才一年级就打上首发，这应该就是浅川要给他介绍的那个流川枫了吧。
　　仙道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让他来见识一下，这位湘北队未来王牌的实力吧。
　　“噢，仙道持球了！”彦一作为仙道的粉丝，兴奋至极。
　　仙道将球运到前场，面前是一脸冷酷、神态认真的流川枫。
　　“休想上篮。”流川枫一个起跳，以为仙道是要投篮。
　　令他意外的是，仙道笑了一下，头都不转地将球准确无误地传到跟在后面的越野手中，助攻拿下一球。
　　全场顿时再度沸腾起来。
　　“仙道那小子……”田冈教练眼中有些惊讶，如果是去年的仙道，面对这种情况，多半会选择强行突破。而今年，他似乎更加懂得了团队合作。
　　进球后，仙道朝浅川这边望了一眼，笑意盈盈。
　　浅川先是一愣，随后回以微笑。真没想到，去年她随口和仙道提的一句“传球应该也会很有趣”，竟然真的被他听了进去。
　　去年的仙道，是个彻头彻尾的scorer；而现在，懂得了团队配合与调度的仙道，才真正像是一个王牌。
　　此刻，浅川突然鼓起了一股信心。
　　今年，他们陵南，一定能打进全国大赛。
　　那之后，仙道故技重施，在抢断一球后以同样的套路骗得流川起跳，助攻植草得分。
　　看着气得不行的流川枫，仙道笑了一下。
　　的确是个厉害的选手，可惜经验还是不足，嫩的像个初中生一样。
　　第三次，流川枫终于学乖，注意到仙道后面一直紧跟着的越野。
　　“只会用一个套路的混蛋。”流川枫低声骂了一句，在仙道经过他身边是，他长臂一伸，挡在了仙道和越野之间
　　“呵……”仙道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如流川枫所想的那样，而是径直冲向篮下，一个单手拉篮完成漂亮的灌篮，力度之大，甚至将站在篮下防守的木暮都带倒在地。
　　“好球！”落地后，仙道不禁感叹出声。
　　全场的热情瞬间被点燃，霎时间，场内充斥着的，满是对仙道的欢呼。
　　“仙道！仙道！”
　　“Unbelievable呀！”彦一兴奋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仙道学长，简直太厉害了！就像明星一样呢！”
　　仙道学长球技高深莫测，总有一天，他也要成为像仙道学长一样优秀的球员。
　　看着流川枫因震惊而呆在原地的样子，浅川笑了笑。看来他已经意识到，在自己面前，还有一座名为仙道的大山，等着他去翻越了。
　　然而，她知道，流川枫绝对不会因为被仙道耍了三次就开始摆烂。事实上，她一直都认为，仙道和流川是一样的人，遇强则强，绝不会轻言放弃。
　　果然，接下来，流川马上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重燃了湘北队所有人的信心。
　　看着记分牌上的19：0，仙道嘴角微微勾起，转头看向一边控球的植草，二人交换了下眼神。
　　植草看似随意地将球抛出，当众人还在疑惑时，仙道已经原地起跳，伸出双臂，准备来一个凌空灌篮。
　　浅川坐在场边，看着这一幕。平常训练时教练并不允许球员们花费时间在这种技巧性极高的花式灌篮上，虽然凌空灌篮一旦成功，必然会大大振奋全队士气，可真正比赛中又有多少机会是真正能用出这一招的呢？因此球员们只是私下里训练时才玩玩这些耍帅的招式。
　　如今仙道在练习赛上要凌空灌篮，不仅体现出他对自己极度的自信，更体现出，他其实根本没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这场比赛上。
　　对于仙道的这种随性甚至是任性，浅川也没有办法，平时球队里日常打训练赛时他也是这样，所幸他正式比赛时从来都是全身心投入的，从不掉链子，田冈教练又一贯宠着他，她也就没再多嘴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凌空灌篮，能不能成。
　　结果是必然的，刚刚仙道那超高中级别的表现，已经点燃了赤木和流川的怒火，如今怎么可能放任他真的灌篮成功。尤其是赤木，体会过去年被仙道一人血虐全队的经历，他哪还能重蹈覆辙，任凭今年的练习赛再度成为仙道的个人表演赛。
　　流川枫奋力起跳，在半空中抢下了球，之后一套行云流水的运球，快速过掉植草和越野二人，突入篮下。
　　刚刚赶到的仙道在流川枫身前起跳，意欲封盖。不料流川枫用出和他刚刚一样的招式，将球传给身后的赤木，助攻赤木一个灌篮，终于打破僵局，夺得二分。
　　流川枫回过头，朝着仙道投去别有深意的一眼。
　　仙道擦了擦头上的汗，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学的还真快呢！”
　　这下子，更有趣了。
　　赤木的一个灌篮，挫了不少陵南的锐气。彦一有些担忧地看向仙道，毕竟凌空灌篮被抢断，对方还是个一年级的后辈，如果彦一是仙道的话，他觉得自己此刻一定非常尴尬。
　　“学姐……”彦一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浅川就已经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不用担心，”浅川看着场上仙道那上扬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仙道是不会为这种事感到挫败的，相反，他只会产生兴趣，然后，真正地把流川当作他的对手看待。”
　　仙道是一个极富挑战欲的人，然而这一点又与福田有些不同。仙道很少主动向别人挑战，他更喜欢的是，别人向他挑战，而且越强的人向他挑战，他就越开心。
　　有时候浅川常常会想，助推着仙道在篮球这条路上一直走到现在的，是不是就是这种对挑战的追求。
　　“没错，”田冈教练认可地点了点头：“小锦说得对，这才是仙道嘛。”
　　然而，被点燃了怒火的赤木和流川二人，并没有田冈教练想象中那样简单。赤木刚刚那一记灌篮，不仅挫了陵南的锐气，同时也让湘北的士气大振，安田等人在赤木和流川的鼓励下，动作也变得灵活了起来。一时间，双方竟然打的难舍难分，湘北的比分也奋起直追。
　　田冈教练的脸上终于失去了笑容，他叫了个暂停，脸色铁青地看着面前的四个大小伙子。
　　“被湘北追成这样，你们不觉得耻辱吗？”田冈教练捂着胃，斥道：“鱼住，你已经被赤木得去17分了，难道你今年还想输给赤木吗？”
　　鱼住最大的心结就在于赤木，听到教练这样问，去年的场景仿佛噩梦般又回到他脑海中。他颤抖着声音：“不，我今年不会再输给他。”
　　“听着，就用下半场的时间，拉开30分……”田冈教练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只有四个大小伙子，似乎少了一个。拨开池上一看，仙道正蹲在池上后面，在那里悠哉游哉地吃着柠檬片呢。
　　田冈教练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仙道，你在干什么！”
　　仙道放下捂着耳朵的手，从杯子里重新拿出一片柠檬片放在嘴里：“不过，湘北可没想象中那么弱。光有赤木一人，他们就能打进八强了，所以不耻辱。”
　　“混蛋！这是王牌该说的话吗？”田冈教练气的七窍生烟。
　　浅川默默地上前替田冈教练顺气，无奈地看了仙道一眼。
　　虽然是实话，但这样公然打教练脸，也太……
　　在帮教练顺气的时候，浅川发现，似乎有一个不明物体朝他们这边来了。
　　“有间谍！”越野发现了披着块头巾、专心偷听的樱木，大喊出声。
　　“被发现了吗？那就没办法了哈哈哈哈哈。”被揪出来后，樱木哈哈大笑。
　　越野性子急，加上樱木在上半场的比赛中捣了好几次乱，还给了教练一个千年杀，二人说着说着，就起了争执。彦一上前劝架，被樱木一把拎起，丢到一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千钧一发之际，仙道突然大笑出声。
　　“喂，仙道，”樱木立刻把目标转向仙道：“你笑什么，难道你忘了吗？我可是要打败你的。”
　　“嗯，嗯。”仙道笑着点头：“我没忘噢。”
　　最后这场偷听事件的结果，自然是赤木给了樱木一个爆锤，然后湘北的人七手八脚地把他绑了回去。
　　在一旁替彦一上药的浅川只觉得，湘北今年新进的这个樱木花道，真是个奇怪又有趣的人。
　　仙道勾起唇，看着远处被众人按在椅子上的樱木，弯起眼睛。
　　看来湘北今年的新人，有趣的不止一个啊。
　　下半场的仙道，表现出了浅川从没见过的一面。
　　持球进攻前，他微微偏头，看了樱木一眼，然后一个漂亮的进球后，他面朝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樱木，伸出手指，微微勾起。
　　他在向他挑战。
　　“Unbelievable呀，那个一向随和的仙道学长，竟然会对樱木露出这种表情！”彦一惊呼出声：“樱木果然是湘北的王牌啊！要check啊！”
　　浅川一向平静的眼眸里，此刻也带上了些震惊。
　　她没有想到，那个一向闲散随性的仙道，居然会主动向樱木发起挑战。
　　她看着场上微笑着的仙道，头一次，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然而，樱木想上场，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在赤木的一声怒吼下，樱木忿忿地坐回座位。
　　看着赤木刚刚训斥樱木的样子，浅川突然想到动物园里的大猩猩拍着胸脯怒吼。
　　再看看鱼住前辈，浅川似乎发现二人之间某项奇怪的相似点。
　　感受到浅川一直在看自己，鱼住有点好奇。
　　小锦在看什么呢？
　　“那个樱木花道，可真是胡闹。”田冈教练看着那边闹个不停的樱木花道，感觉到自己的菊花还在隐隐作痛，不禁皱着眉头道：“这样的学生，竟然也能成为篮球手。”
　　然而，田冈教练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个一头红发、看起来根本不像运动员的樱木花道，在下半场，会刷新他对篮球手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