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陵南之夏》一头糖醋蒜

12、第十二章：归来

　　“糟了！”长谷川看到被自己撞倒在地的三井，心里一惊。
　　刚刚他想要盖帽三井的三分，却不料动作幅度大了些，一不小心造了个犯规，反而给了三井喘息的机会。
　　“绿色六号犯规，罚三球。”裁判针对于刚刚长谷川的防守犯规给出了裁决。
　　三井坐在地上，喘着气，偏过头，看向一边的安西教练。
　　一瞬间，三井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
　　“小三……”樱木上前欲将他扶起，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碰我。”
　　正当场上众人疑惑时，三井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想起来了……”
　　“我获得MVP称号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形。”
　　三井手拄着地，缓慢地站起身，再抬起头时，眼里已经满是坚毅。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让我的斗志燃烧起来。”
　　三井前辈……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浅川能明显感觉到，三井整个人状态的变化。
　　这一刻，她似乎又看到了两年前那个斗志昂扬的MVP。
　　“罚三球，这样一来，三井也能多点时间休息一下了。”听到裁判的判决，木暮松了一口气。
　　然而，出乎木暮意料的是，三井从裁判手里接过球后，甚至都没有拍一下，就直接投篮。
　　“为什么这么急着投篮？”木暮一惊：“应该休息一下啊！”
　　三井动作极快，每次都是从裁判手里接过球后就直接投篮，没有丝毫停顿，似乎是在赶着什么。
　　三罚全部命中后，三井抹了把脸上的汗，朝湘北队的四人露出一抹笑容。
　　“比赛赶快继续，”三井话说的极快，似乎是已经没有力气浪费在打球之外的事情上了：“趁我现在还有斗志，快啊！”
　　长谷川看到三井突然的转变，怔了一下，而这片刻的怔愣没有被宫城放过，他快速盗走了长谷川手中的球，见三井露出要球的姿态，毫不犹豫地传给三井。
　　是要怎样？宫城脑中思索着，三井会选择怎样的战术。
　　孰料，三井接过宫城传来的球后，毫不犹豫，直接原地起跳，一个三分命中，点燃了全场的激情。
　　“三井寿……在这样的情况下出手竟然还那么果断。”鱼住显然十分惊讶。
　　“阿神，”牧绅一站在场边，看着下面三分不断的三井，开口问身边的神宗一郎：“同为三分投手，他的表现，你怎么看。”
　　阿神思索了一刻，然后说道：“他的投篮节奏感很强，属于那种一旦投进就无法阻挡的类型，算是和我同类型的选手吧。”
　　阿神说的是事实，自从三井投中了第一个三分后，接下来他的手感越来越好，三分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命中。最终，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2分30秒的时候，三井终于体力不支，带着得分20分（其中三分球15分）的辉煌战绩，离开了球场。
　　凭借着三井的三分狂潮，湘北队奋起直追，以60:60的成绩再度追平比分。
　　“好厉害，那个十四号，真的好厉害！”彦一不住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录，同时嘴里不住地进行赞美。
　　的确很厉害，浅川看着被安田搀扶下去的三井，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身处逆境却仍不放弃希望，即使希望渺茫也愿意孤注一掷。
　　他真的，再一次创造了奇迹。
　　比赛的最后，篮球馆内的气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樱木的一记灌篮，虽然进攻犯规使他再次五犯离场，但却为湘北队赢得了空前的支持，一时间，球馆内为湘北应援的加油声响彻云霄。
　　“篮板王樱木！”
　　“真是太棒了！”
　　“又进步了啊……”仙道听着周围观众对樱木的称赞，笑着说道。
　　此后，在剩余的50秒内，湘北五人全力抵抗，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裁判哨声响起，这场吸引了全县所有人目光的八强赛，就此落下了帷幕。
　　全国大赛的常客、县内种子队翔阳，今年在八强赛中，败给了湘北。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仙道感叹道。
　　田冈教练看着下方落泪的藤真，叹了一口气：“如果藤真一开始就能专心于打球的话，如果翔阳队有一个可靠的教练的话，情况是不是就会迥然不同了呢？”
　　“真没想到，去年击败了我们的翔阳，今年竟然会被湘北斩于马下。”鱼住叹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四强赛里与湘北的比拼，会更加棘手呢？
　　之后三场比赛都没什么悬念，海南队以150分的高分胜出，陵南队也以大比分优势取得了压倒性胜利，最终进入联合决赛的四支球队，分别是海南大附中、陵南高中、湘北高中与武园高中。
　　短暂的一周休整后，今年的全国大赛联合决赛将正式开幕，四支球队将在一起角逐，争夺今年仅有的两个全国大赛席位。
　　“浅川学姐，快看！”
　　第二天放学后，浅川接过彦一递来的报纸，有些意外。
　　“看起来，樱木现在似乎成为神奈川县的名人了呢！”浅川看着上面樱木灌篮的大幅照片，笑道：“我记得，去年在报纸的这个部位，挂的是仙道的照片。”
　　“诶！真的吗？仙道学长去年也登上过报纸吗？”彦一十分兴奋：“真想看看那张报纸啊。”
　　“如果你想看的话，我手里还保存了一张，明天放学后可以拿给你看。”浅川说道：“不过仙道的照片可没有樱木的这么大啊。”
　　仙道听到浅川的话，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留着啊。”
　　浅川颇为认真地点点头：“每一位队员取得的成就，我都会保存下来。”说罢，看向仙道，笑着说道：“毕竟，那也是青春时期难得的回忆啊。”
　　临近联合决赛，陵南队的练习强度达到了一个空前的程度，就连仙道有时候都有些吃不消。但队员们却没有半句的抱怨，只是一心一意地备战联合决赛。
　　仙道注意到这几天浅川并没坐在外面清点账目，而是又和之前一样一头扎进了洗衣间，半天也不出来，这令仙道有些困惑，于是一天打扫时，仙道拎着扫帚，把头探进了洗衣间。
　　浅川并没看到他，她正背对着门口，在水池前手洗着毛巾。
　　“怎么不用洗衣机洗呢？”仙道突然问道，吓了浅川一跳，手里正在揉搓的毛巾扑通一下掉进水池，溅起老高的水花。
　　“啊……”浅川抹了下脸上的水渍，回头笑道：“洗衣机虽然方便，但洗的并不很干净。这几天大家训练量都很大，出的汗也很多，用洗衣机洗的话会有汗味残留在上面，还是手洗洗的干净一些。”
　　“其实……”仙道想说，其实他们并不十分在意那些残留的汗味的，虽然是有些难闻，但并不是不能忍受。
　　“大家训练都这么累，我在训练方面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希望能够尽自己所能在其他方面帮到大家。”浅川低下头，手上动作不停：“这只是小事而已，如果能够帮到大家，我会很开心的。”
　　之前球队里的毛巾一直是机洗的，但那天浅川在拿毛巾时就闻到了上面有残留的汗味，于是就决定改用手洗，果然改善了许多，汗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舒心的柠檬味洗衣粉的味道。
　　仙道看着忙着洗衣的女生的背影，想到曾经无数个训练的日夜，这抹身影都一直陪伴着他们，在他们口渴时递上水瓶，在他们疲累时递上洗干净的毛巾，在他们失意时给予温柔的安慰，在球队遭遇低谷期时帮助大家重新振作。两年来，她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们，在幕后默默地为陵南篮球部奉献。
　　听到身后没声了，浅川以为仙道是出去打扫了，却不想腰上一紧，仙道在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就像那天练习赛上她抱住仙道一般，轻轻地，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感情。
　　“浅川……我是说真的，谢谢你。”
　　那一刻，仙道突然对即将到来的联合决赛，充满了莫名的野心。
　　这一次，不仅仅只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挑战。
　　“教练，”联合决赛开赛的前一天，也就是陵南队今年的最后一次训练结束后，彦一见平常从不缺席的浅川今天却罕见地没有参与他们的训练，不由得问道：“浅川学姐今天……没来吗？”
　　田冈教练摆摆手，笑着说道：“小锦她啊……她去执行更重要的任务了。”
　　彦一不明白教练的意思，还是一脸问号，仙道却早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把彦一拉到一边，向他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福田，你这一年进步真的很大啊。”浅川坐在球场边，看着福田明显进步了的球技，由衷称赞道。
　　“比赛……我看了。”因为刚打完球，福田的气息不是很稳。
　　“嗯，”浅川站起身，笑着对福田道：“那么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今年的湘北，并不是好对付的。”
　　福田点点头。
　　“所以，”浅川上前几步，直视着福田的眼睛：“福田，你的处分马上就要到期了，我算了一下，就在我们和武园战后、海南战之前。”
　　福田心里一惊，他并不清楚联合决赛的赛程表，又不好意思在学校问浅川，对于他能否参与联合决赛，自己也不清楚。
　　然而，浅川今天的话，令他燃起了希望。
　　“联合决赛，和去年一样，甚至今年的阵势会更大，”看着福田眼里的兴奋，浅川继续加火：“这是不是可以算作，最盛大的赛场了呢？”说罢，补充道：“在陵南真正打入全国大赛之前。”
　　听到她的话，福田突然想起去年在篮球馆里浅川的那一番话。
　　“你一定会在最盛大的赛场上，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一个。”
　　看到福田的样子，浅川微微笑了一下，知道她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她看了眼手表：“加油吧，福田，大家都在盼着你回来呢！”
　　在回陵南的电车上，福田一言不发，浅川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话。
　　她需要给他留出思考的空间，帮助福田在一年后重返赛场之际，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车到站后，外面天色已经擦黑，福田想着要不然送浅川回学校吧，却发现站牌下站着一个他极为熟悉的人。
　　是他的队友，也是他曾经削尖了脑袋也要打败的人，更是他渴望与之并肩战斗的人。
　　“嘿，福田。”仙道招手，和福田打了个招呼：“还有两天。”
　　福田明白仙道说的是什么，他有些意外，原来仙道也一直在记着这件事。
　　浅川说的没错，大家都在盼着他回来。
　　福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胸中燃起了火一般的斗志。
　　第二天，联合决赛开赛，和往年不同的是，在两座不同的球馆内，两场比赛分别进行。
　　“没想到会分场地进行比赛。”浅川对着走出更衣间的仙道说道：“我还挺期待湘北和海南的比赛呢。”
　　仙道笑了笑：“我们比赛开始的比他们早，打完了还可以过去凑个热闹。”
　　不出意外，开赛后没多久，陵南便打得武园落花流水，坐在一边记录的浅川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这不像是联合决赛，更像是一场练习赛。
　　“陵南队真是厉害啊！仙道……真是个出色的球员，要好好check啊。”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女声，浅川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留着一头干练短发的女记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肆意张扬的仙道。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话语，浅川突然产生了一种猜想，不由得把目光移向一边的彦一，果然看到他挽起了那女记者的手臂：“老姐，你怎么来了？”
　　果然是彦一的姐姐啊，姐弟俩真的很相似，都总是把check挂在嘴边。
　　“我来报道这次联合决赛啊，”相田弥生笑着揉了一下彦一的头，说道：“不过现在看来，那边的战况要比这边激烈的多啊。”
　　“对了老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之前总跟你提起的，我们球队的经理——浅川学姐。”彦一拽着弥生来到浅川旁边，介绍着。
　　“之前经常在家里听到彦一对浅川同学的称赞呢！”弥生笑着说道：“今天亲眼见到，浅川同学果然又漂亮又能干。”
　　“您过奖了。”浅川笑着说道。
　　简单交谈了几句后，弥生就带着她的助理匆匆离开了。今天两场比赛全都由他们进行报道，所以他们要来回两边跑，也是够辛苦的了。
　　下半场，因为比分差距拉的实在太大，田冈教练干脆安排鱼住和仙道下场休息，换上一些板凳球员上场历练。
　　“上半场那个凌空灌篮，很帅气哦。”浅川递给仙道一条毛巾，笑着说道。
　　谁能想到，在练习赛上没用出来的凌空灌篮，居然在联合决赛上成功了。
　　仙道笑着接过毛巾，看着鱼住和田冈教练两人同款叉腰动作，站在场边指导场上球员，叹了口气：“有点无聊。”
　　浅川看仙道神游的样子，如果说那天练习赛前半段他只用出了70％的实力，那这场比赛他可能连50％都没用到，难怪会觉得无聊了。
　　武园作为去年的四强，其实实力并不弱。但是这一年来，陵南队的队员每天在超高中级别的训练强度下训练，实力早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才能在这场比赛中这样轻松。
　　只能说，曾经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不是白费的。
　　“一会比赛结束后，去那边看看吧。”浅川重新坐下，说道：“那场比赛，一定很有趣。”
　　毫无悬念地，陵南以117比64的成绩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得分35分、篮板17次的鱼住在场上留下了惊人的成绩，他的风采和出色的表现为他赢得了“怪物”的称号。
　　沉浮了整整三年，这一次，鱼住终于用自己整整三年的努力，为自己赢得了该有的掌声。
　　虽然并未发挥出全部实力，但仙道的表现依旧亮眼，在部分观众中获得了比鱼住更高的评价。
　　总而言之，陵南队现在已经率先拿下一城，被认为是最接近全国大赛出线权的队伍。
　　刚进入球馆，浅川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45比47，”仙道看向一边的记分牌，眼里露出几分震惊：“湘北队，有两下子啊。”
　　“赤木不在场上？”鱼住注意到这一点，脸上露出更震惊的表情。
　　真没想到，在赤木不在场的情况下，湘北队居然能顶得住海南的进攻。
　　是谁的功劳呢？
　　场上，阿牧带球快速突入篮下，夺得二分，海南队的观众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样？海南队怎么可能会被一个高一的小子追平比分呢？”
　　高一的小子……仙道听到他们的话，目光锁定在下方的流川枫身上，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球一传到流川手上，场馆内就爆发出欢呼声。
　　“拦住他，阿牧！”海南队的高头教练见流川枫在篮下起跳，大声喊道。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流川枫起跳之后，居然先做了一个假动作，骗成阿牧后，顺势一个灌篮，引爆全场热情。
　　“什么！”一向沉稳的仙道此刻也不禁惊呼出声，眼里满是震惊。
　　“现在的高中选手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流川一人。”田冈教练评价道：“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仙道此刻整个人震惊在原地，他想起不久之前的练习赛上流川那青涩的表现，苦笑了一下。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有趣，太有趣了。
　　下半场，赤木队长重新披挂上阵，而海南这边，也是派出了早已蓄势待发的神投手神宗一郎。
　　下半场的比赛异常焦灼，湘北在赤木的带领下，一直紧咬比分不放；而海南这边，阿牧也展现出神奈川县首席球员的真正实力，神投手阿神在外线也频频开花。双方打的难舍难分，互不相让，分差始终在4分到6分之间徘徊。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2分钟，这时候，体育馆反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中，
　　即使是坐在场边观战，浅川的手心里也满是冷汗。
　　这就是，王者海南的真正实力吗？
　　“这样高强度的比赛，对于双方队员的体力，都是个不小的考验。”田冈教练说道：“即使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最后关头，牧绅一仍然生龙活虎，看来平常训练很严苛。”
　　即使身为神奈川县最顶尖的球队，但从不因此而放松，仍然按照最严苛的标准进行训练，数十年如一日，这或许就是这支王者海南队能连续16年打入全国大赛的诀窍吧。
　　“流川！”浅川看着进了一球后体力不支倒在场上的流川枫，惊呼出声。
　　“流川的体力，果然已经到了极限。”田冈教练看着坐在观众席上一脸不甘的流川枫，叹了一口气。
　　就算流川枫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一年级的新人而已，和阿牧这种已经制霸全县三年的老油条，到底还是比不了啊。
　　鱼住抱着手臂，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看着一切。
　　他了解赤木，虽然赤木已经隐藏的很好了，但他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赤木受了伤，而且是很严重的伤。
　　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以后或许一辈子都不能打篮球了啊……
　　赤木，为了这个打入全国大赛的梦想，值得吗？
　　问题刚一抛出来，鱼住的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换做是他，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一定会做出和赤木一样的选择。
　　即使是负伤，即使以后再也不能走路，那又怎样？
　　这可是他们，盼望了整整三年的愿望啊。
　　机会触手可及，怎么能轻易放过。
　　“打倒他！赤木！”
　　寂静的场馆内，鱼住突然的这一声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打倒他！赤木！把阿牧打倒！”
　　鱼住喊出的，是整个神奈川县所有高中球员，共同的愿望。
　　打倒阿牧，这个制霸了神奈川县整整三年的王者。
　　最后20秒，三井出手不中，最后一个篮板球，将会成为决定这场比赛胜负的关键。
　　海南队的高砂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将，牢牢地卡住樱木，使他无法占据到有利位置。
　　“好！我们赢了！”高头教练见高砂抢到了篮板球，兴奋地大呼。
　　然而，电光石火间，宫城不知何时已经从外围突到高砂身边。
　　“小心下面！”海南队的宫益注意到宫城的动作，惊呼出声。
　　“干得好！良田。”在宫城成功将球盗走后，樱木一个起跳，接过篮球，摆出要投篮的姿势。
　　骗得高砂起跳后，樱木并未投篮，而是一个转身，过掉高砂，运球突入篮下。
　　“漂亮！”仙道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真没想到，一个多月前还对篮球一无所知的樱木，现在居然学会了假动作。
　　“灌进去！”即使是流川枫，此刻也不禁站起身，期待地看着樱木的这一球。
　　嘟——裁判哨声响起，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等待着裁判关键的判决。
　　“进球有效，加罚一球！”
　　顿时，全场的激情再次被点燃，几乎所有人，都在为湘北欢呼。
　　“明明还差两个球，根本没有必要冒着犯规的风险去防守。”田冈教练有些不解：“阿牧一向非常冷静，现在怎么会这么冲动？”
　　“不，”仙道笑着摇摇头，把目光转向罚球线上的樱木：“如果我是阿牧的话，很可能也会那样做的。”
　　“因为那家伙，真的是忍不住让人跟他一决胜负啊。”
　　比赛的最后，樱木以惊人的弹跳力，抢到了最后的篮板球。
　　不过很遗憾，他传球时并未看清，把球误传给了高砂。
　　最终，海南队以90比88的比分，赢得了与湘北的比赛。
　　浅川跟着陵南队一起走出场馆时，意外地看到了福田。他躲在不远处，见浅川看到了他，他顿时有些慌乱。
　　然而，浅川并没开口叫住他，只是朝他投去了别有深意的一眼。
　　还有两天，福田。
　　大家都在等着你的归来。
　　联合决赛第一场结束后，有三天的休整时间，之后便是连着两天比赛，最终决定今年代表神奈川县参加全国大赛的球队是哪两支。
　　不同于以往的训练，今天的球馆，异常安静。
　　田冈教练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场边，而是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椅子上，时不时朝门口张望。
　　浅川坐在教练旁边，低下头，露出一抹浅笑。
　　他会来的。
　　在田冈教练几乎快要等不及派浅川去找人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正在训练的球员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安静地注视着福田在门口换好运动鞋，然后走到田冈教练面前。
　　田冈教练站起身，看着在外历练了一年重回球队的福田，想起自己之前那错误的教育方针，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教练，”福田颤抖着声音，开了口：“我回来了。”
　　“以前……是我不对；现在……请让我……继续接受您的指导。”
　　面对曾经那个总是斥责他的教练，福田低下了头，放下了他对教练的成见，真心实意地向教练道歉。
　　田冈教练眼含热泪，一把抱住了福田：“以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福田一脸震惊，那个骄傲到极点的教练，居然愿意向他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浅川笑着把属于福田的13号球衣拿出来，递给他。
　　“欢迎回来，福田。”
　　田冈教练看着福田明显进步了的球技，心里很是欣慰。
　　因为清楚福田的性子，所以在训练过程中，仙道带着头地对福田进行赞美。一开始一年级的球员们不明觉厉，但在看到福田那出色的球技后，也真心实意地加入了彩虹屁大军中。
　　“仙道……”福田看着身边真心称赞着他的仙道，一向阴沉的脸上居然展露出了笑颜。
　　今年，他不会再重蹈去年的覆辙。
　　“福田这一年来，的确进步了很多啊。”田冈教练坐在浅川身边，看着福田出色的表现，欣慰地道：“这多亏了小锦你啊，要不然，他这一年来会变成什么样子，真是不敢想象。”
　　“教练说哪里话，”浅川笑了一下：“现在福田归队了，后天对战海南的比赛，我们也能更有信心。”
　　“是啊……”田冈教练喃喃道，突然话锋一转：“现在福田回来了，我有一个全新的想法。”
　　得知了教练的新想法后，浅川有些惊讶。
　　“您是说，让仙道去打控球后卫吗？”浅川问道，仙道虽然篮球意识和控球能力都很不错，但他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再加上仙道之前一直打的是小前锋的位置，从来没有打过控球后卫。在对战海南这样关键的比赛上，教练这一招，是不是太险了些。
　　“没错，虽然仙道之前从来没打过这个位置，但我相信他。”田冈教练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见教练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浅川不禁也把目光投向场上训练的仙道。
　　从浅川认识他开始，无论遇到什么事，他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给人安心的感觉。
　　如果是仙道的话……
　　他值得，被人无条件地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