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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不解 ...

  •   《霜月寒潭》25
      ·凌不疑X靳杞
      ·短篇
      ——
      25
      “王姈,就直接站在箭板前射,射中了我算你赢如何?”
      涂高山祭典,靳杞规规矩矩跟在皇后身后,等大典完毕,这才稍许松懈下来,婉拒了太子妃的邀约,前去后山寻人。
      刚走到骑射看台边,便见王姈与万萋萋的比试,看箭板是以万萋萋赢了。

      “好。”
      赛场中,王姈一口答应,咬牙切齿的扬起下巴,听得靳杞眉心一皱,下意识向前迈步。
      只见马背上的女娘把弓拉满,虚虚对准箭板之时,猛然向下垂落,箭在弦上,径直射出。

      “小心!”
      一声惊呼,程颂向前奔去,一抹纯白却先他而至,刹那间甚至是和箭支同行,深色的箭矢于冷白之间穿过,堪堪停住。
      “吁!!!”
      哪怕抵开箭支,马匹仍旧受惊跃起,靳杞反手牵住缰绳拉扯住上扬的马匹,同时闷哼一声,稳住身形强行上马。
      “别慌。”靳杞落座在马上,宽大的衣摆裹住同样受惊的万萋萋,“抓稳。”
      马匹嘶吼的要奔去,靳杞几番牵扯下,强行带着马头转向,接连在场内奔跑好几圈,万萋萋眼前皆是模糊一片。
      等彻底停下来时,懵懂回神后,万萋萋正被程颂扶着肩膀,还没来得及回答程颂的关切询问,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从远处奔袭而来。
      最前的人落下身后的将士十几米,不过几息便已到眼前,黑色衣袍翻飞,速度之快刮起落叶,直至受惊的马匹前。

      “夫人!”
      凌不疑站在马下,伸出手接住向前倾倒的靳杞,手掌扶住她的腰,将她直接拦腰横抱。
      彻底把人抱在怀里,凌不疑悬着的心才落地,深邃的眼瞳从上到下的扫视,略显凌乱的头发,因为紧张微抿的唇瓣,呼吸略微急促。
      视线再向下,在乌黑发丝掩盖中的纯白衣袍被割破,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殷红的颜色。
      凌不疑眉头紧锁,瞳色漆黑,翻涌而来的暴戾和怒火直烧头顶,牙关紧咬,连额头都露出些许青筋。
      在场所有人目光凝聚在中央,黑甲卫把凌不疑和靳杞圈在中间,肃杀凄厉之意渗入骨髓,周遭安静至极。

      “我没事。”
      直到靳杞喘匀了气,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冷白如玉的掌心上,通红的绳索样勒痕清晰可见,柔嫩的肌肤以及擦破皮,渗出些许血迹。
      冰凉的手掌碰了碰凌不疑的眉心,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凑过去窝进他的脖颈处,蹭了蹭。
      “阿父以前也曾教过我训马之道,我没事。”

      几声温软的轻哄,凌不疑那压至地底的气息却越发恐怖,纯黑衣袍将他面色衬得苍白,眼眶周围却因为极怒而通红。
      “传太医!!”
      一声令下,凌不疑抱着靳杞离去,目光落在不远处正瑟瑟发抖的王姈身上,似出鞘嗜血的利剑,见血封喉,直取姓名。
      他语调低沉,如同冬日里寒凉刺骨的冰锥,直落跳动的心脏。
      “你最好祈祷我妻无事。”

      ——
      隔日,凌府宅邸,正堂内靳杞落座主位之上,面前摆着几盘点心,眼看对面两个女娘吃得欢快。
      程少商和万萋萋今日一早登门拜访,前者担忧靳杞伤势,后者来答谢救命恩情,确认靳杞只是小伤,仍旧放心下来。
      “阿姊,你真的没事吗?”
      程少商眉头微皱,视线放在靳杞轻轻搭在腿边被包得严实的手掌上,当时为了阻止马匹受惊乱跑,靳杞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才让马停下来。
      “是凌不疑太小题大做,本就无碍。”
      靳杞脊背挺直,抬起手掌,指尖微微晃动,疼痛感早已消除,只是被布料裹住,不太方便进食。
      自这手被裹起来,凌不疑天天点卯似的一日三餐都回来,落座吃饭时,帮她布菜剃刺,要不是靳杞阻拦,就差喂到嘴边了。
      靳杞推着点心到程少商面前,凑过去特地看了看她的情绪,倒是未见那份忧郁之色,想来是渐渐看开了。
      三个人又聊了会天便离去,只是靳杞还没起身,远远又看见那熟悉的身影跑了回来,看得靳杞半挑眉毛。
      待程少商重新进屋,站在面前支支吾吾的,靳杞抬头示意白昭,整个前堂里的侍从全都离去,白昭还顺势关上了门。

      “说吧,有什么事儿?”
      靳杞重新沏了杯茶到程少商面前,自己端着茶杯轻嗅茶香,温润的雾气在鼻尖晃过,留下淡淡湿意。
      程少商四处看了看,确定真的无人后,附身向前,圆溜溜的眼睛望向靳杞,咽了咽喉咙,把那个坠着穗子的书简递过来。
      “阿姊,你那天说的话,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那天自马车内捡下靳杞遗留的书简,程少商隐隐约约明白了些,前几日祭典之时,她的确明白了靳杞的用意,却还是不太明白。
      临安祭典那日借靳杞名义相约,程少商震惊之余,却发现那是这段时间最快乐的时光,只是她仍旧有所疑虑。
      她刚刚退婚,在这段时间名声不算好听,也不是各大家族谈婚论嫁的好时机,怎的偏生和亲王府的态度,全然逆着来。

      “你有何处不明白?”
      见程少商神色,靳杞觉得并不像是不明白临安的心意,反倒是有些抽搐犹豫。
      “我才刚和楼垚退亲,现在风波尚未过去……”提及旧事,程少商眉头微皱,垂下眼睑,短暂省略,“世子他为何?”
      “你原是要问阿兄的事。”

      靳杞放下茶盏,单手撑着下巴,抬起眼去看她,那双眸子清澈干净,哪怕经事后仍旧未沾染半分阴暗,难得一见这份心性。
      只不过,男女之事,旁人却不好说,这到底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

      “阿兄意欲何为我不好说,”靳杞默了默,果不其然看到程少商遗憾的撅嘴,“不过我从未见阿兄如此真诚待一个女娘。”
      靳杞不过多透露,只是稍加思索,放下茶盏的手盖在桌面上,指腹轻轻点着,缓慢又绵长。
      靳杞目光慢慢下移,触及程少商眼底的青黑,比之前淡了些,张开的唇瓣又闭合。
      原本要说的话慢慢咽下,话锋一转。
      “你的决定,你的心意,都是你的事。”

      “女子这一生,情情爱爱不过一隅,定要自己过得快活、自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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