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5.探案go！go！g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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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摇下了窗户的taxi里，莫念碍于车上还有一个普通人司机的存在，所以并没有对秦风说得很是直白，只是很隐晦的说了部分在司机听来很云里雾里的事情。
不过秦风很聪明，从猜出莫念身份以来，他就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
“我，我可以加入你们的调查吗？”
他想着自己反正也是来泰国散心的，跟去大皇宫郑王庙这种人挤人的著名景点相比，怎么说都是调查案子这种事情更有趣一点。
同时也很有挑战性。
莫念坐在副驾驶的后座，指间缝隙的往返里，飞快的转动着两枚被擦得铮亮的银元，小小的银光闪耀短暂的吸引住了秦风的目光。
他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不语，似乎是在沉思的女人，后知后觉到自己是不是问的太鲁莽了。毕竟人家只是来好心接个人，他们有任务在身，凭什么要答应他的要求呢？
“…嗯——可以，你就跟着小烈暂时组队吧，三个人找总比两个人找的效率更加快。”她说完这话后，偏头顿了一下，问正在坐着前方副驾驶的男人，嗓音清冽，语气浅淡“小烈你没意见吧？”
坐在前座的男人下意识的摇摇头，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他自己坐在前座，后面两人看不见自己的样子，重新微微侧转过身子对着莫念缓缓摇头：“没有。”
李烈心想，念念这样安排总会有她的道理，而在后面秦风的表现也证实了莫念的举动。
两人过快的答应让秦风猛的一愣，但基本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车子已经开到了海天大厦附近。
车门一打开，曼谷闷热的空气瞬间卷入他的衣衫里，银色的行李箱被女人拎了下来，随后她远远的走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眼神示意着想要跟过来的李烈先带秦风过去那个地下停车场，后者想要迈过去的退步一顿，眼底不自觉的攀上了星星点点的依赖，可到底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小幅度的点了点脑袋，也算是对莫念无声的回应了。
而假装打电话，实则只是在附近一条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的狭隘小巷子里，具现出了一个长得普普通通的男人。
他快速的来到了莫念的面前，一双棕黑的眸里无光无神，空空如也。
莫念将手中拉着的银色行李箱以及秦风的背包递给了他，顺便下达了指令“帮他办理我们住的那个酒店，之后把房卡交给我。”
男人点头，拿着手上的东西掉头就走。
见搞定好了后，莫念闭上眼，感应了两分钟以海天大厦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几公里内都没有托尼喊过来的盗匪三人组后就睁开了双眼。
悠悠闲闲的往那个下坡的停车场走过去。
一进到那里，森冷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闯入莫念眼帘的是死一般寂静空旷的停车场以及已经趴在地上闻着什么味道的秦风，还有跟在秦风身旁观察着地上车轮印开走方向的李烈。
寻着车轮的印子，一路寻找，李烈的视野里印入了他最欢喜的身影。
“念念，秦风真的好厉害，当然在我心里最厉害的是念念你啦。”他真心实意的夸赞着。
就在几分钟前，李烈简要的对秦风说了他和莫念为什么会来到海天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的原因，后者点点头，根据他的描述找到了符合的面包车车轮印——是左前胎的轮子，它被换成了新的也被秦风察觉到了。
紧接着他看着少年快速的一把趴在了地上，“诶？！怎么了秦风？”李烈不太懂。
一边趴在地上闻着什么的少年头也不抬的回道：“鱼腥味，这里有很淡很淡的鱼腥味。”
闻言，李烈下意识地也使劲嗅了嗅周围，终于闻到了一丝夹杂在阴冷霉味包裹中的腥鱼味。
他惊讶的瞥了一眼秦风的背影，好灵敏的鼻子啊…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李烈也开始往四周看了看，特别是地上的那个新换胎的车轮印。
那辆车子确实是开出去了，他也在这时见到了莫念。
回到现在，秦风已经从趴在地上的动作站了起来，手里捏这一片浅白色的鳞片。
“鱼鳞…”莫念即刻接上话“那辆面包车掉落的？”
“嗯。”秦风点点头：“看来我们得找找曼谷的海鲜市场了。”
“不用，我已经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在见到秦风手上捏着的那片东西的时候），李烈已经翻转出手机，将屏幕显示出来——地图上距离海天大厦最近的一个海鲜市场：
是孔提。
“这个最近，念念，我们先去这个地方排查吧。”
“嗯，走吧，这里已经没有剩余的价值和线索了。”
三人都是执行力强大的选手，那个海鲜市场确实离得近，很快三人组就来到了人来人往，鱼鲜腥味和蔬果清香混合搅弄在一块的兴隆喧嚣的味道。
靠着这片鱼鳞和唐仁嘴里听到后再复刻的描述，三人一连问了好几家店的老板，不消一会在一个卖蔬菜水果的店家里问到了那辆车的存在的痕迹，还得知了一条新的线索。
那辆车最后的踪迹是回了废车厂。
可能是上天见不得他们一行人太过顺利，硬是给他们摔了一跤。
曼谷下午的阳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毒烈灼烧感，狠狠地穿透衣服烙进皮肤骨骼里，憋得逼闷，让人难以承受。
莫念从背包里掏出几支似乎刚冰冻好的矿泉水递给那俩人，“之前过来时买的，你们两个别中暑了。”
秦风道谢，接过拧开灌了自己好大一口。
而莫念则悄悄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接过水后的李烈，眼见他没有三秒造完一瓶后，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一想，不对啊，他又不是真正的他。
可，以现在李烈表现出来的状态也好，行为也好，都不太像是他原本设定好的角色去成长。
许久不闻的系统忽然突兀的弹出话框，就好像它是一直都在鬼鬼祟祟偷窥着他们一样：
〖谁说成长是会固定的呢？〗
莫念吓了一跳，表面上却没有人能看出什么来——那两个人都在问车厂管理员问题，没注意到她。
“不是，你诈尸就算了，还有脸来偷窥”
莫念狠狠地在脑海里吐槽道，没注意到身旁忽然走过一个古铜肤色，头戴着帽子侧着脸看起来阴阴沉沉的男人。
男人推着重量级的小推车，一条道直直地快要撞上莫念，旋即莫念被身后的人长臂一拉卷，落入裹着清冽甘甜味果香的怀抱里。
头顶传来青年关切的声音“念念你在想什么？刚才那个人都快撞到你了。”
莫念定定的望着李烈一会，轻声道“…没什么”，离开了他的怀里。却让后者蹙起了担忧的眉，刚才念念的眼眸里像是失神了一般没有半分他的身影，明明她是注视着他的不是吗？
其实在看系统回复的莫念心神震了一下，什么叫异界同位体在脱离原定轨迹后会向本源体靠齐？！
不会是她心里想的那个意思吧？啊？！
〖他既然已经脱离原定轨迹，那么他的未来就是未知的了，造成这样变数的人是你啊宿主。〗
“那小烈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莫念有点心不在焉的抬头看了一眼，线索中断掉有点卡壳的秦风，拿出手机预订了一个餐厅的。
〖变成他心里最想要成为的样子。〗
得到了一个不是很谜语人的答复，莫念心下稍安，还好还好不算很糟糕，甚至觉得这已经是很好的预告了。
心情高兴了一点，对前面两人说道“我们先回去休息复盘一下吧，我订了餐厅。”
“那，那案子不，不能拖……”秦风弱弱的反驳道。
莫念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No No No，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对于黄金，我有点头绪了。”
她大步走过来往少年的后背来一掌，“走，先去吃饭！”
顺便拉过小烈的手腕，原本有点闷闷的看着女生和少年互动的某人一把反应过来扣住女生的指间，对秦风劝说道：“念念说的有道理，我支持念念！”
得，两票对一票，秦风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另外他其实想听听莫念对于黄金在哪的推理，她之前在前两个地方表现的都不太积极的样子。
而且他还没有看过颂帕的详细资料和近半年来的消费清单呢，既然废车厂的线索中断了追凶，那自己就另寻出路——在死者身上找找线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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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预订的是离酒店不远处一条美食街里的餐厅，是咖喱炒蟹、冬阴功汤等，隔壁还有一家海鲜自助呢。
满满的一桌菜在莫念他们来到餐厅里后，就陆陆续续的上来，美味佳肴肉与香辛料极致的碰撞，勾动三人的味蕾，原本只注意着案件的秦风，也不禁在尝试性的夹了一块炖得极为软烂的牛肉后，食欲大振。
而旁边的两人更是顾不得其他，埋头库库的炫，那架势好像三天没吃饭一样凶猛。
原本想一边吃一边讨论案情的，结果三个人都没有做到，所到之处乃风卷残云，蝗虫过境主打一个不浪费粮食。
直到25分钟后，莫念满足的摸了摸自己肚子，倒了一杯水润了润油腻腻的唇瓣，拿纸巾擦擦。
窗外橙红的赤霞漫上无际的天穹，一片火热的闷燥的风浪搅动沉静的云海，明天注定是掠云劫烟，翻江倒海的不平之日。
结过账，莫念和李烈带着不知所以的秦风回到了酒店。
乘上电梯去相同的楼层，“念念，去我的房间说吧。”李烈忽然出声，打断了莫念想要回她房间的行为，“我知道，我拿点资料和别的东西。”
说完她推开门又很快速的关门，转身面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伸出了手冷声说道：“卡，给我。”
男人把房卡给了莫念，随后被她一挥手，人体瞬间如雾般散开消弭，归于安寂的虚无。
根据自己在警局里看过的资料，又具现复刻了一份——要是小烈问起，就说问闫先生要的，反正这人势力极大黑白通吃，浅背一个锅也可以。而自己干完这单立刻拉着小烈走，他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找不到她和小烈了。
思及此，她关上自己的房门，走到旁边的那间早已敞开等候自己到来的房间里，随手合上了门。小烈坐在门边的位置，下一秒就察觉到莫念没有隐藏的脚步声了。
“念念，坐中间吧。”身形高大的青年坐在沙发的一隅，手里拿着一只小本子，极大的物品大小差异简直是视觉冲击。
他用着自己最熟悉的语言，在旁边还夹带几句或是中文或是英文的说明和补充，看来是乖乖的落实好了当初莫念教他习字时候的话啊。
莫念欣慰地点点头，唇角泄出一分笑意。把资料和房卡都递给了秦风，“喏，资料，还有帮你开的房卡，秦风，跟着我们办案的时候，就先住在这个酒店吧。”
“谢，谢谢。”他又开始有点结巴了，耳尖还有点微红。
“不用。”莫念转头望向一旁做了很多笔记，看起来有很不错思路的李烈，轻声问道：“小烈你先来说说你的推测吧。”
男人点了点头，坐起身伸手拿起放在中间那一叠资料里的一张颂帕的尸检分析。
似低沉悠扬的大提琴的声音缓缓从性感的唇中流露出，沉稳有力，令人着迷的同时也会不自觉的就跟着他的思路去走。
“颂帕的头部有多达十几处的重物击打创伤，甚至深可见骨…原本我以为是团队分赃不均，所以起了内讧杀人越货。”
想起那个肤色黝黑的小个子在审讯室里的样子，李烈继而说道：“但是，我和念念都仔细的观察过唐仁，他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差了，再加上经过对他邻里街坊的调查核实，以及近半年的消费记录…他没有和其他陌生人交流的途径。”
修长笔直的手指缓缓一转，重新指回了那张颂帕头部被敲得几乎面目全非的图片上。
“而且从这些创伤来看，凶手对于颂帕有极端负面的个人情绪，他应该非常仇恨颂帕，所以每一次的凶器砸落都以全力释放为主……嗯，感觉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一样…初步可以判断凶手为中青年男性，从事一些体力劳动的工作，性格很深沉敏锐，而且十分警惕谨慎——是一个很让人棘手的人物。”
想起下午在面对废车厂里一大片废弃的车海，李烈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紧绷着的眉心，最后缓缓落下一句结束词“我想我们应该从颂帕那边入手。”
他说完，转头去寻女生的视线，刚巧落入女生弯弯眉眼里名为骄傲的温柔笑意里。
仿佛就在说“小烈你超级超级棒的！！”
她的肯定会让他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心情高高的扬起，漫步在柔软甜蜜的云巅之上。
他不好意思的抿抿唇角，微微低下脑袋，两团浅浅的晕红潮热慢慢爬上了他的脸颊，李烈能够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意，顿时更加的目光闪躲，害羞了。
秦风没有注意到对面之人的神情，他一心一意的进入了聚精会神的案件讨论中，就连往常的结巴卡顿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流畅非凡的语速，清晰充满着极具信服力的肯定。
莫念注视着此刻专注的少年，又抽空整理了一下自己待会要发言的语句是否通畅，随后放在腿边靠近李烈那个方向的手指慢慢轻点着指尖走了过去，微小的勾动了他置在腿边的尾指。
引他将躲避已久的目光投向自己，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的说了一句：
认 真 听 讲。
……
这里秦风已经拿着手机翻译好颂帕近半年最常去的地方了，是一家超市和一间名叫“幸运”的咖啡馆。
奇怪的是这间咖啡馆在地图上显示的位置离颂帕工坊实在是太遥远了，可死者却仍会在每一个星期内去至少两次。
他去那里干什么呢？
直觉告诉秦风，这里，这个地方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思及此，整理一下脑海中繁杂的思绪。将它们一条条捋顺，话语也同步进行了说明：
第一句就先是肯定了李烈的推测，因为秦风和李烈都想到一块去了。
“今晚我们都要养精蓄锐，明早要去一趟颂帕的工坊，总觉得他那里还有没有被找到的线索。然后就是……”紧接着他马不停蹄的点开手机，放大地图上幸运咖啡馆的位置，指着它跟另外两个人说：“这里，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够找到那个凶手的线索了。”
听完，莫念眉眼弯弯的点头，随后安排“那小烈，你明天跟秦风一块去调查这个吧。”
李烈闻言，表情一怔愣，连念念叫到他名字时的欣喜都转瞬消失了。
一双清澈圆润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嘴巴张了张半响也没憋出一个字，只是眉心缓缓蹙起，唇角不乐的往下撇去。
好像一只委屈的旺仔，幻视他身后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也蔫巴巴的垂落下来，失了往日的活力。
就算他没有说出一个字，莫念也能从他的表情里读出强烈的抗议和委屈，就好像在问自己：
‘念念，为什么不带我！！’
啊……可是她明天要去抓贼的呀，莫念记得原剧情里那三个匪徒都是有枪的，像是托尼那种亡命之徒就更加疯了。
到时候有很大概率会和她搞鱼死网破的招数。
莫念不是没有考虑过到底要不要带着李烈去，也想过这样子的话，那和系统签订的所需的剧情会不会更加的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毕竟自己又不是护不了他不是吗？
但…这种危险，她明明可以规避的不是吗？莫念确实想要看着李烈成长，可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手段呢，让一个连伤都还没完全恢复的人去跟三个持枪的匪徒战斗？！
这种激进的方法可以，但没必要。况且，她是要保护好他的。
莫念无言的望着面前的青年，一双墨色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几乎是浅不可见的复杂。
她没再看他，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同样疑惑的秦风身上，轻声道：“还记得我说过我有黄金在哪里的头绪了吗？”
秦风猛然的抬起头不可置信：“你知道了？！”
“大概…所以明天我要去找闫先生借个东西验证一下，顺便抓几个贼。”莫念歪了歪头，眼神飘然了一秒，想起来秦风不知道在审讯室里唐仁的表现，她解释了起来：“让我真正有思绪的是排除唐仁之后…秦风，闫先生丢失的黄金有一百多公斤呢。”
一，一百多，还是公斤？！
“已知唐仁不是盗窃团伙的人员，而颂帕是，颂帕会跟他说黄金在哪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况且你怎么就能笃定唐仁见到的一定是颂帕呢……”
莫念站了起来，走到墙边把大灯关闭，随后摸进自己的口袋具现了一支强光的黑色手电筒，啪咔一声摁下——
强烈的白光刺激让秦风不自觉的伸手半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而莫念继续走位，来到小烈身边让他举着这支手电筒——他失神的照做了，莫念垂下眸子决定待会好好的跟小烈解释一下，但现在还是演示要紧。
她脚步没停，去到隐隐约约一层可以透光的白纱窗帘后面，从口袋拿出红烛和打火机点燃，而自己则装作无力的垂下头颅。
“秦风，你看到了什么？”
“这就是当时唐仁说自己在工坊里看到的最后一幕，但是颂帕就是这样死在椅子上的…”
望着这一幕，秦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思路简直是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他了然的接过下一句：“所以当时唐仁见到的根本不是颂帕，而是体型跟颂帕相近的凶手！”
秦风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莫念会有黄金在哪里的思绪了。
“嗯，而且根据后面的尸检和警局其他警员现场勘察来看，凶手是从后面偷袭的。”
她从窗帘后面慢慢的走出来眼神锐利，冷寒似随时可以出鞘的尖刃：“这种情况下两人根本就不会产生什么交流，毕竟凶手一心只要颂帕死。黄金肯定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凶手做出假象迷惑唐仁让后者以为他去工作台工作了…”
顿了顿，微眯起眼“四个监控里都没有拍到凶手人走出去的影像，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唐仁没有打得开的那个箱子里并不是黄金而是凶手呢？”
说完，莫念勾起唇笑了笑“如果按照这个结论倒推，那么黄金在哪里就不言而喻了。”
“是佛像。那里有很多很多的雕塑佛像。”
许久没有出过声的青年在演示完毕的那一刻关掉了手电筒的灯光，纵然心中不安到几乎有几次要停止跳动，李烈也忍住了那种糟糕透顶的情绪喷涌而出。
这是在讨论案件，不要把他私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上面来。
故而在女生转身走向窗帘后面时，他闭上了双眼，颤抖地深呼吸了几下，稍稍的压下了心间奔涌不宁的心绪。
他认真的倾听两个人的对话，然后脑海里关于黄金在哪的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里只有秦风是没有真正到过现场的，李烈去过，再次想起那个阴冷黑暗的工坊里却有着大小不一，只面对着正门的各式各样的佛像，骤然睁开的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里划过明悟的恍然，原来是这样子啊……
如若真的是这样，那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也可以说得通了。
“佛像？”此时秦风还是有点没能想到那个情景，疑问的轻声，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对啊你明早去到现场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好了”说完，莫念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时候不早了，“小烈你先跟我出来一下，秦风就去休息吧，你也跟着我们跑了大半天了。”
秦风点点头，拿着房卡迅速离开。
怎么说呢，就算他自己确实对感情的变动不太敏锐，但莫念和李烈之间那种几乎凝滞的奇怪氛围他还是可以感觉到的——自己也不至于没眼力见到这么离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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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开着一盏暖黄色小灯的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了。
莫念眼见迟迟不肯迈动一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轻叹了一声，抬起脚向他走过去。
到他身前时才惊讶的发觉到，李烈整个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垂下的脑袋毛绒绒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莫念意识到了自己一开始说出那句话时的错误。
她知道他在害怕不安什么了。
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瞧见了在昏暗的阴影里，男人像兔子般通红的眼，怜爱的安抚道：“小烈我没有要丢下你，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认真而虔诚的注视着他的眼眸，柔了语气“小烈不要不安了，好吗？在你伤好以后，我会带上你的，只是这次真的不可以，你很重要，别再受伤了…”
却没想到李烈眨了眨眼，晶莹剔透的蓄满了眼眶的泪珠也随之落下，砸到了莫念白皙的手背上。
高大的身影覆拢过来，清冽甘甜的果香也一并将莫念包围，青年毛绒绒的脑袋垂下蹭到了她的颈边，柔软稍卷的发丝挠得她有点痒，憋得闷闷甚至是有点低哑的声音从莫念耳边响起：“抱歉念念……”
莫念能够感觉到说这话的时候，男人怀抱她的力度更紧了一些，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害怕她跑掉。
只能轻轻抬手顺着脊骨一下一下的安抚下去，颇有点顺毛的意味，“为什么你要道歉呢小烈，明明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啊。”
也差点忘了你很依恋我啊……
而他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答案脱口而出：“因为让念念担心了。”
也因为现在的他真是太弱了，连跟着念念你一起战斗的资格都没有。
李烈讨厌现在会拖念念后腿的自己。
精神力强悍的莫念又怎么会漏过小烈的负面情绪呢，为了让他从消极的情绪海里出来，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小烈抬头”
女生的声音重新变回冷静的模样，像极了把自己从那个梦魇里拉出来时候的语气，令他忍不住想要听从，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一个轻柔微凉的吻珍重的落到了他的额间，李烈措不及防的几乎快要忘记了呼吸，这是他的幻梦吗？还是错觉呢？
在胸腔里的心律动的速度异于往常，怦怦怦快的不像话。
这个吻停留了多久，李烈的身体就僵硬了多久，不过他也在慢慢的回过味来，围拢在女生腰间的手一点点拢紧。
在她离开时，心里还恋恋不舍的想要的更多。
“小烈啊，不要讨厌自己，等你伤好之后，你想学什么我都会教给你的。”
莫念抚摸着男人俊朗的眉眼，将自己的额间与他的相贴，呼吸眷恋的绕缠在一起，牢牢的将两人紧密相连。
“睡觉吧，小烈。”无形的精神力轻柔的散开进入男人的脑海里。
话音刚落，青年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渐渐放松了围拢在她身上的手臂，身子软绵绵地往前倒去，正好被莫念稳稳抱住。
C+的力量全力使用的话，连一辆汽车都能举起来，就更别说是这么简单的抱人了，更何况这里他们站着的位置离床也不远。
慢慢把睡熟的小烈放到床上，莫念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晚安，小烈。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5.探案go！go！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