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很疯狂》沛霖

27、红本本

　　民政局，工作人员郑重递过大红本本，火红火红的颜色，让人兴奋的颜色。

　　孙浩然傻傻地笑了，耶，大功告成。

　　赛男也暗暗的舒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一种作了贼似的感觉老是萦绕在心头。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因为他们领证之事并没通过孙浩然父母，所以赛男感觉有种偷拐了俩老人家儿子似的。她是很传统的女子，懂得婚姻这事，媒妁之言不说，父母之命是绝对不能少的，但自从父亲出事后，飘荡不安的生活让她迫切地渴望一份安稳。她当然明白以她现在的这种条件，要得到孙浩然父母的同意，过程可能会相当曲折，她见孙浩然不提及通知父母，猜他要么是疏忽，要么就是故意，于是她干脆也来个装糊涂。

　　赛男猜测是正确的，孙浩然此番做确实是有意的，他这次用的就是先斩后凑这招，因为他知道有恋子情结这般严重的母亲，这辈子想结婚是不只一点点的困难。他虽暗恋赛男，但并不意味着他这些年没处过对象，那些女孩子一个个都‘战死’在了他母亲手中，他母亲把孩子是自家的好这点信奉得相当病态，总是视他这个儿子为举世无双人间仅有的极品，没得哪个女孩子能配得了自己家的儿子，即是有的女孩子是她老人家亲自挑的，但凡涉及到结婚，他母亲就千般挑剔万般不允了，用她老人家的原话，‘这般货色的女孩子配我家儿子还是差了点，再挑挑。’于是孙浩然的婚事就这么一拖再拖，只不过拖到现在能再遇到赛男，他也有些庆幸，有点感谢他那绝品老妈的做法，这就是幂幂之中的所谓天意吧，他是如是想。

　　其实该来的总会来，躲，肯定是躲不掉的。虽然两人是已过而立之年的人，但并不意味着两人的终身大事就可跳过父母，婚姻生活不可能只是两个人的事。

　　两位新人甜蜜过了一个礼拜后，孙家父母在老家终是闻到了风声，两老人招呼都没打就杀了过来。他们到达孙浩然租住屋时，浩然上班没回，给他们开门的是赛男。

　　由于两人各自的租住屋都是小套，不方便一大家子住一块，赛男现在是一个人要照料两头，好在两套房子只隔了一栋 ，她一般是上午会在浩然房子这边搞一下整理，中午回自己那边照顾父亲，晚上在她那吃完饭再和孙浩然一起回他这屋。孙家父母的到来让她有些意外，意外的是没想这么快，她忐忑接待了他们。

　　从赛男口中得到两人已结婚的确信后，孙父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还说了几句祝福话，他认为这么大的儿子了，能解决个人问题终归是好事，但他的话没全讲完就被孙母抢过去了，孙母没表态，只是拉着赛男的手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若是十年前你嫁给浩然，我一定鸣百枚礼炮欢庆。”

　　十年前，十年前自己还是书记家的千金，那时孙母确实在母亲面前开过要把她讨过去当儿媳的玩笑。现今，自己在她眼中充其量也就落毛的凤凰罢了。

　　赛男自动忽略她话中深意，心里自我催眠，权当她是同意了。打开冰箱她愣了一下，看自己失措的，她拍了一上脑袋，都忘了这阵子一日三餐都是在她那屋，这边啥都没有。来来回回又在房子里兜了好几圈，赛男才发觉自己不是一点点惊惶，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一定要放松。她考虑是不是请他父母呆会儿移驾她房子那边呢？细一想觉得很失礼，只好打定主意去超市采购食材。超市有点远，怕冷落了两老人，出发前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孙浩然。

　　孙浩然听完后，立马就朝家赶，亏得公司离家不远，他在赛男出门一会就回到了家。

　　自己儿子面前，就没必要装了，孙母见到儿子后，立即就把面拉得比马脸还长，戳着他脑门子骂了半个小时。孙母□□时作过革委会司令，最拿手的就是给人扣帽子，这下专长全得以发挥了，从 ‘目无尊长，擅作主张’开始，一顶帽子一顶帽子的扣下来，越扣越大，扣到最后是‘大逆不道，千古罪人’。

　　孙浩然自始至终都是陪着一脸的傻笑，只是间歇地摸一下头上被戳痛的地方。

　　孙母见自己轰砸了这么久，也没把儿子砸出半个屁来，于是把话转了个向，全针对赛男。

　　“你这是什么眼光？千挑万选就找个这样的人？”说到赛男，孙母语气十分地不屑。

　　“她挺好的呀，您不是看着她长大的吗？以前不也老是说要她做我家媳妇吗？现在怎么这般说她。难道您还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孙浩然收起了笑容，抬眼认真注视着孙母，他原准备只要是骂他个人的，他一律不回嘴，现在提及到赛男，他不能不说话了。

　　“我当然清楚，就因为了解她，所以我没当面给她难堪。若是换别人，进门时我就让她无地自容了。”这点孙浩然不怀疑，母亲算是当地有名的角色，若是想针对一个人，有的是方法与手段。

　　“你很少回C县，可能没听到过她以前的事迹。”孙母见儿子不接话，准备点拔点拔他。

　　孙浩然一看母亲喝茶亮嗓的架式，知道她准备作长报告了，连忙出言阻止，“不要说了，您也说那是以前的事不是吗？况且您也应该晓得她做那些的本意对吧？”他不希望从母亲口中听到诋毁赛男的言语。

　　“她想保她父亲这本意是好的，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抹不掉擦不去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哪天成功了，有名望了，携家眷出现在公众场合时，别人会怎样看站在你身旁的女人？”孙母停顿，换了一幅说不出的轻蔑口吻，继续，“一个被众多男人玩弄过的玩物。”

　　“妈，你这样说她很过份。”孙浩然不想他母亲能这般作贱赛男，满面胀红抗议。

　　“又不是我编个什么事来诋毁她，你回去找人随便问问，C县谁不知晓书记千金当年的丑事。她……”孙母把陈年旧事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丝毫不觉自己有什么过份的。

　　“为什么老要纠结她的过去呢？一个女人家她容易吗？”对赛男曾经做的事，孙浩然确实无法反驳母亲。

　　见儿子还是这种一味维护的态度，孙母脸色瞬变，圆目怒睁，开始发飙，“离了，马上。如果传出去我孙家媳妇是她，我们一家在C县脸往哪搁，你不要面子，总得给我和你父亲留张脸吧？”关键问题还是在这里，孙母这辈子要强惯了，她在众人面前哪丢得起这个人，“我们拉扯大你培养你容易吗？你就这般报答我们的啊？”孙母开始声泪俱下，呼天抢地。

　　从小到大最怕母亲发飙的样子，好像那口气就要掉了似的，孙浩然不敢再出声刺激她。

　　孙母知道儿子已被自己震慑住了，马上扯过孙浩然的手，换上一幅可怜的样子“妈知道然然最善良，告诉妈，你只是可怜她同情她才与她结的婚，等她过了困难期就会离的，对吧？”

　　“妈——”有你这样胡搅的吗？，孙浩然斟酌着怎么用一平缓的话去回母亲，不料思路被‘咚’的撞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