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 Word(GL)》锦*辰

44、Chapter 43.

　　脑中一片空白。
　　我坐在办公桌前，一片空白。

　　工作量很少，原本可以舒舒服服玩点植物僵尸的，现在反而什么都没法做了。
　　可能起因是刘艳说去酒吧的话？我微微晃悠下脑袋，感觉好像思维想着的每句话都能慢悠悠的在空荡荡的脑壳里撞出回声来。
　　我多久没回1912看看了……不对，为什么是“回”字？

　　去吧，去吧。
　　再玩最后一次吧。

　　我想，中国人真可怜，生命过的这么单调。你们看林朵，这样就没了自己的本性。再看看我，从灯红酒绿里出来，坐在这么一点点大的办公室里装作乖乖女，我们真的都是没原则的家伙。

　　检查手机通讯录。
　　……是不是又很久很久没有跟林耀联系了？算了，给小姑娘发个短信吧，省的人家下次见到我又是横眉竖眼的。

　　“莫西莫西，囡囡在不在？”——发送。我捏着手机喜滋滋的等，哦哦，那双小鹿眼睛很久很久没看到了啊~

　　五分钟后……
　　不回。
　　十分钟后……
　　怎么还是不回复啊！
　　半小时后——
　　靠，浪费老子感情！

　　手机被我甩到桌角、撞到隔板后，居然嗝屁死机了！我震怒了……一边愤恨老天待人不公一边拆电板重启。搞了半天好不容易屏幕重新亮起之后，居然看到收信箱里已经躺着林耀的回复了。
　　——丫头，难道是你气场太强把我手机给震嗝屁了？！

　　打开。
　　“你跟宋颖颖在一起了？”

　　……宋颖颖是哪号人物？
　　“没啊！你听谁说的？”我噼里啪啦按。

　　这次回复的很快——“就是听说了！你还带人去西塘蜜月？真有福气啊你”

　　好酸，好酸！不过西塘……西塘？！
　　N天前电梯口那可怜巴巴的小身影跃然眼前。原来叫宋颖颖……不对，怎么林耀比我还清楚？

　　“谣言！绝对谣言！我要解释……”

　　“那你解释啊。”

　　哟，小姑娘现在叼的很么。
　　“晚上请你泡吧，六点市中心等你，顺便吃饭啊。”

　　“……哦。”

　　“嗯，说定了，晚上联系，我先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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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搭车去约好的地方，远远就看到林耀靠在路边，低头摆弄手里的东西。
　　丫头穿了套各种亮色拼撞在一起的卫衣外套，头发好像也染了色，袖口高高的卷起来，再配上板鞋背包，我……
　　“你丫跟谁学的打扮啊！”我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忽上去，真正是好的不学，才一个月没见居然学起人家玩潮T打扮了？

　　“痛的！”她捂着头跳起来，狠狠瞪过来的眼神里头我竟然觉得是真的对我的厌恶。

　　我有点懵，“林耀？”我做错什么了吗？

　　“干什么？”她没好气。

　　“……干嘛？”我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她却在我手伸过去的同时狠狠躲开，好像我是瘟疫一样。
　　这动作彻底打击到我了。“你干什么！”我向后退开一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这种态度，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

　　“没干什么！”她把脖子一梗，“你别碰我！我嫌！”

　　我一口气倒抽，胸口突然就被胀痛了。“你……”明明下车时还觉得冷，现在脊背上湿黏黏一大片。
　　“你给我说清楚。”我深深吸气。想去碰她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说什么？”她看我，真的是在嫌弃的看我。

　　“你！过来，到人少的地方。”我扭头看下四周，往人少的方向过去。走了几步再回头，发现林耀还木桩一样杵在原地。“你TM给我过来！”我扯着嗓子吼。
　　林耀在原地冷冷看了我一眼，但是我刚才那一吼已经吸引了行人目光，林耀僵了几分钟，终于还是跟了过来。
　　我扭头，大迈着步伐往前蒙头冲。

　　走了近五分钟才找到个人少的地方站定。
　　“就这了。”我背过身，直直盯着林耀。“说。”

　　“说什么？”
　　她染了金栗色的头发，刘海被风吹的乱成一团。原本多秀气的眉毛，现在全在表达对我的厌恶。

　　“说你为什么又是对我这种态度！”

　　“为什么你自己知道！”林耀开始冲我吼，“宋颖颖到处在说！到处说和你的事情！你不是开心的很吗！”

　　“什么宋颖颖，说的什么？我TM什么都不知道！”我恨不得一巴掌上去把她这种态度给打个干净！“我自己一个人去的西塘！在那边确实遇到个认识我的，如果你说的什么宋颖颖就是她，那我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
　　我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砸向她。“不信你自己打电话给你姐！我有没有跟个姓宋的来往过！”

　　她没接手机，被我砸的略略退了一步，手机啪一声砸到地面。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在急促起伏，我继续吼，“她后来还在我们楼底下堵我，你姐在场，你打电话去问啊！我TM连电梯都没让她上！”

　　她的眼泪突然流下来，也不看我，就那么半低着头，泪珠顺着脸颊一滴滴砸下去，砸到地面上、我手机的残骸上。
　　“你哭什么？”我还在气头上，“别人说的什么，你怎么不来问我？跟我闹脾气，你闹个什么！”

　　林耀抬起手臂用力擦眼睛，嘴唇抿的死紧，一句话也不肯说。

　　“你……”
　　我无语了，现在又是我错了，你对我这么凶，你还哭！还哭！到底谁比较委屈啊！我才该哭的好吧！
　　“你别这样。”我硬邦邦的安慰。

　　她哭的反而更厉害了。

　　偷偷翻个白眼，好像很早以前看过一个什么文，说人在哭的时候，最受不了别人说“你别这样”，一旦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委屈会被无限制扩大。
　　……看来果然有道理。

　　没办法了……我叹，伸出手把哭泣的小公主拉过来，不允许反抗，不允许拒绝，然后抱进怀里。
　　“不要哭了啊。”我在她耳朵边上说。
　　“你这个打扮真不好看。”我说。
　　“而且我真的没有和她在一起，我真的刚刚才知道她的名字。”小骨架子的女孩子，再怎么故意想打扮成爷T都不够资格。我搂着她这样想。
　　“不知道那个什么宋颖颖在外头说了什么……都不是那样的。”我拍拍她抽抽噎噎的脊背。“有你姐盯着我的啊，你为什么不问我们？”

　　她还是不回答，趴在我肩膀上哭的天翻地覆。

　　太阳沉下去，路灯亮起来。我抱着怀里眼睛湿润的小鹿看着夜色一点点把我们淹没。

　　“哭完了？”
　　很久很久之后，我把不知第几张餐巾纸递给她。

　　“嗯。”林耀红着眼睛，接过餐巾纸擤鼻涕。

　　“跟你姐学的犟脾气啊？”我瞪她——但是只敢轻轻的瞪。

　　“哼。”她鼻音严重，抿着嘴不理我。

　　“好了好了。哭完了也该饿了，先吃饭去啊。”我像哄三岁小朋友一样，嗲着嗓子诱骗她。

　　“好。”她点头。

　　我满意了，把手掌摊在她眼睛前头，“手手给我。”我还记恨着刚才她不让我碰呢。

　　林耀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看看我，然后乖乖的把小手放了上来。
　　“乖。”我立刻咧嘴。

　　晚餐吃韩国拌饭。
　　等饭的时候我开始盘问林耀，到底她是从哪得知我的这堆所谓花边新闻的。

　　“宋颖颖自己说的啊，她是大一另外一个系的，平时不怎么熟悉……但是有几节课在一个教室里上过。
　　“我班里好几个都是我高中朋友嘛……一般也都知道我认识你，不知道哪个讲的，宋颖颖就过来找我了，找了几次就好像熟悉点，她就开始问你的事情。”

　　“她问你就说？”我问。

　　“她其实也没问多少啊。”林耀还是有点委屈，“后来突然有一天就把我喊出去，说跟你好了，还……还……”她突然低头，“还”不下去了。

　　我立刻明白了。
　　“还睡过了是吧。”我淡定端茶。

　　“你！”她立即抬头瞪我。

　　“喂，我是成年人了。”我马上反驳，“再说，那事我纯当419的，她主动凑上来的，又不是我对她做什么。后来她还来找我……靠，我说她怎么知道我号码还知道我住哪，原来是你个内奸！”

　　林耀貌似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管怎样，我跟你讲清楚啊。”我喝口茶清嗓子，“我跟这宋颖颖，那是完全没有关系，要有也就是419那破关系，4完了就没下文了，懂不？她在外头放的什么谣言你管她干什么，这世界上有种病叫被爱妄想症，懂伐？”

　　“被爱……噗。”林耀终于笑出来。

　　“哎，我干嘛跟你解释这么多。”叹气，我拍桌，“服务生！我的饭怎么还不来！”

　　吃完，打车去1912，刘艳早已经在卡座等着了。
　　灯红酒绿，我拉着林耀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

　　“怎么了？”刘艳大概看出来我的局促，倒了杯酒递过来，“玩不起来？这边和The L Word风格差很多的哦。”

　　“谢了。”我接过酒杯抿一口，全是绿茶味道。“我现在很少过来1912，玩不动了。”

　　“搞笑了你。”刘艳到了这种场合，整个人似乎都放开了很多，“你以前有名的很啊，现在说老，那我们这种人怎么办哦。”

　　我汗颜，“以前有名是以前嘛。”

　　“倒也是。”她指指我旁边的林耀，“你家那位？”

　　“是啊。”林耀冷冷搭腔。

　　“不是。”我白她一眼，把她按进卡座里，“我朋友的妹妹。”倒杯纯绿茶给林耀，我这才想起来她这身打扮的问题。
　　“喂，你这头发谁允许你染的？你妈没把你打出来？”

　　“染都染了，再染黑要脑癌的。”她伸手抓抓头发，“不好看吗？”

　　客观来讲，其实还不错。只是突然看着我那乡土气息浓重情窦未开的小屁丫头突然变成这么个样子，相当的不习惯。
　　“那这身衣服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淘宝买的……那什么，皇甫圣华……”

　　抽搐。什么皇甫……什么林弯弯……都是些教坏小朋友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