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无涯，爱本该绝恋》萧阒月

5、第三章 跳动的梦儿

　　早晨的铃声突然响起来，刘施不耐烦的将它推到在地------
　　“谁呀？”
　　梦在外面敲门，“快点起床吧，不然你就被------”
　　“哎呦，读书啊，命苦啊。”
　　刘施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梦在外面准备好了早餐，她弯着腰，品尝咸淡，刘施从卫生间出来后见到梦，轻装打扮，虽然没有任何华丽的妆容，素颜的梦如出水芙蓉一般，乌黑浓密的发丝，修长细美的手端着汤勺，樱桃般的嘴巴接过汤勺的边，汤从梦的嘴唇流过，喉咙滚动------
　　“想不到那女人还有这一面，干嘛平时总是那样装扮自己，如果她肯打扮一下的话，那简直是------”刘施目瞪口呆。
　　------
　　“你在做什么？”梦转过脸问刘施，然后把她那宽大丑陋的眼镜戴上去。
　　“啊？”刘施晃过神，“没有！”
　　她们吃完早餐，背上书包，走在林荫小道，途中刘施遥指一发青山，忽觉悠然意远，湖水明朗清澈，江海凝清光，顽皮的湖水在岸边戏耍滚动，刘施欢快之极，而梦却觉得这一切如一缕轻烟，无动声色，她如绛唇珠袖般寂寥，自然的妙舞，穹宇的熠光，只能停留在她的身上，但梦却如秋尽草木凋一样，------
　　刘施拐着梦走进了教室，女生们围着圣民的桌椅，叽叽喳喳的。
　　梦和刘施无法进入到这个空间里面，从这一群女生所留下的缝隙间去探索内中闺秘，只见一张如同死神冷漠的微笑，但太阳般刺眼的帅气，柔细的皮肤，微弱的身体挪动，都让这帮女生神魂颠倒，不一会儿，上面多了好多巧克力------
　　“喂，上课了，全部回座位。”刘施大叫一声，那些人回头观望，刘施的凶煞，让那些人有所畏惧，刘施波动她那黑大的眼睛，就算是晚上，孤魂野鬼也未曾敢靠近，连梦和圣民都吓了一跳。
　　全部人带着不满与不舍的心情离开了那张充满奇幻的桌子，似乎那里就是她们的城堡，一个如童话般的城堡，那里坐着一位令人消魂的王子，课堂上，又是有偷看的眼睛四处漂移------
　　------
　　对于正在上课的学生来说，下课的时间就是最为幸福的时刻，只要一下课，圣民就会到操场的杨柳树下坐一会儿，而且每次都是五分钟，卷絮的发丝，如蝶飞莺去般飘动，紧闭的双眼于微缝中透露出迷乱，像隔水高楼，手架在膝盖上，不时轻笑------
　　“你是圣民吗？”一个火辣身材，性感高挑，秀发油亮的女生双腿盘坐在圣民身边。
　　圣民没有回应。
　　女生瞪大眼睛微笑，“你是圣民吗？”
　　“我有理由说不是吗？”圣民应答。
　　“够冷酷。”
　　圣民依旧紧闭双眼。
　　“比不觉得你应该睁开眼睛看我吗？”
　　“有那个必要吗？”
　　“必要，你说有吗？”
　　圣民张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无任何情绪和表情，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沉迷在他的世界里。
　　周围的女生看见是薛丽尔在圣民旁边，都不敢过去，无论是丽尔的美貌，还是她的学识以及家庭背景，都令人畏惧，而身上又总是散发出魅惑的古典气质，与高挡的贵族举动，这又是哪一个女生可以亲近的了的呢？
　　丽尔有点恼乱，“你真是-------”
　　圣民突然睁开眼睛，丽尔很是高兴，露出玫瑰般性感的笑容。
　　但是圣民却没有理会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教室走去。
　　“喂，你在做什么？”
　　圣民无语。
　　远处的刘施和梦正在嘻嘻哈哈的开玩笑，当然只有刘施在不停的说，梦只是敷衍般回答她而已，可是，圣民却在这个时候停滞了几秒，忽略了身后的丽尔。
　　“金圣民！”丽尔叫道，“你不是------”
　　圣民无视的言，“只是时间到了。”然后漫步走向教室。
　　“什么？”丽尔尖叫。
　　圣民走后，丽尔身边就围过来了很多男生，对着她又是献花，又是甜言蜜语的，丽尔却回过身对着他们说，“你们真是一群笑话。”
　　男生们没有任何的抗拒，反而却更加的喜欢上她了。
　　“梦，你说那些男生贱不贱！”
　　“还好！”梦脱离人世般的将眼眸微合。
　　“那女人真够风骚的。”
　　“我们何必理太多，做自己的事情。”
　　清风掠过，梦依旧苦闷，“我们回教室吧。”
　　刘施摇头，“梦，你何时才是头！”
　　“我很想要自己到底有没有尽头，但是生活就应该这样，无厘头也有其睿智的地方，我有何须改动或者辨别呢？”
　　刘施迷惑不解。
　　我们的青春就是这样的卑微吗？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做很多事情，但是对于身边的观望者，他们漠视的态度，冷言冷语的常态，不是变成了另外一种抹杀吗？
　　梦抱着书本走向教室门口。
　　刘施双手交叉走在她前面进入了教室。
　　梦可能太沉迷了，几乎忘记了自己在这个时候所作的事情，除了她的脑子在动以外，其余都已经静止了。
　　“啊！”
　　凄艳迷茫的相视，飞絮濛濛的神态，梦手中的书本脱落在圣民的身上，离愁之深重的双眼相对，这种层叠的愁苦，让两人相怜，这也许是贴近，更近乎情怀相恋，眼神传秋波，却被愁苦所隔离------
　　“你的书。”圣民看着她的眼睛。
　　“嗯！”
　　圣民弯下腰，想要帮梦捡起来。
　　“不用了！”
　　梦用手轻轻的推开了圣民，自己将秀发挪至耳边，蹲下去，将那两本文学小说捡起来。
　　起身的时候，两人恰如几年未相逢，圣民多了微笑，而梦依旧是那个远去的姑娘，他们两个没有多少的对话，不约而同的走进教室，圣民不小心踩了梦的脚。
　　圣民歉意的眼光看着梦，凝视甚久。
　　“你的脚，挪开！”梦言。
　　圣民望着脚，他从来没有这样愚昧过，这位相貌不出众的女孩，身上隐约有着溪水澄澈碧似天的气息在仙女图画中暗自叹息的那种离别的眷恋。
　　全班女生憎恨的目光在她身上转动，更有一些人，还一副无辜的神态看着圣民，可是，这两个人的世界，又岂是别人所能转移的。
　　“梦，你在做什么，那个姓林的魔女要来了。”
　　同学在刘施的叫喊声中，迅速坐齐，梦和圣民也慢慢的回到原座位。
　　林魔女的大驾光临，让全班极为肃静，就连外边的草木，也只能轻微的浮动。
　　“你的脚，没事儿吧。”刘施问。
　　“没事儿！”梦望着黑板，她努力忘记刚才的事情，因为不知不觉中，身上已经有一种残余的黑洞在心里回荡。
　　------
　　放学的铃声响起来，梦和刘施坐在教室的窗台上望着幽霾的天宇，慢慢、慢慢的低沉下来，黄莺哀声啼鸣，垂杨自舞，半空烟雨迷漫，萧瑟孤寂。
　　“看来要下雨了！”梦言。
　　“为什么你这个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呢？”
　　梦疑惑。
　　“下雨，又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就如此的屏蔽自己吗？”
　　“屏蔽？生活本身就是在屏蔽，这个社会也需要我去屏蔽。”
　　言止。
　　雨络横林，山沉远照，迤逦黄昏钟鼓响------
　　雨微下------
　　风撩动------
　　鸟还巢------
　　“我们回去吧，雨来了。”梦言。
　　“没雨伞，怎么回去。”
　　“没有什么关系，有时候淋一下雨也是一种洗礼。”
　　“我真是没有办法和你这个人交通。”
　　刘施在教室里面随便找了两个袋子，塞给了梦，两人披着这两个黑袋，来到了学校门口。
　　“靠，雨还真大。”
　　“嗯！”
　　刘施活蹦乱跳，却不知脚下泥水四溅，玩耍间，弄伤了膝盖，卧倒在地，“疼啊！”
　　刘施的尖叫，似乎已经被梦所预料到，她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觉得这个白痴少女到底有什么魄力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友人。
　　“没事吧。”
　　“我说梦啊，我摔倒了差不多三十秒，你才来问这句话。”
　　梦停滞不语。
　　梦将刘施牵扶起来。
　　她们两个刚迈出步伐，就又遭殃了。
　　“啊！”刘施大叫。
　　有一辆高档的黑色轿车在梦她们面前开过，“你会不会开车啊，在美女身边开车，不知道长眼睛吗？”
　　梦无言。
　　刘施依然飞扬跋扈。
　　轿车的门，慢慢的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游动的发丝慢慢从车里面出来，幽恨的眼神逐渐清晰，寥落的神情忽隐忽现。
　　“上车吧。”圣民对着梦言。
　　“怎么，怎么是你？”刘施欣喜若狂。
　　“不用！”梦转过头回绝。
　　“梦，怎么不要啦。”刘施言。
　　“我们有脚，你自便吧。”
　　“自便？你在跟我说自便吗？”
　　梦看着他。
　　刘施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不清不楚的。
　　“如果你是说自便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圣民柔媚的笑容第一次在人前卖弄，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悱恻的思想以与他相连。
　　刘施在旁边使劲的用胳膊肘轻敲梦的肩膀，梦看着刘施的脚，“那就麻烦你了。”
　　梦在躬之时，又一声道谢------
　　梦把刘施扶到了轿车里面，圣民怕梦的头撞到，就在旁边把握着她的手，梦觉得全身酥麻，却完全不晓得如何才能挣扎得开。
　　梦说，“松开，我自行就可。”
　　圣民像是接到了命令一样，没有思考，就这样松开了。
　　“嗯！”
　　梦坐进轿车的时候，圣民像流浪般寂寞，空灵的四周，清秋扫落的黄叶，滴在车窗前。
　　周围——没人。
　　天空——乌云。
　　持续空洞着。
　　圣民把刘施送去了医院。
　　本来梦想要陪她进去的，但是被刘施拒绝了，刘施只是说，这个不用两个人麻烦去医院里面占位置，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留下一个位置给其他的病人，转过身，戏耍的对圣民言，“你要好好保护我们的梦！”
　　圣民无语相对。
　　刘施崴着脚走进去。
　　“你小心一点。”梦言。
　　刘施讶异的一下之后，微笑别离。
　　圣民的眼眸和眼睑透露出了强烈的求知欲望，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腿上，圣民忘记了骎骎岁华行暮，一直痴眼相视。
　　“你不开车了吗？”梦已经转过头了。
　　圣民才知道原来刚才不过只是一个幻觉而已，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知道了，走吧，司机！”
　　梦身上的着装，俗气，但丝毫也无法阻挡，别人凝视的目光，只要那一个人肯在她身上注视一两秒钟的话，可能会完全停止。
　　“谢谢你！”梦言。
　　“嗯！”
　　“你回去吧。”
　　“嗯。”
　　晚风将即，寒水退去留下了印痕，梦的气息柔和均匀，圣民的呼吸有点踌躇。
　　“你住这儿？”
　　“嗯！你还是快回去吧，在这里呆太久，你会感冒的。”梦不由自主的关心起他。
　　“嗯。”圣民坐上了车，就这样离开了，梦突然决然奇愁黯黯，似乎觉得古人远去一样，她用拳头捂着心胸。
　　圣民衣襟残香，思绪飘然，觉得，怎有如此女子面向着装低俗，却有这醉人的芳香，天涯间，何以寻得？
　　“少爷，你怎么了？”
　　“没事儿！突然觉得自己高兴了一下！”
　　司机懵然，却知道圣民终于知道自己开心的点了。
　　梦担忧刘施，便打了她的手机，“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儿，你就少担心了。”
　　刘施说话的时候，很吃力，“你真的没事儿吗？”
　　“没事啦，对了，你刚才有没有和圣民------”
　　梦沉默。
　　“哇，那么优秀的人，可不能就这样让他溜了。”
　　“知道了！”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哈哈！”刘施大笑。
　　“那你晚上就在医院那边休息吧，然后明天要上课的书，我会帮你带的！”
　　“好，那你晚上好好照顾自己。”
　　“嗯！”
　　梦轻微的把电话挂上去，发现自己身上怎么多了一样东西出来，原来是一粒玻璃坠珠，梦才记起来，可能是刚才圣民在扶她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在她的身上的。
　　梦把坠珠放在了书包里面，清洗过后，便熄灯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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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珠在书包的空隙间，于月光的射下，暗闪愁光。
　　圣民坐窗观月，愁绪多多。
　　也许明天会会夕阳红，青云挂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