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澜本小左

39、矢野云丸

　　初春的木叶早晨总是带着淡淡的清新，很舒服呢。

　　我仰着头，望着天空中的微微浮动的白云。

　　“哦呀！小初来的很晚呢！”身后，黑刀花隐很“善解人意”的温柔说道。

　　我撤回目光，移向别处，淡淡道:“不好意思，今天在来的路上一只黑猫突然横在了我面前。”语气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是吗？这倒让我想起某个男人。”她微微一笑。

　　挑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刚刚的确是隐隐有种咬牙切齿的表情。

　　“是这样吗？看来黑刀老师的那段回忆似乎不太美好呢！”我一脸木然的戳她痛处。

　　然后……接下来……是的，我的确看见了，就在一瞬间，那张漂亮温柔的脸上闪过各种表情，瞬息万变……比如痛苦的……面部有些抽搐……那也仅仅是在一瞬间，随后她依然是那幅笑眯眯的温柔样，只是漂亮的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清晰可见的寒光，带着杀气的。

　　“老师，任务是什么？”结城银面无表情。

　　“自己看。”一个卷轴抛过来，我伸手抓住，然后打开，随着目光的移动，眉头越拧越紧，“这种事情……”

　　“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样编在一队的。”神木九十九带着近乎冷漠的语气说道，浅绿色的眸子隐在火红的发下，看不清，大概也如他的语气般漠然吧。

　　我实在很不习惯，曾经那般肆意的少年竟变成如今这样冷漠，是他变了，还是他之前一直在伪装。很明显的答案，可我还是迟迟不肯选择，就算没有其它的余地了，我还是不想相信。

　　是啊，我至始至终都在期待着什么。

　　我收起卷轴，没有什么表情:“既然这样的话，黑刀老师，说说计划吧！”

　　黑刀花隐莞尔一笑，两颊一对浅浅的酒窝隐隐浮现，“哟西，结城先潜入村子收集情报，待到时机成熟后，九十九负责在村子外面撑起结界，注意哦，一定不要被发现了哦！”她竖起食指比在眼前，笑得温柔如水。

　　九十九微微一怔，立即应道:“我会小心的！”

　　阳光下，红发少年一脸沉静。

　　“那么，我呢？”我皱眉，心里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你？”她睁大眼睛，好笑的看着我。

　　怎么？我挑眉。

　　她摇摇头，“不，应该是我们两人。”

　　“什么意思？”我面色微冷，也许猜到了。

　　“呵呵，字面上的意思。”她温柔的笑一笑，黑眸里所触及到的却是一片冷意。

　　她伸手想来摸我的头，“意思就是，全村五百多条人命，由我们来亲手……结束。”

　　我皱着眉躲过她的手，心里一片凉意，到头来，还是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罪孽。

　　嘴角微弯，然后，我听见自己清冷的嗓音在说:“我知道了。”

　　转身，眼角的余光看见欲言又止的红发少年以及一脸木然的结城银。

　　唇角弯了弯，瞬间恢复了漠然的面具。

　　黑刀花隐拍拍手吸引我们注意力，“那么，我们出发了。”

　　“嗨！”整齐的回应着。三条人影蓦然跃上树梢开始飞快地跳跃、奔跑。

　　那三人的速度都很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有所保留的跟在三人身后。

　　......

　　三天后，已是傍晚。

　　阴冷的灌木从中，我、黑刀花隐和九十九隐匿着，都小心翼翼的隐藏好自己的气息，以免被发现。

　　“情况怎么样？”黑刀向旁边的红发少年问道。

　　九十九专注地望着远处的村子，浅绿色的眸子微微露出，漂亮的暗绿色瞳仁聚集着清亮的光。在他的手里，一个绿色的查克拉球慢慢形成，逐渐透明，动态的画面渐渐浮现。

　　“那是……”九十九猛然瞪大了眼，额头滴落一滴汗水。

　　我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手里的球，这就是他的能力吗？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孩子呢。

　　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棘手，望着画面里的结城银，她浑身伤痕，被锁在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黑色的发丝染上黏稠的血液，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

　　身旁的黑刀花隐皱起了眉头，“到底是什么时候……”

　　“别管这个了，先去救人吧！”我打断她。

　　“不行！绝对不行！会被发现的！况且住在这村子里的，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我们绝不能贸然行动。”九十九伸出一只手臂拦在我们面前，一脸凝重。

　　而黑刀花隐皱眉半晌，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才舒展开来，黑眸里一片暗流，让人猜不透。

　　我平静的看着九十九，眸光清冷，墨色的眼里尽是冷意。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卡卡西，瘦小的银发少年，坚韧冰冷的眼神里隐匿着怎样深刻至极的痛苦。

　　心里一痛，指尖已深陷入肉里，泛着青白色。

　　我蓦然抽出绑在手臂上通透晶莹的短笛带有攻击性的指向红发少年，却只是在他的额前一厘米处停下，冷冷的看着他，未触及半分。

　　他皱眉，浅绿色的眸子稍稍露出红发外，“你想干什么？”

　　“哦呀！这个时候可不能吵架哦！”黑刀花隐弯唇浅笑着。

　　这个女人……心里顿时厌恶开来，只是在被发现之前已经迅速藏在眼眸深处。淡淡的扫视了她一遍，然后望向远处的任务目标，轻轻地，“放弃同伴的忍者是废物中的废物。”

　　然后，我看见他的眼睛，一阵风吹过，红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那双漂亮的浅绿色眸子完全露了出来，怔怔地望着我.....

　　身旁的黑刀也明显愣了一下，又忽然笑起来，黑眸里带着怀念，“那个男人呐……呵……”

　　又转而严肃起来，“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们，天一黑，我们就按照原计划行动，然后救出结城！”

　　“但是……”九十九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低下头开始沉默，什么话都没说。

　　我看了他一眼，随即倚着树干闭上了眼睛，等待天黑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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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暗，远处的村子却没有亮起灯火，仍然一片诡异的黑灯瞎火。夹杂着阴冷的气流，一声声野兽般的嘶吼尤显得恐怖。

　　黑刀花隐的表情渐渐有些凝重，她压低了声音:“准备好了没有，要正式开始执行任务了。”

　　我冲她略微点头，九十九轻轻从树枝上一跃，默无声息的落在我身边，隐藏的相当好。

　　“神木，你一定要支撑好结界，千万不能让他们发出求救的信息。”黑刀仔细的叮嘱道。

　　“明白！”九十九沉着应道。

　　黑刀转身，瞬间的余光让我捕捉到了，像金属一般冰冷的光泽。

　　“出发！”随着一声命令，三人立即隐藏好气息迅速的向村子靠近，疾速的奔跃间，阴冷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利刃一般，悄无声息间似乎割裂了什么。

　　鬼魅般的影子落地无声，深深的隐匿好气息。

　　我和黑刀花隐小心谨慎的潜入了村子，没有任何把守。心里的不安渐渐扩散，眉头紧蹙……明知是陷阱……忽然，我僵住了，身后分明多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哟！大家晚上好啊！不知能否帮上两位小姐的忙呢！”温和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身体立刻做出反应，迅速抽出绑在手臂上的短笛反手防在胸前。只听“叮”地几声，几根银白的长针落地，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我皱眉，冷冷的眼神直直注视着不远处静静伫立的男子。

　　黑刀花隐僵硬的扯扯嘴角：“你——很嚣张呢！”

　　黑夜中，男子微微一笑，一头垂泻肩头的白发格外惹眼，温润的声音让人不敢相信这便是这个糜烂的村子的看守人，“说到嚣张，两位小姐似乎很失礼呢。”男子随意的迈出步子，渐渐走近，缓缓抽出腰间的黑色武士刀，刀刃划过刀鞘的声音尖锐刺耳，引起我心里的阵阵颤动。

　　黑刀花隐笑了笑：“nei，我说小初，你和他是兄妹吗？”

　　“什么意思？”余光瞟了她一眼。

　　“不觉得你们俩长的很像吗？”她笑眯眯的回答。

　　眸光一沉，我向前一步挡在黑刀花隐的身前，清冷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队长，结城就拜托了。”

　　“你们说的是那个木头一样的孩子吗？”男子忽然开口，修长的单指扣上刀柄上的孔，漫不经心的转动起细长的武士刀，嘴角的微笑带着稍稍的歉意，“抱歉了两位，因为那孩子实在太顽固了，怎么都不肯透露半点信息，所以我就......”话未说完，便悉数没在了诡异的笑容里。

　　“抱歉，你说的那些话我实在不感兴趣。”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是死，也要把尸体带回去，是吧，队长？”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半晌，才传来黑刀花隐冷冷的回答：“你自己小心，我不希望我们第一次合作就失败。”气息瞬间消失。

　　“怎么？小姐似乎有话要对我说。”男子笑了笑，漂亮的五官在冰凉的月光下清晰呈现。

　　我不语，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嗜骨。

　　“呵......小姐是不打算说话吗？说实话，我对小姐的脸很感兴趣哦！”温和的声音却带着浓厚的兴意。

　　“是吗？”我淡然的对上他蔚蓝的眼，“真巧呢，曾经也有过一个白痴女人对我的脸很感兴趣。”

　　“哦？这个一点也不奇怪。”他始终弯着嘴角，眼里一片冰冷。

　　“是啊，一点也不奇怪，但是——”话锋一转，墨色的眸子里渐渐渗透出一些血色，充斥着淡淡的杀气，“是你的话，应该能明白我说的人是谁吧。”

　　男子怔了一下，随即温和的笑容在脸上慢慢绽开，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冰冷：“你最好收回最后那句话！”浓浓的警告。

　　抬手摸摸眼梢，暗红的眸光闪烁开来，我缓缓道：“如果，我说不呢，你又怎样？矢野云丸！”

　　只听刀锋划破空气的刺耳鸣声，明晃晃的武士刀转眼临近，就要落下。我微皱了眉头，脚下迅速移开的同时反手以玉白的短笛挡下，一阵尖锐的摩察，似辗压着深仇大恨。

　　待稳稳站定后，我冷笑道:“怎么？这就忍不住了！”

　　持刀而立的白发男子仍是不为所动的温和，只是那双幽蓝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狂乱和杀意，不语，继续攻击上来，以一个怪异的起手式随着诡异的身法袭来。

　　阴冷的气流猛地铺天盖地而来，根本无法确定矢野云丸的确切位置，不得不说，他的速度已经让此时身为人类的自己跟不上了。

　　突然右侧一阵寒意，心下一惊，便迅速地瞬身离开原地，可仍是躲闪不及，右臂一阵麻，温热的血红从被割裂的衣袖里浸了出来。

　　弯刀般的细眉向上挑了挑，墨色的眸子里一片平静，“你还真敢做！”

　　男子从容的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突然牵了嘴角，充满戾气的笑容渐渐绽开，不复初始的温和，“有何不敢？”他看了我一眼，“说起来，你不是人类吧！”

　　平静的心里像是被投入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起了波澜，墨色的眼瞬间被染成血红，暗红的瞳仁带着一种骇人的残戮，整个身体被不可抑制的杀意包围，如潮水般密不可透，几乎是瞬间便主动向男子攻去。

　　矢野云丸皱着眉一边吃力的挡下我的攻击，一边说道:“果然是吸血鬼。”气息一瞬间变的狂怒，嘴角扯开一抹嗜血的笑意，“所以注定你活不过今晚。”

　　我轻轻向后一跃，身形立即消失。

　　矢野云丸急忙调整慌乱的气息，苍白的脸上已挂了许多细密的冷汗，他定下神来，极尽仔细的感知着周围的气息，手里已是鲜血淋漓。

　　只听“嗤”的一声沉闷声响，他还来不及回头，胸前已是整支贯穿的象牙色短笛，鲜红的血顺着笛身缓缓滴落。

　　他无声的瞪大眼睛，好看的脸上没了血色，清冷的女声在耳畔清晰传来:“你很强，但这对于吸血鬼来说不算什么。”

　　胸口前的短笛被狠狠抽出，顿时胸前的衣襟被迅速染红。男子削瘦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有些吃力地伸出手在虚无的空气抓了抓，一双幽蓝的眸子闪着莫名的悲凉。

　　似乎再也站不稳了，男子倒在了地上，只是起伏的厉害的胸口和那足以致命的血窟窿预昭着男子的生命正在急速流逝。

　　虚弱的声音仍是带着一丝温和之色，“大蛇丸大人……大蛇丸大人只是纯粹地……追求忍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要阻拦他！大……大蛇丸大人，大蛇丸大人……”

　　我站在一旁平静的看着矢野云丸带着某种执念的念着大蛇丸地名字，冰凉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血染红地短笛。

　　真子，你会怪我吗！

　　我突然开口:“你累吗？”

　　矢野云丸忽然停了下来，茫然的睁大眼睛，眸子地颜色让我有一瞬间误以为是真子。

　　他张了张嘴，“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我静静看着他。

　　他忽然皱眉，呼吸开始不顺畅，声音越来越虚弱，“我知道，这作为……一个背叛者来说很……很厚颜无耻，可，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和姐姐葬在一起。”他吃力地望着我，幽蓝色的眸子里尽是祈求。

　　我看了他一会儿，最终闭上眼睛再睁开，眼里恢复了浓浓的墨色，一澜无漪，“好。”

　　矢野云丸的脸上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便不再动了。

　　我缓缓走近，深深的看着男子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再抬头望望黑夜中的月亮，忽然弯了弯唇，笑容晕开。

　　真子，真子，这回我不再欠你了！你的弟弟，我还给你了。

　　一旦在黑暗中寻到一丝光亮，便是一生的信仰，再也放不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