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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记忆碎片 ...

  •   虽然婆婆要来视察,不过好在梁临风还有时间做准备。趁着周末,她拉着熟知舒忆茹品味的舒桐,到商场里血拼了足够多的行头。

      所以等太后莅临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下班后坐在舒桐接她去觐见的车上,她摸出化妆品,手法不甚熟练地补妆,不自信地转头问舒桐:“怎么样?还过得去么?”

      舒桐关注着路面情况,抽空看了她一眼,笑笑:“很好。”

      梁临风微皱了眉叹气:“好敷衍啊……”

      舒桐不由笑:“难道你想听我说不好看?”

      梁临风做个暂停的手势:“我错了,你敷衍得很好。”

      她主动认输,舒桐就挑了眉笑着不再说话。

      其实他那句“很好”倒真不是敷衍,梁临风的相貌不是艳丽系的,但胜在清秀舒服,质感透明的淡妆正适合她。现在这样把一头直顺的长发都散在肩头的样子,纯净的感觉就像未出校门的女学生,比满世界拼命往美艳靠拢的女孩子更加有让人怦然心动的气质。

      他们今天是去舒忆茹在西郊的别墅,所以开车的时间格外长,等到了别墅区,天色已经黑透了,零落的灯光散落在欧式的建筑之中,更显幽静。

      舒桐将车停好,隔着花园看到灯火通明的客厅中人影穿梭,应该已经来了不少人。

      出发前舒桐告诉梁临风,今天舒忆茹原本安排的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吃饭聊聊天,但因为她回国只有几天,时间太紧,就临时改成了小型的朋友聚会,除了他们俩之外,舒忆茹还邀请了几位在B市的好友前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梁临风就觉得有些不舒服,等走到门前看到屋子里纷乱的人影,她忍不住小声说:“一家人难得在一起一次,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舒桐笑着捏捏她的手掌:“妈妈真的时间紧张,下次我们再一起也可以。”

      梁临风这种时候只能格外佩服舒桐的好脾气,反正这要是她妈妈大老远回来一次,一家人好不容易见个面,还叫好多朋友一起,她当场就能翻脸。

      微叹口气,她笑笑示意无事,任舒桐拉着自己的手,带自己走进去。

      雕花的木门内是一派热闹的景象,随意站在各个地方交谈的人中男女参半,不用说都是衣冠楚楚,礼仪无可挑剔。舒忆茹一袭深紫礼服,肩上搭了一条白色披肩,正微笑着和一位衣着风格雅痞的中年男士聊天。

      目光扫到他们,她先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梁临风,而后才比较满意地向他们点头:“小桐,临风,你们来了?”

      声音不大,房间内的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集中了过来。身为舒忆茹来往较为密切的好友,舒桐他们是经常见的,梁临风却是第一次看到,眼中都不免带了些探究。

      梁临风顿时觉得单位里那些好奇目光实在太友好了,起码他们不会在一边看你的时候,一边在心里默默打着分。

      对付这类场面,舒桐比她有经验得多,笑着握住她的手向舒忆茹走去:“妈妈,我们没来晚吧?”

      舒忆茹唇边的笑容里恰到好处地添上一抹慈爱,拉住梁临风的手向在场的人介绍:“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大家,这个就是让我自满的儿媳妇。”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转头问梁临风,“还是在一家报社里工作对吧?是个年轻有为的女记者。”

      梁临风只当没听到她话里暗藏的讥讽,笑眯眯地接:“是啊,谢谢妈妈。”

      舒忆茹暂时没打算放过她,还是微笑:“没什么,现在独立的职业女性都值得敬佩。临风为了更好地工作,还特地不公开和小桐的夫妻关系,弄得我连婚礼都没有能够给他们办,真是抱歉。”

      梁临风本来是想接着装乖巧懂事,但她本来就有气,一下没忍住,笑:“没有啊,其实最近已经在单位里公布了,舒桐现在也经常接送我上下班,不过妈妈太忙,就没告诉您。”

      就算舒忆茹涵养再好,脸色也微不可察地变了变,正准备开口,门口处另一个声音替她解了围。

      那清朗却带着独特淡漠味道的嗓音传来,虽然是在道歉,却听不出任何起伏之处:“抱歉,遇到堵车。第一次来就迟到,让大家见笑了。”

      梁临风的身体骤然僵硬了,她甚至分辨不出那是因为巨大的惊喜,还是太过震惊,她只知道她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第一时间就飞速转身,然后,看到了走进来的那个人。

      黑色的上衣,领口露出白色衬衫,他只是这样随意地一站,就仿佛和周围的一切都隔开了距离。

      那双如同覆盖着薄薄冰雪的深瞳扫过整个房间,而后目光在她的脸上顿住了,同样泛起一丝惊喜,片刻后他极轻地挑起唇角:“临风?”

      一霎那间,梁临风突然觉得她好像穿过了遥远的时空,远到记忆都开始模糊的高中时代,她坐在一班闹哄哄的同窗之中,仰望着不远处讲台上的那个人。

      控制不住地快步走到门口,她眼中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存在:“夏老师!”

      如果你曾在年少的时候喜欢过什么人,那么你就会知道,那种青涩的喜爱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褪去。

      时隔多年,梁临风早就忘了三角函数和立体几何该怎么解,也忘了她是怎样一面在身边的墙壁上用指甲划着道道,一面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她如今所能记得,并且愈加清晰的只是,那个在黑板前如同罩在光芒中的挺拔身影,那个她在一片深蓝的背景下看到的侧脸,还有他抬起头时,那双深瞳中透出的笑意,冲破覆盖在其上的冰雪,春水般流过匆匆逝去的青葱岁月,流到她偶尔会想起的梦境中。

      她喜欢夏老师,用那个年代她所能用上的全部身心。

      枯燥忙碌的高三,他是教她数学的任课老师,她偏科严重,各科成绩都算不错,唯独数学差到不行。

      名正言顺地,他被请来给她补课。开始的时候,她还挺怕这个上课总是不苟言笑的老师,但是渐渐地,发现了他隐藏在严厉要求下的温柔。

      在他那个以深蓝色为主色调的单身宿舍里,她一点点沉迷在他不需赘言的关怀里。

      等到发现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只能不停地追随着他的身影。

      只是那时,他早已有了新婚的妻子。

      没有办法表白的感情,她只能努力打住,接着她拼命复习,考上大学,离开了生活多年的故乡。

      一年后她从外地返回高中的学校,发现他已经离开母校,重返大学校园跟随欣赏他的导师深造。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喜欢过自己的老师,除了那些她梦到过他的夜晚,他仿佛不再存在于她的生命之中。

      直到现在,心跳得快要听不到声音,她拼命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开口,带着欣喜的颤抖:“夏老师,您怎么来了?”

      见到她之后,夏晨一贯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极轻的笑意,看着她:“真没想到,梁临风……你跟高中的时候没多大变化嘛。”

      “夏老师也是啊。”梁临风跟着他就笑了,微眯起眼,“夏老师还是像那时候一样帅啊,连冰块脸都没多大变化!”

      夏晨被她引得笑出了声:“油嘴滑舌,这么多年也没变!”

      梁临风不大好意思地挠头,还要再说话,身旁舒桐笑着过来,伸手向夏晨说:“夏老师好,我是舒桐。您是临风的老师吧?今天真是太巧了。”

      夏晨来时就听说今天参加聚会的还有舒忆茹的公子,听他这么介绍自己就明白过来,不过对于他和梁临风的关系还有些疑问,于是先和他握手:“你好,我是夏晨。”又转头去看梁临风。

      梁临风忙介绍:“夏老师,舒桐是我老公。”说完才想起来现在有很多女孩子也喜欢管男朋友叫“老公”,又抱着舒桐的手臂解释,“我们有领证的!”

      对于梁临风诡异的思路早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夏晨淡笑着看她:“很不错嘛,这样的青年才俊也能被你收归囊中。”

      梁临风一挑眉,这句“收归囊中”实在太对她的胃口了,当仁不让地甩头:“那是,我一见他就说,这美人不错,是我的人了!”

      他们师生俩一唱一和,瞬间就把高雅低调的现场气氛破坏得差不多了。

      舒忆茹面带微笑,走过来向众人介绍夏晨:“这位是B大的夏教授,我之前有些很浅薄的问题,麻烦到了夏教授为我解答,一直心存感激。”

      夏晨能和梁临风谈笑风生,现在却又恢复到之前的淡然疏离,只在唇边挂着礼貌笑容:“您太客气了,何况我现在只是讲师而已,夏教授这个称呼受之有愧。”

      舒忆茹笑:“能让学术泰斗李晋先生赞不绝口的,我至今还只见过夏老师一个人。”这么说着,还是礼貌地改了口,而后把他往里面带,“我们都已经到齐了,就差夏老师了。”

      朝梁临风笑了笑,夏晨才随着她向客厅走去。

      跟在他们身后,梁临风抓着舒桐的胳膊,向他说明:“夏老师是我高中的数学老师,我高三时候数学差,他给我补过课。”

      舒桐也笑:“这么说,夏老师也算是我们的媒人了。”

      梁临风没跟上他的思路,疑惑:“咦,这怎么说?”

      “没有夏老师给你补课,你成绩不够,怎么去枫城读书?”舒桐笑看她一眼,“你不去枫城读书,不在枫城晚报实习,我又怎么会碰到你?”

      梁临风一愣,以为自己是被嘲笑了成绩差,笑着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数学好很得意是不是?我是女生,女生天生可以数学差的。”

      舒桐但笑不语,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晚宴是中式的,菜式由家里请来的粤菜师傅烹饪,味道比外面酒店中的更地道一些。

      但跟这样一群本就不是很熟悉,又没什么好感的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梁临风觉得索然无味。

      在吃完饭喝茶的空闲,她悄悄跑去夏晨身边,笑眯眯趴在椅子边问他:“夏老师,师母这几年怎么样?”

      夏晨放下手中的骨瓷盖碗,笑:“还算不错吧,在家带你小师妹。”

      他说得突然,梁临风倒是瞬间就懂了,双目放光:“夏老师,您生了个女儿?”

      夏晨不由失笑:“那是你师母生的。”

      梁临风还陷在兴奋抽风的状态中不能自拔:“女儿啊!今年几岁了?女儿都像爸爸的!一定是个小美女!还是个冰雪小美女,哎呀,萌死了!”

      夏晨无奈摇头:“她才不到一岁,你就饶了她吧。”

      捧着脸依旧花痴,梁临风摇头:“没事,没事!我可以等到她长大!”

      他们在这里说得热闹,把一旁终于被舒忆茹放开的舒桐也吸引了过来。

      他笑看着自家老婆花痴人家的女儿,伸手拍拍梁临风的肩膀,把她拉起来:“我知道你见到夏老师太高兴,你就不要连夏小姑娘都不放过了!”

      梁临风吊在他身上呲牙咧嘴:“小美女很萌的,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小姑娘嘛……我们一起萌吧!”

      舒桐只好和夏晨对视一下,颇有默契地一起笑着摇头。

      从舒忆茹的别墅里出来,又和夏晨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了改天和舒桐一起去他家里看望师母和小师妹,梁临风才依依不舍地和夏晨挥手道别,上了车。

      舒桐看她不舍的神情,唇边有着笑容,漫不经心般:“临风,你对夏老师和别人有些不同。”

      梁临风只顾着想象小师妹有多可爱,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那当然啊。”

      舒桐轻笑:“为什么?”

      梁临风停了一下,隔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你看,夏老师长得多帅啊!”

      舒桐再一次见识到了自己老婆的脱线能力,挑了挑眉:“我开始明白,我向你求婚为什么能成功了。”

      梁临风无耻地哈哈大笑。

      舒忆茹走了之后,很快就接近年底了。

      随着各大公司年度工作会议召开,还有业绩报告发布,梁临风他们报社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她几乎天天加班到八九点钟才能回家。

      舒桐也越来越忙,往往回到家了还拿着一堆资料在笔电上敲敲打打,一弄就是到夜里两三点钟,偶尔还会通宵。家里的咖啡豆被急速消耗,舒桐脸上的疲惫也一天比一天重。

      梁临风现在比以前更关注舒桐的身体,没事就跑到他书房里扒着门框问他:“你昨晚没睡吧?中午有在公司休息吗?”

      舒桐翻着资料,头也没抬:“休息了,还好。”

      他都这么说了,梁临风也只能说:“你今天别熬通宵了,天天这样,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

      舒桐笑着抬头看她:“谢谢提醒,我会注意。”

      他说了跟没说一样,梁临风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到门口,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咳。

      她回过头去看,舒桐还在低头看着资料,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咳嗽。

      见他忙得根本分不开神,梁临风也唯有自己小声嘟囔一句:“虽然病美人也很美,不过搁到自己美人身上,那就心疼了。”

      回到小书房继续忙自己的事,她死性不改,一边到群里聊天,一边刷微博,等回过神来,已经十二点多了。

      起身活动了一下,又去倒了杯水润口,梁临风正准备洗漱睡觉,突然听到舒桐的书房里传出沉闷的一声响动,接着是急促到她在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喘息。

      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到地上,她慌慌张张过去,就看到舒桐头向后仰躺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沉重的喘息中夹着零散破碎的咳嗽,脚边一大摞掉下来的文件和资料散了满地。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她差点以为自己置身梦中,等反应过来了,扔了水杯踩着文件就跑去抱住他的肩膀,把他的头抬高一些:“舒桐!舒桐!”

      舒桐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之极,唇上甚至透出淡淡紫色。梁临风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去试他的鼻息,又想到要去打急救电话,就去摸书桌上手机,却又把文件碰掉了一摞,连手机也被她打翻在地。

      她乱挥的胳膊被舒桐抬起的手扣住,他的掌心冰冷汗湿,张开眼睛喘咳着勉强开口:“帮我翻……气雾剂……”

      梁临风还是不敢放开他的头,带着哭腔:“什么气雾剂?翻哪里?”

      似乎是无奈她比自己还慌乱,舒桐皱了眉,抬手指向书桌左侧的抽屉。

      梁临风忙循着找过去,乱翻一气后终于翻出两瓶喷雾状的药,都拿了出来:“哪个啊?”

      舒桐只得又抬手指了指右侧那瓶。

      接下来梁临风总算知道该怎么办了,拔了瓶盖,举到他微张的嘴中,轻按着喷了两下,小心翼翼地看他的反应,又在他示意下多喷了两下。

      那吓人的喘息来得快,去得也算快,梁临风一直托着他的头,两三分钟后就看到他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薄唇上的紫色也褪去了,血色极慢地回来。

      舒桐好不容易觉得症状缓解了不少,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梁临风顶着一双含泪的眼睛,神色像极了什么刚被遗弃的小动物,巴巴地望着自己。

      见他醒了,她冷不丁说:“还要我打120么?”声音还发颤。

      舒桐暗叹了气,开口声音还是低弱:“等急救的医生来,我就差不多已经好了。”

      梁临风呆呆看着他,突然就“呜呜”哭了出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过劳……”

      后面那个字她不敢说,舒桐听了有些好笑,拍拍她放在自己肩下的手:“没事了。”

      梁临风这才敢抽出已经发麻的手臂,却还是不敢移动他,靠在书桌上盯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哮喘……”吐出这两个字,舒桐又笑笑,“结婚前我的体检报告里有写着,我有哮喘史,你不会是现在才发现吧?”

      梁临风摇摇头,她只是依稀记得自己扫到过一眼这样的说明,不过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以后怎么面对舒忆茹,还有自己就要结婚了的不真实感,看过一眼也就忘了。

      抽抽鼻涕,她举起袖子,就着衣袖擦干眼泪:“我不管,你净吓我!”

      舒桐看着她委屈的样子笑:“现在知道我有会反复发作的毛病,后悔跟我结婚可就晚了。”

      梁临风狠狠瞪他一眼:“胡说什么?刚喘得上气来就知道揶揄我了对吧?”

      话说得不客气,她还是十分小心地抬起手,一下下替舒桐抚着胸口,抬头问他:“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

      她的动作没一点专业性,实质作用基本上等于零,舒桐还是笑笑点头:“舒服多了……”而后指了指她身后的地板,“你最爱的杯子碎了。”

      梁临风“啊”了一声飞快转头,看到木质地板洇湿了一大片,水渍正中,躺着她那个被摔掉了把的粉色马克杯。

      资料撒了一地,工作没办法再继续,舒桐也有些乏力,好点之后就被梁临风拉到床上去躺着休息。

      把他的书房打扫好,又将那些散掉的文件收拾了大概归下类,梁临风才回到卧室。

      看舒桐躺在床上合着眼睛,脸色还是有些不好,她就坐到他身边,抬手抚开他额上的头发,喃喃自语:“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呢?还是要多看着点才行。”

      她说得起劲儿,舒桐就给她吵醒了,微笑着睁开眼:“马上就好了,不会给你添很多麻烦的。”

      听他这么说,梁临风很快就露出伤心的表情:“你怎么能这么说!这跟麻烦有什么关系……我是看着你不舒服心疼。”

      本来就是打趣的,舒桐笑起来:“那还真对不起了,不过我还是会努力好快点,免得你心疼。”

      梁临风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淡哼了一声,抱住他的肩半躺在他身边:“这还差不多。”

      舒桐笑着也搂住她的肩膀拍了拍。

      跟他躺在一起,梁临风突然想起了什么:“上次你去海边考察,在那里耽误了一天没回来,也是不舒服?”

      那事情足足过去快一个月了,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也实属不易。舒桐笑了笑:“那次没有这次厉害,不过还是误了飞机。”

      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了,梁临风想到吴菁雅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果然是在扶着他,顿时就气愤起来:“原来她是趁机占你便宜!太可恶了!”

      她说话这么颠三倒四,舒桐居然也听懂了,更加失笑,以吴菁雅在外的芳名,这事情普通人都会理解成是他占了吴菁雅的便宜吧?结果到梁临风这里就完全颠倒了。

      他笑着解释:“也是那天碰巧,我逛过海边回酒店的时候有些喘不上气,恰好她路过,就扶着我走了几步。”

      梁临风想想还是不服气,又问:“那你的手机呢?怎么打不通?是她把你的手机关了么?”

      “手机掉进一旁的喷泉里了。”舒桐不由得笑了起来,“说起来那天我真是比较狼狈,要不然可以打电话让周敏下楼来接我的。”

      梁临风仍是抱着他气愤不已:“不成,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说着也不管自己请不请得下来假,“你下回出差要带上我!”

      她的逻辑还真是比别人都超前,舒桐笑:“带上你,好让你在我不舒服的时候扶我?”

      梁临风倒对自己很有自信:“我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绝对不让你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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