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师之贪欢》无命公子

7、变数

　　相思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也就作罢，只是脸上仍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几分钟后，鲲收回了带着余温的手。
　　软吗？相思给了他一个白眼。
　　软。鲲老实答道。
　　那走吧。相思说。
　　好。两人收起书，一前一后朝宿舍楼走去。

　　这次偷袭事件似乎并未给两人之间的友谊造成什么困扰。
　　仍然只是相约看书，当然相思在自习室里其实也是发呆的多。然后两人去饭堂吃饭，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溜达。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出现上次的偷袭事件，在凳子上并排而坐的距离，永远都隔着十厘米。
　　相思很少说起自己的故事，鲲也是，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神，仿佛是那么熟悉，仿佛对方是自己认识多年的旧友，但要认真想起来，他们其实对彼此知之甚少。
　　只是认识之后，两人相伴的时间逐渐增多，他向来是独行侠，而相思，也是一直孤独地生活吗？
　　也会有戏谑的时候。
　　有天晚上，鲲突然问，相思，你是处女吗？
　　相思挑了挑眉，关你甚么事？
　　你就说说呗。鲲想了想，大概是想知道相思多一点？
　　是。相思嫣然一笑。
　　噢。鲲点了点头，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其实不是，刚才我骗你的。相思板起脸，一本正经。
　　你！鲲睁大眼睛，他不习惯女孩子突如其来的小把戏。
　　其实我是！刚才那句才是骗你的。相思眨了眨眼睛，弯弯的睫毛调皮地跳动起来。
　　鲲知道，他是不可能知道她倒底是不是了。
　　鲲挑了挑眉，其实相思是不是，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像水一样滑过，鲲有时惊讶于两人能长期保持这样不温不火的关系。
　　有时两人相伴静默的时候，鲲看着相思明亮清澈的眼睛，会觉得这个时间可以无限蔓延。
　　可是变数，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那一天，相思发来信息：小吃街那里新开了一家米线店，一会学校门口见。
　　他说，好。
　　可是信息却没有发出去。
　　鲲有些奇怪，是没有话费了吗？可是前几天才充过。
　　正在犹豫之间，小小的屏幕暗了下去。
　　鲲的心往下一沉，刚才还有三分之二的电。
　　如果不是电量的问题，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手机坏了。
　　是的，这台手机，买的时候已经是二手，在他手上已经两年，早就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
　　鲲愤怒地按了几下按键，心中一片空白。
　　他其实已经经济危机了。
　　且不要说没有钱再买一部手机，就是去修，他翻遍兜里，也只有十几块。
　　他的饭卡里还有一点，但那是下半个月的餐费，而且也刷不出来。
　　没有了手机，他此时如同海洋中的一个孤岛，不知道可以联系谁。
　　发了几分钟呆，鲲意识到，他马上要做一个选择：要不要到学校门口去见相思。
　　是的，虽然手机联系不上，但是他可以到她说的地方等她。
　　但是见面以后呢？
　　他甚至没有请她吃一碗米线的钱。
　　之前两人相处过那么长时间，他甚至没有想过要请她吃什么东西，哪怕是一支冰淇淋、一份牛肉面、一次肯德基！
　　一直在学校食堂吃饭，让他忘记了，他原来是这么穷。
　　鲲拿着按不亮的手机在宿舍里一言不发，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看着学校大门的方向，内心迟疑不定……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