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同盟》丸子君

23、第 23 章

　　【隔空超展开PK，你以为是MACROSS吗？】

　　常开叶菁菁一行人出发去日本之前，叶菁菁在二中贴吧发了一个记录行程的帖子。私心还是希望展眉看到之后，再有所表示的。
　　或许是过于敏感，或许出自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总觉得自己和常开的交往虽然顺利且水到渠成，但总缺乏些什么。特别每次，当常开偶尔走神，不能呼应自己的时候，“展眉”这个名字，连带山上野猴子的丰富生动的表情，就会急匆匆，狠狠地撞进脑海。包括不怎么愉快的内衣头盔记以及表白被偷窥记，像一根刺，扎在胸口，时不时隐隐作痛。
　　但叶菁菁不能说。她知道自己和常开现在是手握手地站在高处，一举一动都被瞻仰，分析含义，维持仙女的状态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也不能和常开说，因为关于那个家伙的应激状态，自己都能够想象。一定是一愣，然后勾勒出一个淡的不能再淡的笑容，说：“有吗？菁菁你多心了，别乱想。”毫无创意可言。
　　而高岭之花叶菁菁因为过于优秀，乃至于没有什么历来的好朋友，可以分享，并且帮助解决这个秘密。
　　特别是每个月生理周期逼近的时候，叶菁菁感觉自己几乎就要崩溃。那时候如果发现展眉招招摇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必须花出比平时多一倍的努力，遏制住自己拿着手上重重的资料夹砸上去的冲动。
　　压力积压得太多以后，就必须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所以叶菁菁精心策划这次名义上的交流旅行，其实也是为了试探常开以及展眉双方的意思。
　　计划顺利实施的当中，叶菁菁不止一次嘲笑自己优质的可以，却又无法停止。

　　但很显然，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叶菁菁PK展眉的隔空计划失败了。
　　帖子发布以后，并没有得到期许中的关注度，回帖者寥寥。叶菁菁的清高属性也让她拉不下脸面再去多爆料，说些什么“想知道我和常开君在日本民宿如何LOVELOVE”“爱的大游行”这种宣传语，隔天就翻了页。
　　临上飞机前，叶菁菁一边握着常开的手汲取能量，一边还不厌其烦地用手机刷着贴吧，只到乘务小姐提醒以后，才恋恋不舍地关机。
　　飞机着陆以后，又忙着排队等出口，拿行李。等到了下榻的酒店才发现虽然有无线网络，笔记本电量却不足，插口因为和国内存在差异而无法对接……叶菁菁稍稍郁闷了一下。拽着常开和自己去泡温泉。然后因为在池子里呆的时间太久，差点起不来，大堂里喝牛奶的时候，居然流鼻血了。
　　幸好常开在身边，一边协助服务员帮叶菁菁止血，一边很温柔地掐住左右的无名指。
　　声音放得很低，“可能还是不适应，休息一下就好了。”
　　然后陪着她坐在九点大厅里，看着外面车子的大光灯刺破越来越密集的雪之幕帘，接近而后离去。
　　时间这么无声无息地流逝着，叶菁菁的内心也变得分外温柔。这让她突然有了开口的勇气。
　　“我说，常开，你觉得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常开笑了笑，“怎么突然这么问，又怎么了？”
　　“就是想知道，随便问问。”勇气和潮汐一样，上涨退却都分外迅速，“不说也可以。”
　　“菁菁你呀，人漂亮，脑子聪明，能力也很强。”
　　“这就是你喜欢我的原因吗？”
　　“不够吗？”
　　“可是……”
　　常开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叶菁菁，“多奇怪，按照你的意思，难道我应该去喜欢很难看，脑子笨，没有能力的人？”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说常开，比如有更加温顺的女孩子，和展眉那样的……比我差一点点而已，你会不会……”
　　“……”常开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开口，“菁菁，你觉得展眉是那种，很温顺的女孩？”
　　接着手搭额头，“会不会被温泉泡坏的脑子，菁菁？”
　　叶菁菁顺势握住常开的手，“哎呀！常开你知道我的意思，你明白的。”
　　“我和展眉真的没什么。”常开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与另一位女性并不亲密的关系，“之前有些误会，然后被别人夸大，传的风风雨雨，然后就是这样。不过没想到你也会受影响。”
　　“常开……”
　　“不过，没有好好解释是我的错，我一直以为你明白的。”常开绕着叶菁菁的散发，动作是说不出的亲密，“毕竟我答应是你的男朋友，目前一直都是。”
　　这么说的时候，常开很自然地回想起自己不久前还心急火燎地照顾了病中的展眉。这件事情的知情者，直到现在为止，都很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叶菁菁理所当然地被蒙在鼓里，这个认知，让常开稍稍感到抱歉。
　　但撒谎依旧是必须的。

　　你就不能说永远都是吗？因为上面那句话，叶菁菁本来几乎痊愈的心，就这么留了一条危险的裂缝，无数滚热的岩浆在下面冒泡翻滚。

　　不知是不是处于捍卫爱情的举动。第二天开始叶菁菁又变得积极起来，在每个景点拍照片（大部分和常开一起），等到晚上就开始上传。团里有其他人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地在耳边旁敲侧击，说什么：“果然脱离学校会让人变得放松，你看情侣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了。”
　　叶菁菁不管，只顾着骄傲的握住常开的手，把他拖到每一个地方，拍照留念，一次牢牢地将两人绑在一起。

　　贴吧里回帖的人开始增加。不过内容总不让叶菁菁感到满意。由于要考虑到可能捅破后传到老师哪里所造成的后果，叶菁菁选择刻意低调。总是在上传一些无关紧要的吃喝住行，再写一些无关痛痒的文字，只是在最后会加上一两张模棱两可的图片，比如成为一对的饮料，双双对对的地区限定款手机链，玻璃橱窗反射出两人模糊的影子等等。
　　所以回帖也是千篇一律的“好赞啊！”“真开心~”“我也想去日本55555~”，偶尔跳出来一个掐架地，留一句：“叶菁菁你不炫耀会死啊，全世界救你能耐能带着男人去日本了不起真伟大！”
　　之后，也没了音讯。
　　可叶菁菁是真心诚意地希望那个出言不逊之人，是展眉的朋友，或者同班同学。能够把自己在帖子招摇的事情传递给展眉，而展眉也的确无聊，会冲过来找自己掐架。
　　“如果真的能够这样的话，会比较有意思吧。”叶菁菁手托着下巴，无聊地盯着屏幕。

　　或许是八百万神佛听到的恶女叶菁菁无聊的祈祷，或者是准情敌之间的确存在微妙的感应。总而言之，展眉没有让叶菁菁等候太长的时间，乃至于错过。
　　那天夜游大阪回来后，叶菁菁照例登陆贴吧，然后很欣慰地在自己的帖子下面看到了署名为“未展眉”的回帖。
　　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哎呀，怎么没有亲吻甲子园的土地或者在湘北高中的篮球场投三分球呢？这样就可以顺着篮球的橙色轨迹看青春倒流了吧！
　　╮(╯▽╰)╭不够成功的旅行呢~
　　PS：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