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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迟到出场的王子样】

      后来的事情,展眉烧得迷迷糊糊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整个人靠在李铃铛身上,瘦小的好友拖着自己,走在冷清清的校园里。
      李铃铛不信任学校的赤脚医生,坚持要送展眉去医院。把展眉塞上出租车以后,她就拼命摇晃着展眉的肩膀。
      “把阿姨,叔叔的手机交出来!”
      “哦~”展眉口吃模糊地爆出一连串数字,李铃铛打了,但是一个不接电话,另一位则是不在服务区。
      “我爸爸出差去了,妈妈可能没有带手机。铃铛你送我回家,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不行!你这样怎么让人放心啊。要去医院看!”李铃铛断然拒绝了展眉的要求,又哀叹道:“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男主角出来英雄救美吗?可是韩叶楠,常开你们在哪儿呢,都给我出来啊啊啊啊啊!”
      把展眉扶出出租车的时候,铅灰色的天空酝酿了许久,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

      医院里,各个角落都是人,各个窗口都在大排长龙。李铃铛把展眉安顿在座位上,自己去排队挂号。好不容易挨到窗口,中年护士冷冰冰地头也不抬,“卡呢?”
      “什么卡?”
      “社保卡。”
      “哎~我同学是突然之间……”
      护士不耐烦,“有没有卡?!”
      “没有,可是展眉发烧……”
      “没有卡就拿了卡再来!”
      “但是阿姨……”
      后面的人也在不耐烦地催促,“小姑娘你好了没有,不挂号就走开,我们还要弄,烦死了!”
      李铃铛不服气,本来想吵两句,可是想着展眉也就算了。
      只好拿着包陪着展眉坐下,“怎么办,只能等等再联系阿姨,让她来医院陪你。”
      展眉烧的整个人稀里糊涂,一句话都说不出。一个劲儿地抱着李铃铛说自己冷。铃铛摸了摸展眉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她歪着头躺在自己肩上,呼出的气息急促而火热。
      “哎,怎么办呀!”李铃铛头痛,这时候才深深感觉自己的无能。就算知道女明星拍了多少艳照又如何,就算成绩再好又怎样。看病要拿社保卡,小菜场里今天青菜多少钱一斤,统统不晓得。
      分数不高还低能,现在未来要怎么办?李铃铛无奈。

      有护工推着一车毛毯走过来,李铃铛连忙截住,问清楚由来,跑去替展眉租了一条毛毯。一捆捆地堆在医院某个偏僻的角落里。租金是十块钱,押金要一百,李铃铛身边没有这么多钱,东拼西凑地翻出八十块,软磨硬泡地缠着护士通融一下,可护士好像被包公附体,铁面无私地就是不肯答应。
      想着大厅里神智昏昏的展眉,李铃铛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倒是有个被老伴推着轮椅经过的阿婆看不过去,塞了二十块给铃铛。
      “二十块钱杀死人哦!干嘛要为难人家小姑娘。小姑娘,这个钱你拿着用,哎~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呢~”
      这才租到毛毯。可李铃铛怎么翻,毛毯都有一股霉味消毒水味道组合而成的刺鼻气味,还有结成褐色的血块,以及形迹可疑的黄色斑点。
      “你就别挑了,都这样。”旁边的护士抽出一条给李铃铛,“就这个,明天是二天前不还回来,押金不退。”

      用毯子把展眉严丝合缝地裹起来,人似乎舒服了一些,瑟缩了一下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李铃铛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韩叶楠。
      电话响了两下接通了,韩叶楠“喂”了一声。李铃铛就噼里啪啦地说起话来。
      “我说韩叶楠,我现在和展眉在医院里。我陪着她呢,她发烧,家里人也联系不上。没有吃也没有喝,哇靠,难民一样。而且我们没有社保卡没有办法看医生。本来还想送展眉回去,可现在我身边一分钱也没有。你能不能送点钱过来江湖救急,当然啦,能够带点吃喝的,开来私家车就好啦。拜托拜托,展眉生死一线,就全部握在你手上了!”
      韩叶楠也没含糊,“哦”以后,干脆利落地切断电话。然后又翻来短信:“你们在什么医院?”
      “中心医院。”李铃铛回了消息,才有些觉得不对劲儿。韩叶楠做事是出了名的认真仔细,平时也挺话唠,这次怎么能够这么安安静静地听着自己说话,然后挂了电话就冲过来呢?而且居然连医院地址也没有问清楚,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
      不过又安慰自己:可能是他真的很喜欢展眉?或许吧~不知道为什么,李铃铛突然想到常开,这才觉得兄弟两人闷骚的波段还是很类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医院里人只见多不见少。可能是这一波寒潮来的过于迅速的缘故,很多老人小孩都发烧生病。年轻的母亲抱着打完针哭泣的孩子;爸爸用医院门口买来的低劣玩具逗弄着小孩;老夫妇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慢悠悠地走在快速行进的人群中。医院门口时不时传来救护车凄厉的声音。
      李铃铛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每隔一分钟就要往大门口看看。而眼前不断有人群走过。人到中年的母亲,一脸憔悴。背上背着琴盒,另一边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不住地数落道:“体育课以后为什么不马上穿衣服,着凉了落下功课要补考留级,我看你怎么办,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就不管你了!”小女孩低着头,满脸枯涩,却不敢反驳。
      瘫在床上的老人,大冷天里只是穿着单薄病号服,全身都接驳着管线。用发卡梳拢着头发的老太太,颠颠地跟在后头,拉着床沿不肯松手。铃铛觉得,她大概想去握老伴儿的手,因为一直伸出来,无力地一松一紧地握住,想要抓住什么。
      老太太最终跟不上去了,和床的距离变成一步,两步,三步……她站在李铃铛面前,叹息着。铃铛顺着老太太的视线,却只能看到老爷爷灰白头发。
      “老头子哟。”铃铛听到老太太用很轻很轻地声音叫着。不知道为什么,鼻头又有一点发酸。

      等到后来,铃铛终于联系上了展妈,她却堵车在路上,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韩叶楠怎么还没有到?”铃铛又试了试展眉的温度,似乎不像之前这么烫手了。为了让展眉睡得舒服一点,铃铛大方地出借了自己,开始是肩膀,现在则是大腿。
      说完这句话五分钟,终于等来了熟人。却不是韩叶楠。
      “常开!!!怎么会是你啊!!!”要不是顾及到展眉还枕着自己的大腿,李铃铛大概会因为太惊讶而跳起来。
      “电话是我接的,当然就是我来。”而常开此刻背着双肩包,两手分别提着保温桶和鼓鼓囊囊的杂物袋,好像超市采购回来的欧巴桑。但他面容严肃,目光坚毅。新剪的头发让他的脸看上去比过去更加像包子了。
      可李铃铛却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爆发了小宇宙的黄金战士,这一刻什么黄晓明的邪魅嘴角金城武的羞涩表情梁朝伟的电眼情深,统统输掉。
      江湖救急的常开王子,帅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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