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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藕断丝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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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席间,太女一直用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陆子逾,仿佛陆子逾做了什么背叛她的事。
池云间默默观察着,觉得可真有趣,说是有趣,她眼里却全是冷冽。
“云间,来尝尝,看看这道菜可像你幼年时江南的味道。”皇帝道。
池云间夹起皇帝所说的菜,入口确实是幼时她在她爹那里吃到的味道。
“很像。”
皇帝高兴道:“是吧,连朕吃着都很像。想当年我和你娘下江南,吃到了第一口江南菜便是这道菜,真是令人怀念啊。”
池云间笑了笑,附和着皇帝说:“皇上是怀念当年的时光了。”
余光见陆子逾乖乖吃着面前的两盘菜,她默默的将远处的菜跟近处的掉了个位置。
给陆子逾换他面前的菜时,得到了对方抬头望过来的一个笑。
她心情刹那间又好了,她看了眼太女,对着那盘江南菜邀请太女。
“太女殿下也尝尝。”
太女这个角度刚好看见了陆子逾对池云间笑,她捏紧筷子,没什么表情的道:“谢提督美意,吾不爱吃江南菜。”
太女这话,池云间没什么表示,笑着顺手就将菜放在了离皇帝近,但是陆子逾又能够夹到的位置。
皇帝脸色没变,只是看太女的眼神没什么温度。
一顿饭吃完,池云间看着陆子逾每样都吃了点,心情甚好的拉着太女扯东扯西,从江南菜的制作聊到御膳房的御厨。
太女烦不胜烦:“吾对这些没有知道的必要。”
池云间:“身为太女,这天下事都是你的事,了解了解总是好的,圣上觉得我说的可对。”
皇帝喝着茶,闻言抬眼表示赞同:“云间说得对,太女你认真听听。”
池云间怕一旁的陆子逾无聊或者耽搁了人家的事,便问陆子逾道:“七皇子成人礼可准备妥帖。”
陆子逾从圣上来了后就一直沉默,此时听到池云间问自己,他道:“已准备妥当。”
太女总算找到机会:“小七的成人礼自然有君后操心准备,不劳提督费心,不过小七啊,辰君的服饰是好,可也要看符不符合你身量。若不符合身量,那要提前相告,免得费了辰君的好心。你也好有准备不是。”
陆子逾假装听不懂太女的暗示,他道:“太女殿下不用担心,我的身量与辰君差不到哪里去。”
太女声音听着温和,可那张表情实在和温和不沾边,明明是笑着确是冷的。:“小七也得试过才知道。”
池云间将太女的表情进收眼底,太女近日忙于给其她皇女找罪证,怎么现在关心起陆子逾的成人礼服饰来了。
池云间会想着求辰君的衣饰,一是因为辰君名声极好,若得他衣饰,可改陆子逾的名声。二是她早年见过辰君,看着二人身量相像才想着求来送陆子逾。
而且,这衣饰是圣上赐的,太女不该表现得如此急切。
难不成因为这身衣饰是自己求的,所以太女看不惯。
池云间笑盈盈的接过太女的话:“这衣饰合不合身,确实得试过才知道,现在去叫衣官来,如不合身,叫衣官改就是了。”
太女:“若衣官来不及...”
池云间打断太女的话:“若衣官来不及改,便加急改,宫里如此多的衣官,一晚上还改不好一套衣物吗?而且听太女殿下这口气,是为七皇子准备了明日的服饰吗?”
如果准备了,怎么刚刚太医院里陆子逾会愁眉苦脸的说没有衣饰。
太女被一噎,她确实准备了,可若让别人知道了那身衣饰是她准备的,明日她也会被诟病。
可若让她放弃明日那个彻底坏了陆子逾名声的机会,她又心不甘。
池云间看着太女,咄咄逼人:“所以太女殿下是没有准备吗?吓得云间还以为自己夺了太女表现爱护弟弟的机会。”
太女脸色难看:“提督说笑了,吾只是担心小七而已。”
池云间挑眉笑:“太女的担心来得恰合时宜啊。既然这样,不如现在就去叫衣官来,该改的改,也好让太女放心。”
说完她也不给太女说话的机会,直接求皇帝:“圣上,既然赐了七皇子服饰,臣恳求圣上便赐到底。”
皇帝在一旁喝茶看戏,闻言道:“来人,去把衣局最好的那几个衣官叫来。”
她好久没有看见云间这样针对过一个人了,以前让做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得多看看。看看云间是为了小七,还是为了太女。
衣局的衣官来得很快,其中就有之前给陆子逾送衣饰的太女的人莫芩。
陆子逾看着那人,最后起身带着几位衣官拿着衣饰去后面换。
换好给几个衣官仔细斟酌。
陆子逾:“诸位仔细看看,这身衣物可是提督替我求来的。”
前两位衣官在宫中年岁很久,当年也是见过辰君的成人礼的,自然明白这衣饰的重要,闻言更觉得七皇子受宠,得太女宠,现在又得池云间青睐。
宫中的老人都知道池云间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当年来梧桐院养病,吃的穿的全是最好的,有些用度连太女都没有。
因此两人更加觉得这身衣饰挑不出错处。
而莫芩是近年才来宫中,靠太女提拔起来了,她听完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圣上特意赐的,那就好办了。
陆子逾等几人商量出结果后又去换回来,然后带着几人出去。
几人出来给皇帝行礼,皇帝免礼后直接问:“你们觉得如何。”
“臣觉得没什么需要改的。”
“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到了莫芩,他看了眼太女,发现太女正闭养神,他深吸气出来道:“启禀圣上,这身衣饰是好,只是和七皇子不相配,衣饰过于寡淡冷清,衬不起七皇子。所以臣认为,这衣饰不合适。”
陆子逾就知道对方不认识这身衣饰,他阖眼等着圣上发话。
而太女闻言手一下抓紧了袖子睁开了眼睛,她原本的意思是让对方挑出点不合之处。谁让对方自作主张直接贬低了衣饰。
“哎呀。”池云间:“太女殿下,看来是臣赢了。”
太女立刻下跪:“母皇,听儿臣解释。这衣官绝不是儿臣的人,儿臣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贬低辰君的衣饰。”
皇帝:“是吗?若如此,来人,将这衣官拉下去,待小七成人礼过后,杖毙。”
莫芩一下子跪爬在了原地,他想求太女救他,可一转头就对上了太女冰冷的目光,以及太女手中他托人带给他家人的玉佩。
莫芩一下瘫软,什么都没说被拉下去了。
陆子逾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太女,最后转向池云间。
池云间从刚刚就在观察陆子的,见状就对陆子逾笑,不同于这一中午的戏谑。
啧,对方这迷惘的样子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