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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好玩!好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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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涧怪石嶙峋,草木枯黄,马蹄将碎石踏落,翻滚着跌落山崖,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以长剑男子为首的十数人将中间手握长刀的女子护住,策马狂奔。
而他们身后紧咬不放的是一群黑衣人。
“扶摇,万里,登高,望远,断后!”不坠喊道。
四人放开缰绳,踏马而起,手持武器逆流冲向敌方。
八枚弯钩飞刀从一人手中飞出,带着冷光的飞刀刺破马皮,直插入喉。
一时间,马仰蹄嘶鸣随后重重跌落在地,或摔落山崖。
“好玩,好玩!”望远咧着嘴大声嚷嚷,血红的舌头舔舐着泛黄的牙齿,菜刀在他手中转了个圈,稳稳握在掌心。
“跟上!”登高冷声开口,手中不止何时又出现八枚弯钩飞刀。
望远看向比自己个头小了不少的小孩,高兴的喊道:“跟上!跟上!”
“姐姐,什么时候可以把不坠杀了,他真的好讨厌!”万里气的咬牙切齿,每次都跟这个疯子一起,影响心情。
扶摇无奈,“你先把青云杀了再说。”
万里气愤的舞动手中的鸳鸯钺,鲜血喷溅,一滴血花在她白皙的脸上绽放。她厌恶的抬手擦去。
望远一手握拳摧着自己的胸膛,大吼一声,手中菜刀砍人好似砍瓜切菜,一刀一个。
红枫似血,渐渐的将路旁山壁染红。
“这群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少年夹紧了马肚。
“小姐可还好?是否需要休息片刻?”不坠看见温知行的面色发白,拉了拉缰绳,将马速放缓。
“不必,今日必须入城,已经第三波人了,不必管我。”温知行说道,马鞭一扬,红马吃痛狂奔。
冯玉林阴郁的眼神内是止不住的杀意,“杀不了,就将所有人埋伏在城外。不然咱们都得死!”
“那些贱民处理好没有?”
“没用的已经全部绞杀,其余已经转移。”
“那就好,把尾巴给我弄干净点!”
“是。”那人应声退下。
冯玉林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凉茶入口甘冽。
三峡关内一派欣欣向荣。
军营中,温知训单手撑着额头,后脑是一阵接着一阵宛如浪潮般的疼痛朝他袭来。
副将见状,心下明了,拔腿往军营偏僻一角赶去。
“陆大夫,将军的头疼病又犯了,他本来就长得凶,现在更凶了,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副将从进营帐,没管里头的人正在研磨草药,拉着人就急吼吼的往外走去。
陆清河顺势松开手中的碾盘,“等等。”提上药箱,跟人往外走去。
今年少许开战,没有新添的伤兵,她手中的活也少了许多,平日采采药,偶尔为人看个头疼脑热。
陆清河掀开帐帘,将手中的药箱放在桌上。
温知训缓缓睁开眼,皱眉看着逆光站在桌案前的女子,恍惚间他好似看见之前月下舞剑的女子。
陆清河熟稔般随手搬了张椅子坐在他面前。
“疼多久了?”
“有一阵了。”
“不是说好只要开始疼就叫人唤我过来吗?”
温知训揉揉耳后那根明显鼓涨起来筋,隐忍的开口道:“还有公文没有处理完。”
“公文是处理不完的。”陆清河无奈道,她打开银针包,取出一根在点燃的蜡烛上来回炙烤。
温知训嗯了一声,不在说话。
陆清河将银针刺入他头顶的穴道,慢慢轻捻弹拨。
“陆大夫今年多大了?”温知训感受的不似以往的针感,开口询问。
“温将军,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不可直接询问女子芳龄?”
头皮的酥麻感令温知训忍不住闷哼一声,“倒是有人同我说过,只是那人连姓名都不曾透露。”
陆清河手顿了顿,又取出一根银针,细细炙烤。
“只是她,最后离开了,没留下些什么。”温知训语气中满是落寞。
“温将军,为何从军来边关?”手起针落,陆清河同温知训攀谈起来。
“从军?”温知训闭眼,头疼的感觉被酥麻感渐渐代替,只是那皱着的眉头没有放松的痕迹。
陆清河静静听着温知训的后文。
温知训轻笑一声,嘴角扬起的弧度与脸上的狰狞的伤疤相连,显得是那般狰狞。
“武平定天下,呵呵呵。”
陆清河有些不解的看向男子的侧脸,恍惚间看见几年前那意气风发负手执剑的少年。
“将军好气魄。”
“哈哈哈,嘶”温知训笑的张扬,牵扯到银针,使得他一阵牙酸。
“别乱动。”
温知训收敛了笑意,闭眼得意的说道:“本将军也觉得自己好气魄。”
“我的大将军,您就安稳坐好,别乱动。”陆清河哄小孩似的夸道。
温知训清哼一声,不再言语。
一时间,安静下来,隐约可以听见远处传来士兵训练的声音。
陆清河将剩下的针刺入穴道后便坐在他的身旁,静静等候。
“将军!将军!”副将冲进营帐,将闭眼假寐的人惊醒,疼的倒吸冷气。
温知训不满的睁眼,余光瞥见一根根银针扎在自己脸上手上,“嘶,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陆清河疑惑的看向咋咋呼呼的将士,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副将双手抱拳,弯腰说道:“敌军屯兵十万,不日抵达三峡关。”
“什么?!”温知训拍桌而起,头面手牵连而动,疼的他呲牙咧嘴,委屈巴巴的看向陆清河。
陆清河点头,连忙将针快速取下,快速收好针具便告退。
温知训揉着额角的鼓起的血包,表情凝重,他望向离开那人的背影,心底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真的是,好久不见。
温知训吐出一口浊气,额角的血肿被他按了下去,小麦的肤色下显出浅淡的乌青。
心中悸动不似假,可如今却没了少年的张扬和冲动。
三峡关两侧山崖高耸山顶常年积雪,崖壁陡峭,山间常年被瘴气笼罩。
城墙高耸威严建与三峡关后方数十里,墙上旗帜在秋风中猎猎翻飞。
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旗杆上来回摆动。
温知训黑甲反着寒光,碎发拂过他刚毅的脸颊,调皮的在他脸颊上跳动。
“将军。”斥候站在温知训身后。
温知训转身,语气平和不怒自威,“为何敌军到达三峡关外才报?”
斥候见状扑通跪地,眼中悲痛,“将军,我军中了埋伏,损失了九名弟兄。”
“此番敌人有备而来,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