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诈骗手段(gl)》九日文

10、最强助攻

　　“啊啊啊啊我太爱你们了！”
　　步星竹眉头紧皱，连忙后退一步，试图远离战圈。一大早就遭到顾念的高分贝轰炸，实在是太恐怖了。
　　顾念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也顾不上调侃步星竹，只是非常激动的宣布了这个让她在早晨就如此兴奋的消息。
　　“咱们办的板报被校团委的同学看到了，她们说非常有创新教育意义，说要给咱们拍照，放到校报上做宣传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顾念也有名垂校史的这一天。”顾念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她双手合十，挨个冲着周栀，步星竹，周瑶深深鞠躬，“感谢三位大佬的技术支持，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步星竹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她嘴角抽搐，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大的礼，在顾念躬身的那一刻，微微侧过身子避开了。
　　周栀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没忍住笑出了声，惹得步星竹嗔她好几眼。
　　她连忙把笑憋回去，轻咳两声，装作一脸正经的样子，上前拦住顾念继续发疯：“好了好了，你最棒啦。”
　　“知道你出名了高兴，不过教室里人这么多，再这样兴奋下去的话，你可就更出名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让顾念非常疑惑，她抬头望着周栀，不解其意。
　　周栀眉眼弯弯，嘴角还挂着淡淡笑意，若是仔细看，总觉得能在她脸上看出促狭之意来。她冲顾念努努嘴，示意她看四周。
　　顾念被她一提醒，突然间福至心灵。她很是尴尬的环顾一圈，果然有不少同学都在看她，还有三两个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不乏她的男神徐珩。
　　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唰”一下躲到周栀身后，抬手挡了半边脸，嘟嘟囔囔道：“我这不是想表达一下对你们的感激和赞美嘛，谁叫你们这么厉害。”
　　楚雨晴像个人形挂件似的，跟在她身后半天，不声不响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此时看顾念吃瘪，她扶了扶眼镜，点头小声附和：“嗯嗯，超级厉害。”
　　“是吧！”
　　有了人撑腰，顾念没一会儿就把刚刚的出糗抛到了八百里外。
　　她把手一挥，带出些指点江山的气势：“尤其是周瑶同学最后那几下，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嗯，不客气。”
　　漫不经心的开口，周瑶半倚在讲桌旁，像一直慵懒而高贵的波斯猫。
　　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顾念会连走路都避着她，没想到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记吃不记打，真是有趣……
　　“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了，你们几个怎么都站在这儿？”
　　略显沉闷的男声从背后传来，众人纷纷回头，是班主任鑫哥。
　　几个人面面相觑，教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还好鑫哥没有追究：“快回座位吧。”
　　顾念夸张的拍拍胸脯，无声的对周栀张张嘴：“吓死我了。”
　　“对了。”
　　鑫哥用食指按了按快要滑下来的眼镜框，蓦然出声，把顾念吓得一哆嗦。
　　她以为是刚刚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讪笑着准备坦白从宽，没想到鑫哥下一句话是：“你们板报做的不错，下课以后去操场，我给你们拍个照。”
　　“啊？”
　　“有什么问题吗？”
　　“快走。”周栀在她身后小声提醒她，顾念连连道：“没有没有。”
　　周栀和步星竹对视半天，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问，不知道鑫哥要她们的照片干什么。
　　“说不定是校报要用。”见不得她们二人“眉来眼去”，周瑶主动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周栀摇摇头，做出了合情合理的反驳：“校报的照片一般是每周五统一拍摄，今天才周三，况且就算真是校报要用，也不该是鑫哥拍。”
　　眼看她们两个人针尖对麦芒，气氛越来越焦灼，连步星竹都察觉到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先上课吧。”
　　下了课，鑫哥说他要先回办公室拿相机，让顾念几人先去操场。
　　闲来无事，周栀和顾念开始讨论站位。
　　周栀扯着步星竹的衣角，温声跟她咬耳朵：“拍照的时候，我们一起站吧。”
　　步星竹张了张嘴，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周瑶便自顾挽住了她的胳膊：“星竹，我也想挨着你。”
　　看看左边紧咬下唇的周栀，再看看右边一脸期冀的周瑶，步星竹左右为难，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自从画完板报，周栀和周瑶总是处于一种针锋相对的境地。
　　最后的队形变成了从左往右，依次是顾念，周栀，步星竹，周瑶。
　　步星竹站在二周之间，悄悄踮了踮脚尖，随即她泄气的发现，周栀和周瑶竟然都比她高，还是踮脚尖都弥补不了的那种。
　　都怪周栀平时总是一副软糯可欺的样子，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她的身高。一米七三的小p……不行不行，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一二三，茄子！”
　　随着快门按下的声音，时间一瞬间定格了。
　　头顶天空的一片云渐渐飘远，只留下一片透明的蓝色，与鲜红色的塑胶跑道衔接在一起，有了些红尘味儿。
　　四个笑靥如花的少女站在她们精心创办的板报面前，耳畔是金秋的风，是同伴的笑，是操场上的青春，是多年后历经世事诉说的一句怀念。
　　遗憾的是，到最后她们也不知道鑫哥拍照有什么用。这个谜底，大概在很久很久之后，久到她们都忘记了这一天，才会揭开。
　　周栀一行人跟鑫哥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鑫哥收拾好东西落后她们一步，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后面。
　　他看着身高相近的周栀和周瑶若有所思：“周栀，周瑶，你们以前升过国旗吗？”
　　“军训的时候升过一次。”周栀不好意思的说道。
　　周瑶不甘示弱：“我初中是国旗队的。”
　　又来了！这种互不相让的气氛。
　　步星竹试图给顾念使眼色，可惜顾念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一点儿都没接收到她的信号。
　　她当然是装傻，此时的顾念早已在心里捧腹大笑。
　　笑话，她是谁，她可是顾念，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三个人的情况，不过是看周栀难得硬气一把，不愿影响她发挥，顺便小小报复一下画板报那天，步星竹不看她眼色的仇罢了。
　　她发誓，主要目的是支持周栀，报仇只是顺便的附加产品。
　　嗯，一定是这样的。
　　“嗯。”鑫哥又打量了她们一圈，边看边点头，越看越满意，“咱们班下周升国旗，护旗手就是你俩了。”
　　“你们来跟我领一下衣服。”一锤定音，丝毫不给她们二人反悔的机会。
　　国旗队的礼服放在了体育器材室，跟教学楼不是一条路。因此出了操场大门，鑫哥就带着周栀和周瑶，与顾念步星竹二人分开了。
　　顾念目送着他们远去，回过神来发现步星竹已经快进天井了。
　　她灵机一动，一路小跑着追过去，猛挎住步星竹的脖子。
　　按照往常她是不敢跟步星竹这样闹的，毕竟她平时喜欢跟一些周栀这样柔弱无害的小姑娘亲近，步星竹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不过她把周栀当妹妹，现在也把步星竹看作了准妹婿，自然跟她放纵了些。
　　步星竹不懂她的心路历程，只是觉得最近周栀和周瑶反常也就算了，连顾念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果然是一点都不懂这个世界。
　　不自在的挣了挣，步星竹不习惯和别人这么亲近。结果她越挣，顾念搂的越紧，她也不好太用力，怕驳了顾念的面子。
　　“你喜欢周瑶吗？”
　　步星竹瞬间僵住，她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自己从开学到现在的所作所为，确认没有出格的行为，因此顾念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她想的那种“喜欢”。
　　“挺喜欢的啊，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大家都挺喜欢她的不是吗？”
　　“别跟我打太极。”两个人已经进了教学楼，顾念带着她往东南角走，那里有个实验室，这个时间很少有人。
　　步星竹不太想去，总觉得顾念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动摇她的生活。可是她脖子上的手力气很大，顾念非常坚持。
　　“那她……和周栀比呢？”顾念想再逼她一步。
　　步星竹有些不耐烦了，她眉头紧蹙，话越说越简洁：“她们不是一种类型的。”
　　“你更喜欢哪个？”
　　沉默。
　　明明该迅速回答，像刚刚回答第一个问题一样，随便说点什么两个人都喜欢之类的话糊弄过去，步星竹却偏偏沉默了。
　　你更喜欢哪个？
　　也许不仅是顾念在问她，连步星竹也在问她自己，美貌惊艳的周瑶，和温柔秀丽的周栀，你更喜欢哪一个呢？
　　“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喜欢周栀。”
　　虽然是问句，却是非常笃定的语气，无端让步星竹的心漏跳一拍。
　　事到如今，她哪里还不懂顾念的意思，从一开始，她口中所说的“喜欢”，就是那种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对方的喜欢，是可以升级为“爱”的喜欢。
　　“……你别乱说。”
　　即使如此，她也不能承认，这个社会还没有这么宽容，可以接受她们这种人的存在……
　　“你别嘴硬，嘴硬没有老婆。”
　　“你什么意思？”被顾念接二连三的话弄得心慌意乱，也许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步星竹忍不住追问，“你说清楚，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周栀她喜欢你啊。”
　　“周栀她喜欢我？”步星竹跟着重复了一遍，多奇怪啊，每个字她都认识，凑在一起她却听不懂了，“她喜欢我，她喜欢我……不对，她怎么可能喜欢我……”
　　心底泛起的喜悦被她狠狠压了回去，步星竹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周栀不可能喜欢我。”
　　顾念再也淡定不了了，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步星竹还搁这自我催眠呢，她上前两步，恨铁不成钢的说：“怎么不可能，你长的又不丑。”
　　“难道你没发现她最近很不对劲吗，她那是吃你和周瑶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