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国》好雷不如好囧

5、第四章

　　就像所有动漫游戏里的勇者大人一样，我在酒馆里完成了几个算是照顾新手的任务，积攒了一点小小的积蓄，买了点换洗衣服与简单装备，决定离开卡利帕斯到处游历。
　　根据可用信息已经少得连用贫瘠来形容都觉得奢侈的我的地图，从卡利帕斯走出去最近的是兽人森林。
　　“好！出发！”
　　我把剑当作树棍一样地挑着简单的行李布包裹，开始了我的环绕大陆之旅。
　　路上的景色像是完全没有变过，不管走了多远也觉得远处的景色丝毫没有距离拉近的感觉，周围时不时有人经过的嘈杂与自己身边的寂静完全成了对比。
　　一个人孤独的旅行。
　　“哟，哟。”
　　身后响起马车夫的赶车吆喝声，我向后一看，发现一辆运着干草的车正在大路上缓慢地向前行进，行人们纷纷地给平板车上庞大的干草堆让路。
　　“啊，不好意思，”我抓了抓帽子，拦住车夫的去路。
　　“嗯？小子，想做啥？”
　　脸晒得黝黑，戴着顶草帽的车夫向挡住路的我有些威胁地咧开了嘴。
　　十分钟后。
　　“哦哟，不错嘛小子，居然是冒险者。”车夫用力地拍着我的肩，麻麻的痛楚从肩胛骨一带传来，扩散到整个上半身。
　　力气真大啊，这个大叔。
　　“谢谢。”我低着头，衷心地向他道谢。
　　不仅没有教训鲁莽地挡住去路的我，还答应让我搭顺风车的这位大叔，人意外地比外表要和善得多。
　　“客气啥，反正我也很无聊，一路上说说话也不错嘛！”
　　是的，我拦车的原因除了一时的冲动，还有就是不愿再忍耐只有一个人独行的寂寞。
　　啊啊，我呢，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家伙哪。
　　“这里走到兽人森林，还有两天的路吧，”大叔点着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用腿走的话，大概四，五天左右。”
　　走四五天才能到达目的地……
　　我再次为这个距离震撼了一下。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觉得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真是又方便，又先进。
　　“不过，在卡利帕斯里头，听说那些有钱的冒险者们去其它地方的话都是坐驿站的定期车喔。”
　　大叔打量了我一下，再次开口。
　　定期车？
　　事实上，我连听都没有听过，但是如果有的话，就算花50帝塔也不要紧，是肯定要坐的吧。
　　这就是我自认为很奢侈的地方。
　　“因，因为还是刚开始的新手而已……”
　　这是我用来应对的谎话，如果直接说自己不知道有马车这回事，感觉很丢脸——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城市还不知道有什么福利设施，真是有点说不过去。
　　“喔喔，没问题的，年轻人一切从头开始也很不错，很不错。”
　　大叔点着头接受了我的说法。
　　第二天，在充满阳光气息的干草味道中休息了一个晚上的我继续搭着顺风车。
　　“大叔，兽人森林是什么样的地方？”
　　我提出了作为这个世界初来者理所应当会提出的问题。
　　然而面对这样的问题，大叔的脸部表情很微妙地扭曲了。
　　“怎么说呢……”
　　他一只手抓着缰绳，另外一只手摸着蓄了一圈的胡须。
　　“应该说是很……”
　　然而他“很……”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向我这个外乡人介绍的形容词，最后他像是放弃了一样地耸耸肩。
　　“啊啊，算了，反正对于那里除了臭气以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小子，你该自己去看。”
　　臭气吗……
　　想象着之前在酒馆里看见的兽人冒险者，我的心情也很微妙地扭曲了一下。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来自于前方不远处的声音。
　　耳朵竖了起来，软布做的帽子奇怪地凸起来一块，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我听见的，是兵器互相交织，名为战斗的旋律。
　　是谁呢，在这附近战斗。
　　“锵！”
　　随着马车的逐渐行进，大叔也听见了兵刃的声音。
　　“这下麻烦了哪。”他把嘴里的干草杆换了一边嚼着，喃喃自语。
　　“怎么了？”
　　我再次发出理所当然的问题。
　　“呵，小子，你果然是新手哪。”
　　大叔似乎嘲讽地说出这句话，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十分地惊讶。
　　“菲尔梅耶跟兽人森林之间，有不少盗贼团，也有奴隶贩子，当然像我这种一看就知道是粗下人的就不会太有事，但如果是单身的旅人的话可就遭殃了哪。”
　　奴隶贩子？
　　这个词在我的认知中是原本世界几百年前的野蛮行为，只是没有想到在几乎可以算是生死存亡关头的这个世界里也会出现。
　　“只要有钱赚，他们就不会管别的啦。”
　　大叔一边加快车速一边说道，“反正也是单身的旅行者，如果出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攀着平板车的车沿看向被我们向后抛离，兵器响声的来源，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
　　果然，很在意。
　　“大叔，我能在前面下车吗？”
　　赶车的大叔很惊讶地看向我，我只是虚弱地笑了一下。
　　“我只是在想，如果这种时候不去的话，以后可能会后悔。”
　　我很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想，大叔什么也没有讲，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下车。
　　“啊啊，这个。”我从怀里掏出几个钱币，“那个，谢谢你让我搭顺风车。”
　　“小子，看不起我的话才给我钱对吧。”
　　他一幅要发怒的样子。
　　“怎么能对要救人的冒险者收钱，神明们就算不在了也会惩罚我的！”
　　丢下这样的话，他看也不看我地让马车重新起程。
　　果然让他生气了吧。
　　我回过头，往刚才听见声音的方向一路飞奔。
　　但是对他的感谢，我除了钱以外没有别的回报方法。
　　唉唉，如果到了兽人森林那个叫什么什么的村镇还能遇到他的话，再好好道歉好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加快了步伐，而激烈战斗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