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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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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保安终究还是管点儿事,他们把那些媒体拦了出去,我给Simon张打电话。
Simon张从夜店勾了一个据他说异常火辣的少年,正在宽衣解带,欲行苟且之事,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听我干瘪的讲完了今晚翻江倒海的经历,他大声骂了一句Holly shit!!!——为此,他挨了那个火辣少年一个耳光,据说他们当时正在那个啥。并且用力过猛(……),我很对不起他。
“什么都别说,你先回公司。我马上过去,需要连夜联系公关部。”
“好的。”
我折上电话,用我身上所有的钱,还有地上的那个现金结算了房款,出门上了出租车,告诉他去ET大楼,等我真正到了ET,被强劲的中央空调的冷风吹的直打哆嗦,我才想起来,我的头发还么有干。
Simon张顶着半个小巴掌印回的ET,一到这里他指挥我泡了一杯浓咖啡之外,就开始打电话。
……
“我知道要抽掉新闻这个事情很难办,但是咱们老朋友一场,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什么?不行,明天的报纸已经再印了?拜托,你们那是娱乐小报又不是国际新闻,用的着这么……”
他被对方挂了电话。
Simon张面无表情,继续拨。
“喂,Katie啊,我是艺员部的Simon,哦,这么晚打电话真不好意思,是这么个事,……,什么,你权限不够?大家都是给ET打工的,出了这样的事,麻烦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艺员部……喂,喂,怎么就挂了……”
打了十几个电话,他摇头,“没办法,利字当头,没几个人能傻到讲交情。都说什么他们不爆出来,别人也会爆,……真TMD的都是一群贱/人!诶。”
然后他又有些颓废,“说到底,还是面子不够大,没人为你舍这个人情。”
“小艾,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只是个新人,虽然这件事你有可能是冤枉的,可公司对你的公关投入很有限,如果这事真压不下来,公司只能丢卒保帅。七少也许不会对你赶尽杀绝,没准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找个地方躲几天,等风声过来,再出来找工作就是。”
“You are still young。安啦,这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挨着挨着就习惯了。”
叩叩叩~~~~
外面有脚步声拾阶而上,接着就是轻轻啪的一声按开关的声音,我就感觉整个一层大楼轰隆的一下子全亮了。
勋暮生安静的走过来,我就觉得他那张脸都是白的,又冷又白,就像冬天河水上升起的寒雾。
我分明看到Simon张打了个哆嗦,“七少,这事……其实是这么回事……”
勋暮生语气平淡的问,“知道是哪几家媒体到场了吗?”
Simon赶紧回答,“大概清楚。”
勋暮生,“好,Simon,那你挨个打电话过去,就说是我说的,要他们把这条新闻撤下来,如果哪家不撤,从明天开始,ET就撤他们家的广告。还有,告诉总部的公关部,让他们派人24小时监查网络,一旦有任何不利消息发出来,立刻封住。”
他口气平淡的好像在说,下雨了,你们可以收衣服了。似乎这个轩然大/波在他面前,就和一碗水中的涟漪一样。
一见他要走,我张了张嘴,“七少,这事是我惹的,让您这么为难,真对不起,我……。”
“让我为难?”勋暮生冷笑,“知道让我为难以后就长点脑子。还有,这个事情也不全是因为你,你还不值这么大的人情。是有人想要针对ET,现在ET两部大投资的戏要上映,如果这个时候传出ET旗下的艺人外卖,会影响整个集团整体的声誉的。我不管这事情是真是假,下不为例。”
Simon见勋暮生走了,他过来悠起来巴掌,打在我脑袋上。
“行了,有七少出马,应该不会出大事了,回家睡觉去吧。星期一别忘记了继续过来训练。还有,周末不许多吃。”
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是一头多么愚蠢的猪啊!
那几天我都过的惶惶不可终日,犹如丧家之犬。每天有时间,就小心翼翼的上网搜自己的名字,看有没有什么江湖爆料出现,所幸,除了以艾丽丝这个名字做品牌的香皂、汽水、巧克力、洗衣粉和一部毁灭经典童话的傻片之外,没什么怪事出现,我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我害的Simon张被骂,还连累他被打了个耳光,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又一个周末,我把最后仅剩的一点家底都从银行提出来(四少给的支票已经兑现了,1万元的现钞),然后打电话给Simon,说要请他吃饭,结果他风骚的过来,还带着他那个新钓的小情人。他说,他需要感谢我,如果不是当时我当断他们两只野鸳鸳,没准一向眼高于顶、从来没有被人放过鸽子的小羽不会贪新鲜答应在床上居然半途而废的Simon的追求。
饭吃的很开心,Simon和小羽要去喝酒,我就不去了。我坐公车回去,在小区拐角的星巴克,看到了林欢乐。她手中拿着一杯打成了碎冰的摩卡,正在等我。
“小艾,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电话?
这几天我的手机安装了一个屏蔽软件,除了Simon张的电话,剩下别人的一概屏蔽。
我,“我,我没有看到。”
“我换了新号码,所以是凭着记忆给你打的电话,我试了很多号码,我以为自己记错了。”
“为什么要换新号码?”
我们坐在咖啡店的外面,头顶上是黑色的巨大的遮阳伞,在夜色里面遮住了旁边一排DNA一样双层旋转的路灯。
“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我被换了角,后来我爸就来接我了,他说看了韩国艺员跳楼的消息,感觉娱乐圈还是太乱,就非要拉着我回家。”
林欢乐搅动着冰摩卡,“小艾,不是没个人都有你这样好的境遇,也许,我不适合做一行。我爸让我到英国继续读书,签证都下来了,所以走之前想和你见个面,可是怎么也联系不到你。”
我想着,不管真假,她总算给了我一个解释。
在这个解释当中,我们依然还是好朋友。
于是我把我的□□给了她,说到国外电话就不方便了,还是用□□或者Skype联系比较好。还说在国外小心食物,尤其英国那个鬼地方,人们就几道菜:烤牛肉和约克布丁;炸鱼和薯条;烤猪肉和苹果酱;薄荷和羊肉;肝脏和覆盆子。剩下的就是面筋太多的蓝莓Muffin,还有长的像死鱼一样的Croissant.味道极差,热量很高。
“小艾,听你这么说,好像你真的去过英国一样。”
“我看报纸上这么说的。”
她似乎想起来什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小艾,我们再照几张大头贴吧,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在水晶店摆Pose拍照,看我这里还留着呢,我找找……”
于是她找啊找,把手机中的相册都滑过N多遍了,也找不到我们一起照的大头贴。她很奇怪的拿着一张她自己试戴施华洛世奇一条珍珠水晶手链的时候的照片,里面只有她一个。
“看,我记得这个应该我们两个一起照的,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了呢?”
我点了一下,看照片的属性,那个是4月25日照的。
如果照片中有Alice,那个也是别人,不是我。
所以我没留意。
我说,“不要紧,可能记错了。别找了,我们重新照好了。”
于是我们在一起聊了很久,还照了大头贴,喝了咖啡,分享了联系方式,就差躺在被子里面叽叽喳喳的聊天,然后互相梳理头发了。
然后,我们似乎应该依然还是朋友。
往后的日子很平静。
我继续减肥,吃芹菜,吃西红柿,练舞蹈,练台词,练声乐。
我现在让舞蹈老师支撑到课程结束,不会再晕倒,我也能背完一大段的《雷雨》,我甚至可以猫生狗气的唱完一首不需要什么声音功底的台湾小歌手发的单曲,总之我进步灰常大。
Simon张一直很欣慰。
他也算笑口常开了。
直到有一天,下午茶时间,Simon张气鼓鼓的到训练室来,告诉我,我的‘差点身败名裂案’似乎终于可以水落石出了。背后黑手居然是远在BT市的勋家七爷,勋兆丰。
我当时双眼冒蚊香。
“真是的,他们高层斗,结果受伤的还是我们~~~”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勋兆丰认识夏老板,而且有生意往来,而夏老板是开矿的,所以流动资金丰厚,勋兆丰的财政漏洞想要亡羊补牢,所以就瞄准了夏老板。
夏老板原本跟着七爷混的,后来因为同样投资《荆棘王朝》的原因,就认识了七少勋暮生。由于现在勋家掌权是毕竟是四少,而四少又最疼这个弟弟,所以七少在家族中的地位比七爷这个旁支的叔叔还要高,于是,夏老板就抛弃了勋兆丰,转而投靠七少他们来了。七爷的资金缺口没有人给填,于是他就怒了。”
“后来就简直是无巧不成书,勋兆丰居然也认识苏宁。还有你不知道怎么惹到苏宁了,苏宁年纪不大,交际很广,她还间或着帮老夏拉皮条,于是勋兆丰想要找个机会找到老夏的把柄,顺便再借着你打击打击ET的名声。”
“老夏的老婆正想和他离婚,如果他偷情的证据让他老婆抓到,他老婆就能分走他一半身家,如果他老婆提出只要cash的话,老夏就得砸锅卖铁的套现。七爷就像握着这些东西去要挟老夏给他融资。”
“事情就是这样的。”
最后他拍着我肩膀,“说到底,这就是几头虎鲨在内斗,你只是运气不好,贸然游入大洋漩涡的一只呆头鱼。以后激灵着点,别想着屠龙了,你能躲开这条小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的双眼成了逆时针旋转的蚊香。
第二天,看了报纸。
康斯坦丁的审计结果出来,Profit Margin 维持在30%左右,财务状况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都快成天外飞仙了。当时,股票就升了3个百分点。
同时,还有消息放出市场,早一个多月之前,康斯坦丁就抛了兆丰创投的股票。勋世奉用一把尖刀,残忍的割裂了自己和兆丰的血缘纽带。兆丰创投已经停牌了,银行本部当即遭到了客户挤提的情况,大楼门外围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全以一种挨着排队等着上绞刑架的表情看着兆丰那座挺拔的高楼。
当天夜里,勋兆丰从他自己的办公室,大楼27层,跳了下去。
真的很惊心动魄。
更惊心动魄的是,当我晚上翻报纸看这些豪门恩怨的时候,发现BT市的检查机关已经把勋兆丰的老底都查出来了。这个人原来是个人渣,他已经头顶那个啥,脚底那个啥,坏到极点,坏透了。他还有很多违法的地下生意,尤其危言耸听的就是地下活体器官交易。
为了掩盖罪行,他还杀掉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医生。
报纸甚至连死者的照片都登出来了。
极清俊的一个男人,带着眼镜,很斯文,像一本放在清雅书房中的书。
下面一行小字:萧某,毕业于B大医学院,曾任职于B大附属医院,第一外科,死于5月9日,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日子,比我咽气早一天。
萧商,我前世今生最爱的人。
可,为什么,他在我记忆中就像一张斑驳的陈旧稿纸,任何关于他的记忆都是褪色的。我只记得自己应该很爱他,可是却怎么也记不住爱的感觉了?
究竟是怎么了?
这又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