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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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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瞬间席卷全身,她奋力的挥开男人的手,艰难坐起,厉声呵斥:“孙越,你荒唐。”
徐婵自穿来以后,还未见过孙越,前面三天他都宿在书房,并未过来。
但孙越是徐婵唯一的丈夫,这夜半三更,也只有他敢上她的床。
也是如此,她才会如此愤怒。
这半年来,他和原主关系将至冰点,大多数都是分房而居,只有他有那种想法后,才会过来找原主。
上一次过来夜宿,就是原主着风寒的那一日,在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
他今日过来,又做出撩拨她的举动,肯定是想那档子事了。
明知她身子极差的情况下,依旧要行夫妻之事,半点不为她考虑,当真令人心寒至极。
大沥朝不允许男子如此薄待冷落妻子,但原主实在对孙越情根深种,爱到不可自拔,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导致他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
而且原主和孙越的身份地位差距也大,再加上她终日缠绵病榻和无法怀孕,导致她没有和孙越呛声的底气。
孙越还是第一次被徐婵呵斥,一时间楞在当场,且看到她艰难坐起来,对他怒目而视,那种感觉陌生极了。
“今晚这是怎么了?”以前她对他可从不会这般言辞犀利。
烛光昏暗,照在浅紫色床帐影影绰绰,衬的孙越愈发丰神俊秀。
他的皮肤很白,和大部分文人一般,五官轮廓分明,双目睿智有情,面颊泛红,发鬓微乱,呼吸有些急促,能看的出他强压的情/潮。
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亵裤半躺着,一双腿笔直,目测身高至少七尺八寸有余。
整个人看起来儒雅又风流。
孙越当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饶是徐婵见过不少世面,也不由被他惊艳片刻。
这样的男子又是探花郎,俊美有才又有势,也难怪原主对他死心塌地,甚至要为他独妻。
但好看又如何,有一颗恶/毒的心,徐婵依旧看不上。
“这话难道不该我来问你?你今晚是怎么了?难道不知我身子不适,不能同房?”徐婵冷冷的看着他,再不复往日情深。
徐婵虽然刚穿来三日,但忆起孙越对原主做的那些事情,她感同身受,痛苦不已。
以前她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可这次穿越玄之又玄,让她觉得,这具身子徐婵,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前世。
她们之间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孙越不以为意:“只是着了风寒而已,不是什么大病,可以行房。”他今夜和两个弟弟喝了几杯,谈起自己堂堂六品翰林竟然嫁了个不能生养的黄脸婆,心下悲凄,不由多喝几杯,睡至半夜,有了些许想法,这才过来行房,若是平日,他是绝计不想过来对上她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徐婵眸光更冷:“滚出去。”孙越已是烂了心之人,她如今懒得和他争论不休,只等着身子爽利些,同他和离搬出孙府,两人恩断义绝。
孙越脸色也难看起来,他从未被徐婵这般骂过,特别是他中了探花之后,她几乎对他事事顺从,什么时候对他发过脾气。
“徐婵,你今夜到底在发什么疯?”
以前行房,她从未拒绝过,只要他想了,她都会配合,她在床上如妖精缠着他,对他渴求极大,恨不能时时刻刻不与他分开。
“我知道你想的,你一直都在盼我过来不是吗?”孙越道。
“我不想,也没盼望你过来,你来或不来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徐婵瞪着他:“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徐婵恨不能当场说出和离二字,可她刚来异世,还没有彻底融入,在没有自保能力和不熟悉大沥朝律法之前,她不敢轻易说出和离的话。
毕竟和一个朝廷命官和离,不是小事。
孙越闻言,只能臭着脸挥开床帐穿鞋:“听下人说你现在不吃求子偏方了?”
徐婵直言道:“不切实际的梦,我不做了。”
孙越气急,直接把鞋子一脚踢的老远,一向恭谨温和的探花郎失了风度。
“徐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徐婵毫不畏惧和他对视,他这凶巴巴的样子,难不成还敢打她?
大沥朝男人打女人,那可是重罪,他是官员,若她告上衙门,他罪加一等。
“那求子偏方你必须吃,我孙越还不想断后。”孙越气急败坏捡起一旁的鞋子,赶紧穿好,大步流星离开。
徐婵重新躺下,盖上被褥歇息,正如她所料,孙越被她拒绝之后,不敢对她用强,更不敢对她动手。
翌日,徐婵让徐谦给她拿了一本关于大沥朝律法的书籍,她养身子期间闲得没事,刚好可以看看。
之前她只是大致了解大沥朝律法,如今通读一遍,发现她想要和离其实不难。
只要双方都愿意和离,此事好办。
反之,若是女子想要和离,男子不愿意者,除非女子能提出具体的男子大错处,否则也不会判和离。
而男子若是想要和离,女方不愿意者,除非男子自愿放弃九成财产,否则也不会轻易判和离。
孙越如今对她十分嫌弃,她若是心平气和提出和离,在不损害他名誉财产的情况下,他肯定会答应和离的。
过了两日,孙越夜半又去找徐婵。
徐婵被缠醒,烦不胜烦。
“孙越,你真的够了。”她没想到上次的呵斥只管了两日。
孙越道:“我听闻下人说你身子已经好转,这两日已经不咳了,想来可以行房。”
徐婵冷冷的看着他:“我说不行就不行,我的身子还在调养,经不起情/事。”两日以来,他白天从未来看过她,如今半夜过来行房,肯定也是觉得她貌丑无盐,晚上天黑烛火一熄就什么也看不见,想到此,不由让人心凉至极。
他一边嫌弃她,一边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当真令人厌恶恶心。
若不是顾忌他是朝廷命官,怕和离后暗中找茬,她说什么也要恶语相向。
“夫人,你何必与我置气,我最近确实是忽略了你,但我也是有公务要忙,你常说我冷淡了你,可隔三差五夜半时分,我不是经常来找你,伺候你?”
徐婵知道这是孙越讨好她说的软话。
他隔三差五夜半过来,哪里是伺候她,分明就是他自己离不了那事儿。
与她有何相干!
徐婵坚持:“孙越,咱们将近四载夫妻,我以为我对你有所了解,今夜看来,我好像从未了解过你。”为了行房,什么恶心的话都能说出来。
孙越知道今晚是不成了,连着憋了好些天,不免有火,忍不住重了语气:“夫人,那求子偏方是老家神医开的,不论如何你都要喝下,好歹是一线希望。”早知道她会终身不孕,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和她成亲,如今成了这般情状,想到未来被人耻笑后继无人,他难受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徐婵一刻都不想与他处在同一屋檐下,平静的看着他:“孙越,我们和离吧。你我夫妻四载,也曾有过恩爱时光,我不愿这样下去情断成仇,再者我亦不想再喝那求子汤药,我自知配不上你,如今放你离去,你年少有为,亦可嫁个好生育的女子,为孙家延续香灯。”
孙越傻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过徐婵会主动说出和离。
他确实盼着能和她和离,也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但他知道,徐婵小产是因为他,且他们还是年少夫妻,两人早在寒窗之年就在一起了,他就算提出和离,官府也不会同意。
和离这事儿,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压根不敢多想别的,故而才一门心思把希望寄托在求子偏方上。
“徐婵,你不要说气话。”孙越道:“若你觉得那求子偏方味苦,大不了我们不喝了,改明我们再寻名医,重新抓药便是。”
徐婵一脸认真:“我没说气话,明日我会禀明官府,请官府为我们公断,我也不要你多少财产,京郊的五十亩良田和五百两银票给我就行。你我毕竟有过四年夫妻情分,我自然是希望你越来越好。”
徐婵只是一个弱女子,在这异世如浮萍一般,她能做的便是小心周全,尽量不得罪谁,不给自己树敌,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成。
失去一次性命,让她明白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一定要倍加珍惜。
徐婵说了软话,孙越不免也跟着软了:“夫人,你我少年夫妻,我从未想过要与你分开,今夜之话,我就当没听过。”
徐婵坚持道:“孙越,我心意已决,此事没有转圜余地,咱们好聚好散吧。”话落,她侧身躺下:“你走吧。”
孙越知晓徐婵这次认了真,一旦她禀明官府,以她只要京郊五十亩良田和五百两的要求,他们俩肯定能和离。
可真要和离了,他心里仿佛空了一块,久久不能平静。
他坐在床外侧好半响,徐婵好似没他这人,已经陷入熟睡,心里的欲/望也被和离一事冲刷干净,他满脸复杂起身离去。
徐婵睁开眼睛,心里大石落下,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