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Aftershock

1、第 1 章

　　密鲁菲奥雷的第八小队几十名队员现在正拿着手上的武器对着被围在中央的玛蒙，刺眼的白制服加上六种火焰看着让人舒心，但对于他来说却觉得讽刺和恶心。

　　可乐尼洛的奶嘴已被对方带了回去，人似乎被丢到不知名的地方了。嘲讽的笑了笑，头上的金色蜥蜴在对方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动了动。

　　玛蒙选择了自杀，胆小鬼般的自杀。

　　奶嘴被锁在了一个匣子里，似乎被彭格列的拉尔·米尔奇带了回去，不过那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

　　现在是十二月初，卡塔尼亚已经很有些冷了。即使是在冬季有着不少游客的地方，也会有人丝毫不为所动。

　　“我想我需要一张去巴勒莫的船票而不是一张车票，即使我可以在车上欣赏所谓的好看的风景。”

　　一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妇女正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硬质票，脸上是不耐烦的表情。而柜台后的一位小姐正在努力的和她说明“船票没有了只有车票”这个情况。

　　“对不起，打扰您一下，女士。我这里有一张去巴勒莫的船票，但是我想坐车去，能和您换一下吗？”

　　干净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妇女显然是愣了一下才偏过头去反射性地看后方，却不料想那人就站在自己旁边——是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不愧于那嗓音。

　　那个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带着帽子的黑色头蓬，把身体捂得严严实实，银色的短发有些卷了起来，加上一双红色的眼睛。很漂亮的男生。

　　“啊，没问题。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呢。”

　　妇女回过神来，对方手上正拿着票递给她。慌慌张张的交换票她道完谢就朝港口奔去，显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少年正微笑着。

　　“净赚三欧元，不错的交易。”

　　×

　　从卡塔尼亚到达巴勒莫时是晚上八点，少年从车上下来后，轻车熟路的朝一个方向走去——巴勒莫东南方的郊外。那里是黑手党彭格列的地盘，周围的人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这种人要么是将要死的人，要么是内部的人。不管是哪种人都不值得去搭理。不过少年的姿色使得有一些人咽了咽口水，贪婪的目光盯着他——去郊外必须经过贫民窟和几处废墟，那里通常聚集着穷人和犯人。

　　直到走进彭格列暗杀部队Varia的城堡，也没有一个守卫发现他。似乎是很了解这里，少年径直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门牌上用着英文花体勾勒出两个名字。

　　Belephgor。Fran。

　　看来两个人一个房间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小气的BOSS。

　　×

　　现在是晚上十点，房间里空无一人，很显然是主人还没有回来。拉开桌子的某一个抽屉，打开暗格，里面是一个本子。

　　“看来这东西还没被丢掉。”

　　“贝尔前辈你都不开灯？”

　　房门被打开，接着灯也被打开。但是房间里空无一人。抽屉被合的很好，东西没有一丝改变。

　　“嘻嘻嘻，死青蛙，你看不见我在你后面吗。”

　　“可是Me听见有人在里面翻东西的声音。”

　　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抽屉被关上的声音。

　　“是幻术。”

　　弗兰解释。接着房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却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看情况应该幻术师。弗兰没什么表情，旁边的贝尔却一脸惊讶。

　　虽然没有靛蓝色的奶嘴，也没有头上的范塔兹玛，但是从熟悉的斗篷看来，那的确是玛蒙。是的，早在一个月前就死于自杀的彩虹婴儿玛蒙。

　　“……豆丁？”

　　“你认错人了。”

　　的确，和贝尔所熟悉的声音不同。相比较来说，豆丁的声音还是要偏向小孩一些，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个子也不大，似乎还很年轻。

　　“嘻嘻嘻，那么就是小偷了。”

　　三把银色的小刀出现在贝尔的手上，绕着对方转了一圈又回到他的手中。看不见的钢琴丝很显然把对方捆了起来。

　　“Varia的守卫还真是不行，竟然让人跑到房间来都没发觉。”

　　被捆起来的人也不作声，一直到大厅也没什么动作。然后突然消失掉。

　　“贝尔前辈。那人实施了多重幻术。一层消了很显然又会有一层。”

　　“嘻嘻嘻，那你不会继续消么。”

　　数把小刀扎进弗兰的背。

　　“白痴前辈。”

　　又是数把小刀。

　　×

　　现在是上午九点二十，西西里首府巴勒莫的街头。一个男孩站在一幢全白的大厦前仰头看了看，接着转身离开。

　　“没有了奶嘴和范塔兹玛，力量也弱了很多。接下来该去找什么工作？”

　　Varia？还是不要好了，一进去绝对又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的。明明只是进去拿自己的东西而已。

　　右边不远处传来欢笑声，他转过头去看声源。意大利的红灯区。

　　钱又多又赚的快，只是卖身而已。

　　好了，亲爱的玛蒙，做个选择吧。是选择尊严和羞耻感还是选择金钱。

　　他忽然想起来在Varia的时候，贝尔曾经问过他一句话。

　　“是不是只要有钱你就什么都可以做？”

　　大概吧。

　　×

　　有的时候世上就是由这么巧的事。

　　“嘻嘻嘻，看见昨天的小偷了。”

　　即使玛蒙出来时把头蓬帽子摘了下来露出那头银色的短发，即使他现在背对着外出任务的贝尔。仅是从那斗篷就可以看的出来——那是昨天的人没有错。

　　三把小刀飞出去，在玛蒙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捆住了他。

　　来不及用幻术。

　　“原来豆丁要去红灯区？怎么不让王子带你去？”

　　——立场坚定的认定他就是玛蒙。

　　玛蒙没有说话，虽然有些懊恼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抓住，不过看在对方是贝尔的份上……只是被拉着手朝红灯区里面走去时他忽然醒悟过来。

　　喂喂贝尔菲戈尔你到底想干什么。

　　×

　　这是他第一次得到钱后不开心，虽然曾经有过抱怨欧元数量太少或者面值太小，但总有得到金钱的喜悦，这次是一点都没有。

　　到了红灯区，怎么得到钱。

　　途径谁不知道？

　　从贝尔那里得到的。那么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不用说就可以想象的出来。床单上有着点点血迹。噢，玛蒙是男的，他不是女的。那只能是贝尔的血。

　　王子见到自己的血会怎么样？

　　一切事情已经明了。

　　×

　　“S级任务报酬的七倍。”

　　“豆丁为什么要自杀？”

　　“那要另付费用。”

　　“回到Varia吧，玛蒙。”

　　“不要。报酬不够。”

　　“加上王子那份。”

　　“可以考虑。”

　　“加上弗兰那份。”

　　“好。”

　　“白痴前辈你不可以随意帮Me做决定。”

　　数把小刀。

　　×

　　天知道贝尔菲戈尔是怎么样使玛蒙一进Varia就能和当初一样在一个房间。

　　弗兰被换了出来，单独的住一个房间。

　　“太好了终于不用受白痴前辈的刀子了。”

　　又是数把小刀。

　　“其实弗兰你可以把那个头套摘下来了。”

　　“戴久了摘不下来。”

　　继续数把小刀。

　　“前辈Me说一句话你就要扎Me一次吗。”

　　×

　　玛蒙和贝尔依然是很好的搭档，做任务迅速又高效率。只是玛蒙无法再像以前一样站在贝尔的肩头。

　　“嘻嘻嘻，王子可以抱着豆丁啊。”

　　“我是男的。”

　　和贝尔当初所想的的确有些偏差。并不是他以为玛蒙是女的，当然如果是女的就不会抱着他睡那么久了。

　　事实上如果Squalo是女的话，他会直接认为玛蒙就是Xanxua和Squalo的孩子。

　　父亲的眼睛，母亲的头发。

　　很显然不是。

　　×

　　明明一切就可以这么下去。然后欢欢乐乐的在一起。但是有个词是这么说的——事与愿违。

　　那是在之后的某一天，在出任务的时候，玛蒙忽然捂住胸口半跪了下来。

　　“豆丁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胸口有些痛。”

　　虽然回去后在路斯利亚的救助下好很多，但似乎只要一出Varia的总部就会有这种现象，并且越来越严重。

　　“大概是太多非7³射线进入体内。”

　　这是彭格列基地的拉尔·米尔奇的回答。

　　——一切都是白兰·杰索弄出来的。

　　×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玛蒙有一天突然陷入昏迷。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后，Varia确定玛蒙死亡。

　　“豆丁又走了。和两个月前一样。”

　　两个月前，玛蒙在与密鲁菲奥雷的战斗中死于自杀。两个月后，玛蒙死于非7³射线。

　　×

　　在某日醒来后，门牌上依然用英文花体写着两个名字。

　　Belephgor。Fran。

　　抽屉暗格里的存折摆的很好。

　　“是梦？还是现实？”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