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和正文完全无关的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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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哪会有什么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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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讲一个女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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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六岁那年曾经见过一只狐狸。那可是一只好狐狸，漂亮极了，和普通狐狸不一样，它的毛是黑色的，像是黑曜石，顺滑而富有光泽。
村里的老人家常常告诫我说，狐狸这种东西邪性得很，专挑心智不坚的人下手，千万不要与它对视，不然你就会被它蛊了去，整日失了魂。若是见着狐狸就该先下手打死它。
我不信，偏偏撞进了它的视线，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就像是溪边闪着光的鹅卵石。我想，狐狸哪会有什么坏心思。这是一只大狐狸，端坐在树林间的空地上，气定神闲地看着我，我甚至从它眼神里品出些许笑意。我略带拘谨地向它打招呼：“日安，狐狸桑。”狐狸朝我发出“嘤嘤”的叫声，我猜它是在回应我。
我那时在山里迷了路，大黑狐狸大概是看我可怜，就领着我出去，走到林子边上的时候，它突然不见了。
我回去后和村里人说起这件事，他们只说我是被那狐狸迷住了眼才会走丢，莫要为那畜生讲话。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生闷气，父亲母亲也没管我，反而找来了村里的神婆给我驱邪。
我再没见过那只狐狸，只是在梦中反反复复地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
2
西边传来蝗灾的消息，只隔着一座大山，村里人都很担心，神婆说要求山神保佑，要嫁新娘给山神。
村里待嫁的女孩子也就我们几个，定了亲的又被筛去，剩下的姑娘里面就数我长得最好看。父亲前年得肺痨去了，母亲抛下我和外乡人跑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于是，顺理成章的，我成了山神的新娘。
村长和其他人凑钱去请了绣娘给我做了一套白无垢，挑了个日子静悄悄地把我抬上了山，走的时候村长只抓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地一个劲对我说：“好姑娘，好姑娘。”
我知道大家都无奈，如果牺牲我一个能得到山神的庇佑便最好了。
我被放在山上一处林间空地，四周静悄悄的，鸟叫虫鸣都听不见，只有风穿梭在树叶间嬉闹的声音。任何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女孩子都会忍不住想要逃跑，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动也不敢动，只低着头看自己衣服上的纹路，看的腻了就盯着脚下的泥土发呆。
“你就是我的新娘？”是一个年轻好听的声音。
我不敢抬头，只是猛的点一下头，道：“是的，大人。”我不合时宜地想到头上带的角隐会不会因为这个掉下来。
“抬头。”他说。
我之前有想象过山神究竟长什么样，我以为是会像村长一样的橘子皮老头，我上山便要服侍他一切生活，说是新娘，实际上是佣人的那种。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不敢抬得太高，仅仅能让人看清一双眼睛，我生怕自己哪里惹这位大人厌恶。我想，哪怕是橘子皮老头都行，保佑村子不收蝗灾便好，听说远一点的地方已经出现人吃人的地狱了，村长他们挺好的，不要因为可恶的蝗虫死掉了啊。
我撞进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山神似笑非笑，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像是小勾子一样，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背后，只在脑后随意地扎了一把。他穿着黑色的内衫和裙裤，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褂，拿着一把合起来的白扇子。就像是普通新郎官一样。
不得不说，山神大人真好看。
“你愿意嫁我为妻吗？”山神用扇子挑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他用的力不大，温柔中带着些许强硬，我有点脸颊发烫，胡乱地垂下眼去，细若蚊吟道：“妾身的荣幸，大人。”
“不要叫大人，叫夫君。”神明这样对我说。
我只觉得羞得厉害，我这辈子还没和外男如此亲近过，如今却要嫁人了。我耳垂发烫，脸颊发烫，哪里都发烫，完全手足无措。
神明大人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吻住我的嘴唇。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接吻，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他的鼻尖蹭在我的鼻子旁边，嘴唇上是无法忽视的热度，我浑身僵硬，有点想逃跑，却又好奇接吻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最终只一动不动像块木头。我感到湿湿滑滑的舌头在舔我的嘴唇，然后伸入我的口腔，轻轻松松向上一抵撬开我的牙齿，去纠缠我的舌头。很难描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天灵盖升天，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几乎要把自己憋死。
神明停下了动作，结束了这个吻，凑到我耳边笑：“怎么这么笨，连换气都不会。”
我还是不敢睁眼，喘的有点厉害，前两天村里的阿婆拉着我讲了不少有关男女之间的事，她说男人都是要夸的，你会夸，日子才能过下去。我原先对这方面根本不抱希望，且不说山神到底存不存在，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还不确定，我能否活下来又是一回事，这会不会夸完全不在我的学习范围内。如今我才觉得应该多听听那个阿婆的话，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一句，紧闭着眼，说：“是夫君太厉害了。”
我又被亲了。
这次很重，像是猛兽袭击，他咬住我的唇瓣，疯了一样地吮吸，我被他亲的迷迷糊糊晕晕道道，还是不会换气，到最后大不敬地锤了两下他的胸口。
他说：“我叫杰，夏油杰。”
3
我被带回山林深处的住处，有庭院，草木葳蕤，泉水击石叮咚作响，两个长着狗耳朵的小女孩在门口迎接，她们道：“夏油大人，欢迎回来。”她们见我，好奇地嗅嗅，然后问：“姐姐你就是夏油大人的新娘吗？”
我确实还没能完全适应新娘子的身份，自顾自地红着脸，夏油杰看了我一眼，笑着回答：“是哦，美美子和菜菜子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哦。”他转过来向我介绍，“这两位是美美子和菜菜子，我从别的村子捡回来的犬妖。”
我对妖怪一类倒是没什么害怕之心，从夏油杰身后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她们的耳朵在我的手掌下不安分地动了动，让我有一种摸小狗的错觉，说：“你们好，将来请多多指教！”
今天原先是个晴天，现在却下起了太阳雨。
美美子蹭了蹭我的手心，说：“姐姐我带你去看看我们住的地方！”
我被美美子和菜菜子拉住手，带去参观。这处别院看着不大，却别有洞天，里面的回廊弯弯绕绕，还有仿唐朝时的亭子与假山。
然后我被带到厅里吃了晚饭。没什么山珍海味，但足以让我吃饱。我挺开心，以前父母亲健在的时候晚饭也吃不了多少，一天两顿，多半是粥和汤汤水水，有时养的鸡下的蛋没卖完，就能吃个鸡蛋。最后有一份甜点，是黏米圆，象征团圆美满，是婚宴上常出现的甜点，我以前参加姐姐婚礼的时候吃到过。
我拿着筷子夹起一个，按照习俗，我先给夏油杰吃，然后再自己吃。
说实话我没想过能吃上自己的婚宴，其实在知道自己要嫁给山神后，我最好的幻想便是未来服侍老爷爷，最差的大不了就是去见父亲，现在这般完全是意外之喜。
吃完饭，我们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我还是很紧张，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就忍不住揪自己的衣角。我跟在夏油杰身后回了房，一张大床，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我有点迈不动腿。我慢慢吞吞地坐到床边，然后对上夏油杰黑沉沉的眼睛，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的笑了一下说：“不要怕，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不做也没关系的。”我沉下一口气，心底为自己打气，在他要转身离开时揪住了他外褂的袖口：“妾身……愿意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和正文完全无关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