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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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瞳的目光越过敞开的大门，落在了整洁的白色教学楼的前端。身着校服的学生陆续在往里面走去，没有什么人会注意一个同样制服的女孩。
她重重叹了口气。似乎自从她进入国中一来，叹气的次数，比这之前十多年的总和还多。
两个月前，她站在金光闪闪的冰帝大门前踌躇不定，两个月后，她依旧在学校的门前犹豫动摇，只是对象有所不同，变成了青春学园。
上帝啊，她宁可转学去不动峰或者山吹，哪怕是去比嘉中，也不想和这群不死小强们凑在一起啊啊啊啊！！！好吧，尽管这不是什么会危及人身安全的动漫，可是，这其中有一个人，是她怎么都尽可能想避免见面的。
俗话说，人背运的时候，喝凉水也会塞牙，白鸟瞳不巧就遇上了这种情况。
“小瞳，你怎么在这里？这身制服，难道你……？”
白鸟瞳不用回头都知道说话的是谁，但她还是僵硬地转过身，又僵硬地冲着来者笑了笑，“好巧啊，小周……不二前辈。”
好歹是在学校大门前，即便他们之间关系再亲密，也不能平时私下里那样彼此称呼吧。
不二周助，还是一副老样子，但笑容满面的脸上，却多了一分只有白鸟瞳才能分辨出的锐利。
果然，他的疑问一下子就迎头袭来，“你什么时候转来青学的？难道说和你一个月前突然失踪有关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鸟瞳被这一堆问题撞得晕晕的，尽管她早就做好了会被狠狠盘问的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不免产生了怯意。好在上帝终于睁开了眼睛，大发慈悲放过了她一马。也就是说，这个紧要的当口，预备铃响了。
“啊啊，不二前辈，我要赶去教师办公室，先走一步了。”白鸟瞳匆忙挥了挥手，逃也似的跑了。边跑边听到不二周助那一贯温和的嗓音从背后传来，“等有时间，再好好听你说吧。”
谁会好好和你说啊，白鸟瞳躲他还来不及呢。
本来，某人在早年不懂事的青葱岁月里放了某少年的鸽子，就已经算是不可饶恕的事了，而这种事竟然发生了第二次，她不被他大卸八块才怪呢。
要说第二次放他鸽子，白鸟瞳也不算是故意的，实在是事出有因。
因为脸上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尽管及早进行了治疗，还是留下了明显的伤疤。这下，白鸟家的诸位不乐意了。白鸟瞳是什么人，全白鸟家的心头肉啊，她哪怕是少了一根寒毛，家里人都会紧张半天。
白鸟澄子当下就决定送小瞳去法国整容，费用她全包了。翔司爸爸对于爱女被毁容一事丝毫也没有责怪作为当事学校理事长的自家妹妹，但，对于整容一事，他也是大体上表示赞成的，只不过，关于费用，他还是坚持要自己来出。按照他的意思来说，小瞳是他的女儿，作为爸爸，有义务为女儿的健康负责。至于钱，他总是能够凑出来的。
白鸟澄子不便反对，于是只好出面张罗治疗医师的事宜。作为日本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很快就联系好了一切，安排了法国最好的整容医生。因此，白鸟瞳才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治疗完毕回到了学校。
因为走的匆忙，白鸟瞳自然是没多少余地和所有熟人一一解释清楚，于是，放鸽子在所难免，而恰好不二周助也列入其中。
考虑到小周同学生气起来实在非常可怕，小瞳妹妹还是在百忙中挤出了一点点时间，给对方发了个邮件，说最近有事，请勿联系，这已经算是特殊待遇了，至于橘杏之类，她根本就没有打过招呼。
回想起事发的当晚，回家之后发生的一幕，白鸟瞳至今还有些后怕。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总是笑得很温柔，甚至有些弱气的爸爸会露出如此愤怒的表情，她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永远强势、乐观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妈妈会变得如此震惊和脆弱。鸣海哥哥尽管表面上和冷静，但她分明听到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而白鸟翼，要不是被白鸟澄子拦住，已经光着脚跑出去揍人了。
对不起，在解释完前因后果后，她低下头，嗫嚅道。是她太欠考虑了，原以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快、牺牲最少的方法，却不想，恰恰是这个方法，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们的心。
回报她的歉意的，是丽子妈妈紧紧的拥抱和含着眼泪的话语，“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吧，记住，我们是你的家人，是你最亲近存在……不要再做出这种事了……”她几近哽咽，“你应该，更加爱护自己才对……”
白鸟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老实说，要是再次碰到这种情况，她会不会再一次做出类似这种举动，连她自己都不好说。
那么至少，从今天起，她的处世之道，也许，必须稍微改变一下了。
然后，在忙乱中，过完了一个月，白鸟家的人们，总体上恢复了平静，生活也依旧如常。
依照白鸟瞳的计划，冰帝她是呆不下去了，不过接下来又一个难题横在她的面前：日本各大学校的开学日期大都定在4月，插班生之类，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是很难被其他学校录取的，更何况，她离开冰帝的缘由，似乎并不那么光彩。
这一次，白鸟澄子再度展示出了她难以预料的一面。
“转学，很简单啊，包在我身上吧。你姑父正好是一所私立学校的数学教师，听说和校长关系不错，让他去帮你说说吧。别担心啊，我保证肯定没问题。”
白鸟瞳瞬时有点纳闷了，澄子的丈夫，也就是她的姑父，她是见到过的。印象中是个很平常的中年男人，不是什么有钱人，相貌普通，为人很老实，也不是那种会花言巧语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奇怪以澄子的张扬性格，怎能会甘于下嫁这么个看似乏味的男人。在后面的几次接触中，她才逐渐明白，也许，澄子正是看上他的这种内敛沉稳的品格，才心甘情愿，将终身托付给了他。不懂得浪漫，却会包容妻子的任性和无理取闹，不会说甜言蜜语，却会在妻子醉酒之后递上一杯浓浓的热茶，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让女人不心动呢。
就是这么个好男人的典范，竟然是个数学老师，呃，好像和他的性格还是挺相称的，只是初一听说，还是有那么点错愕罢了。
但是……
“姑父是数学老师的话，为什么不来冰帝执教呢？”白鸟瞳提出疑问。
对于这一点，白鸟澄子似乎颇有怨言，“他呀，说什么不想在我的手下干活，什么嘛，分明是借口……呜呜，我有那么差劲么？在我手下工作有那么丢脸么？冰帝的待遇明明好很多好吧……”
白鸟瞳大概能够明白了，是个男人都不愿意被自己小孩子气又喜怒无常的妻子管束吧，她斜眼看了看澄子，暗叹姑父英明。
于是，在澄子和她丈夫的一手操办下，白鸟瞳的中途转学非常顺利，几乎在她回国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就已经完成了全部手续，只等她亲自到校了。
只不过，白鸟瞳千算万算，算错了一点，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她那位沉默寡言的姑父，竟然好死不死恰好是那个鼎鼎大名、培养了一干外星不明生物的青学的数学老师。
而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更改了。
于是，浑浑噩噩度过13年的白鸟小妹，不得已再次感叹命运的喜怒无常。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自己进入冰帝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一觉醒来，或许她会发现自己正坐在圣星学园的课堂上。
白鸟瞳重重叹了口气，虽然暂时不二周助不会来骚扰她了，但这只是一时之举，要切切实实解决危机，恐怕还有很多路要走。
真是，难道是她顺风顺水过了太久，幸运女神终于看她不顺眼，故意来找她的茬么？怎么转个学校也会撞到枪口上啊？
她边胡思乱想，边跟着班主任老师走到了教师跟前。班主任先走了进去。
“今天，我们班上要转来一名新学生。进来吧。”
白鸟瞳麻木地踏入教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是白鸟瞳，请多多关照。”
底下传来了些许窃窃私语。也难怪，这个时候的转校生，真的很少见。
“白鸟同学，请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去。你的课本还没有拿到吧，暂时和邻桌的越前同学用同一本吧。”
“是。”
等一下，越前同学？
迷迷糊糊的白鸟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却分明看到151君那张酷酷的冰块脸，正不耐烦地看着她。
她顿时囧了，又突然转头看了看教室门上的铭牌：1年2组。
喂喂，老天，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啊！会出人命的。
某人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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