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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脏了 ...

  •   月藤欲走,想到什么皱着眉头立在原地,干巴巴提醒:“我出行也不给我配个工具?”

      紫麾尝试理解:“工具?”

      “就是骑马坐轿子,再不济坐个毯子篮子也能飞的东西。”
      她两条细腿走的瘦成针也找不到星月归,再者,作为一名合格大学生,走个一千米是对鞋的尊重,关键是她现在连鞋都没有。

      “属下明白了!”受到启发,紫麾左手一翻,手心出现一个竹篮子。

      “这是什么?”月藤眼神木讷。
      他不会真的这么呆吧。

      “篮子!”紫麾得意地颠了颠:“这里面是花咸咸昨日给我摘的果子。”

      花咸咸和果子月藤都不关心,她在意的是这么小个篮子她连屁股都坐不下去。

      “这些果子主上在路上可果腹。”紫麾将篮子使力一抛,不足两个手掌大的竹篮倏然宽了近十米。
      竹篮被点了低级的感识,浅浅冒出的竹篾头伸长,卷着月藤的腰带入篮中。

      紫麾右掌置于心口,颔首低眉:“望主上顺利带回魔元,重振魔域!”

      篮子欢脱的按耐不住,听紫麾最后一音落下,猛踩“油门”飞出暗渊殿,以至于没有安全带的乘客一个后仰后脑勺磕上果子,碰出清响。

      如果可以,月藤想换个金刚石脑袋再裹上一层泥浆。

      直到竹篮远到看不见屁股,紫麾才郑重地关好殿门,缩回小角落慢慢蹲下,左右谨慎查看后从衣襟摸出一本书,爱惜地抚平翘起的小角。

      在这守了九十八年,如果不来点精神食粮怎么能撑下去?
      《在魔域如此霸道的我》已读了不下三百遍,却始终参悟不透何为三分不屑三分薄凉和四分漫不经心的眼神,还有似笑非笑到底是笑还是不笑?

      凌冽的风比北方大寒天更加割人,虽没有形状,擦面而过却有刀锋划裂的刺痛。

      月藤以袖掩面,趴在篮边眺望。
      正下方是断裂的地壳,一眼看不见底的深和看一眼直发毛的死沉,看来这便是魔域边界了。

      荒芜黑色大地唯二的色彩便是深浅不一的红,纵使树木也是烧焦后的炭黑,寸叶不生,荒凉和萧索已不足以形容魔域的死气。

      绿植都存活不了,更别提人烟。一般人要是只剩几口气掉在荒山,要么血流身亡,要么野兽分食。
      星月归怎么不是男主呢?掉在魔域边界的荒山不仅没死,还被采蘑菇的小姑娘救了!

      月藤吐槽:“作者不看看自己写的是什么吗?这哪来的蘑菇?谁家的姑娘跑这来采蘑菇!”
      怕不是写这段的时候听采蘑菇那歌听洗脑了。

      “这人到底掉在哪座山上了?”月藤看着一座座高度相似的山觉得头晕眼花。

      “嘎嘎嘎!嘎嘎嘎!”一群黑色羽毛尖喙动物嚣张地走近竹篮。
      黑色羽毛,尖喙,在空中,走,嘎嘎叫。

      “是鸭还是乌鸦?”月藤对眼前的景象发懵,回过神那些不明生物已经走到篮边张喙开始叼水果,还有几只集中攻击她。
      尖喙、羽毛精准踩在雷区,她只能缩着身子言语驱赶:“去,去,去去去!”
      “嘎嘎嘎嘎!嘎嘎嘎!”一声大过一声,活叫成了合唱团。

      最肥的那只像是忍不了了,扭着大屁股绕到月藤身后,猝不及防咬住她的后领,向上一叼。

      “欸!我去!别咬我衣领!”月藤半腾空,连忙抓住把手:“我可是暗渊之主,暗渊之主知道吗?趁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计较赶紧松口滚蛋,不然把你们的羽毛全拔光!”
      肥鸭甩甩脑袋,像在戏弄她,一群鸭子叫声此起彼伏似在笑。

      太可恶了!

      月藤没有发现眼瞳的紫色已经半红,只觉体内有股燥热在游走,极度的想要发泄。
      没抓把手的空手胡乱一挥,肉眼看不见的空气波动震得所有鸭子惨叫坠落高空。

      竹篮迅速恢复正常大小和月藤一起下落,等她意识到自己金鸡独立两手立掌匀速下降时心里惊叹。
      所以暗渊之主的潜能被开发了吗?

      她有个想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俗话说不会作就不会死。
      安全在自信尝试躺卧飞翔的第一步便夭折了,但凡她躺得不那么猛也不至于坠落的这么快。

      “嘭!!!”

      她可能还活着也可能要死了。

      月藤抬手拿开盖在脸上的竹篮,仰躺的姿势很不舒服,总感觉腰臀处隆起一大块。
      她费力撑手坐起,忍痛咽了咽嗓子,抬眼看看四周,声音细的被风卷走:“这是哪?”

      喘了几口气,想起身,手下却传来了异样的触感。
      五指收拢,形状挺大的,说不上是软还是硬。

      她这是掉到哪了?怎么那么奇怪?

      月藤头左侧微低,看清之后,五官抽搐。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怎么会这么精确?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震惊,她此刻没有任何想法,如果有也只能哔哔消音。
      迫切要起身逃离,手却本能地捏了一把。

      月藤已经不能直视自己的左手了。
      它,脏了。

      怎么就这么巧?怎么这位置就那么精准?怎么她偏偏就要撑手起来?

      月藤嘴角塌到下巴,灵动的五官灵活地扭曲。

      “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心理建设良久,她紧抿着唇,视线往那兄弟脸上看。

      魔域空中是乌泱泱的黑,地面是沉闷的死色,那一袭月白长袍显得格格不入,纵然衣袍晕着嫣红血朵减了自身的清冷也知不是魔域之物。

      不过不看衣着单看脸也让旁人觉得这方明媚无比。

      白皙细腻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眉恰当好处的微微上扬,低一分显呆,高一分过凶;长而卷的黑睫乖乖垂落,薄薄的眼帘遮住了里面的芳华;直挺俊俏的鼻子下是染着红的桃花瓣。

      啧啧,清冷融着美艳,精致的破碎感。
      这张脸不知该归为疏离精致还是艳丽勾人,两种绝色天南地北,偏在他脸上月藤认为共存并不突兀反而更为惊艳。
      他就这么静静躺着,虽觉得神圣不可侵犯,但又勾着人凑近。

      月藤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花痴本性已经推着她来到“妖精”的身侧了。
      “不行!”她当机立断控制了祸源。

      荒山无人烟,却有美人伤。
      这环境,这伤口,这颜值,这不是星月归是什么?野鬼?

      “啧,怎么能长得这么,这么。”月藤绞尽脑汁形容:“这么不像人!”

      人是找到了,下一步怎么办?
      本来是想假慈悲救他找到魔元,当下看见星月归弱的下一秒就要嗝屁的样子,下黑手的心开始发痒。
      书中她被虐的都挤进排行榜了,即使还没亲身经历,但已感受过断脖之痛,再来一次都不可能,更别说大结局上万次!

      内心犹豫之际,脚底像被羽毛拂过,痒痒的。

      “奇怪,我脚不是踩着……”
      话没说完玩,月藤全身瞬间僵化,脚下像踩着火般灼人。

      她,脚,踩,着,星,月,归,的,脸!

      那羽毛岂不是……

      月藤脖子咯吱咯吱地低下,微微移开脚底。

      眼睛是合上的。

      来不及松口气,杏眼亲眼看见了睫毛颤动!

      她连忙把脚撤下,脑袋左瞧右看,手脚慌乱,跳踢踏舞似的。

      “扑通!”她两眼一闭直愣愣地倒下,一秒后觉得不妥,利落地换了个背对着星月归的姿势。

      “咳咳,咳咳。”
      背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月藤绷紧了脚尖,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放缓。

      几声咳嗽后传来了衣物摩梭声。

      星月归缓慢地睁眼,全身无一处不痛。

      他竟然还没死。

      “咳咳。”星月归摸摸鼻尖,醒来有股被挤压感,沾着黑红血迹的指尖蹭下来一点泥尘,怪不得闻到异味。

      他看到了一旁的“尸体”,红衣黑发活像地底爬上来的。
      不知为何出现在这,但既然能在这就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东西。

      星月归右手一展,静待几秒未有动静。他眉心轻蹙,薄唇启齿:“灼华。”

      “嗡嗡,嗡嗡。”
      声音很弱却很近,是被重物压住的闷响。

      “重物”挪了挪,动作轻微不想引起注意。

      泥尘压盖在灼华剑面,就是这么巧,月藤装晕正正地压住了它。

      星月归右手微曲,灼华的动静变大,这下不是她给灼华腾位置而是后者把她顶撞得翻了个身。

      脸亲吻大地的月藤敢怒不敢言,毕竟她现在是个晕者。

      灼华马不停蹄回到星月归手中,握紧剑柄,剑尖插进地里借力坐起身子。饶是这么轻松的动作,五脏六腑也被牵动,压不住的咳嗽冲出喉咙,他的嘴角多了几缕鲜红。

      “呵。”
      桃花展颜,泛着冷意。
      这副重伤模样与死无二。

      听到这声冷笑月藤装不下去了,生怕醒晚了剑抹了脖子。

      “嘶~”她双掌撑在肩侧,一个平板支撑坐在地上。
      余光瞥了星月归几眼,手装模做样地放在脑袋,嗷嗷道:“啊,好疼啊!我这是怎么了?脑袋怎么这么疼?”

      星月归:“……”

      月藤是有演员敬业品质的,她指着两人之间散落的果子,惊讶:“莫不是这颗大苹果砸晕了我?奇怪,苹果为什么会砸下来?我好像明白我们为什么能站在地面了!”

      牛顿的苹果:……我觉得我不适合在这个提气会飞的世界砸下来。
      果子中大出一圈的苹果:我砸得好像不是脑袋。

      星月归淡漠地移开目光,看不出什么表情。

      月藤意识到戏过了,露出职业假笑,想扯开话题:“我……”

      星月归淡淡开口:“砸的是眼睛,伤的好像是脑子。”

      语气虽没有起伏,但为什么有种扎心的侮辱感?

      月藤下意识摸摸她的眼窝,指尖一按,吃痛。
      什么时候砸到的?为什么没感觉?

      她狠狠地剜了眼大苹果,又恶狠狠地瞪看她笑话的星月归。
      考虑眼睛一定青紫一片,看着滑稽,她捂住双眼,龇牙咧嘴。
      她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外貌形象!从出生到重生就没有如此失态可怜的模样!

      星月归好心提醒:“只砸了左眼,当然,既然波及了脑袋也有可能波及到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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