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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谢家人狗咬狗+寻烟都听夫君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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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夫人本来瞧见女儿的模样,便觉得心都痛的开始抽搐了,听见谢云书说的话的时候,痛中加怒,更是勃然大怒。
她的腰背都开始佝偻了,人也因为愤怒而涨红了眼,苍老的手指悬起来,远远指着谢云书,愤而喊道:“谢云书!你竟说得出这种话来!今日伤的是你妹妹,你竟能还护着她吗?你亦是读过书、做了官的人,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竟为了这么个女人折节损贞,当真使人失望透顶!”
老夫人从绿夫人手中夺起茶盏,狠狠地砸向了谢云书,正砸在谢云书的头颅上!
漆黑的中药在谢云书的脸面上流淌,瓷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裂成了两半,漆黑的液体顺着谢云书的玉面向下滑落,点点滴滴,浸润了他雪色的衣衫。
谢云玉不躲不避,跪在地上,只又一次恳求道:“娘,柔儿并非故意的,她生性纯善,只是一时走差了路,娘,云玉,看在她是在谢府长大的份上,原谅柔儿吧!今日之后,儿子便将傅柔儿带走,不会再让她留在谢家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该再纠结谁的对错,应是先想法子处理后果才是!”
老夫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谢云玉却爆发了。
她一改原先乖巧可人的模样,而是涨红着脸,高声喊道:“她不是故意害我的,但她是故意害姜寻烟的吧?”
谢云玉爬起来,看向一旁从头至尾都不曾言语的嫂嫂,声线尖锐讥诮的喊道:“我的好嫂嫂,你还不知道呢吧,今日傅柔儿想要向你下媚药,结果下到了我的身上,将我变成了那副样子,毁了我的清白——而原本,今日该躺在那里的人是你!只差一点,你就要被毁了!你可听分明了?到了现在,你觉得傅柔儿该不该死!”
厢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个时候,落到了一旁站立着的姜寻烟的身上。
姜寻烟静立在一旁,只觉得讥讽。
当他们知道傅柔儿要害姜寻烟的时候,他们不曾把姜寻烟这个“受害者”当回事,现在到了要讨伐的时候,便知道要将姜寻烟抬出来了。
谢家人的薄情嘴脸,她是早看够了,但每每再见,总要再叹一声。
这群人一向是最无耻的。
想要对付他们,就得变得比他们更无耻才行。
她沉沦在谢家这个泥潭里,半点别想干净。
“娘——云玉。”姜寻烟那张清冷静美的面上浮出了几丝悲怆与不敢置信,她复而看向谢云书,纤细的眉头拧在一起,眼眸中有盈盈水波颤动,她不安的问道:“夫君,她们说的是真的吗?今日,当真是柔夫人要害我?”
谢云书心中一紧。
他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姜寻烟的面前,伸手紧紧地握住姜寻烟的手腕,道:“寻烟,柔儿也是被人欺骗,是那刁奴哄骗她!寻烟,你相信为夫,你将柔儿留给为夫来处理,为夫定会记得你此次的恩情,可好?”
谢云书面上竟然浮现出了些许哀求之色。
他是何等骄傲的人啊,竟也有为一个女人低头求人的时候。
当谢云书哀求姜寻烟的时候,姜寻烟明显心软了,她原本拧着的眉头瞬间软下来,安抚似的拍着谢云书的手臂。
谢云书瞧见姜寻烟此举,便知道姜寻烟心疼他了,顿时大喜。
他便知道,姜寻烟那般爱他,是舍不得他难过的!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他求一求姜寻烟,姜寻烟就一定会心软的!
他那双丹凤眼里溢出恳求的光,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帮帮我吧,求求你了,只有你才能帮我了”,因为他走投无路,所以对姜寻烟的眷顾带着热烈的殷勤,和几分按捺不住的焦灼。
就像是路边碰见了一只被饿的瘦骨嶙峋的小狗,瞧见路人驻足,赶忙吚吚呜呜的迎上来,一只爪子抓住了姜寻烟的衣角,期盼姜寻烟来为他说一句话。
他有那么好的皮囊,他是那么聪明的人,他在外是高高在上的官,现在却需要她来为他说一句话。
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救他。
他说不准会因此将姜寻烟放到心尖上,也像是爱傅柔儿一样,施舍给姜寻烟几分爱呢。
姜寻烟痴痴地看着他的脸,似是心痛,又似是不舍,仿佛完全沉溺在了他的眼中。
她那么爱他,为了他下嫁,甚至能为他纳妾,此时又怎么能看着他受委屈呢?
她是他的妻啊,他想要什么,她就该去做,他想做什么,她就该帮他!
打在他身,痛在她心啊!
所以,姜寻烟握紧了谢云书的手,并且一转身,挡在了谢云书的面前。
“娘!云玉,云书说的对,事情已经发生了,应当先想法子解决云玉的婚事,解决那个马奴,而不是打杀傅柔儿。”
说话间,姜寻烟的面上竟然还浮现出些许悲愤来,她掷地有声的说道:“谢云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与傅柔儿是最好的闺中密友吗?既然是最好的闺中密友,你怎么就不能容忍她这无意间犯下的错误呢?”
谢云玉听见姜寻烟说的话的时候,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她面色涨的通红,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寻烟那张静美的脸。
“姜寻烟!你是疯了吗?”谢云玉尖声叫嚷着:“傅柔儿要害你!她要害你跟别人通奸!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怎么能替傅柔儿开脱呢?谢云书没良心,你难道也没良心吗?”
姜寻烟心想,她为什么不能替傅柔儿开脱呢?反正刀又没有划到她身上,她不仅不疼,她还要再抽受害者两巴掌。
“这件事跟谢云书又有什么关系?夫君浮白载笔云霞满纸,端正素雅,纵然我无后,他亦不曾欺辱与我,他是顶好的人,他只是想要傅柔儿给他生个孩子,他有什么错?当日傅柔儿进门,你们不是都很高兴吗?现在傅柔儿只是不小心伤到了你,你便要变脸了?”
“傅柔儿只是被刁奴哄骗了,才会做下这等错事!现下那两个刁奴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谢云玉,你自己就没错吗?若不是你要提傅柔儿倒酒,最开始便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今日闹出这样的乱子,都是你自己的责任!你该反思你自己。”
姜寻烟越说越有理,竟显得理直气壮了。
谢云玉呆立了片刻后,“啊”的一声冲过来,双手高举,似是要抓花姜寻烟的脸!
她要被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