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直白的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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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外冉冉升起的，是一个心型的气球，大红颜色的，何至离看到这样的场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愣了一会，何至离连忙把吉它放好，跑到窗户边。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孤伶伶的气球漂浮在空中，气球的线被绑在窗户旁边的管上，幸好何至离家是一楼，不然这么做还真是难。
这到底是谁弄的？何至离不禁困惑。
何至离打开窗户，发现被绑的地方他够不到，于是又返回到书桌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剪刀，返回到窗户边，把线一剪，然后拉住气球拽进了屋子里。
这人脑子秀逗了吧，送什么气球……是送给自己的？还是送错了啊！何至离心里猜测着，现在的气球也就几分钱一个，在公园门口有许多卖的，但是心型的……这个时候有卖的吗？
何至离捧着气球仔细端详着，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把气球翻过去一看，才发现有一行用黑色圆珠笔写的小字。
“就是给你的，何至离先生。”
何至离不禁惊讶，看来这真是送给自己的，会是谁送的呢……
王海林？不可能，人家在部队呢！何至言？不可能，哥哥什么时候变得……浪漫起来了？吴翔？有可能……
何至离纳闷了，这到底是谁送给自己的？把自己甩到床上，何至离反复看了看那行小字，看不出来是吴翔的笔迹啊……何至离越想越没劲，于是把绑着口的线给拆开，把气球的气放了。
把泄了气的气球压在枕头底下，何至离突然有些困意，看来自己还是不能挨床啊……不然哪天睡死都不知道。何至离心里想到。
何至离将衣服都脱了，只剩一条内裤，也不盖被子，拉起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就舒舒服服地睡死了。他却忘了，窗帘还没有拉……此时，一个人看着床上的何至离，捂嘴偷笑。
……
“这孩子！睡觉也不拉窗帘！春光泄完啦！”半睡半醒中的何至离听到自己母亲的吼声，不禁睁开了双眼，看到她正在拉窗帘，睡意顿时没了。
“谁把我窗帘拉开了？”何至离问道。
“谁稀罕拉开你窗帘啊！明明是你自己忘了拉吧？你说你这孩子睡觉怎么这么不注意，以前说过你多少回？睡觉要拉窗帘，要盖被子，天气再热也要盖，你怎么老不听呢！”何母心里微微有点酸涩，孩子把自己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换成哪个母亲，都会不好受吧……
何至离心头微震，自己从来都没感觉到过如此强烈的温暖感，尽管眼前的妇人……很像自己的妈妈，但他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是。但是，自己这种被训斥而萌发的温暖，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知道了。妈，以后我会注意的。”何至离生涩地说。
“希望吧。没睡醒就多睡会。我出去了。”
何母离开了何至离的房间。待何母走后，何至离也没了睡意。
收拾了一下，何至离便出了房间，何母和何父都在客厅看电视，何至言不在屋子里，没有回来。何至离不禁再次感到无趣。
正准备回房间再弹会吉它，这时门却被人敲响了。何至离翻了翻白眼，不会又是那个厚脸皮的吴翔吧？
“你好，我是通讯公司的，何先生订了家庭移动电话，请问这是他家吗？”何至离打开门一看，不是吴翔，而是装座机的工作人员。
“噢，是的，请进。”何至离心里稍稍有些兴奋，家里终于有座机了！这样以后联系谁都方便些。
等工作人员装好了座机，通讯技术什么的都一切完成的时候，何至离笑眯眯地送走了一身臭汗的工作人员。关上了门，何至离立马飞奔到客厅，却没想到，何母的手比自己的快多了……
“喂，小叶，吃饭了没？啊！对，我家有电话啦，号码是XXXXXX，以后多联系啊！”
“喂，张姐，在忙吗？哦，没事，我就是跟你说声，我家有电话啦，号码是XXXXXX，多多联系啊！”
“喂，小黄……”
何至离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脸兴奋地联系她的姐妹们，也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不过看到何父一脸忍无可忍的样子，何至离有些想笑。
……
星期一到学校后，何至离猛然惊觉离中考越来越近了，于是跟几个哥们交换了家里的座机号码后，开始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学习当中去。当然，这之间避免不了史春燕的冷眼和无比矫情的“哼哼”声，但这没什么，让何至离受不了的是，吴翔那种厚脸皮还有理的自以为是的眼神。
不过有一点让何至离很高兴，就是发现自己越学越轻松，甚至有点开始沾沾自喜。
一模的成绩出来了，意外却又不意外的，何至离仍旧是全年级第一。成绩公布后，虚伪的不虚伪的恭喜、祝贺陆续到来，何至离觉得自己快要练出笑肌了。吴翔得了全年级第七，这倒是让吴翔自己都觉得意外，意外的不是在这所贵族学校的名次能这么高，而是意外自己为什么成绩下降……连前五名都没有达到。何至离不禁汗颜，还有比他更厚脸皮的人么……
二模接踵而至，何至离的心里却没有了丝毫慌张，考入军校的想法也更加确定。
二模的题明显就比一模的题目容易的多，何至离轻轻松松答完交卷，向正在奋笔疾书的史春燕吹了个无声的口哨，自然是得到了史春燕的一个大大的冷眼。
站在无声寂静的操场，何至离刚刚的好心情却被空旷和孤单代替了。
那个人，好久没见到了吧。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呢——单纯的教官与学生之间的感情吗？不，肯定要比这个近。喜欢？何至离不敢确认，他怕，怕王海林一个巴掌过来骂他神经病，结果和林跃一样，不得好死。但是何至离心里早已经承认，王海林所散发出的任何一种气息，的的确确的是吸引自己了，并且陷进去，很深。
何至离低下头，强迫自己压下这种想法，然后跑到水池那里，冲洗着自己的脸。
这不该是现在的何至离，现在的何至离应该是操心学业的，享受友情和亲情的，不是有种荼蘼想法的时候。
关了水龙头，何至离抬起头，随着阳光直射眼睛的程度，眯起了眼。天空是蓝的，云是白的，太阳和阳光是强烈的——何至离应该是轻松快乐的。
微微笑了笑，何至离转身向校门走去。
但何至离始终没有看到，一道目光，从他走到操场上开始，就一直追随着。
二模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何至离第一，史春燕第四，吴翔第五。
高三（8）班的班主任满意地看着公布的成绩单，自己升职……不远咯。
二模考完，便进入到真真正正的冲刺阶段了，何至离现在满脑子都是高考二字，就差没在脑袋上绑个布条，写上奋斗了。
吴翔倒是一脸无所谓与轻松，仍旧是那厚脸皮的模样，整天逗史春燕，在繁忙的复习中，何至离偶尔也能这样轻松地笑笑。
高考的前一天，何母专门为何至离炖了补脑的汤，做了满满一桌的菜，结果还没等何至离抱住老妈好好酸上一酸便被何父大骂浪费。何至离真想对何父吼一句：你懂什么？老家伙真迂腐！
不过何至离倒是乐意享受这种氛围，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家庭。
……
“啊，终于考完了！真轻松！”从考场里纷纷走出的考生不禁伸着懒腰愉快地说道。
何至离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脸上的表情很轻松。吴翔的考场就在旁边，何至离检查了下书包里的东西便去找吴翔。
何至离满头大汗找到吴翔的时候，他正在一个人坐在草地上不知想着什么，但是满头大汗已经说明他这样坐着已经很久了。
“怎么了？吴翔。”何至离上去询问道。
“你说，高考，到底为了什么呢？”
“嗯？”何至离有些不解地看着吴翔，一向开朗的他，怎么会问这种忧郁的问题？
“到底为了什么呢？”吴翔低下头，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何至离。
“为了心中的梦想。你心中的梦想。”何至离蹲下，扶住吴翔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梦想？”
“对！就是梦想，高考，并不能决定我们人生到底是赢是输。但是，我们毕竟为它努力过，对吗？我们高考为的就是完成梦想，不仅仅是我们的梦想，它还包括家人的，社会的，以及，很多关心你，爱护你的人。”何至离看吴翔的眼神慢慢清澈，微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又说：“加油。考都考完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走吧，去我家吃饭？”
“好。”吴翔又成了那副厚脸皮的样子，何至离不禁惊叹此人变脸之快。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何至离。”
“嗯？”何至离走在前面，听到吴翔叫他，便扭过去头。四目相对，何至离发现吴翔的眼神温柔好多。
“我喜欢你。”
“嗯？啊！什么！”何至离瞬间面瘫……吴翔他……他说什么？他喜欢自己？这……怎么……怎么可能？
“哈哈，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啊！真是逗死了。”吴翔捧腹大笑，满眼遮挡不住的笑意看着何至离。
何至离的脸色瞬间就臭了下来，不理吴翔，径自向家的方向快速走去。
等何至离稍微走的远些，吴翔收起刚刚佯装出来的笑容，眼里依然没了笑意，沁满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悲伤。
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呵。何至离，我的那悲伤的一面从不会给别人看到。今天你看到了，你只能自认倒霉，你只能属于我，只能属于吴翔的，你别想从我手里逃脱出去。我要让你知道，吴翔，爱上一个人也是厚脸皮的。你会知道，你，就是我的那个梦想，无关其他因素，只是你！
“我会跟你一起去军校的。一定，不见不散。”吴翔看着何至离的背影微笑地说。
……
“宝贝儿子回来啦！考的怎么样！”何至离和吴翔刚一进家门就听到何母兴奋地大喊。
“还可以，答题答的蛮轻松，成绩应该是不错。”何至离微笑着帮妈妈端碗，何母听到儿子自信满满，也会心的笑了起来。
何父撇撇嘴，问刚刚坐下来的吴翔：“你呢？小子，考的如何？别跟我说不错啊，我要具体的。”
吴翔听到何父这样问，稍稍想了一会，说道：“具体的……考语文的时候，基础题好几道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忘记了，后来呢，经过我深思熟虑还是答上了，作文呢……”
“好了好了，别说了，说得我直犯晕！吃饭吧，小子。”何父扶着额摇摇头，无奈地看着吴翔。
“好。”吴翔笑着答应了。
这顿饭一家人吃的很开心，中途何至言回来了，何至离连忙去帮何至言加碗筷。何至言不傻，看到弟弟这样殷勤，也知道他考的不错，也便没再问。
何至离吃着吃着不禁心生疑惑，为什么吴翔来了后，何至言温柔的目光不徘徊在自己的身上了呢？而是经常驻足在吴翔的身上……难道吴翔比自己更有弟弟味？还是吴翔这种厚脸皮男女老少通吃？
何至离挠挠头，却听到何至言呵呵一笑，温柔的目光也打住了，专心吃起饭来。
心思被何至言拆穿了？不是吧……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吃完饭后，吴翔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何至离接到父亲的“圣旨”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吴翔走的时候，对何至离眨了眨眼，厚脸皮瞬间上升到欠揍的程度。
何至离翻了两个白眼，转身回家了。
进了家门，何母突然说有人来电话找自己。何至离觉得新鲜，便打回去。
这个时候的家庭座机还是比较大型的，号码是用拨盘转的，很不方便。何至离心里发着牢骚：真是比牛郎织女见一回面还麻烦！
电话拨通后，何至离首先问道：“请问是谁找我？我是何至离。”
久久没人说话，何至离怕浪费电话费，有些愤怒地挂上电话，暗骂神经病。何至离刚准备起身回屋，电话却突然间响了起来，吓得何至离跳了起来。
“神经病！病的不轻！”何至离小声骂到。这人绝对脑子有问题，非要浪费他家的电话费不可吗？
电话那头不待何至离说一句话——
“我是主宰你一切的人……包括你的命运……”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啊？！”何至离又被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直白的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