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夫妇的柯学日常》一只白空空

5、第 5 章（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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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森鸥外的催促下，奈绪踏上了返回横滨地点路程。

　　因为不是很想立刻去办公室与森鸥外面谈，所以她磨磨蹭蹭地坐上了车，并在内心暗自祈祷希望这一路慢一点。

　　但就算如此，车子总有到站的时候。

　　重新踏上横滨的土地，奈绪对面前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熟悉，吹来的风中带来淡淡的海水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十分安心。

　　然而想到等会儿要面对的场面，她的心情又没那么好了。

　　此行她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说服爱丽丝来婚礼上当花童，毕竟花童在婚礼上还是个挺重要的角色，刚好爱丽丝的外形也很适合。

　　只要告诉森先生到时候花童的衣服交给他来负责，他一定会答应下来，关于这一点奈绪并不担心。

　　第二件事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一些事情，她最近需要远离横滨一段时间，因为知道森先生对这件事不会轻易松口，所以她只能先下手为强，直接递上了一份异能特务科题头的辞职信，希望森先生能够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比起这个，她想要带薪婚假的请求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且合理，还不赶紧给她批假。

　　她手里提着店里打包的甜点，走进了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一路来到首领办公室门口，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里面森鸥外虚假的哭声。

　　“呜呜呜，是叛逆期吗？奈绪酱居然也到了这个年龄，居然就这样为了外面的野男人狠心地抛弃了我和爱丽丝酱，真的很过分唉，爱丽丝酱觉得呢？”

　　爱丽丝推了两下，没能挣脱开。

　　“还不是因为林太郎太差劲了！快放开我——”

　　森鸥外哭得更伤心了：“爱丽丝酱——”

　　手已经放到门把手上的奈绪隔着厚重的大门隐隐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一时竟不知自己现在应不应该进去。

　　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木着一张脸推开了首领办公室的大门。

　　里面的场景不出她所料，看上去就很刑，如果不是因为自恋不犯法，她早就把森老板扭送进局子了。

　　早已经见惯了这一幅场景的奈绪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地同一人一异能体打招呼。

　　“下午好，森先生。”

　　原本正在假惺惺地哭着的森鸥外抬起头，爱丽丝则抓住机会一个扭身，顺利挣脱了怪大叔的怀抱，投奔香香软软的小姐姐。

　　“奈绪酱！”

　　奈绪收获了一个抱着她腰的爱丽丝，因为高度很合适，她顺手摸了摸爱丽丝那一头看上去就很好摸的金发。

　　爱丽丝很乖地让她摸摸头，末了还主动蹭了蹭她的手心。

　　看着她们友好贴贴的一幕，森鸥外更伤心了：“爱丽丝酱——”

　　为什么就连爱丽丝酱都抛弃了他？

　　爱丽丝往奈绪身后缩了缩，不是很想理他。

　　身后一个异能体，身前一个正假惺惺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的森鸥外，奈绪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类似的场景已经上演了无数次，她早就习惯了。

　　她只是日常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森先生戏真多，然后举起手中提着的纸袋。

　　“我带了柠檬蛋糕，要吃吗？”

　　首领办公室的窗帘被完全拉开，高层的视野和阳光都非常棒，坐在熟悉的位子上，和爱丽丝一起吃着下午茶的奈绪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问候压榨下属的森老板。

　　老板的大办公室都是从哪来的，还不是他们这些辛勤工作的员工做出的贡献。

　　森鸥外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恶寒，再看看奈绪垂着眸子不知道走神走到了什么地方，头顶的呆毛都绷直了，就知道这人心里估计没念着他的好。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谈点正事。

　　今天那个辞职报告着实把他惊到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奈绪为什么能整出这种活，更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这孩子要这样迫害他。

　　他以闲聊作为开场白。

　　“奈绪酱刚刚说是从其他地方赶回来的？”

　　“嗯。”

　　“是从哪里？”

　　“米花町。”

　　“米花町啊，”对于这个答案，森鸥外感到有些意外，“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不过最近我搬到了那边，以后大概会在那里住吧。”

　　“你不在横滨住了？”森鸥外感到十分惊讶。

　　他想了想，因为米花不靠近港口，所以废弃集装箱聚集的地方大概不好找，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突然搬去了米花町？

　　对于手下的员工喜欢住在废弃场的集装箱当邻居这件事，森鸥外真的努力过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太宰治和中江奈绪都是和他绑定的妥妥的森派，他们两个人一个承担了组织一大半的流水，一个承担了组织一大半暗杀任务，下班后却只能相约一起回去住集装箱，对他的名声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太宰治是有房子却不住，他就看中了废弃场那块带毒的风水宝地，幻想着有哪一天安静地被废料毒死在这里。

　　而且那个地方根本没人愿意去，森鸥外急着找人的时候派太宰治下属去那里寻他也找不到愿意去废弃场的邮差，因为那里看上去就是个抛尸的好地方，所有人害怕自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然后中江奈绪从太宰治那里听说了还有这种能免费住宿的好地方，当即也去挑了个看得顺眼的集装箱，当晚就高高兴兴地从办公室搬出去了。

　　森鸥外努力试过挽回自己的名声，他真的不是周扒皮，他给的工资和奖金都很高，况且中江奈绪还有高得吓人的加班费，但问题在于没有人相信，因为中江奈绪过得完全不像是拿到了很多工资的人，她在集装箱里一直住到了现在，太宰治叛逃之后她也一直没搬家。

　　所以森鸥外现在真的很惊讶，到底是因为什么，好下属居然决定从那里搬出来了。

　　“嗯，”奈绪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在交上来的辞职报告里也写了原因吧，我要结婚了，因为横滨不适合普通人生活，所以我决定暂时搬到米花町去住。”

　　刚喝了一口茶的森鸥外差点被这个回答呛到，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心有戚戚。

　　至少在奈绪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之前，他绝对不会再端起这个杯子。

　　爱丽丝抬起头，视线从他们两个人脸上扫了一圈，随后便专心致志地吃起了美味的柠檬蛋糕，不再去理会那边的两个人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东西。

　　这种事情林太郎会弄明白的，她只要安静地吃蛋糕就好了。

　　森鸥外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孩子，有些意外地在她的神情中读出了几分认真。

　　难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借口，而是真有这么回事？

　　因为这件事有太多槽点，他一时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先不说米花町的治安也没比横滨好到哪里去，他最想问的其实是——他怎么不知道奈绪居然还有个已经走到了结婚这一步的伴侣？

　　“奈绪酱是认真的吗？”

　　不是在逗他的吧？森鸥外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怀疑之中。

　　他是不是真的对下属关心得太少了，奈绪谈恋爱和搬家这两件大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奈绪抬起头，用无比认真的目光注视着森鸥外，点了点头。

　　“是认真的哦，我很喜欢一护，如果让我想象一下未来有什么人会陪我一起走下去，我的脑海中也会浮现出一护的身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很快乐，很放松。”

　　“森先生，你很了解我，我很少有这种渴望得到某种东西的感觉，现在我很渴望能够和一护在一起。”

　　“而且，”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听到这样的回答，森鸥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当然了解中江奈绪，在很多人看来，也许她是个有些奇怪的人，她几乎没有物欲，生活简朴无比，没有值得称道的烧钱爱好，长年住在废弃场的一个集装箱中，那里可不是一个很舒适的住处，况且土地还因为受到废料污染而对人体有毒，但她不在乎这个，她只需要一个能够安静思考和睡觉的场所，最关键的是那里还免费。

　　其实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不论怎么看，她都应该拥有巨量财富，但森鸥外清楚地知道中江奈绪账面上几乎没有多少钱，因为每个月都有一大笔资金从她的账户上经过无数层伪装和中转流入一个小型结社，森老板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那个结社的宗旨几乎就是明确地站在了异能特务科的反面。

　　得到了这样认真的回答，森鸥外的神情反倒放松了一些。

　　这孩子难得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总不能拦着她说不行，这样未免显得他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这样啊，奈绪酱也到了这样的年龄了呢。”说到这里，还是一副相对比较正经的神情，到后面就完全是在耍宝了。

　　“这样一想，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仿佛前一天的奈绪酱还是个小孩子，成天和太宰君斗嘴，今天的奈绪酱就突然告诉我‘森先生，我要结婚了’，时间真是个神奇又无情的东西啊！”

　　听到这句话，奈绪真的有很多想反驳的点，比如，他们认识的时候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也就是说，森鸥外根本没有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

　　但她没有说出口，没有当面吐槽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让爱丽丝来当花童的事她还没问出口，再比如带薪婚假森先生还没给她批下来。

　　前者甚至不用她开口，森鸥外已经开始因为婚礼的事情而感到兴奋了。

　　“婚礼的时间定了吗？西式还是日式？西式吗？也对，像是奈绪酱会做的选择呢，对了，西式婚礼需要花童吧？”

　　说起这件事，森鸥外瞬间兴致高昂：“奈绪酱觉得爱丽丝怎么样？”

　　本就想问他这件事的奈绪：“爱丽丝当然很好。”

　　于是两人就爱丽丝作为花童应该穿什么衣服展开了一些讨论。

　　“爱丽丝酱要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去当花童了，一定超可爱！爱丽丝酱~”

　　爱丽丝：“……”

　　你们谁问过我的意见吗？怎么，异能体的意见就不用征求了是吗？

　　后面这件事就没这么简单了。

　　刚刚还在畅想爱丽丝穿着花童的可爱裙子是什么模样的森鸥外已经戴回了那副老狐狸的面具，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他确信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莫名奇妙出现在这其中的异能特务科也许扮演了什么不太招人待见的角色，所以他们的名字才会出现在这里。

　　“那封辞职信——说说吧，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异能特务科怎么得罪你了？”

　　说到这里，中江奈绪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她有些厌烦地垂下眸子，看上去难得地忧郁，半天没说话。

　　森鸥外很有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儿才得到回答。

　　“……不知道您之前有没有听说过，A送给了我一个原本属于他的下属。”

　　关于这件事，森鸥外确实听到了那么一点消息，不过因为这不是一件值得关注的大事，所以他之前没放在心上，此时奈绪提起来，他才从脑海中某个落了灰尘的角落翻出了这件事。

　　“这件事有什么问题？我记得是个狙击手吧，名字好像是……绿川还是什么的？”

　　森鸥外记性不错，很快就把那人的名字从记忆里翻了出来。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当然不会对每一个下属都给予关注，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位底层成员，正常来说森鸥外甚至不会知道对方的名字，更不用说记住这个名字，但是绿川光有些特殊。

　　他特殊的点在于，他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卧底。

　　难道是那个卧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奈绪不高兴了吗？森鸥外顺着这件事想了下来，得出了最合理的一个解释。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点麻烦了，森鸥外想，对方毕竟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做得太过分了双方面子上都不大好看，如果奈绪实在受不了自己手下有异能特务科的人，他得想想办法把人塞到其他人那边。

　　就在森鸥外脑子转得飞快的时候，他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有一些吧，和传言有些出入，其实人不是A送给我的，是我让我的副手和郎亲自去要的。”

　　中江奈绪目光冰冷，说话时语气依旧很平稳，但这显然是故作镇定，因为森鸥外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因为那个人其实是我的哥哥，诸伏景光。”

　　只有奈绪自己知道在刚刚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内心有多么崩溃，其实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完全缓过来。

　　“他受到了异能特务科的委托，此时正以绿川光的身份在港口黑手党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