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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订婚仪式 ...


  •   “他们是塞尔克。”
      达芙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和阿斯托利亚一人托着两只装果汁的高脚杯,分别递给了弗列德利克和德拉科。
      黑发姑娘很快意识到自己漏了沙比尼,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慌张,而是落落大方地把自己的那杯给了他。

      她回头看了看,目光落在一群聚在青铜花架下交谈的金发美人身上。然后她接着向弗列德利克解释道:“他们住在奥克尼郡和设得兰群岛之间的海里,听爸爸说那儿有一座海底城市,非常漂亮,他年轻时曾经去过。塞尔克世代控制着苏格兰的海,我们管它们叫海妖,但毫无疑问它们要比人鱼高级的多。巫师敬重塞尔克,所以像这样的场合也会把它们请来。”
      “海妖?”弗列德利克不可置信地重复着这个词:“可他们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呃……还更漂亮。”
      “因为那群家伙有扮成人类的本事。”
      这一次插嘴的是德拉科。他似乎终于回想起这些神奇生物是什么,得意洋洋地抢白了一句,但因为了解有限,很快就说不下去了。
      阿斯托利亚小心翼翼地接过他的话。小女孩的声音轻而软,但语言却组织得井井有条,思路清晰:
      “他们虽然拥有人类的身体,可在海里生活的多数时候只能做一只海豹。但爸爸说,每年十二月到二月,六月到八月,在这四个月里,他们会沿着设得兰群岛和奥克尼郡的海岸线爬上岸。”
      “他们通常选择出现在甲板和沙滩上。”达芙妮补充道:“上岸后他们会把海豹皮脱下来,埋在某个角落,然后走进城镇,融入麻瓜们的生活找乐子——和巫师不一样,麻瓜们喜欢这些隐埋身份的塞尔克们。因为它们看起来实在像极了人类,除了更美一些,许多巫师都管它们叫海里的媚娃。”

      达芙妮随手指了个年轻的塞尔克姑娘——金发蓝眼,皮肤细腻得像牛奶,牙齿像贝壳一样洁白,塞尔克特有的美貌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塞尔克姑娘远远地朝他们举杯示意,笑容耀眼又和善。

      他们的谈话被从花园中央的喷泉中传来的音乐打断了。人群安静下来,陆续照请柬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入座。弗列德利克和马尔福一家坐在一起,刚好在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背后,视野也因为沾了她们的光格外清晰。
      直到坐下来他才发现,仪式会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个巨大的肥皂泡包围了。整座花园都笼罩在里面,阳光透过肥皂泡落下来,折射出绮丽温柔的彩色光芒。

      仪式和麻瓜的大同小异——维奥莱特‧格林格拉斯挽着她的未婚夫,克斯特家的长子威廉的手臂出现在盛装打扮的人群面前,笑容优雅又得体。而她的父亲,另一位格林格拉斯先生,也就是达芙妮与阿斯托利亚父亲的兄弟在前面等着她,亲手为她戴上一顶鲜花和珍珠缠绕成的花冠。
      弗列德利克低头看了看领口上塞尔克的馈赠,基本确定那花冠也是它们的杰作。
      虽然是冬天,但维奥莱特穿一条华丽却不臃肿的的天蓝色连衣裙,上面装饰着宝石和金线。弗列德利克想起了施耐德给他念过的童话故事,里面的驴皮公主也有这样一条裙子,比蔚蓝的天空配上亮金色的云彩还漂亮,只有在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巫师们的手艺在某些方面确实不是麻瓜可以比拟的。

      两个年轻人交换了订婚戒指和亲吻,底下的宾客礼貌又含蓄地鼓起掌来。
      紧接着,坐在扇形坐席第一排的格林格拉斯与克斯特家的成年巫师们纷纷抽出魔杖站起来,整齐而默契地朝他们挥了挥,一些亮片与花瓣落在他们头上,背后的喷泉也变换了水流方向。
      这些没什么新鲜的。弗列德利克偷偷把视线挪回人群里。
      他看见了与他坐在同排的肖恩。英俊的黑发学长似乎是独自代表吉尔弗德家来的。他穿靛蓝色的袍子,看起来跟往常一样沉默寡言,也不刻意和任何人套近乎,因此直到现在弗列德利克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弗列德。否则我或许就能说服尤利安一起过来。”

      仪式结束后的午餐时间,肖恩主动找到了站在长餐桌前,正在从托盘里取食物的弗列德利克。他从侍者端的银托盘里拿了杯黄油啤酒,然后带着弗列德利克朝花园另一头铺着银线绣花滚边白桌布的小圆桌走去,神情自然得仿佛他才是弗列德利克的监护人。
      弗列德利克注意到德拉科朝他们的方向看了好几眼,但终究没有跟过来,只是匆匆拨了块鳕鱼就回到了沙比尼他们的小圈子。
      “尤利安去哪儿了?”弗列德利克收回目光,问肖恩,“我给他寄过信,可他没有回。”
      “三天前他还在挪威,吉芬尼亚保护区的管理员邀请他去看刚出生的尼德霍格黑龙,原本他该在今天回来,可他把格林格拉斯的邀请婉拒了。我猜他或许绕道去了一趟德姆斯特朗。”
      肖恩爽快地把话说完,然后喝了口黄油啤酒,似乎压根不在乎弗列德利克会因为那些陌生的名词陷入茫然。

      “吉芬尼亚保护区?真是个叫人怀念的好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插入了他们的谈话。弗列德利克和肖恩抬起头看,发现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有棕褐色的头发和眼睛,红脸庞上长着短而硬的胡须,看上去相当和蔼。
      他端着一杯烈火威士忌,大大咧咧地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弗列德利克觉得他有些眼熟,而当肖恩放下杯子,站起来礼貌地向他问好时,这个疑惑就解开了。
      “阿莫司·迪戈里先生,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副司长。”肖恩向长辈似地向弗列德利克介绍,又告诉了迪戈里先生金发男孩的名字和国籍。
      弗列德利克被肖恩按着脖子,他有些害羞地向中年人问好——如果没有猜错,眼前的迪戈里先生多半就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父亲。
      “别跟他提他的儿子。”肖恩忽然弯腰凑近弗列德利克的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除非你有把握不被他的炫耀给烦死。”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麝香味,闻上去冰冷又成熟。弗列德利克听话地照做了,但这显然并不会妨碍迪戈里先生展开其它新话题的热情。
      “我在二十四岁那年去过一趟吉芬尼亚保护区。”健谈的中年人一口气喝掉了小半杯烈火威士忌,弗列德利克吃惊地看着他,唯恐他随时喷出火来,“那儿冷极了,每年只有一半时间能看见太阳。我去的时候是三月初,极夜即将结束。那时我刚进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没什么经验,只知道是跟长官去那还一窝约尔曼冈德的蛋——那是挪威出产的一种巨蟒,被黑市商人从吉芬尼亚保护区偷了出来,一路辗转卖到了伯明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蛇妈妈从冬眠中醒来发疯前把蛋给送回去。”
      “我听说过那次的事。”肖恩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要和迪戈里先生聊上一阵的现状,平静地说:“那时我爸爸还是国际魔法合作司的文官,记录经过的卷宗他都看过。挪威魔法部为这件事乱成了一团。”
      “是的。”迪戈里先生赞许地看着他,说:“约尔曼冈德数量很少,而且通常生活在偏僻的峡谷,大半辈子都花在冬眠跟在稀有的阳光下晒太阳上,顶多只对它自己的尾巴感兴趣。它们没有眼睛,没有消化系统,从生到死只是个漫长的过程,时间自然之类的因素对它们而言都是静止的。除了生存外,这世上没什么能打搅到它们,食物链也与它们无关。但如果有人偷了它们的蛋,让它感觉到了对它后代的威胁,约尔曼冈德就会变得愤怒而具有攻击性。在挪威方面的记载中,这样的事在一零七八年曾经发生过。发怒的蛇妈妈游出峡谷,几乎毁了周围的所有城镇。没人知道它究竟做了些什么,目睹的人都已经死了,唯一能肯定的一点是,巫师的魔法对它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真酷。”弗列德利克下意识地说,但随即感觉到了不妥。他赶紧闭嘴,局促地喝着杯子里的果汁。
      肖恩瞪他一眼,又责怪地拍了他一下。迪戈里先生倒是宽容地大笑起来:“是很酷。”他说,“任何生物的母爱总是令人惊叹。”
      “但你们差点死在那儿。”肖恩说。
      德拉科忽然朝他们走来。他朝弗列德利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跟他走。但弗列德利克正听在兴头上,果断地回绝了他。
      “再等一会儿。”他说,并不理会德拉科不耐烦的神情。
      迪戈里先生更是把马尔福家的独子误会成了一个新的听众,他兴致勃勃地挥舞魔杖,从隔壁桌为德拉科弄来一把椅子。德拉科死撑着不走也不坐,肖恩对他的失礼不管不问,弗列德利克却看不下去了,抓住德拉科的手臂把他按在椅子上。
      “你们碰到了些什么?”他好奇地问,德拉科的挣扎对他毫无威胁。
      迪戈里先生清了清嗓子,像在讲述一个传奇故事似地接着说:“我们在傍晚——其实也没什么差别,极夜的时候全吉芬尼亚都陷在黑暗里——赶到了保护区东南面的尼弗勒亨峡谷。事先考虑到可能发生的危险,我们和挪威魔法部的六个巫师都穿着红龙皮外套,手脚关节用鳞片紧紧缚住。他们甚至还调了几头鹰头马身有翼兽随行。”
      “大手笔。”肖恩说。“通行证的办理文件就足足有手背厚的一叠。”
      “这还不算什么。最初他们打算用夜琪,可有一部分人看不见。狮鹫是最理想的,可那些危险傲慢的小混蛋恐怕会在我们跨上它后把我们甩下去踩扁。”
      弗列德利克忽然记起不久前尤利安在海格小屋前对他说的话。他想了想,谨慎地问:“可尤利安说……我们可以骑狮鹫。”
      “我们也可以骑独角兽,前提是它们愿意。”迪戈里先生回答,“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通常只发生在国际性质的骑术比赛,还有极少部分的保护区和猎场。知道施普雷猎场吗?”
      他看了弗列德利克一眼,发现金发男孩摇头,笑着继续说:“一七零七年由德国魔法部在德国东面建造,紧靠黑森林和大河,每年春夏开放。前几年我们司去那儿参观了一圈,见过几头被驯服的独角兽。有机会你们或许可以去那儿看看。吉尔弗德先生和路德维希先生很容易就能为你们弄到许可证。”
      “回家后,我会去问问爸爸。”肖恩说。
      迪戈里先生心满意足地讲完了故事,似乎感到饿了,客气地向他们道别,端着杯子往取餐桌走去。肖恩也被路过的几个中年男巫叫走了。
      “约瑟夫·提尔森,巴蒂·克劳奇和安德烈·麦昆,都是是威森加摩的人,克劳奇还是吉尔弗德他爸爸以前的顶头上司。”
      德拉科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很容易就分辨出了那些在弗列德利克看来毫无特点的男巫,很显然马尔福家与他们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下基本能知道吉尔弗德毕业后会去哪儿干活了。”
      “噢,是吗。”弗列德利克对他的话毫无兴趣,也提不起精神去问威森加摩是什么。
      比起肖恩的去向,他显然更关心尤利安究竟会回德国,还是跑去连具体位置都不清楚的德姆斯特朗任教——那所招生要求严苛的魔法学校就连在地址上都遮遮掩掩。尤利安只提过它建在大陆北方,其余也没有多谈。

      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噢,对了。你刚才找我做什么来着?”他问德拉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订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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