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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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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哈里特，快起来吧。”
阿尔文拎着刀，有些好笑地看着半趴在沙发后的酒保小哥。
酒保小哥哈里特拒绝了阿尔文伸出的手。
他扶着沙发站起，刚要开口时一卷毛巾就塞了过来。
“我……呃？休？谢了。”哈里特胡乱擦着脸，顺手把毛巾塞了回去。又接上刚才的未尽之言：“我本来去储藏室拿东西，听见动静就没敢出去………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唉。”
阿尔文点点头，刀尖微扬指了下另一位酒保。
“休呢？没受伤吧？”
这位沉默寡言的先生收起眉目间对脏毛巾的嫌弃，冷着脸摇摇头。
“那就好。”阿尔文松了口气，拿出点老板的架子来，“辛苦你们把这里收拾回原样，等明天再算下损失。”
他皱眉回忆了下今晚混乱的哥谭，若有所思地。
“……之后说不定还会有这样子的客人。”
“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来找我或者凯蒂……嗯？凯蒂呢？”
被叫去送客的苦力总算被想起。思虑的模样散去后，阿尔文左顾右盼的模样着实有些呆。
琥珀色眼眸的黑猫端坐后方，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出场。尾巴不快地扫动，她恶声恶气地喵了一声。
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都注意力，哈里特惊喜地上前试图逗猫，被冷眼旁观的休提着领子拽住；阿尔文与猫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
而没被任何人注意的少年迈了两步，弯腰把猫抱进怀里。
黑猫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动，试图逃离这个怀抱。多次尝试无果，便只能怏怏地窝在少年怀中，瞪视着那边看起戏来的阿尔文。
阿尔文失笑，边摇头边叹气。
他伸出手，从少年手里接过猫。
黑猫轻而易举地跳上他的手臂，顺着向上攀爬，慵懒地半趴在阿尔文的肩上。
“喵。”
尾巴在另一头扫动，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好吧。”阿尔文侧头对着猫说，“那我们先上去了。”
转过头，休拎着扫把，哈里特挥了挥手中的抹布。
“如果觉得累就明天再弄。”阿尔文又牵起在一旁发呆的少年，“或者明天放假？”
“我明天来对账。”休摇摇头，拒绝了假期。
哈里特随手撑着椅背，手里的抹布甩了起来，露出几分痞气。
“我明天没有安排。”哈里特耸肩，“但是我想咱们今天可以先休息？”
阿尔文看向休，这位不善言辞的先生似乎才是二人间的那个决策者。
猫伸出爪子，不耐烦地拍上阿尔文的侧脸。
“你们聊。”阿尔文摆摆手，歇了凑热闹的心思。
他本打算走储藏室的楼梯，但猫甩甩尾巴，咬上阿尔文的耳朵。
“带上我的衣服，阿尔！”
脚步一顿，阿尔文转向酒馆向外的楼梯。
“快点！”猫催促着，“我还要给菲妮打电话！”
“如你所愿，凯特小姐。”
回头看看两位酒保，有说有笑。再看看自己，一个一言不发的少年，一只不耐烦的猫。
阿尔文深觉自己其实是个保姆，认命地抱起落成一团的衣服，从外面绕回了二楼。
猫咪凯特迫不及待地从阿尔文身上跳下，跑回自己的房间。
阿尔文边叹气边收拾。因为是从外面绕进来的，他还得再下楼一趟去取之前丢在那的大衣，马甲和手杖。
他的剑还提在手中呢！
阿尔文捡起孤零零滚到桌板下的手杖，好叫利刃归鞘。懒得动弹的少年窝回了最初的屋子，一时间楼上楼下都安静起来。
但平静总是暂时的。
横冲直撞的猫咬牙切齿地跑出来，看见慢悠悠上楼的阿尔文时又突然放缓步伐，轻巧地蹲上扶手的最高处，昂起头。
她睨视着她本该请求的人，傲气的猫咪自然有愿挨的人类宠溺。
“怎么了，凯蒂？”阿尔文笑意盈盈。
“平板。”被宠坏的小家伙理所当然的变成气鼓鼓一团，瓦声瓦气地，“它识别不了我的爪子！”
理性的多的监护人不由失笑，但对上小猫愤恨的目光也只能收起笑容，摆出一副严肃姿态。
他伸出手，小猫这才降尊纡贵地优雅跳上他的肩，可下一秒立刻炸了毛。
“来吧来吧，亲爱的，让我为您扫平障碍，狠狠教训一顿欺负您的家伙————嗷！”
话剧般的语调带着明显的调笑意味，恼羞成怒的小猫一口咬上了阿尔文的腮帮子。
“放开！放开！哎呦……亲爱的，甜心，小凯蒂——别咬啦！”
“咔哒”
打闹中的两人错愕地抬起头，少年打开房门，背后的房间是二楼里唯一的光源。他们看不清背着光的他的脸，但大概能感受到对方的困惑。
沉默的僵持中，少年后退，轻巧的带上房门，只留些许从门缝中漏出的光亮。
琥珀色的猫瞳眨呀眨，凯特松了口。
“咳。”
阿尔文揉揉鼻尖，快步走入凯特的房间，捡起被滞留在桌板上的电子产品。
“让我们快点解决吧甜心。嗯………”
跟不上时代的老家伙揉乱了一头金发，露出点尴尬，又直白地揉搓起小猫的脸。
“这东西该怎么用？”
本来还为自己的脸蛋愤愤不平的凯特瞬间泄了气，拿这个笑吟吟的混蛋没办法。
“首先，得解锁！”
多么酣畅淋漓的一场信息技术教学课！
这并非说某位老师的授课过于晦涩，也不是指某位学生天资愚笨。只是过于旺盛的好奇心总能带来细微的差错。
而早就被老师嫌弃了的阿尔文可不得逮着机会多再学些这神奇的因特网？
总而言之，最后这通视频电话还是按时接通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慈祥老妇人出现在屏幕之中，凯特的开心溢于言表，温情满满的景象叫人心头一暖。
“菲妮！”凯特亲亲热热地呼唤道，阿尔文也在后面挥了挥手。
“凯蒂小宝！”菲妮脸上的褶子都笑出了花，慈爱扑面而来。
下一秒凯特却话锋一转：“你这是在哪儿？”
菲妮笑容一僵，老小孩露出心虚的模样。
“凯呢？”
凯特开始皱眉，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屏幕里去，不满地扫起尾巴。
“嗯………这个………嘛………”菲妮的眼睛到处转，就是不看那对琥珀色的眸子，“我在纽约。”
“纽约？！”猫咪的瞳孔放大，着实受了好一波惊吓，“你从旧金山跑到纽约———？那凯呢？凯怎么没出来！”
“凯………凯在看店呀……”菲妮眼神更加飘忽了。
“你就一个人，从旧金山跑到纽约，没告诉我也没带上凯！”
这是今晚小猫第几次生气了？阿尔文突然走了个神，耳朵被动地接受着二人的对话，眼睛却突然瞟见模糊背景里一道身影。
“………”
“毕——格——比———”
还在为老年人不该独自出行惹“儿女”担忧争论的两位即刻停止，纷纷诧异地望向这位老好人。
这倒是她们印象里阿尔文头一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这对默契十足的主宠不断用眼神交流起来，即使隔着一层屏幕，但并不妨碍她们心有灵犀。
［毕格比和阿尔文……？］
［我也不知道！］
［哎呦……阿尔文看起来可生气了，毕格比到底干了什么事哟！］
［我也想知道！！］
后面的风衣男子走进，在屏幕里只能看到他的腹部时弯下腰，一个有点邋遢的，胡须肆意生长的中年老男人的脸贴了上来。
显而易见毕格比和阿尔文在电子科技这方面上是一对难兄难弟，但好歹阿尔文有位老师，不至于给人带来如此富有冲击力的画面。
充斥了屏幕的大脸给凯特吓出了一个嗝，而阿尔文也不禁后仰，本来的话囫囵吞了下去，变得好气又好笑。
这一打岔，阿尔文也找不回方才的气势了，但他仍是蹩着眉。
“你把菲妮叫到纽约去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凯特瞬间支起来，明摆着和阿尔文统一战线，无言地质问起来。
屏幕那头的毕格比眉间的沟壑加深，长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用他粗粝的嗓音解释起来：“那个药水，就是…变身用的那个。”他挠挠头，思索了一下，“之前颠倒人和女巫合作，药水的渠道被垄断。现在女巫们虽然愿意走官方的路子，但药的成分，还要颠倒人之前用的一些魔咒都要查………我认识的人里只有菲妮能行了。”
“药水！”凯特接过话茬，“这也是我要说的，菲妮，变身药水的时效变短了，我想可能和储存有关。药水的魔力在流失，我提前变回来了。”
对面的菲妮握起一根羽毛笔，面前的纸张沙沙作响。
毕格比扫过一眼，转过来对向阿尔文轻一咋舌。
“你那进行的如何？”
阿尔文摇摇头，一想到正事又头疼起来。
“你可真会给人找麻烦。”
“那个女人不好对付。”毕格比叼起夹在耳后的烟，“她还挺能打的。”
阿尔文头更疼了。
“你觉得我这里哪有战力？”他搓了搓脸，“况且这座城市也不好搞。”
“嗯…………嗯？”
毕格比抱臂沉思，看着抬起头的阿尔文一愣。
“你脸上的牙印哪来的？”
阿尔文看向凯特。
毕格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菲妮捂住嘴，眯起的双眼暴露了她手下的神情。
“……………”黢黑的猫咪低下头，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菲妮的笑声成了她的突破点，凯特挺直背又张牙舞爪起来。
“菲妮—————”
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菲妮没预料到这回马枪，笑容一怔，尴尬的氛围又缠绕到她身上去。
毕格比摆摆手，先行离开。
阿尔文也站起身，把空间留给这对主宠。
开门，关门。开门——
暖黄色的灯光下，安静看书的少年抬起头看向来者，还不习惯多个活人的阿尔文也是一个愣神，但很快又神态自若。
他关上门，脸上又挂起了笑。
“晚上好甜心，打算去洗个澡然后聊聊吗？或者别的什么？”
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少年，便仍旧用一些亲昵叫法含糊过去。
少年还是一言不发，一双湛蓝的纯净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阿尔文，倒给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阿尔文掸去小火龙地毯上的灰尘，坐在少年身旁，凑过去本想看看他在看什么书。
“哦，《夜莺与玫瑰》？你在看王尔德的童话集呀————嗷！”
猝不及防的，有样学样的，少年在阿尔文完好的另一侧腮帮子上来了一口。
“放开！放开！嗷………你下口比小凯蒂还重？！别这样亲爱的！我又没有得罪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