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if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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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谭西早醒来发现家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阳台晾衣架上空荡荡的，谭西早隐隐有些担心，她拧眉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动作瞬间停下。
她还没有季子禾的任何联系方式。
另一边温江城了解到郑丞现在情况后赶到医院。
“你说郑丞被物理阉割了？”
“对，这是医生检查之后说的。”负责留守的警员回答。
当初所有人都下意识以为嘴里的肉是他的命根子，谁想就是块普通的肉条。
温江城边走边说：“郑丞现在醒了吗？”
“醒了，一直吵吵着说让我们抓季子禾，说她神经病，是疯子。”
病房门打开，连带着将郑丞的辱骂一同放出。
“你们这些废物！赶紧去抓季子禾啊！那个贱人阴我！我他妈弄不死她！”
“闭嘴！”温江城厉声打断，“季子禾我们会再询问，不过在此之前，郑丞，你涉嫌多起强Ⅰ奸跟聚众Ⅰ淫Ⅰ乱，且已有确凿证据，老实交代。”
下午的大学练习室内响起悠扬琴声，一道敲门声突兀打断，破坏这份美好。
学生们纷纷朝门口看去，对方拿起手机起身：“你们再继续练一会儿。”
季子禾走去开门，看到熟人。
“请问有事吗，温队长。”
温江城出声：“季子禾，我们怀疑你涉及到一起伤人事件，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季子禾坦然接受，她跟学生们知会一声便跟随温江城几人来到公安局。
公安局里正热闹着，一夕之间江城上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温江城觉得并非巧合，她余光留意季子禾的神态，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异样。
“昨天晚上九点半你在什么地方。”
“路上。”
“去哪的路上。”
“南岸仓库。”
“去哪做什么。”
“郑丞想迷Ⅰ奸我。”季子禾坦言：“我被他下了药，但是药性不强，所以我中途清醒了。”
“那……”
“对。”季子禾似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抬眼直视道，“是我动的手。”
“西早？西早？”
“嗯？”谭西早受惊似的回神看去，“怎么了？”
同事见状不免有些担心：“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不舒服啊？”
谭西早摇头，正想开口时被师父插言：“西早，有人找你。”
她顺势转身，看清对方的脸还有出示的证件。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长温江城，方便聊聊吗。”
几人走到楼内角落，温江城开口：“昨晚十点半你在哪？”
谭西早稍作停顿回答：“十点半……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从哪里回家？”
“东进路。”
温江城听后不作声色改口：“你认识季子禾吗？”
“认识。”谭西早说。
“你们什么关系？”
这回谭西早变得沉默，许久过去抬起头直视眼前的女人轻声回应：“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怎么接人？”一旁的警员脱口而出，谭西早顺势接话：“我怕她有危险。”
“她能有什么危险？”
“郑丞想迷Ⅰ奸她。”
警车扬长而去，谭西早望着车尾消失的地方不语。
她摸不透警察这次来询问的目的，唯一能解答她疑惑的也只有一个人。
但那个人，她也许近期见不到。
公安局外堆满了媒体，温江城让队员开车绕开从后门进。
“门口什么情况？”
“温队！现在网上爆了！”队员拿出手机凑到她面前，“你们出门的功夫，网上开始有女孩子陆续发表动态说自己是受害者，要我们公安局一定严惩郑丞。”
网络上的趋势仍在蔓延，甚至愈演愈烈，在视频与文字中，温江城捕捉到了熟悉的名字。
“有人认识季子禾？”
“对，而且还有好几个，其中有一个女孩是郑丞的秘书，那本相册就是她寄到派出所的。”
另一个警员面色为难道：“而且啊，不知道她们是哪里得到的信息，听说季子禾被我们带回来，都说让我们放了她，不然就说我们是维护恶人。”
温江城沉下脸色继续翻看那些女孩们的发文，转身朝滞留室走去。
四四方方的小空间内，女人静默端坐在角落，神情不慌不忙。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温江城反手关上门坐在她对面，说出口的话终于让平静的女人出现反应。
“我见到谭西早了，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那她为什么会去接你。”温江城又说，“道路监控显示她就是在一直跟着你，最后出现在镜头下的时候她的车里面有你，没有关系她为什么要跟着你。”
季子禾没有立刻反驳，她像是掀开难以承受的过往，缓缓道出：“八年前，我被郑丞拖到那个小巷子里强Ⅰ奸，当时有人想报警结果被他的朋友拖了进来威胁，那个人就是谭西早。”
温江城眸光闪动，这件事她知道，当初还是她跟着师父出的警。
她现在还记得当初无助内敛的少女蜷缩在角落时的样子。
时隔多年，所以她之前见到谭西早的时候才会觉得感慨。
“她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季子禾解释，“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那里。”
“为什么要保护她。”
季子禾闻言轻笑：“她不该卷进来，从始至终。”
事态仍在发酵，郑家与冯万生行贿受贿金额较大，还有偷税等一系列问题被检察院查处。
郑丞涉嫌数起恶性强女干轮女干，聚众Ⅰ淫Ⅰ乱，故意致他人死亡等，对社会危害巨大，判处死刑。
季子禾犯故意伤人罪，但认错态度良好，且对方犯有严重过错，法院商议本想予以一到三年的处罚，奈何社会对这件事关注度居高不下。
考虑到社会等种种因素，最终经法院裁决判处拘留五个月。
在看守所期间有很多人来看季子禾，她只见了家人，可这么多人里，唯独没有谭西早的存在。
这人仿佛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应了她起初的那句话。
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由于在看守所内表现良好，季子禾只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便被提醒离开。
门口负责看守的值班民警一见登记上的名字，下意识念叨：“你就是季子禾啊。”
“怎么了？”
“你朋友天天都在外面坐一会儿，工作日就下班来，周末就白天来。我纳闷就跟她聊了几回，才知道她是认识你的。”
季子禾愣住，拎着包的手不由得缩紧。
厚重的大门打开，她走出看守所，果不其然看到不远处明显怔住的人。
拎包的女人一头长发被剪成齐肩，温婉气依旧，却多了几分随性。
“你……出来了？”谭西早不敢相信往前走了几步。
“表现良好，所以减了些天数。”季子禾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谭西早张口：“我……”
“小谭啊！这回不用再来等着了！快接你朋友走吧！”
冷不丁被戳穿，谭西早顿时难为情忙应声，接着看向季子禾。
“你……”
“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季子禾冲她微微勾唇道别。
“我送你吧！”谭西早脱口而出，她低头紧张舔唇，随即从口袋里拿出看似存放许久的护身符递过去，“这是去晦气的，可以保平安，你想留的话就……”
季子禾望着护身符反问：“你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啊，不会了。”谭西早摇头，她说的实话，自从郑丞被绳之以法后她就像是放下一块巨石。
即便她知晓季子禾会收到刑罚，但她隐约觉得，这应该也是对方在安排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从社会舆论开始的那一刻，谭西早才恍然大悟季子禾为了这场复仇蛰伏了多久。
忽然手上一空，她回过神听到季子禾的声音：“不会了就好，谢谢你的护身符，我会好好保存。”
她转身离去，谭西早出于本能追上去说出后续：“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但是郑丞疯了，他的死刑被延期了。”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季子禾问。
“据说是在精神病院里关着，有一次护士去看他，好像……”说到这里，谭西早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在吃自己的排泄物。”
身旁的人没能忍住笑出声，不知是被她的表情还是她口中的用词逗笑，季子禾看着远处评价：“咎由自取，因果循环。”
她说完扭头看向谭西早，许是重获自由，许是得知恶人有恶报，她的语调微微上扬：“有你参与的那栋楼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吗？已经收尾差不多了，内部设施也安装完毕。”
“恭喜你。”
“谢谢。”
谭西早走到车前再次发出提议：“我送你吧，这里离你家远，周末打车不太容易。”
季子禾停下脚步看她：“你不怕晦气吗？我可是刚从看守所里出来。”
“不会。”谭西早不假思索否定，她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打开副驾驶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季子禾。
最终禁不住对方的眼神，季子禾坐上副驾打量阔别几个月的城市。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开口，任由电台音乐随机播放着。
车子安稳抵达弥康小区，季子禾道谢后下车。
春天的气候舒适，一路盛开的花像是在迎接季子禾的回家。
谭西早跟着下车看在眼里，莫名觉得像幅画。
“你会觉得我是坏女人吗。”季子禾突然开口，“为了复仇利用了所有人。”
“如果你的利用是为了那些深陷恐惧的女孩们发声，我想她们应该很乐意做这些事。”谭西早的话让季子禾一时无言以对。
“虽然说句可能不太道德的话。”她抿嘴凑近小声，“知道郑丞吃……那什么的时候，还挺爽的，我感觉她们知道了也会觉得痛快。”
两人对视直接笑出声，季子禾抬手将发丝挽到耳后调侃：“这不像你说的话。”
“我们又没有认真了解过彼此，你知道的还太少。”
季子禾若有其事点头：“嗯，也就知道你梦里会哭鼻子而已。”
“哎？！没有的事！”谭西早怕自己说不过对方，于是摆手佯装赶人，“快回去吧，你爸爸妈妈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时，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不了解，那要不要做朋友了解一下。”
谭西早抬头与她四目相对，几秒过后大方介绍自己：“你好，我叫谭西早，目前在津宇就职建筑师。”
“你好，季子禾，以前是江城音乐学院的老师，现在……暂时无业游民。”
谭西早没能忍住弯眸，言语配合道：“那，这位无业游民，欢迎回家，迎接你真正的新生活。”
年轻女人的语气认真，季子禾内心如下过一场绵绵细雨，嫩芽破土而出，向阳而生。
“我会的。”她含笑道，“我想，我今天肯定能睡个特别舒服的觉。”
谭西早莫名鼻酸，深吸口气轻声：“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if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