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温柔》林越

4、4

　　苏淮洋洋得意笑道：“小妮子，现在又不用上学，又不是怀孕，懂少爷我的好了吧？嘿嘿，得劲！”叽叽咕咕起来整理。
　　等到再睡下，苏淮对着睡得正香的女人嘀咕：“我还没问你，你去知星干嘛的？我瞄到有辆车像我老婆的车，没想到真是你。还有，那个小美人订亲了，我是故意不出席的你晓得吗，我知道有人不开心。”

　　文晓柔这一夜没睡踏实，妈妈生病，还有章凯乱搞，令她辗转反侧。
　　天一亮，她就起床，打算去买点菜给妈妈做点好吃的。而且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还得置办些年货。
　　待得文晓柔逛街回家，见自家院外已经停着两辆车，她只好把车停到马路对面的商城停车场去。
　　回头还未进院门，便听见自己准婆婆章母的大嗓门：“老妹子，男生喝醉酒，还能晓得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放心，我就去找那丫头对质，还不是想钱想疯了！
　　文晓柔寻思，那个夏嫣，估计真不是单纯的想钱。
　　她拎着包包袋袋一进家门，大家都向她看过来。
　　章母跑过来就拉上文晓柔：“二子媳妇，你这时候可得相信我们家二子，他定是上了人家的套啊！”
　　文晓柔手里一堆东西，被她这么一拽，稀里哗啦就要滚下地。只见人影一闪，文家钟点工阿曼“嗖”一下，便上前把一堆东西接到手里。就连一小袋滑脱的水果袋，也被她像踢毽子似的操到手臂上，回身快速进了厨房。
　　章家来的三个人看着厨房的方向发愣。
　　文晓柔见章家来的就章父章母和章大哥，便想这就开一台车来好了嘛，不晓得老区停车难吗。
　　“章凯他酒还没醒啊？”
　　见文晓柔问，快嘴的章母沉吟了会儿才说：“二子媳妇啊，你昨晚看见二子那样心里有气，我们懂，可说这家丑不外扬，你们不该报警把二子抓起来呀。怎么说，二子是军校的，这不耽误他嘛。这耽误他对你也不好啊，你说是不是。”
　　文晓柔惊讶：“章凯抓起来了？”
　　她心下嘀咕：章凯这也不算嫖C啊，也就是酒后乱来。难道夏嫣说他QJ？不应该吧，看起来也就是夏嫣想截胡而已。
　　章父明显的不满：“我了解过情况了。二凯昨天下午去KTV玩，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的上……和人家姑娘发生了事情，可你撞见了这种事，不能头脑一热就报警嘛，你有没有考虑二凯的前途？”
　　文晓柔一时不知道说啥：我究竟做什么了，叫未来公婆上门质问？
　　只听坐在客厅一角的文静宜出声：“章凯爸，章凯妈，这件事不管我们家晓柔有没有报警，犯错的都不是她。既然说章凯被抓了，你们赶紧去捞人，在这说晓柔都于事无补。”
　　章家大哥才说道：“我们问过一转了，二子竟然没在分局，被市局带走的，但这种事能有多大？值当市局带人吗？”
　　大家一下安静下来，想不通这事的前因后果。
　　文晓柔坐到她妈妈身边，见妈妈妆容精致一如平常，只是精神不好。
　　她拉上妈妈的手，看见指甲都有变色，便心疼地摩挲了一会儿。
　　这时经常出现在家里的修理工大李进家进了厨房。
　　文静宜也端着茶杯进厨房续水。文晓柔知道，这大李经常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文静宜，便也跟进厨房。
　　大李三言两语便把消息告诉了文静宜。
　　文晓柔还没听清事情原委，她妈妈便回身轻声问她：“丫头，如果我提出取消你和章凯的婚约，你怎么看？”
　　“……”
　　妈妈呀，说答应订婚的是你，第二天说取消婚约的也是你，你开玩笑的吗？
　　文静宜点头：“好。你没有反对。这婚约取消，不过不是现在说。”说完继续端着茶杯回客厅。
　　懵头懵脑的文晓柔也跟进客厅，看见章大哥在门边观察院子，章父和章母在讨论身边的老家具。
　　见文晓柔和妈妈出来，章母问：“这房子很多年了吧？我大儿子说这是外国传教士建的，过去这一片都是老别墅，现在没剩几套了，很值钱呢说。”
　　文晓柔轻叹：刚才还在着急二儿子的事，现在关心这个。
　　“没关心过这个，”文静宜淡淡地接道：“都是文家祖上的，算是我弟弟的产业吧。我呢，早年离婚后，就带着晓柔寄住这里……”
　　话未说了，章父急道：“时代不同了，男女都有继承权。”
　　“……”
　　文静宜不动声色地沉吟了一下：“不瞒大家，我早年病退，生活开销一直受弟弟接济，近年又因重病耗去大笔开销，心里正为如何还弟弟的债发愁。所幸晓柔这孩子，和你家章凯订了亲，承情你家说过不在乎晓柔的陪嫁。我也就不发愁晓柔的归宿了。就是给她买了这代步用的小车，还贷吃力。”
　　章父仔细瞄了眼文静宜的表情，然后若无其事道：“嗐，这外面的小道消息还真是不要听。都说你家呀，是YR集团的大股东。这YR谁不知道，原先做真丝内衣发家，现在做JC制服，说还是你文家的财气。”
　　文静宜点头：“小道消息没错，都是我弟弟。”
　　章父噎着了般不再言语。
　　章大哥胸背都挺直了，站在门边随手就点了根香烟抽起来。阿曼从厨房出来在章大哥近前放了个烟灰缸，章大哥视若无睹，烟灰到处弹，就是没弹烟灰缸里。
　　章母一向到哪都喜欢不停说话，这会儿像是突然有了心事，她看看丈夫又看看大儿子，磨蹭了半晌，凑近文静宜问：“老妹子，晓柔要是结了婚，要不要还债啊？这，你可得给我句准话。”
　　文静宜推心置腹：“章凯妈妈，叫孩子出嫁带债，这话怎么都说不过去。但这世事无常，我这重病带丧葬，会花多少钱真没数。到时候，叫晓柔还清债务再结婚？”
　　章母一屁股退去半截沙发，表情复杂地欲言又止，半天才对丈夫和儿子说：“我们不能在这耗着，赶紧再去找二子啊。”
　　章家三口也不再说，站起身就走。到了院子里，章父回身表情严肃地说：“文晓柔，二凯如果有事，都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