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温柔》林越

30、30

　　晓柔不常在家，杨数忙晚了就时常在集团办公室对付一夜。
　　春节后，大郝更加兢兢业业。见杨总没提叫他挑徒弟带徒弟的事，心里稍微轻松了些。
　　不知怎么，大郝就是怕杨总赶他走，想到杨总叫他离开去生儿养女过日子，心里就不舒服。
　　这天杨数还是很晚才回文家小院。
　　大李还没有下班回家，等在这里和杨数说：“家里进过人。”
　　杨数一惊：“什么？”
　　大李：“大概在午后，对方很厉害。没留下任何痕迹。”
　　杨数惊异：“没痕迹？监控失灵了？我是没收到任何提示。”
　　大李：“午后阿曼出去购物，外面有个流动哨，他说没见有人靠近。但那段时间有二十分钟设备瘫痪。二十分钟后，显示有个模糊的背影，飞速从矮树那边翻过栏杆而去。”
　　杨数沉吟了一下，便赶紧打电话给文晓柔：“晓柔，做啥呢？”
　　“从图书馆刚回到宿舍。哥，什么事？”
　　杨数：“没事，问问呗，都不错吧？”
　　“都不错都好，哥你放心吧。”
　　杨数挂了电话，犹疑地独自嘟囔：“学校那边关照晓柔的两个人是男的，还是找个女的放在她身边……”
　　大李分析：“姑娘那边目前没见有问题，现在就是要弄清进家的这个人是谁，想干什么。杨总，就这个人的本领，可不是杨家那批老东西请得起的。不懂这人是什么目的。”
　　“先小心些。大李叔，你先回家休息吧。”
　　“杨总，就阿曼住在这里，万一有事，势单力薄。要不，我也住进来看看情况？”
　　杨数沉吟着说：“大李叔，我忙得都没有问过，你和曼姨，你们是情……是一家吗？”
　　大李自然地解释：“是这样的，我呢，是岩爷身边的人，阿曼呢，年轻的时候他们国家战乱，当年岩爷去营救她主人的时候，她作为女主人的保镖一同被带了出来。”
　　杨数点头低语：“我知道文家的规矩，伴侣必须是家族的人，生孩子也得在文家效力。那么，你和曼姨是一对吧？”
　　大李似乎有点羞涩：“阿曼不算文家的人，只是为岩爷照顾静姐。她以前在那国内有过家庭，战乱中，他男人和儿子都死了……”
　　杨数说：“你们住一起，那就是两口子嘛。”
　　大李低头笑笑摇头：“我暂且住三楼客房？阿曼对门。”
　　“随你。”杨数想，在老街那幢旧楼房，不是老夫老妻的？到这还分开住，是怕文少岩的规矩吗？
　　自从说家里进了神秘人以后，并没发生任何事，好像是大家的一个错觉。只是监控中那一闪而过的模糊身影，一直梗在几个人的心头。
　　眼看文静宜七七四十九天的供饭就要完成，她的往生牌位得送到泰生寺去。
　　这天文晓柔请了一天假，由杨数陪同，带着文静宜的牌位前往泰生寺。
　　杨数调用了健身馆的面包车。
　　这面包车，经常用来接送那些搞集体活动的客人，比较大点。
　　杨数大郝、阿曼大李、文晓柔，都觉得坐这车子开长途宽松舒适。
　　泰生寺是省范围内最大的寺庙，离家几百公里。天刚亮，开面包车的小余师傅就来接他们了。
　　这小余师傅兼职健美教练，自然也是个壮小伙。
　　文晓柔一上车就打招呼：“余教练，可辛苦你啦。”
　　小余头也没回就摆摆手。
　　大郝跟着问：“小鱼儿，你有没有吃早饭？要不要我给你带点早饭？”
　　小余头也不回摆摆手。
　　杨数问：“怎么不说话小余？跟老婆吵架把嗓子吵坏啦？”
　　小余还是头也不回摆摆手。
　　大家都在位置上坐好，阿曼问：“怎么，说的好像这位师傅经常和老婆吵架似的？”
　　小余还是不出声，还是摆摆手。
　　这时车子已经启动，大李瞄了杨数一眼，喊道：“前面靠边停一下。”
　　车在没多远停了，小余回头看着大家。
　　大李和阿曼已经凑上前去。
　　杨数说：“怎么了小余？平时聊起来嘴不带停的，今天一个字不说吗？”
　　小余指着自己的嗓子示意不能说话。
　　大李关心道：“小余师傅身体不佳，怎么能开长途？我来开。”
　　小余客气推脱了一下，便把驾驶室让给了大李。
　　大郝赶紧说：“大李叔，过会儿换我来开。”
　　小余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阿曼紧挨着坐到他一旁。小余笑笑把脸撇向了窗外。
　　大李坐驾驶室沉吟了一会，下车仔细检查了车辆，这才上车重新开车出发。
　　路程下来一半，车子进服务区休息。车上的人都下车活动。
　　小余嘟囔了一声：“去卫生间。”可他未及离开，便见大李和阿曼凑到他身边。
　　杨数说：“小余，你长高了。头发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呵呵，”小余用一种陌生的口音说道：“还真是都不一般啊？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明显不是小余本人！
　　阿曼伸手就去抓小余的手腕，大李也极速出脚铲向小余的下盘，却瞬间都被小余灵活避过。
　　一时间，三个人若无其事般斗了几招，小余一得脱身，便极速向高速公路窜去。
　　大李追了几步便回身到车旁。
　　“我们人手少，不能分散。”大李分析道。大家都重新上车。
　　“好像这个人没多少恶意。”文晓柔犹疑。
　　杨数点头：“这个人真要做什么的话，也不会这么消停。这么些天了，都没什么动静。”
　　大郝坐前面开车去了，他对杨总的安全感到忧心忡忡：“杨总，小余这人以前很实诚，见谁都聊的热乎，怎么变得这么阴阳怪气。”
　　文晓柔说他：“大郝，你没听出他不是余教练嘛。”
　　“诶！”大郝恍然大悟：“难道和小余是双胞胎兄弟？”
　　杨数忍不住了：“郝大强，你不准说话！”他捏着眉心嘟囔道：“算了，我原先还想着帮你娶个老婆，生孩子过日子，可别害了人家姑娘吧，要是生个孩子再像你，那可怎么办！”
　　“……”大郝把话都噎进了肚里，杨总这是不撵他走了？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四肢百骸都清新了起来。
　　晌午到了泰生寺。
　　正值春分，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泰生寺在风景区内，自然是香客多，游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