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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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似乎不知何时变成了那只卷起飓风的蝴蝶是种什么感觉，这一会儿司徒绰突然体会到了。
看着一脸笑容的林嬷嬷和她身后两个半大的小姑娘，司徒绰唇边的微笑有些僵硬。
先不说年纪稍长的林嬷嬷，只看那两个不过八九岁出头的小姑娘，司徒绰一眼就能够认出两人日后的模样。
一个双目灵动，看起来有几分顽皮，虽然动作规规矩矩，但一生灵活的眼眸自进屋开始就没停下过，像极了心中自有成算的小红。
另一个显然规矩许多，但只瞧对方那跟黛玉有着五分相似的面容，和上挑的眼角眉梢所蕴藏的凛冽之气，对方的名讳便也呼之欲出。
司徒绰顿住和平郡王的话头，低头看向一直乖巧站立的黛玉，见她并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这才颔首与林嬷嬷说道：“原来如此既这样便也辛苦你们了，这回子玉儿的身体舒坦了不少，只是还是冲不得风，荣国府离得远了些，我打算先带玉儿回家住几日。”
这话说完，林嬷嬷连忙上前一步，十分谨慎的双手搭在腰腹躬身行礼：“国夫人说得在理，如今这天寒地冻的，林姑娘又是江南人士自然越发的谨慎，我们家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因此特派上老身带着两个丫鬟侍奉林姑娘。”
【这位国夫人明摆着不愿意林姑娘回荣国府，倒不如顺水推舟，国夫人越喜欢林姑娘日后红玉这孩子才有更好的前程。】
司徒绰上下打量着林嬷嬷，刚刚她已经知晓对方是林之孝的母亲，是林红玉的嫡亲祖母现在看起来倒是少有的明白人。
她俯身将黛玉抱了起来，两人互相对视，见到小包子微微地颔首，显然是并不抵触林嬷嬷等人。
“既这样，团团，你去写一张帖子，拿着我的拜匣送到荣国府，就说这两个小姑娘我很是喜欢想要和荣国公老夫人讨了来，另附上500两银子。
咱们这等人家，总不好占外家的便宜。”
小红暂且不说，可晴雯的卖身契，她是定然要将其要到手中的。
若说司徒绰喜爱之人，其中一定是少不了晴雯这个风流灵巧的，况且对方牙尖嘴利，留到黛玉身边，正好防着有些眼皮子浅的“刺”小包子。
小红和晴雯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不过普一照面就直接改换了主家，还是林嬷嬷在一旁催促：“你们两个只是欢喜得傻了，还不赶紧给主子请安，还有日后可得静心地照顾林姑娘，不然就是主子放过你们，老婆子也饶不了你们。”
林嬷嬷这会儿喜得心头怦怦直跳，要不是她年纪大胸有城府，今日恐怕便要当众丢人了。
【这些年外人虽不知道，我却知道国公府不过是熬日子罢了，能把红玉这孩子送出国公府让她争一条活路。】
【这可真是天降的运气，别看都是国公府，荣国府哪里比得上国公府救驾之功，而且还是出身后族，太后面前挂得上号的人
这步棋老婆子走对了。】
此时就算是不看林嬷嬷的心声，司徒绰也看得出她由内而外透出的喜悦。实话说，对于这个从未在原著中出现的老嬷嬷，司徒绰这会儿兴起了几分好奇。
不知道对方为何在原著中并无名讳，是天灾人祸，又或者是什么呢？
此人显然是城府极深的存在，就像今日之事，看着简单恐怕对方能操作成功也是费了不少的心力。
司徒绰勾起唇角，让林嬷嬷和团团一起去荣国府，她相信贾母知道该如何做。
当然事情也的确如同司徒绰所想的那样，贾母并没有任何的阻拦，反而将卖身契痛快地送了来。
当然这也是世家大族的惯例，毕竟送人过来谁还攥着卖身契，那不是人情反而是得罪人了。
将晴雯等人的事情处理好，司徒绰便慢悠悠地等待，裴家来人上门。
平郡王有些不解，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这才询问：“你就这么肯定不会是那位裴夫人会上门？”
【这一日一日的，怎么感觉还有些装神弄鬼了，对方怎么会不直接打上门？】
司徒绰瞥了一眼平郡王，有些无语，顾及着和平郡王妃的友谊，她慢悠悠地解释：“都说裴夫人宠爱孙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裴家这种家世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孩子？”
如果说荣宁二府是不肖子孙的代言词，那么京师裴家便是发愤图强，寒门争光的最佳例子。
裴家当年也是跟着圣祖打下的基业，论功行赏之时自然也没有成为白身，可裴家的子孙不济，连着两代都没一个出息的，好好一个大家落寞了。
等到裴太师这一代，虽说还在京城居住，可是早就从东城搬到了北城。
这京城东贵西富，南贫北贱，裴家算得上落进了尘埃之中。
就在满京城上下，将裴家当作前车之鉴的时候，裴太师横空出世，也将裴家自水火中托起。
也是因此，司徒绰自听到裴卿泫这事儿，就觉得此事有所古怪，这裴郎倒像是故意养废了的。
仔细的这个疑问上点了点，司徒绰将此事记在心中，若是有机会见到这位裴夫人她一定要仔细地看看，毕竟要救林如海可少不了延寿丹。
司徒绰一时分心三用，一边和平郡王妃谈笑，一边听着正房那边裴卿泫的嚎叫，一边留意着外面等候裴家人的到来。
她并没有等得太久，很快便有管家前来禀报，裴家二爷裴尚轩求见，对于这位来客司徒绰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裴二郎的到来让司徒绰少有的正经起来，等对方躬身行礼的时候，司徒绰已经对其多了些许好感，毕竟心思如此纯净的太少见了。
裴尚轩穿着一袭玄衣，腰上暗红色腰带上嵌着雕刻精巧的碧玺石，一件黑狐大氅映衬得她肌肤似雪。
一张如刀削斧刻的容颜因为周身的清冷而越发让人觉得冻人，他腰背挺拔，即使是行礼亦是不卑不亢。
司徒绰若有所思地看着裴尚轩的备注，有些玩味。
『裴尚轩，裴太师的次子，裴家未来的话事人，其人喜怒不形于色，做事不留余地。』
【……】
司徒绰如今已经知道，如果对方心中一片平静，那么心声便不会有显示，如今显然这位裴家二爷是一点都不担心裴卿泫那人。
这倒是奇怪了，具司徒绰所知裴尚轩一直未婚，裴家的小辈只有其兄裴敬轩的一女三子，而裴卿泫是唯一的嫡子。
在这种情况下，裴尚轩还能如此平静实在是让人觉得好奇，对方是真的不在意裴卿泫，还是裴家有什么不可知的秘密。
司徒绰忍不住开始猜测对方属于哪种可能，也许是她的打量过于热烈，裴尚轩停住和宋荆行的交谈转过头看向司徒绰。
两个人的视线稍一触碰随即便若无其事地偏离，两个人都在心中给对方标上不好招惹的签子。
“这件事是我那侄子轻佻，竟然闯下这等祸事，还给王爷添了这许多麻烦。”裴尚轩这会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不是其他人来不合适，以他的脾气是绝不可能上门的。
无他，太丢人了。
尤其是这个关口，想到这里他用余光看向司徒绰，这位国夫人和平郡王素来不显山露水的，可行事却有几分狠绝。
“今日的事情，是裴家欠王爷一个说法，在下定然禀命家父，裴家择日与王爷请罪。”
平郡王听到这话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已经昏迷过去的裴卿泫说道：“这也没什么裴郎到底年轻，只是那位顾姐儿要如何安排？另外，要不是司徒绰和宋御医提醒我，让我去寻了太医院首座，恐怕裴郎就危险了。”
【果然……这件事是国夫人的主意，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宋御医的影子。罢了，虽然裴家丢脸但却无可指摘。
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总不好毁了那女子的一生，父亲此时还在陛下面前请罪，还是好好安抚那女子的好。】
司徒绰眯起双眸，裴太师请罪她不意外，早在刚刚她让团团传话请太医院首座，就是要把这件事捅到天上。
这件事隐瞒不得，就算是得罪裴太师，她也不会让清河嫁给那种家伙，他已经毁了顾姐儿不能让他再毁了清河。
太后因为年轻受过罪，因此凤体违和常年需要调养，皇上仁孝经常会召太医院首座御前奏对，若是人不在自然要有个去处的。
这本来是司徒绰随手的伏笔，却没想到今日正好周贵人身体不舒服，皇帝亲自到太医院正碰上来请人的平郡王府管家。
清河公主是个十分乖巧贴心的女孩子，虽然不是太后嫡出，却也是一直恭敬有加，对于这个省心的妹妹明承帝还是有几分疼爱的。
本来想把妹妹风光嫁出去，结果却选了个狼子野心的，即使当今明承帝以仁孝治国也无法忍受，首当其冲面对皇帝怒火的，就是裴太师以及他身后的裴家。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司徒绰此时一脸的云淡风轻，怎么能不让裴尚轩忌惮，他现在就一个想法先把裴卿泫带回去，然后再说别的。
至于宋荆行，因为司徒绰实在太耀眼，被裴尚轩下意识地忽略了，完全忘记了平郡王话中，还有一个人说了同样的话。
“总之，这件事还请国夫人千万不要外传。”裴尚轩看向司徒绰语气诚恳，他现在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毕竟要是传出去皇家第一个就会拿裴家开刀。
“呵……”
司徒绰本来没打算说什么，可裴尚轩这话让她多了些许不满，原本淡然的眉眼多了锋锐：“本夫人自然不是那种八卦之人，只是这位顾姐儿本夫人打算请其来我府中，倒是不好和裴公子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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